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光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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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你是不是。 想離開我了。 但她問不出口。 決定在一起時她就猶豫,感情出現(xiàn)裂痕時她只會猶豫更甚。 她害怕聽到他說是。 更害怕聽到他說不是,因為她知道,那一定是謊言。 她期盼著某天池徹能直接果斷地跟她說分手,說他不喜歡她了,說他厭倦了,好結(jié)束掉她這掙扎地一瞬天堂一瞬地獄的心境,但卻一想到早晚會發(fā)生的這一幕,心里就像被無數(shù)根密密麻麻的針刺著一般,連喘息都顫抖。 俞清昀心想。 她大概是真的太喜歡,太喜歡池徹了。 但遺憾的是。 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的喜歡正在不受控地上升時,池徹的喜歡,卻已經(jīng)在潛移默化地流失了。 他們現(xiàn)在走的,根本就是兩條相悖的道路。 …… 轉(zhuǎn)折發(fā)生在一個暴雨天的夜晚。 池徹穿越機(jī)比賽被叫去看場地,而俞清昀準(zhǔn)備去圖書館查文獻(xiàn)。 這算是俞清昀這么多天頭一次單獨行動。 然而她剛走到圖書館門口就收到師兄信息,讓她去實驗室?guī)蛶熜峙渲靡粋€培養(yǎng)基。于是,她只好臨時改道去了實驗室做實驗。 今天這實驗有些難,培養(yǎng)基很脆弱,很容易被污染,她重配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掛著的鐘表剛指過九點半時,俞清昀想了想,把剛解開兩個紐扣的實驗服又重新拉上,打算再嘗試最后一次。 不行就算了。 等培養(yǎng)箱時間時,俞清昀撐著實驗桌望向窗外。 大雨仍落得噼里啪啦,玻璃窗上奔騰的水流不停,沒一點要減弱的跡象。 她條件反射地脫掉手套,想去摸手機(jī)給池徹發(fā)消息。畢竟下雨天于他而言,并不只是一個糟糕的天氣那么單純。 愣了愣。 下一秒,俞清昀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手套脫掉一半,又一寸一寸地套回去。 池徹現(xiàn)在,也許并不需要她的關(guān)心了。 十點半,培養(yǎng)箱“滴”的一聲,提示時間到。 俞清昀打起精神,過去拿出培養(yǎng)基。 失敗了。 實驗依舊以失敗告終。 難堪又酸澀的情緒無以復(fù)加地翻涌上來,席卷她全身。 俞清昀一把取下護(hù)目鏡甩到桌上,鼻尖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算了吧。 她心想,不行就算了吧。 別再勉強(qiáng)了。 緩和了好久后,俞清昀才慢吞吞地直起身,收拾好實驗臺,廢棄的培養(yǎng)基洗干凈扔回烘箱,脫掉實驗服,背上包慢吞吞往外走。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急促到快飛起的狂奔腳步聲,一道黑影從窗邊飛速閃過,下一刻—— “砰——” 實驗室門被人從外面撞開,猛地彈向墻面,發(fā)出一聲巨響。 窗外也正好在這時發(fā)出一道驚天響雷。 剛關(guān)掉燈的實驗室一瞬白晝閃爍。 初夏的空氣剎那間沉悶而又可怖。 俞清昀本還在出神,被嚇得渾身篩子似的一抖,心臟飛起至喉嚨口。 還來不及尖叫,她驚恐的眼神朝門邊望去。 池徹渾身濕了個透,黑t緊緊黏在身上,修飾出他姣好的身材和縱橫溝壑的肌rou曲線。水流順著他黑褲褲腿往下流淌,他腳邊很快水流成河。 俞清昀身體僵硬了好幾秒,倒吸的呼吸還尚且留在喉管不上不下。 好幾秒后,她才緩緩把這口氣呼出去,神情呆滯地吐出幾個字:“池、池徹?” 池徹沒回答她。 須臾。 他緊繃的神態(tài)緩緩放松下來,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然后半彎下腰,垂下頭顱,撐著膝蓋,靠在門邊,大喘著氣。 作者有話說: 唉,很努力地趕進(jìn)度了,又想認(rèn)真表達(dá),所以實在是寫不完。 盡量下章結(jié)束上卷。 這樣吧,直到上卷結(jié)束,從這章開始的每一章都給大家發(fā)紅包。 第69章 六十九束光 那天, 池徹淡漠了很久的情緒,突然有了波瀾。 窗外暴雨不歇,驚雷響動, 水流順著他發(fā)縫不住地往下滴水,浸染進(jìn)他漆黑瞳眸, 莫名燒紅他眼尾。 池徹凸出喉結(jié)一下接一下地滾動,喘息未止,胸膛帶著寬肩起伏,指尖細(xì)微發(fā)顫,冷白皮膚上蜿蜒青筋繃得像刀尖般鋒利。 他在她眼中, 向來都是游刃有余、意氣風(fēng)發(fā)、又吊兒郎當(dāng)?shù)摹?/br> 俞清昀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般模樣。 劫后余生, 卻未曾生, 只余惶悚和疲累。 猶豫了再猶豫, 俞清昀還是挪著步子走過去池徹身邊。 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濕漉漉的衣角,清澈干凈的小鹿眼望向他:“池徹, 你、你怎么了……” 池徹緩慢直起腰, 還在很輕地喘著氣。 他垂下眼皮, 眸底染著戾氣,一字一頓問:“你手機(jī)呢?!?/br> “?。渴?、手機(jī)?在……在……” 俞清昀眨了兩下眼, 懵怔地脫下包, 倉促翻出手機(jī)查看,“在包里……啊,怎么這么多未接……哦我靜音——” “靜音?”池徹倏地抓住她右手手腕, 閉了閉眼, 似乎是忍了忍, 然后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手機(jī)是擺設(shè)嗎?誰準(zhǔn)你調(diào)靜音的?” 他虎口灌的力氣很大, 指側(cè)泛白,女生細(xì)白手腕瞬間就被捏起了一圈紅印子。 腕骨被摁得生疼,手機(jī)瞬間從俞清昀指縫掉落,“啪”地墜在地上。 她秀眉皺起,掙扎著手腕,“嘶”聲道:“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池徹卻像沒聽到似的,指尖力氣不減反增。 他沉沉的瞳眸緊緊盯過來,聲量控制不住地抬高:“俞清昀,老子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手機(jī)不準(zhǔn)靜音,要隨時回消息,不能一個人單獨行動?!???我說過沒有?!” 俞清昀被震得渾身一顫,大腦煞白,肩膀脖頸往回縮,下意識往后躲。 池徹卻步步緊逼,彎腰傾身而上,目光勾著她,語氣強(qiáng)硬而霸道:“俞清昀,回答我,我說過沒有?” “砰——” 窗外又一聲響雷,面前男生潮熱而又陌生的面龐被一瞬照亮,又疾速隱匿在黑暗中。 仿若套在軀殼外的所有盔甲都在這一瞬被徹底擊垮。 俞清昀鼻尖酸澀到極致,帶著哭腔喊出聲:“對!你說過!我也聽你話了!我沒主動調(diào)靜音,可它就是靜音了我能怎么辦?我也沒想一個人單獨待在這兒,但師兄臨時被老師叫走了,實驗今天必須得有人做,我能怎么辦?!培養(yǎng)基就是無論如何都配不出來,就是很容易被污染,我能怎么辦?!” 俞清昀哽咽著喉嚨,聲嘶力竭地控訴著。 “你這段時間總是讓我要跟別人待在一起,要時刻都待在你身邊,要隨時隨地回消息,就忘記了今天一次,其余時候我就連上課吃飯睡覺都聽話地跟你報備了,我就算心里很難受,不想接受,但我也都努力照做了,我還能怎么辦?!” 扯著嗓子將這一長串吼出聲后,她似乎全身力氣都剎那間被耗盡。 聲音即刻小下去。 池徹怔了征,眼底閃過一絲什么,指尖忽地略顯慌亂地松開。 薄唇翕動了瞬:“阿y……” 俞清昀手腕失去支撐,“啪”地下落,垂在身側(cè)。 她腳步踉蹌著往后退,癱坐在板凳上,恍惚地喃喃道:“我還能怎么辦,池徹,我能怎么辦啊,你也沒告訴我啊……”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隨著暴雨將歇,周遭倏地寂靜下來,窗外只剩淅淅瀝瀝的雨滴聲。 天空徹底黑了下來。 俞清昀坐在座位上,愣愣地盯著斜下方,逐漸偃旗息鼓,氣息都微弱下去。 門邊突然響起屈指敲門聲,是拿著手電筒來巡邏的保安,他好心提醒道:“你們哪個院的學(xué)生?怎么這么晚還在實驗室里?趕緊回去了??!最近治安不好,太晚了不安全!” 池徹回頭應(yīng)了聲,說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