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揚不可能永遠是學生，趙欣安慰他道：“我們還沒成年，你可以在這之前找到一種適合自己的行事風格，能應(yīng)對成年人的條條框框，又能讓自己覺得開心?！?/br>
    顧飛揚問道：“有這種行事風格嗎？”

    趙欣好笑地反問道：“你覺得我在學校和在工作中一樣嗎？”

    顧飛揚直接搖頭，“當然不一樣，剛才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很放松，沒什么氣勢，可那兩個人一出現(xiàn)你就氣勢全開，即使你穿得很休閑也不能讓人忽視?！?/br>
    顧飛揚說完就明白了趙欣的意思，私下的時候當然可以很放松，但工作的時候你還放松，別人還不把你生吞了？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br>
    趙欣和顧飛揚說還沒在騰訊立足，這話不準確，現(xiàn)在仙俠競技游戲組的所有程序員誰也不敢小覷她，就是管理層也因為她氣勢強勁，下意識會更重視她的意見，就是嚴逸也漸漸倚重她，因為趙欣在一個多月之內(nèi)不僅把這個游戲架構(gòu)成員組建完成，日本新建的技術(shù)工作室也在她的遙控下成立了。

    趙欣拿出一份技術(shù)員的名單交給嚴逸。

    “這是我們能聯(lián)系上的高級技術(shù)員名單，我已經(jīng)跟他們談好兼職的相關(guān)技術(shù)，價格也談好了，后續(xù)日本的工作室只要正常驗收和打款就可以?！?/br>
    嚴逸知道趙欣的任職到8月底，后續(xù)她只能遠程cao控項目的大方向，這些工作只能交給別人。

    “你想過來首都上高中嗎？”

    趙欣直接搖頭，“我還是未成年，不宜離開父母太久?！?/br>
    嚴逸忍不住取笑道：“你實在不像是離不開父母的孩子?！?/br>
    趙欣卻鄭重地說道：“因為智商高，很多時候大家都覺得我很強，很自立，但再強再自立，我生理上確實還是未成年，不管是為了生理，還是為了心理，還不要太早離開父母為好?！?/br>
    李旭心理健康趙欣都會關(guān)注，對自己的心理更是上心，她的父母也許在工作和學習上已經(jīng)不能幫助她了，可他們始終是自己的父母，在心理和生理上多少是能影響到她的，所以在成年之前，她還要待在父母身邊。

    嚴逸是理科出身，學理科的人很喜歡什么都用數(shù)據(jù)來衡量，確實有數(shù)據(jù)表明未成年不宜離開監(jiān)護人太早，趙欣說的話相信很多人都明白，不過像她這樣執(zhí)行到底的人卻不多。

    這個世界太殘酷，但凡有能力的孩子，都會過早脫離該進行的軌道，比如跳級。

    趙欣卻從不讓自己的生活脫離軌道，如果有多余的精力，她只會在既定的時間內(nèi)把事情做得更好。

    李旭去芒果臺錄制節(jié)目結(jié)束后，周一晚上他才飛到首都，在回劇組之前得見顧飛揚一面，趙欣當然要參加他們的聚會。

    見到李旭，顧飛揚就抱怨道：“我以為來了首都，我們能一起到處玩幾天，沒想到你忙，趙欣也很忙，我一個人無聊死了?！?/br>
    趙欣好心地建議道：“要不我給顧總打個電話，讓他多給你安排一點工作？”

    顧飛揚立刻反口道：“好吧，我一點都不無聊，剛剛的話你們就當沒聽到?！?/br>
    李旭笑后就對顧飛揚抱歉道：“實在對不起，我的戲份增加了很多，之前又出了一點意外，還請假去芒果臺錄節(jié)目做宣傳，時間真的很緊張，開學前拍不完，我還得請假?！?/br>
    本來顧飛揚還以為李旭和趙欣都在首都，兩人能發(fā)生什么，說不定就在一起了，可他到了首都才知道，這么長時間趙欣和李旭就見了兩次。

    “好吧，我們都很忙，為了前途早早開始奔波?！?/br>
    抱怨歸抱怨，但這天晚上三人還是玩得很高興，去商場相互給對方買禮物，還有其他人的禮物，在電玩城玩了一會，還一起照了大頭貼。

    李旭要回劇組前和趙欣說道：“劉導演最近被人針對了，對方到處詆毀他的名聲，他的新劇都找不到投資，芒果臺看了他的劇本，評價好像不太高，他問我們工作室有沒有投資的意向?！?/br>
    趙欣反問道：“你看過他的劇本了嗎？”

    李旭點點頭，“我還沒練出眼力，實在看不出來什么，不過芒果臺拒絕了他的劇本，想必是不太符合市場需求吧?！?/br>
    芒果臺的觀眾很多都是年輕人，拒絕劉哲的劇本未必是因為劇本不符合市場需求，也許只是不符合年輕人的喜好。

    看著神情疲憊的李旭，趙欣有點心疼，“我找個時間和師傅打個電話問問他有什么想法，你回到劇組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等你這部戲拍完再說?！?/br>
    李旭本該離開，可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趙欣，問道：“你和飛揚玩得高興嗎？”

    趙欣聞言笑了，故意說道：“非常高興，他還幫我懟了許耀，最近許耀都不好意思來煩我了。”

    李旭酸酸地說道：“我也想讓你高興。”

    趙欣看著李旭這個模樣，心軟地沒有再刺激他，“見到你，我就覺得很高興了，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br>
    李旭心情瞬間就好了，“我也買個筆記本電腦吧，每天晚上我們視頻一會，行嗎？”

    趙欣對李旭這么粘著自己很滿意，可想粘著她的不止李旭一個。

    曹杰給趙欣打電話，問她接下來的周末能不能跟他的劇組。

    曹杰的情景劇大多都是在室內(nèi)拍攝，場景已經(jīng)布置好了，劇本也過審了，現(xiàn)在正在面試演員，等演員簽了合同就可以開始拍攝。

    趙欣無語地說道：“劇本我看過了，沒問題啊，前期籌備工作你比我還強一些，沒理由還需要我跟組吧。”

    曹杰嘆了口氣，問趙欣道：“你是不是讓李旭調(diào)動工作室的資金做投資，你還不知道吧，李旭第一個要投資的不是哪部電視劇，而是一個拍文藝電影的導演，我們工作室是不是要簽約導演，是不是要組建公司？”

    工作室從開始組建到現(xiàn)在，曹杰全權(quán)管理公司內(nèi)部的所有事務(wù)，公司的一點風吹草動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法眼。

    趙欣反問道：“就算是要成立公司，這和我跟你的劇組有什么關(guān)系??？”

    曹杰無奈地說道：“到時候公司就不止我們兩個導演，你就不用說了，就算沒有什么作品，誰也不敢小覷你，可我呢，趙欣，我非常需要一個成功的作品傍身?！?/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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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曹杰這是有了危機感, 當初組建公司的時候，趙欣連啟動資金都是拿別人的錢，曹杰還是毅然決然從培訓機構(gòu)跳槽出來跟著她, 對此趙欣一直心存感激。

    想到曹杰曾經(jīng)說過淘汰的話，趙欣安慰他道：“好吧, 我只能盡量抽出時間, 曹老師, 你是我的老師, 我們又一起共患難，我不會淘汰你的, 你不用那么擔心?！?/br>
    曹杰聽到趙欣還記得自己曾經(jīng)說過害怕被淘汰，又感動又覺得好笑，他反駁趙欣道：“什么共患難啊, 你說我出來之后沒多少錢，我都做好吃糠咽菜的心理準備了, 可第一個月的工資比我在博藝當老師還高, 趙欣, 你太強了, 再不做出一點成績, 我都不好意思待在你身邊了。”

    就像趙欣說果粒酸公司的執(zhí)行總經(jīng)理戴輝, 因為他不夠強，所以總經(jīng)理的日子不好過，曹杰在工作室雖然不像戴輝有人向他施壓，可道理都是一樣的，他沒有成績也會管不好公司上下。

    趙欣是理解不了曹杰的, 因為她跑得太快, 同等級別之內(nèi), 她一直都是最強的人，不理解歸不理解，但她不會去否定別人。

    “我現(xiàn)在事情越來越多，新旭名為工作室，人數(shù)早比一般公司的人還多，其實早就該成立公司了，不過人數(shù)雖然多，能獨當一面的人卻沒有幾個，所以我才讓李旭學著投資，投資劇組，投資導演，李旭可能是覺得投資導演更好吧?！?/br>
    曹杰見趙欣不談自己的焦慮，明白她是在照顧自己的感受，他覺得很是暖心，趙欣很強，是各方面的強，所以看著冷酷無情，可相處過后就會知道，趙欣是一個很分明的人，行就行，不行就直接說清楚，不會拖泥帶水，讓別人空歡喜一場。

    曹杰順著趙欣給的臺階轉(zhuǎn)移話題道：“我會幫他把公司內(nèi)務(wù)管理好的，我們新旭一定會越來越強大?！?/br>
    職場焦慮的還不止曹杰，趙欣的導演師傅劉哲也面臨職場焦慮，不過他不是因為沒有作品，而是沒有資金。

    趙欣給劉哲打電話，還沒說來意，對方就問道：“李旭和你說了我的事吧，他是男孩子，應(yīng)該早點撐起事，不能什么都問你，聽說你現(xiàn)在非常忙呢?！?/br>
    金融圈和影視圈很多人都想和趙欣合作，有些是看中她背后的資源，有些是看上她的錦鯉體質(zhì)，還有些人只是想認識她。

    打聽了一圈，知道趙欣連周末都沒時間，大家才偃旗息鼓。

    趙欣回答道：“總要給他一點時間成長嘛，師傅，你連演員都不會給別人難堪，怎么會得罪投資人?。俊?/br>
    趙欣還記得劉哲教過她，不知道演員到底能考幾分，導演只能設(shè)置及格線，及格就不會有再多要求，要不然要求太高人家做不到，怕雙方鬧得難堪，像他這樣的人，趙欣想不通他怎么會得罪投資人，以至于到了沒人投資的地步。

    劉哲苦笑地說道：“可能就是我太好說話了吧，不管什么香的臭的人都想塞進劇組里，沒幾句臺詞的配角就算了，男女主演都想讓垃圾來當，這么拍，劇還能看嗎，知道他們說什么嗎，虧錢了也不是虧我的錢，說不知道我在堅持什么?！?/br>
    “要是大家總這么搞，這個行業(yè)的名聲一定會臭大街的，趙欣，我只要求及格分而已，真的很過分嗎，我現(xiàn)在很迷茫，是該堅持下去，還是該降低自己的底線?！?/br>
    資本涌入市場，國家為了讓市場快速發(fā)展，不再把控標準，很多職業(yè)必然受到?jīng)_擊，像劉哲這樣的老導演，要么降低標準融入市場潮流，要么退出行業(yè)等市場形成良性循環(huán)再回來拍戲。

    市場什么時候能循環(huán)良好，每個國家用時都不一樣，國家的市場什么時候能進入良性的環(huán)境，不是穿書的趙欣當然不知道。

    趙欣嘆了口氣，說道：“師傅，那你來我的影視工作室吧，我給你解決資金，劇組所有的一切都由你來決定?！?/br>
    劉哲握著電話，眼淚一下就下來了，他知道趙欣可能會在這么艱難的時候拉他一把，可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情緒爆發(fā)。

    沒想到當初只是好心幫趙欣一把，其實算來兩人并沒有師徒名分，平時聯(lián)系也不多，可真正對他伸手的只有趙欣。

    劉哲還沒感動兩分鐘，趙欣就給他潑冷水了，“師傅，劇組所有的事務(wù)，工作室可以不干涉，但劇本和宣傳必須聽從工作室的意見?！?/br>
    劉哲滿心的感動瞬間消失殆盡，就著這個話語權(quán)和趙欣展開激烈的討論，可惜他口才不如趙欣，也沒有趙欣強勢，爭取了半天，還是維持原判。

    “我說不過你，只要你不干涉劇組的事務(wù)，其他的事，工作室愛怎么干涉就怎么干涉吧?！?/br>
    見劉哲服軟了，趙欣好笑地提醒他道：“師傅，你都多大年紀了，你知道現(xiàn)在市場的流行趨勢是什么嗎，你知道現(xiàn)在新穎的宣傳方式是什么嗎。”

    一個劇就像一個人，劇本是臉，拍攝出來的效果是身體，宣傳就是腳，臉都不好看，人家直接不會點進來，身體不好就預示著這部劇不好，腳是看劇能跑多遠，雖然三環(huán)缺一不可，但最重要的兩環(huán)，趙欣可不放心交給審美過時的劉哲。

    又不是傻子的劉哲當然知道趙欣的言外之意，他無語地問道：“我拍出來的劇很難看嗎？”

    趙欣笑著回答道：“不難看，但也不吸引人，而且正劇市場已經(jīng)飽和了，你給李旭的劇本我看了，這種劇只有你們這種老人家會感興趣，但現(xiàn)在電視機的遙控是在老人家手里嗎？”

    劉哲被懟得啞口無言，反問道：“那你想我拍什么劇??？”

    趙欣沒有具體的說什么劇，只是給他舉例子，“要新穎，可以是人設(shè)新穎，可以是矛盾新穎，也可以是特效新穎，師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新時代了，沒有一點新穎東西吸引觀眾的眼球，最后只能平平無奇掀不起一點浪花，你也知道我，沒十倍之利的項目，我是不會做的?！?/br>
    劉哲感慨地說道：“好吧，我這個老頭子還得去了解一下你們年輕人的喜好?！?/br>
    和劉哲談完了，趙欣就打電話給曹杰讓他準備劉哲的入職手續(xù)，曹杰對趙欣竟然能招募這么個著名導演，佩服的五體投地。

    曹杰開玩笑道：“我是你老師，劉導演是你的師傅，你是想把認識的人都網(wǎng)羅到身邊嗎？”

    趙欣無語道：“不都是你們自己想來我身邊的嗎?！?/br>
    人都是有慕強心理的，新旭雖然只是一個工作室，成立才一年多，可它的掌權(quán)者實在太強了，所以才能吸引到人。

    和曹杰聊了一下劉哲的待遇問題，趙欣就掛了電話，她給李旭發(fā)了信息，以為李旭還沒下戲，沒想到他很快就打電話過來了。

    “是有什么事嗎？”

    李旭已經(jīng)買好了電腦，兩人每天晚上十點都會視頻，聊工作，聊身邊好玩的事，如果沒有什么事，趙欣不會發(fā)信息。

    趙欣說了劉哲的事，“就是我?guī)煾傅氖?，我一邀請他就哭了，國家開放市場本來是好事，可很多人就找不到方向，他不會是個例，以后肯定會有很多人像他一樣，面臨跟不上時代的窘境?！?/br>
    舊時代的人經(jīng)歷了多么艱難的時刻，可他們好不容易挺到了這么好的時代，現(xiàn)在卻因為跟不上時代的步伐面臨被淘汰的可能。

    李旭看著很溫柔，好像事事都依賴趙欣，可論心硬，十個趙欣都不如他，這倒不是趙欣的缺陷，而是兩人的成長環(huán)境不同，趙欣頂多煩惱方慧重男輕女，可李旭卻要擔憂金雪會不會毒死自己。

    李旭安慰趙欣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像我，為了活下去耍手段耍心機也在所不惜，對我來說不管時代怎么變，我都不會認命，那些被市場淘汰的人，是他們沒有機遇也沒有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怪不得市場，也怪不了這個世界?！?/br>
    李旭不想趙欣傷感，轉(zhuǎn)移話題道：“我讓鄧總給我找了很多需要投資的劇本，趙欣，你帶我一段時間好嗎，我怕看不準哪些劇本符合市場需求?！?/br>
    趙欣笑了，“曹老師要拍的那個情景劇也要我?guī)?，你要練眼力，也要我?guī)?，你們都需要我?guī)О?？?/br>
    曹杰要拍的劇李旭也知道，不過李旭還不知道曹杰希望趙欣參與拍攝，他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們都下定決心要跟著你吧，麻煩你的同時，也加深我們的關(guān)系，什么感情都是需要經(jīng)營的嘛?！?/br>
    趙欣承認感情的事還是李旭比她厲害，她和李旭約定好每天視頻的時候討論劇本。

    李旭哭笑不得，“視頻是想和你說說話的，怎么又變成聊工作了，要不我們9點就開始視頻，增加一點時間？”

    趙欣11點就必須睡覺了，睡覺之前還要洗漱，10點半她就得下線，而且視頻的同時，她可能還要忙工作，有時候都是李旭單方面看著她。

    趙欣為難的說道：“我有好多事要處理啊。”

    趙欣在騰訊任職的時間很短，離職前還要把負責的工作交接清楚，要不然開學后，她只能作為顧問把握一下游戲的方向，很多工作不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