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始做山神 第91節(jié)
祁彥覺得定是那修士修為深厚的緣故,若是同等境界,他覺得自己應該能有一戰(zhàn)之力。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半盞茶的時間后,擂臺的石磚地上叮鈴哐啷地掉滿了各種受損的法寶,祁彥方才那些大殺四方,威風八面的法寶在凌青玉面前,就像是失了效。他那可以幻化出銀焰的天絲幡,只剩下了旗桿,他那可以召喚罡風的九云扇也只剩下了扇骨,其余的法器裂的裂,壞的壞。 而凌青玉自始至終都沒有用過法器,就連他腰間別著的那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青玉長劍都沒有□□過。 祁彥繼續(xù)往自己的法寶袋里掏著,突然發(fā)現(xiàn)再找不到一件能用的戰(zhàn)斗法寶了。 前面打了十幾個金丹境的弟子,祁彥只消耗了兩件法器,他也沒想到在凌青玉這兒,會用掉自己所有的庫存。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煉制的法寶碎了一地,祁彥心疼得肝兒顫,這些法寶就是他的命啊。 “不打了!” 將受損的法器全部收回法寶袋中,祁彥很沒骨氣地高聲道:“我認輸!” 他心里盤算著修補這些法器要花多少靈石,沉著臉下了擂臺。 弟子們見宗主的親傳弟子都輸?shù)媚敲磻K,再也沒有人愿意登臺獻丑。 “如果沒有弟子愿意上臺切磋的話……” 凌青玉只好把壓制的修為松了松,又提高到了元嬰境。 無垢宗里修為達到元嬰的,只有幾位長老了,凌青玉看向臺下的長老席,此舉的意思不言而喻。 臺下的三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想到被挑戰(zhàn)的對象居然變成了自己。 其中一個長老拍案而起:“小兄弟,我來與你切磋一番!” 第一個站出來的便是那位發(fā)須全白的長老。 臺下的弟子們瞬間激動了起來,各個目不轉睛地看向擂臺。 在無垢宗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凡事在有他人見證之下,切磋贏過長老之人,便可受封為新任長老,雖然這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從來沒有被人真正的實施過。 可如果,這個青衣修士就這么贏了自家的長老,那是不是說明他們無垢宗就要多一位新長老了? 作者有話說: 和祁彥打斗過程這里簡寫了,畢竟他只是個小弟子級別,下一章和長老打斗的戲份會多一點。 按照大綱,寫到建宗門就要進入新篇章,但不知咋回事最近幾章寫得特別艱難,經常刪刪寫寫好幾遍一天就過去了,卡文卡得焦慮又難過,總感覺自己寫的不如預期。 再加上快過年了也開始忙了,很難做到日更,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會隔日更或是隨榜單更新,過完年再恢復日更,著急等更的寶子們可以試著把我養(yǎng)養(yǎng)肥?(別的作者都是求不養(yǎng)肥我怎么反著來t-t) 第84章 那位主動站出來應戰(zhàn)的長老名為錢正道, 平日負責教授弟子們關于符道的學問知識,以嚴厲苛刻出名,是無垢宗三位長老里脾氣最火爆的一位。 在場幾乎所有的弟子都被他訓斥過, 因此發(fā)現(xiàn)是錢正道出來應戰(zhàn)時, 他們既希望自家宗門不墜名聲,又對凌青玉能否讓那錢長老吃癟而抱有一絲絲的期待。 比試正式開始。 錢正道一揚手, 四周騰地浮現(xiàn)出許多黃紙寫就的符箓, 不規(guī)則地漂浮在他的四周,幾乎每道符箓上都隱隱聚著靈氣, 上面用朱砂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 凌青玉對于人修們的修煉方式還不甚了解, 但他下意識覺得,這些只比手掌大些的符箓, 遠比方才祁彥掏出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法寶要難對付。 錢正道不急不燥, 宛如皇上像翻牌子般, 隨身從身旁漂浮的眾多符箓中摘下一枚,靈力注入,那道符箓像是被無形的火點燃,頃刻間便燃燒起來。 符箓被燃盡成灰,看似什么都沒發(fā)生, 凌青玉敏銳地感覺到腳下的石板地發(fā)出了不尋常的輕微震動。 他果斷縱身躍向一旁,在他騰空的瞬間, 方才站立的石板地像被驟然打碎的玻璃,數(shù)道觸手般的巨大藤蔓破土而出, 在他消失的位置一番瘋狂席卷鞭笞, 一時間碎石翻飛。 幸而他躲避及時, 使得藤蔓的攻擊全部落空, 如果他的反應再慢一下, 必定被那些藤蔓纏住。 錢正道一擊不成,左右手同時開工,抓住兩道符箓注入靈氣,在符箓被靈氣點燃的瞬間,兩道偌大的圓型黑影呼嘯著從天而降,一個是帶著熊熊烈火的火球,一個是由泥土沙碩組成的宛如隕石的土球,兜頭朝凌青玉砸下。 先前,凌青玉可以靠修為深厚,用霸道的靈氣就將火球彈指間打散,可是現(xiàn)在他的修為被壓制到了元嬰,已然不占優(yōu)勢。 他不敢硬碰硬,只能避其鋒芒,然而兩道法術呈夾角之勢讓他無處可躲,電光火石之間,凌青玉終于抽出腰間那把鐘靈送給他的飛劍,將襲來的土球一劈兩半,隨即就地翻滾躲開了火球。 雖然相信阿青的實力,鐘靈此時也難免捏了把汗。 修士只能靠靈氣凝聚出和其靈根相符的法術,如果一個火靈根的修士想要用水系的法術,就必須借住外力,比如用符箓和法寶。 錢正道專修符箓一道,身上常備著各類屬性的符箓,以應對不同的局面,凌青玉就相當于和一個可以隨時切換靈根的修士在對戰(zhàn),難度可想而知。 前有器修祁彥,后有符修錢正道,兩個流派差異一下就突顯出來了。 器修能煉制不同屬性的法寶,但法寶的威力是跟使用者的修為掛鉤,使用者的修為越強,法寶的威力也越強,但符箓不同,符箓里的法術是提前繪制和注靈好的,哪怕一個煉氣期的弟子只要有足夠的靈力,也能將一張印有元嬰級別威力的符箓激發(fā)出來。 比如錢正道剛剛激活的那道火球術,威力堪比大乘期,鐘靈在其中感受到了荀真葉的氣息,想必那符箓里的火球術就是他幫忙給注靈的。 祁彥的修為太低,所以法寶在他手里的威力也有限,不過器修的優(yōu)勢在于,法寶可以無限次使用,而符箓往往使用一次便會報廢,可以說是各有利弊。 然而不管是器修還是符修,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過多地把精力投入在外物上,通常自身的體質和法術強度都差強人意。 見凌青玉又是毫發(fā)無傷地躲過了攻擊,錢正道眉頭皺起,不打算再給他喘息的機會,這次一口氣抓住了四張符箓。 凌青玉此刻也意識到不能如此被動下去,于是在劈開土球術之時,徑直提劍欺身靠近錢正道。 一道鋒銳的劍芒刺來,情急之下,錢正道只來得及激活一張符箓。 “當——” 在劍刃落下之時,憑空出現(xiàn)了一面金色龜甲的幻象,把劍刃的攻擊盡數(shù)抵消。劍刃劈砍其上,宛如砍在堅固的磐石上,劍刃自上而下地劃過,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磨刃聲。 凌青玉當下一陣心疼,即刻收起長劍,揚起衣袖,鋪天蓋地的淡綠色毒霧地從四面八方侵蝕而來,將錢正道團團籠罩。 毒云瘴霧——凌青玉在化形之時領悟的新能力。 這金色龜甲幻象能防御來自正面的刀劍攻擊,但卻防不了這無孔不入的毒霧。 錢正道察覺到不對,忙屏住了呼吸,可是已經為時已晚,一縷毒霧已經鉆入了他的口鼻,錢正道只覺得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頭腦陣陣發(fā)昏。毒素甫一入侵就電打般地竄遍了他全身,手腳仿佛被冰凍住,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 錢正道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抬起右手,結果只聞“噗通”一聲,整個人直直后仰,栽倒在地。 全場愕然。 局面反轉的太快,從錢正道用金甲符箓抵擋,到他不敵倒下,只不過用了十幾息的時間。 徐長老連忙飛身踏上擂臺,從隨身錦囊里找到一枚解毒的丹藥,塞進了錢正道口中,后者隱隱發(fā)青的臉色才逐漸緩和了過來。 凌青玉可以控制自身的毒素濃度,這些毒霧只會使對方四肢麻痹頭腦昏沉,并不致命,在吃了解毒丹后,便無大礙了。 解了毒的錢正道臉色依舊難看,他剛剛還責罵輸了擂臺的弟子,結果現(xiàn)在輪到了自己,錢正道只覺得老臉火辣辣地疼。 他在徐長老的攙扶下起身,一個字也沒說,只是對著凌青玉拱手施了一禮,凌青玉亦同禮回之。 他技不如人,輸了比試已經是丟了大面了,可不能再輸了禮數(shù)。 錢長老認輸回到了臺下,另一位長老緊跟著就飛身上了擂臺,目光如炬地盯著凌青玉,高聲道:“用毒并非大丈夫所為,既是斗法,便堂堂正正地用招式取勝,閣下勿要再使那招了!” 凌青玉一愣,那毒霧就是他的招式啊。 靈獸和人修的修煉方式大為不同,它們后天凝結成的靈丹就像等于修士的靈根,不過靈丹的種屬可比靈根要豐富得多,他體內是毒屬性的靈丹,而在人修里可沒有毒系靈根一說。 曲長老以為那毒霧是他藏在袖中灑出來的毒粉,殊不知這毒霧其實就是他的法術招式。 不讓他使毒,就相當于讓一個修士不動用靈根,這還怎么打? 凌青玉的本意只是想幫鐘靈試試這些人修的實力,覺得在此時暴露自己的靈獸身份不合時宜,也不辯解,點頭應下:“好?!?/br> “這是我宗的曲長老,平時負責教授弟子們修煉心法,也是三位長老里最有可能突破元嬰鏡的那一位?!迸_下,荀真葉不忘給鐘靈做著介紹。 無垢宗的這三位長老皆是白發(fā)白須、上了年紀的老頭,穿得還都是一樣款式的灰色衣衫,有點臉盲的人還真不好分辨他們三人,鐘靈只能靠臉型來勉強區(qū)分。 已經敗北的那位錢長老是個嚴肅的方塊臉,給他喂丹藥的徐長老是個看起來親和好說話的圓臉,而此時登場的這位曲長老則是個大長臉,看起來更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荀真葉和鐘靈說話的這會子功夫,臺上的倆人已經打了起來。 曲長老并不擅長兵器,而是精通掌法,那一雙rou掌使得虎虎生風,鐘靈幾乎能看到他揮掌時打出的氣流,這要是挨一下,受的可不是外傷,而是實打實的內傷了。 凌青玉在曲長老的每一次進攻下,都能及時地滑步后撤,兩個人動作快到整個石板臺上只能看見一灰一青兩道糾纏閃現(xiàn)的模糊影子。 曲長老好不容易一個錯身的功夫,抓住了他的右肩,后者的身段卻仿佛柔若無骨,滑溜就像泥鰍,一個極其怪異的角度,從他虛握的掌間抽了出去。 曲長老心下驚訝又狐疑,這人的身法和步法都好像一條蛇啊…… 然而,到這個境界的修士哪個沒有些壓箱底的招數(shù)和秘密,曲長老只是疑惑片刻,繼續(xù)將注意力專注于打斗招式上。 不知是不是對方大意了,曲長老再度借機抓住了他的肩膀,這回凌青玉沒有再用相同的招數(shù)抽離出來,反而反手用胳膊勾住了他的手臂。曲長老一驚,只見對方右胳膊如同一條長蛇趁勢緊緊攀附住自己的左臂。 絞殺。 凌青玉的左臂使力,宛如禁錮住獵物的蛇尾,層層收緊,曲長老被勒到吃痛,另一只手運力,揮掌便朝他打去。 凌青玉的眼底滑過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曲長老發(fā)現(xiàn)面前之人原本漆黑如墨的雙眸,忽然變成了琥珀色的豎瞳。 那雙豎瞳冷淡寡情,不帶有人類的情緒,淡金色瞳仁底色仿若滾動的年輪,一圈圈地把他吸進了一個讓他似曾相識的世界。 漫天的雪花旋落飄飛,徹骨的寒風吹亂了他的發(fā)須,曲長老孤身站立在雪地中,茫然彷徨地四顧,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白蒙蒙的一片。 他認得這里,這兒是瑞雪城北方的雪山之巔,自己時常會去靜坐獨處的地方。 在這里不用擔心被弟子們打擾,甚至連一只活的生物都難尋,這里會說話的只有風,會移動的只有雪花。 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溫一壺熱酒,彈一曲高山流水,便是人生極樂。什么宗門瑣事,什么修煉瓶頸,諸多煩惱皆能忘卻了。 而此刻,曲長老的身旁正擺著一壺冒著熱氣的酒壇,以及一架桐木焦尾古琴。 曲長老席地而坐,早已忘記了還在與人斗法,拍開酒壇的封泥,迎風仰頭咕嘟咕嘟灌下去幾口溫熱的烈酒。 “爽啊——” 曲長老暢快淋漓的喟嘆聲,回蕩在白雪皚皚的雪谷之間。 此時此刻的擂臺上,曲長老的掌風堪堪在距離凌青玉面頰一寸處停下,不再往前一步。 臺下的弟子都看得很納悶,曲長老眼看就要贏了,怎么就不打了呀? 鐘靈也很疑惑,這曲長老不但在關鍵時候停了手,怎么還一眨不眨地盯著阿青,嘴邊甚至露出了一絲酣暢愜意的微笑…… 該不會是遇到有奇怪癖好的怪伯伯了吧! 【您發(fā)現(xiàn)了青玉蛟的新能力:攝魂?!?/br> 【攝魂:蟒蛇的眼瞳能洞悉人心,直視青玉蛟的金瞳的人,會陷入回憶的幻覺,同時青玉蛟也能感知到對方的情緒和記憶。】 【此能力為被動能力,不可被山神技所共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