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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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婆婆是個好老太太,但婆媳好像天生對立,一開始的時候,她們兩人都帶著成見看對方,委實磨合了大半年才相處融洽。 提到田紅星,田宓不禁又想到父親忙前忙后送自己,還有那抹眼淚的畫面,她抿了抿唇,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悶悶道:“姐,我打算過一陣子把錢寄給爸,我手里不缺,但是家里應(yīng)該沒什么錢了,要是被媽發(fā)現(xiàn),怕是鬧騰的厲害。” 欒紅梅...是姐妹幾個話題中都不愿意提及的存在。 “宓丫頭,別怨媽,等你當娘就知道了,她也不容易?!碧镉瓿聊税肷危蝗环畔率稚系囊挛?,起身坐在meimei的身邊,欲要接過閨女。 但這會兒,果果小胖丫已經(jīng)被二姨帶來的一堆糖果點心收買了,滿腦子糖衣炮彈,哪里還記得mama。 見她伸手,立馬扭頭,將臉埋在田宓的脖頸處,兩只胖乎乎的小胳膊也抱著二姨的脖子,嘴里還急急拒絕:“不要,不要!要二姨?!?/br> 田雨氣的拍了她的胖屁股一下,嗔罵:“我看你是想要糖果吧!我告訴你,死心吧,一天只能吃兩顆。” 聞言,小胖丫立馬被威脅住了,她扭過頭盯著人,粉嘟嘟、胖乎乎的臉頰上,露出一個委屈到不行的表情,要哭不哭的威脅著。 然后,見mama依舊黑著臉,不為所動,小丫頭立馬換了一招,她討好的伸出胖手手,笑出小米牙:“mama,抱!果果最喜歡mama了?!?/br> “噗...鬼靈精,肯定隨了你爹,得有八百個心眼子?!痹掚m這么說,田雨卻還是被閨女哄的眉開眼笑,一把摟過人親香了好幾口... “姐,你剛才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田雨手上的動作又是一頓,然后側(cè)頭看向meimei,嘆了口氣:“你大了,告訴你也沒什么,你知道我跟長卿之間有三個孩子,媽都沒保住嗎?” 田宓點頭,緊接著又搖頭:“我知道有孩子沒保住,但不知是多少個?!?/br> 聽得這話,田雨也不意外,表情變得有些麻木:“你不知道這事是正常的,應(yīng)該說,村里的小輩都不知道?!?/br> 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大姐這樣,她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聲,總覺得接下去的事情,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慘烈。 果然,田雨面上又染上愁緒:“其實不是的?!?/br> “不是什么?” “其實媽不是六年沒保住三個孩子,嚴格來說,她是不要命的懷孕,八個月內(nèi)流產(chǎn)了三次,每一次,孩子都沒滿三個月?!?/br> 嗡! 田宓只覺的腦袋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記,好半晌才回過神,她張了張嘴,視線不知道怎么就模糊了起來,她想問為什么要這樣,嗓子卻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什么話也問不出來。 好在田雨也不需要她問,繼續(xù)道:“其實,你還有個大哥,不是長卿,是跟我一起出生的龍鳳胎,也是我的大哥...” 再后面,田宓在大姐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對于做母親的,幾乎挖心拆肺的故事。 原來,當年跟大姐一起出生的龍鳳胎哥哥叫田長喜,是田家真正的長孫,田長喜從小聰明伶俐、乖巧懂事,被爺奶父母寄予厚望。 小小的長喜也不負長輩的疼愛,長到五歲時,已經(jīng)能背下很多醫(yī)術(shù)配方。 老爺子常常手把手教大孫子讀書識字,辨認藥材。 那時候的生活是美滿幸福的,爺奶他們也能看得到她這個大孫女,雖然沒有哥哥那般待見,卻也算和藹。 只是這一切就像是鏡花水月,在田長喜五歲那一年,徹底被打碎了。 田雨現(xiàn)在都記得,那一天早晨哥哥起床時說了頭疼。 母親欒紅梅一開始只以為哥哥是傷風了,給人喂了姜水,又蓋上被子便出門去干活。 等中午回來做飯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兒子臉色比早上還難看,便去公爹那邊尋人過來瞧瞧。 對了,那會兒還沒分家,欒紅梅也還是個剛結(jié)婚幾年的小媳婦。 應(yīng)該說,只有一個兒子的老爺子根本沒想過要分家,小輩們也是這般想的。 但老爺子當時急著去隔壁鎮(zhèn)上出診,也沒將孫子的病癥放在心上,見孫子發(fā)熱寒顫,粗粗就認定是小兒傷風,給開了藥便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呵斥了不想讓他出去的兒媳,病人耽誤不得,他的趕緊去出診,從這一點上看,他是個好大夫。 只是這一出診,等老爺子穩(wěn)定好病人的病情回來后,聰慧乖巧的大孫子已經(jīng)去了。 是急性腦膜炎。 最后發(fā)現(xiàn)不對時,他們甚至來不及送往醫(yī)院,孩子就去了。 欒紅梅直接被刺激瘋了,甚至拿起菜刀想要砍了老爺子。 她執(zhí)拗的認定,如果老爺子多仔細些,如果老爺子沒有出去,長喜有很大的可能會活下去,而不是在她的懷里痛苦失去呼吸。 這對于一個母親來說,無疑是挖了心肝般疼。 后來,傷心欲絕,也擔心妻子更瘋狂的田紅星,便提出了分家。 因為這事當年鬧得太厲害,村里人可憐欒紅梅做母親的心,也尊重德高望重的田老爺子,所有人都緘口莫言,以至于幾十年過去,很多人都不知道,田雨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再后來,事情就很好猜了,欒紅梅鉆進了死胡同,她一心認為只要再懷孕,長喜便能重新投胎回來。 哪怕田紅星與她爭吵,讓她以自己的身體為重都聽不進去。 甚至為了逼田紅星配合,什么偏激的手段都使用上了,跳河、上吊、拿刀自殘... 總之,只要能讓孩子順利投胎,只要能讓長喜再回來,她算的上無所不用其極。 她...瘋了。 但母體實在太差,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情,都處于崩潰的邊緣,又怎么可能留的住孩子。 連續(xù)流產(chǎn)三個后,老爺子老太太覺得這是他們的報應(yīng),哪怕被兒媳謾罵也忍了下來,一門心思的幫她調(diào)理身體。 再然后,很快就等來了長卿的出生。 說到這里,田雨表情澀然:“其實,長卿跟長喜很像的,尤其小時候,起碼有八分相似,這下你該知道,爺奶跟媽為什么那么偏愛他了吧?” 聽完整個故事,田宓也不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反應(yīng)。 好半晌,她的總結(jié)也只有一句:“都是可憐人?!?/br> 田雨扯了扯唇:“是啊,都是可憐人,曾經(jīng)他們恨過我,恨死的為什么不是我,那時候姐5歲,他們以為我年紀小,更本不懂,或者早就忘記了?!?/br> 說到這里,她看向meimei,眼眶開始泛紅:“其實不會的,宓丫頭!他們不知道,有些話太傷人,哪怕那會兒我很小很小,也一直記得...還記了這么多年?!彼赃@些年,哪怕就機會,她也沒有選擇回去,就這么遠遠的處著...挺好。 田宓癟了癟嘴,抱了抱大姐安慰。 “姐沒事,都這么多年了,以前我怨恨過的,后來就不恨了,咱媽她...其已經(jīng)瘋魔了,為了她,讓自己活在怨恨中,不值當!我現(xiàn)在挺好的,你只要記住,咱們是出嫁的姑娘,爺奶那邊本來也不需要接觸多少,媽那邊,姐也不要求你對她怎么好,但不要記恨,真沒有必要,反正我們遠嫁了,往后接觸的也少,左不過就是每年寄些孝敬回去罷了。” “這個肯定的。”哪怕不知道這其中的悲劇,該她孝順的她也一樣不會落下。 話題出乎意料的沉重,姐妹倆一時都沒了聊天的心思,只是挨在一起靜靜坐著。 “哥哥!果果也要躲貓貓!”小胖丫奶腔十足的嗓音驚醒了姐妹倆的悵然,她們順著小胖丫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了急急縮回去的兩顆腦袋。 田雨快速的擦了下眼角,口中笑罵:“跟誰學(xué)的鬼鬼祟祟的?還不出來!” 作為哥哥,陳尋一臉無奈的走在前面:“你們大人不是有話談嗎?我看情況不對,未免被遷怒,可不得仔細些?!?/br> “你個混小子,還知道遷怒了?” “我都13,馬上14歲了,有什么不知道的。” “是是是,我兒子最機靈了,快過來給媽看看衣服合不合身?!?/br> 看著大姐起身圍著兩個兒子轉(zhuǎn)悠,時不時的拽拽衣擺,扯扯袖子,嘴上更是絮絮叨叨說著大小差不多,平日只要將袖子挽起來一節(jié),明年還能繼續(xù)穿云云... 期間還回頭稱贊meimei是個會過日子的,居然知道買大一號的。 剛才還被吐槽不節(jié)省,大手大腳的田宓臉上也浮現(xiàn)笑,然后起身幫jiejie一起商量其他衣服,什么地方需要改動。 歡聲笑語中,田宓想,人往前看,不為難自己挺好的。 第二天,田宓是被jiejie叫醒的。 她還有些懵,迷糊問:“幾點了?” “七點了,快起床?!碧镉暾疹櫤⒆觽兞晳T了,也將小十二歲的妹子當孩子看,體貼的將捂暖的衣服遞給她。 田宓悄悄拉起棉被蓋住臉,試圖講道理:“我打算睡到七點半呢,再睡半個小時好不好?” “不行!”田雨一口回絕,用力扒拉被子,說完又覺得自己太嚴厲了,解釋道:“就今天,明天姐隨便你睡好不好?” 田宓順了順亂糟糟的長發(fā),認命的坐起身,一邊套衣服,一邊問:“今天有什么特殊事情嗎?” 田雨撇撇嘴:“能有什么事,一幫老娘們...咳咳...姐是說都是部隊里的家屬,聽說你來了,想看看你呢,那個錢晶晶也在?!?/br> 想起昨天晚上jiejie跟自己說的錢晶晶,田宓頓時就懂了,她也不磨蹭了,利索的從被窩里爬出來。 等站在地上,套上鞋子,故作驕傲的逗大姐:“姐,放心,你小妹肯定能亮瞎她們的眼,給你掙回臉面。” “哈哈,對對對,姐就喜歡這樣式兒的,你打扮的漂亮點,要不,我那有個蝴蝶口紅,你姐夫托了老鼻子人情才給弄來的,也給你美美!”說著就興沖沖的準備去拿。 田宓趕緊攔住人,笑話,且不說她現(xiàn)在越來越唇紅齒白的,根本就不需要那些錦上添花,就是那口紅,她也不好用啊,姐夫送的,她一個小姨子用了算怎么回事? “姐,你妹嘴唇紅著呢,根本不用口紅,咱們自然的模樣就能秒殺她們?!敝灰艽蛳鹙iejie的突發(fā)奇想,表示,什么不要臉的話她都能說得出口。 還別說,田雨仔細打量meimei,發(fā)現(xiàn)她的唇色的確很紅潤,當下雖然嘖嘖稱奇,卻也放棄了再讓她用口紅的意思:“那你收拾收拾,姐先出去了?!?/br> 田宓聽著外面的動靜,這吵雜的,怕不是有十幾個人吧?她是該高興自己受到的關(guān)注度高,還是感慨男朋友太受歡迎? 說要打扮,其實也就是日常的裝扮。 屋里不冷,所以田宓身上只穿了在滬市淘到的,唯一一件亮色系的大紅色毛衣。 毛衣她選的是大號,穿在她身上稍微寬松,剛剛遮住了臀部,下身則是一件偏修身的褲子, 穿戴好后,她又將辮子側(cè)梳到一邊,編成松松的辮子垂在身前。 打扮妥當,這么一照鏡子,真有點回到后世的趕腳了。 其實她還會不少種類的發(fā)型,無奈大環(huán)境不能太顯眼,田宓忒識時務(wù),打扮上還是盡量靠近時代。 少許的改動,算是她內(nèi)心對潮流的最后倔強... 就在田宓一邊阿q的安慰自己,一邊蹲下穿鞋時。 突然,外面亂糟糟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安靜了下來。 田宓轉(zhuǎn)頭,剛納悶怎么回事,就聽見女人們爆發(fā)出比方才還要大的嗓門: “樓團長吃了嗎?” “婁團長怎么這么早就過來田嫂子家???” “是找陳政委有事吧?” “嘿,我看吶,婁團長是來找對象的吧?”說這話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嫂子,因為她身邊沒有適齡的優(yōu)秀姑娘,沒有跟婁路回做親戚的打算,自然什么話都敢說。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面色都僵了僵。 包括坐在最角落,面帶羞澀的錢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