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假太子要當真女帝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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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正寧帝這突如其來的發(fā)問,何殊愣了一下,才嘆了口氣道。 “確實有點難以決定,但又不得不做,還需要父皇的支持和配合?!?/br> 正寧帝聞言,頓時來了興致。 “皇兒但說無妨,不管是什么難事,父皇肯定都會支持,也會配合你?!?/br> 何殊遲疑了一下,才說道,“自古以來,大家都遵行‘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毀傷’的理念,兒臣這次打算改改?!?/br> 說是‘不敢有毀傷’,事實上時人也需要定期修剪過長的頭發(fā),像正寧帝這樣的中老年男子,為保證形象上的美觀,連胡須都會時常修剪。 所以正寧帝毫不在意地回道,“這有何難,皇兒打算怎么改?” “兒臣打算來次較為徹底,影響足夠深刻的改變,在杜樂賢上朝授印的那日,由兒臣帶頭,當眾將頭發(fā)剪短?!?/br> 正寧帝心中頓時生出一個不好預感,下意識問道。 “剪多短?” 何殊用手比劃了一下,“只留兩三寸長?!?/br> 正寧帝大驚失色地看著她,“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你一個……剃個和尚頭,像什么話?” 何殊知道她老爹是在提醒她的真實身份,她不以為意的回道。 “父皇就不要在意這些旁枝末節(jié)了,您是不知道,民間那些窮苦百姓生活艱辛,連沐浴的水都稀缺,常年不洗頭發(fā)都很正常,容易生虱蟲,可那船上空間小,環(huán)境本就糟糕,必須要盡量解決一下這些衛(wèi)生方面的問題。” 正寧帝生來便是皇子,后來更當了皇帝,確實想象不出太子所形容的那種場景,尤其是頭發(fā)上長蟲。 “真有這么嚴重?” 何殊十分肯定地回道,“真的,頭發(fā)又長又洗得少,不僅有異味,長蟲乃是常見現(xiàn)象,汪大伴他們應(yīng)該都知道,這也是兒臣在前些年一直宣揚要勤洗頭沐浴的原因?!?/br> 但是京城中人尚因沐浴洗發(fā)不易,很難養(yǎng)成經(jīng)常這類講衛(wèi)生的習慣,更別說那些貧困家庭,想要在大安全域內(nèi)推行這些好的衛(wèi)生習慣,尚需時間,可謂是任重道遠。 正寧帝以打商量的語氣問道,“只留兩三寸,也太短了些吧。” “確實短了些,可是對于那些即將上船的人而言,留得越短越方便,您也看到水師的將士,基本都已主動剪發(fā)的現(xiàn)象了吧,他們這些常在海上的人,最清楚長發(fā)的不便?!?/br> 這也是正寧帝對何殊所提出的剪發(fā)一事,并未感到有什么反感與忌諱的原因。 那句自古流傳下來的話,固然是已經(jīng)成為大安百姓們都奉行的宗旨,可是一點都不敢毀傷頭發(fā),實在不現(xiàn)實。 “要是你剪了頭發(fā),卻達不到預期效果,那些即將遷居的百姓仍然不愿剪,你豈不是白折騰一場?” 何殊卻很有信心地回道,“有兒臣帶頭,杜樂賢等人,肯定知道自己該怎么做?!?/br> 最主要的是,她的目標不只是給那些即將出海的百姓做示范,同時也是為給全大安所有百姓帶個頭,讓大安人都能因此而自由選擇是否留長發(fā),不再受限于習俗,不得不留長發(fā)。 留長發(fā)的弊端實在太多,她又不可能用‘留發(fā)不留頭、留頭不留發(fā)’極端政令,強制推行剪發(fā)之風。 所以只能選擇采用這種以身為則,當眾帶頭的方式,改變世人的留長發(fā)的舊觀念與習俗,她就不信,那些沒時間,也沒條件打理長發(fā)的人,就能真心寶貝自己的長頭發(fā)。 見何殊將話說得如此肯定,正寧帝只能選擇相信她的判斷,畢竟這是二人一直以來的默契,那些心眼一個比一個多的大臣,好像也確實沒讓太子失算過。 “這件事還要過你母后那關(guān),咱們爺倆若是背著她干出這件事,沒準又要把她氣出那個……什么更年期的毛病。” 說起皇后前兩年的更年期,正寧帝就感到后怕,他對那段時間的經(jīng)歷實在太過深刻。 何殊聞言,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這也正是最讓她感到頭痛的難關(guān),說服正寧帝不算太難。 畢竟對方能夠理解,她提出要當眾剪發(fā),是為了達成想要的政治目的,是為國家大義,與‘孝’無關(guān)。 但是想要說服皇后,這個難度就太大了點,對方最大的心結(jié)就是她一介女兒身充作太子,無法光明正大地以女兒身示人的事,結(jié)果她現(xiàn)在還要提出要當眾剪發(fā),簡直是在直戳對方的痛點,她實在怕對方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聽說何殊為鼓勵百姓剪發(fā), 打算在朝堂上帶個頭,皇后的反應(yīng)遠比正寧帝要大。 “當眾絞了自己的頭發(fā)?這怎么可以?向來只聽說出家做姑子的會絞頭發(fā),你一個……你怎能絞頭發(fā)?要絞讓你爹絞,你不行, 這事我絕對不同意!” 正寧帝沒有在意妻子在情急之下說的冒犯之辭, 默默低頭喝茶, 他本人對這件事其實并不反感,頭發(fā)剪短些,感覺好像會更輕松一些。 早在發(fā)現(xiàn)水師的人喜歡剪短頭發(fā)后, 他的頭發(fā)長度其實已經(jīng)剪短了不少,目前也就保持著可以挽發(fā)戴冠的長度而已。 雖然早知道皇后肯定不樂意, 但是聽到她能將‘讓爹絞’的話脫口而出, 就知道她對這件事的排斥與反對。 何殊溫聲安撫道,“母后,時人將留發(fā)與孝道聯(lián)系在一起,以父皇的身份, 肯定不好出面做這件事, 篦頭房的宮人內(nèi)侍也不敢對兒臣的頭發(fā)做這件事,按照兒臣計劃, 將會由父皇親自動手替兒臣剪發(fā),從而向天下人表明父皇以父親的身份,對這剪發(fā)一事的支持態(tài)度?!?/br> 見何殊的所思所想,處處都是為天下大局大義考慮, 絲毫不曾考慮自身的情況,皇后頓苦從心來, 拿著帕子捂臉哭了起來。 “我苦命的兒哪, 你一心為這世上人, 可這世上誰人知道你的苦心、你的難處呢?” 聽到皇后的哭訴,正寧帝感到心酸的同時,還頗為自責,眼眶也不禁有些濕潤。 這正是何殊最頭痛的場面,但她也只能一手輕拍著皇后的肩膀,一邊握住正寧帝的胳膊。 “母后不必為兒臣感到傷心,能有機會做些兒臣想要做的事,兒臣也算是不虛此生,并不覺得辛苦與委屈,父皇也不必感到自責,您給兒臣的全心信任與全力支持,是兒臣最大的依仗,兒臣現(xiàn)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為未來鋪路,終有一日,兒臣會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人前,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br> 夫妻二人都能聽得出她話中所透露出的信心與決心,也明白她的深意,為何殊話中描述的未來場景而加速的心跳,讓皇后瞬間忘記哭泣。 “真能有那一日?” 面對兩雙充滿無限期待的目光,何殊十分肯定地回道。 “有,父皇和母后只需再等等便是,兒臣現(xiàn)在所做的這一切改變,都是為了將來的那一天做準備,大安的政策在變、身邊的人在變,環(huán)境在變,自己也在變,當他們習慣并適應(yīng)會讓他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的這些變化時,他們就能接受更多、更大的變化?!?/br> 皇后用帕子抹干眼淚后,神情堅定地說道。 “若是能有那么一天,確實值得,那就剪吧,本宮也可以親自動手給你剪。” 何殊心中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皇后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皇兒,能不能稍微留長點?只留個二三寸,豈不是跟和尚差不多?!?/br> “母后,治重癥要用猛藥,想要達成目的,我們就要做得徹底些,給他們留下的印象足夠深刻,否則,這個效果將會有限,畢竟我們所面對的是已傳承千百年的舊俗?!?/br> 見皇后難掩遺憾的點頭,何殊又加了一句。 “反正就憑父皇與母后給兒臣生的這副長相,就算剪成光頭,也將無損兒臣這俊美無儔的英姿與風采,你們實在不必感到遺憾?!?/br> 兩人聞言,為之感到失笑之余,心情也頗為復雜,本是精致漂亮的無人可及的美人,卻被太子用習武鍛煉給生生養(yǎng)出一身英氣,成功掩蓋住女子所特有的陰柔之氣,給人留下英俊疏朗的印象,根本聯(lián)想不到女子的柔美。 成功說服皇上與皇后,何殊才算徹底松了口氣,她自己對剪頭發(fā)這件事,是真沒心理負擔。 畢竟在她的前世,為了方便省事,不管是為沖刺高考與重要考試,還是每次遇上軍訓,都會剪短碎發(fā)。 到了杜樂賢等人上朝的這日,朝堂上的氛圍格外凝重,這種凝重來自某些朝堂上的大佬們心情都十分不悅。 自打朝廷不僅正式派遣一班官吏,還派出一批駐島將士,并遷居近十萬,對那安寧島十分重視的消息傳開后,任何他們?nèi)绾闻?,既無法改變這定局,也無法成功往里面塞人后,他們的心情就很不爽。 如今看到杜樂賢等人入朝授印并謝恩,他們的心情能好才怪。 正寧帝的心情卻很好,能早日將安寧島的人事安排都徹底落實,對他而言,相當于是放下一樁心事,那些大臣也沒理由再就此事煩擾他。 結(jié)束領(lǐng)旨謝恩、授印的流程,照例講了一段勉勵對方的話后,正寧帝驟然將話題一轉(zhuǎn)。 “朕聽說前往安寧島的旅程漫長,在船上生活不易,也極其不便,為此,水師將士們不得不選擇將頭發(fā)剪短,朕認為此舉甚善,希望杜卿家與即將出海的眾人,都可考慮效仿一下。” 正寧帝的話音剛落,沒等杜樂賢就開口,就有朝堂上的大臣迅速出列道。 “陛下,老臣認為此舉甚為妥,古語有云: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此乃孝之始也,我大安向來推崇以孝治國,剪發(fā)之舉有違孝道,實在不可推行?!?/br> 隨后陸續(xù)站出相當一批官員,七嘴八舌的抨擊剪發(fā)之舉,順便拉踩一下水師將士的剪發(fā)之舉。 這一切都在何殊的預料之中,所以正寧帝看著這一場景,心情十分平靜,對他而言,這些不過是更加證明了太子的判斷與選擇而已。 這些口口聲聲將孝道掛在嘴上的人,誰沒修剪過頭發(fā)與胡須?要不然,他們?nèi)绾文軌虮3秩饲斑@光鮮亮麗的儀表? 讓正寧帝感到欣慰的,是除了這些出聲抨擊剪發(fā)之舉的人,也有大臣站出來表示支持,并駁斥那些本身也無法徹底貫徹執(zhí)行‘不敢有毀傷’的人。 等到雙方的爭執(zhí)告一段落后,正寧帝才再次出聲道。 “長發(fā)梳洗不易,乃是大家都切身體會之事,為了保障身體的清潔與健康,剪去長發(fā),與孝道并不相悖,至少在朕這里,從不認為剪發(fā)乃是有悖孝行之舉,為證明朕所言不虛,來人,將篦頭房的人召過來,將太子的頭發(fā)給朕絞了。” 誰都沒想到正寧帝竟然選擇在這次的朝堂上放這一大招,眾大臣紛紛大驚失色之余,趕緊勸阻道。 “陛下,萬萬不可啊,太子殿下乃是一國儲君,剪了頭發(fā),實在有傷體統(tǒng)啊!” “請陛下三思??!” 何殊卻在此時站出來表態(tài)道,“兒臣相信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安與百姓深思遠慮,兒臣會支持并服從父皇的一切決定?!?/br> 太子直接以身體力行來展現(xiàn)自己的孝道,哪怕他此刻所面對的是皇上要求他當眾剪發(fā)的‘不孝’之舉,讓朝堂上的眾大臣無言以對。 杜樂賢卻在這時高聲道,“恭喜陛下,太子至善至孝,堪為天下為人子者表率,實令臣等欽佩之至!” 有些大臣不敢對太子表達不滿,卻都忍不住對杜樂賢怒目而視,有些人甚至惡意揣測他就是靠著擅長阿諛奉承,才能在屢次另投門墻的情況下,還能得到新主的寵信與重用。 正當朝堂上的一部分大臣還在懇求皇上和太子三思,另一部大臣在表示支持時,就聽到有內(nèi)侍大聲通傳,‘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上次駕臨朝堂,還是幾年前的那次當朝上奏罷免自己娘家的爵位。 如今再次聽到這位駕臨朝堂,眾大臣都有些驚疑不定,不確定皇后是來阻止皇上,還是前來支持皇上。 向皇上施過禮后,皇后直接當眾表明來意。 “聽說陛下為天下百姓身體健康考慮,欲讓太子帶頭剪去長發(fā),身為太子之母,本宮特來親眼見證,同時也為告訴諸位卿家,吾兒事父母至孝,與他剪不剪長發(fā)無關(guān)?!?/br> 那些還在期待皇后能阻止這事的一些大臣聞言,再也沒了繼續(xù)掙扎的想法,這分明是人家一家三口已經(jīng)在私下里達成默契的事,他們注定阻止不了。 正寧帝欣慰地笑著點頭,“皇后深明大義,實乃朕與朝廷之幸!” 何殊神情恭敬地向皇上和皇后分別施禮過后,站在殿內(nèi)背對著朝臣,直接摘掉頭上的金玉冠,又拔下挽頭發(fā)的簪子,一頭及腰的如墨青絲瞬間散落。 跟在皇后后邊一起進殿的篦頭房內(nèi)侍聽說要讓他為太子剪頭發(fā),小心拿起剪刀的手,緊張到打顫抖,根本不聽使喚。 最后雙膝一跪,“求陛下恕罪、太子恕罪,奴婢實在不敢冒犯!” 眼看這個場景跟太子事前預估的一般無二,正寧帝直接站起身道。 “行了,朕不怪你,將剪刀給朕,朕要親自動手?!?/br> 已經(jīng)全都跪地的眾大臣中,有些不甘心的人試圖再次勸阻,皇后卻在此時再次開口道。 “陛下與本宮乃是太子的生身父母,就由我們親手為太子剪?!?/br> 何殊拱手對二人道,“有勞父皇與母后!” 皇后拿梳子將何殊的頭發(fā)梳了一番,正寧帝努力控制住自己也有些抖的手,在皇后示意的位置,拿著剪刀直接剪下。 看到大縷的長發(fā)就那么散落在汪林與宮人撐起的布上,有些大臣忍不住當眾伏地大哭,他們也說不清自己在哭什么,只覺得這一幕給他們帶去的影響與威力實在太大,讓他們深受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