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光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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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徹打了轉(zhuǎn)向燈,滴答滴答聲響起,他不咸不淡地:“說的是俞清昀?!?/br> “……” 沒等到回答,他轉(zhuǎn)過頭瞥了俞清昀一眼:“你不叫俞清昀?” 收回視線,眼底閃過一絲促狹。 這些兜著圈的打鬧玩笑話對池徹來說是游刃有余,但對俞清昀來說不是。 她自認無趣,寡淡又無味。 以免氣氛尷尬,她只好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俞清昀?” 畢竟剛剛圖書館門前那么多人,看手機和打電話的人也絕對不止她一個。 黃前前組局地點在長北市中心,從學(xué)校開車過去也要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冬天天黑得早,這會兒又正值晚高峰,兩旁絢爛路燈和來來往往的車前燈攪和在一起,給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層白霧。 池徹沒立即回答,前方紅燈,順著前車速度,他緩緩將車停了下來。 而后才慢悠悠地轉(zhuǎn)頭,聲音懶懶地答道:“健身房不是介紹過?!?/br> “……” 俞清昀訕訕:“……哦?!?/br> “老聞家不也見過?!背貜赜值?。 “……對的?!?/br> “選修課點名?!?/br> “…………” 卡殼的理智這會兒才開始回爐,俞清昀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多么蠢的問題:“啊,是的。” 她想,她大概是太習慣于在她和池徹之間,是她單方面了解他的狀態(tài)了。 未曾想有一天,她竟然也能在他記憶沙洲上鐫刻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得到肯定回復(fù),池徹沒好氣地嗤了聲。 這種,他記得清清楚楚,而對方卻全然忘記的情況,迄今為止還只發(fā)生過一回。 而這就是第二次。 他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道:“雖然吧,你看起來確實挺沒勁兒的,但我記性還不至于那么差?!?/br> “抱歉,”心里被什么東西撓了下,俞清昀耳根有些發(fā)燙。 她認罪,想盡快揭過這茬,“是我記性不太好?!?/br> “哦?!睕]想到對方仍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反而考察了下去,“那我叫什么不會也忘了吧?” 俞清昀脫口而出:“池徹?!?/br> 速度快得像搶答。 池徹頓了下,掀眸看向她,似是連他都有些意料之外。 女生鹿眼圓潤,瞳眸漆黑,眼底清澈干凈。 與他對視上兩秒。 眼睫動了動,視線無聲低下去,側(cè)臉漫上的緋紅色也隨之爬上來。 “這倒是印象深刻。” 須臾,他不急不緩評價,聲音染著散漫笑意。 “嗯,”感受到耳根的燙意,俞清昀老實回答,“因為你很有名?!?/br> 不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 池徹云淡風輕點點頭:“這也是實話?!?/br> 輕狂和傲氣都融進了骨子里。 晚高峰趨勢愈演愈烈,紅燈變成了綠燈,車輛一個接一個龜速爬行。 綠燈時間耗盡,他們又被攔在斑馬線前,前方是一望無盡的車流。 大概是覺得無聊,也或許是他們之間確實沒什么可聊的。 池徹又將話題扯到了她名字上。 “俞清昀。” 俞清昀下意識應(yīng)聲:“嗯?” “是哪三個字?”他探過來半個身子,請教道。 俞清昀“啊”了聲,男生身上很淡的檀木沉香繚繞鼻尖,他左眼下方黑痣清晰落入她眼底。 她不自覺屏住呼吸,身子細微往右挪,拉開距離:“……問這個做什么?!?/br> 池徹挑了挑眉:“好奇?!?/br> 平穩(wěn)了下呼吸。 “俞是俞允的俞,清是清晨的清,”俞清昀認真地回答,“昀……” 突地卡殼。 “嗯?”池徹說,“昀?” “昀字好像沒有組詞,”俞清昀說,“就是日光的意思?!?/br> “怎么寫?” “是日字旁的那個昀?!?/br> 池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 隨即,他忽然探過來,不由分說拉過俞清昀左手,攤開她手掌,用食指在她掌心比劃起來。 “是這個‘yun’嗎?” 男生指尖微涼,像帶著電流,癢意從她手心觸覺一路竄至她大腦皮層。 俞清昀手指條件反射地蜷縮了下。 急速收縮的瞳孔和他對上,左手往回抽,根本無暇顧及池徹寫的是什么,只管點頭:“是……是,是的。” 池徹倒也任由她抽回手。 目光在她發(fā)燙發(fā)熱的面頰上逡巡了幾秒,眼底漾著毫無收斂的笑意:“你就看清楚了?” 俞清昀沒敢跟他對視,清了清喉嚨,企圖蒙混過關(guān):“日字旁的‘yun’就那一個字?!?/br> 池徹嘴角還勾著:“哦?!?/br> 過了幾秒,池徹說:“那你名字就是清晨的日光的意思?” 俞清昀怔了下,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種解讀。 這名字是她爸爸在她還沒出生時取的,但她爸走得早,她剛出生沒多久就不在了。俞華月沒什么文化,后來登記戶口時也只幫她改姓跟了她姓。 而俞清昀便也一直沒在意過自己名字的含義。 不過…… 這么解讀好像還挺浪漫的。 俞清昀抿抿唇:“應(yīng)該是吧。” “應(yīng)該?”池徹懷疑地挑起眉。 俞清昀不知如何解釋:“我……” 還好這時他手機鈴聲響起。 池徹接起來。 那頭那道粗獷男聲幾乎是吼著說的,就連副駕的俞清昀也聽得一清二楚:“阿徹你他媽掉下水道了嗎?這么慢。” 池徹倒是不生氣,把手機開了公放,扔到扶手箱上:“這不堵著呢么?!?/br> “你不會走城東那條路了吧?” “對啊,”池徹說,“怎么?!?/br> “我靠,你故意的吧?”那頭說,“剛不是跟你說了城東那條路塌方,通不了車么?!?/br> “哦,”池徹似乎不怎么意外,漫不經(jīng)心地,“剛你說了么?好像沒聽到。” “……” 電話掛斷。 恰好,廣播插播了條關(guān)于城東路塌方的播報,說是交警正在前方協(xié)調(diào)車輛,預(yù)計兩個小時之后才能通車,讓準備走城東的司機們注意繞道而行。 “???”俞清昀有些擔憂地看向池徹,“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池徹手指緩慢摩挲著下頜,同樣有些憂愁地“嘶”了聲。 視線挪到右前方。 右前邊有條小道,上方路牌寫著長北東梁山景區(qū)的東門入口。 池徹驀地轉(zhuǎn)頭看向俞清昀:“想看清晨的日光嗎?” 俞清昀一時沒懂:“?。俊?/br> “帶你去看清晨的日光?!彼l(fā)出邀請,“跟我走嗎?” 俞清昀抬頭,視線猝不及防被捕捉,繼而墜落他眼底。 男生黑黢黢眸底盛滿了夜空的星光,左眸下方黑痣微動,似乎隱隱有抹熾熱的沖動在蠱著她。 時間像是遽然在這一刻被定格住,周遭所有的車鳴聲都遠去。 她的耳邊只剩血管的涌動沸騰聲,以及敲擊著胸膛的、一下比一下更重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