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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后我揭竿而起 第23節(jié)

    寧棲梧擰緊了眉頭,云錦繡在這個時候道:“走吧?!?/br>
    ???寧棲梧還想再說些什么,無奈云錦繡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連多一刻都不愿呆。

    沒辦法,寧棲梧連忙跟上。

    第28章 國仇與家恨

    原以為云錦繡這一走該是離開潘府吧,不料云錦繡徑自走入內(nèi)院,停在一處柴房前,沖里面的人道:“潘家若盡亡于鮮卑人之手,你也不在意了?”

    寧棲梧張望四下,確定周圍并沒有其他人。

    再一看緊閉的柴房門,寧棲梧微擰眉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柴房的方向。

    “潘玉背叛青州,以為歸附鮮卑能夠保全潘氏,可潘氏如今過的什么日子,你應(yīng)該出去看一看?!痹棋\繡并不在意無人回應(yīng),繼續(xù)給人出主意。

    “你別忘了我潘氏為何落入潘玉之手,這何嘗不是因為你們云氏。”屋里傳出一陣嘶啞的聲音,更透著怨恨,寧棲梧??

    這是舊識嗎?

    “若非你對我云氏出手,要對我云氏不利,我云氏何至于插手你們潘家的家事!”真要論起事情的前因后果,誰先對不起的誰??!

    真以為云錦繡什么都不知道呢!

    “潘玉者,小人也。你們以為他性格軟弱,可以任由你們云氏cao縱,最后怎么也想不到,就是這個你們認(rèn)為可以隨意cao控的人,不僅讓你們云氏家破人亡,就連整個青州都被異族掌控。

    “青州血流成河,尸橫遍野,都是你們云氏的過錯!”

    怨恨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聲聲指責(zé),讓云錦繡不由地垂下眼眸。

    “過去種種已經(jīng)過去,眼下我只問你,你當(dāng)真要看著潘氏消亡?”錯與對,事成定局,云錦繡知道里面的人怨恨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最重要的是什么?

    “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在乎潘家的存亡。事實上,你是要借我的手對付鮮卑。

    “云氏就剩下你一個女郎了嗎?其他人都死絕了?”

    云錦繡問得直白,屋里的人并沒有順著云錦繡回應(yīng),反而一言道破云錦繡的所有算計。

    “我以為你雖然被困在柴房,消息其實挺靈通的,既然不是,那就當(dāng)我沒有來過。”云錦繡對屋里糾纏于云家,巴不得云錦繡道出云家慘狀的人,不再多費(fèi)口舌。

    云錦繡轉(zhuǎn)過頭,利落地準(zhǔn)備走人。

    “你就不怕我告訴潘玉,你還活著?”沒能如愿的人,火冒三丈,開始威脅云錦繡。

    云錦繡冷哼一聲,連頭都不回地道:“你以為我怕潘玉?”

    這話說得極是孤傲,全然不把潘玉放在眼里的語氣,更讓屋里的人聽得十分認(rèn)可。

    “一個潘玉,有什么值得可怕的。就算他知道你還活著又如何,你敢進(jìn)這潘府,敢來和我合計,你還能怕了他?”

    “所以,你究竟要不要奪回潘家?”云錦繡再問一句,算是給那一位最后的機(jī)會。

    “你們云家把我毀了,把我關(guān)在這地方五年,你現(xiàn)在想利用我,就不怕我在背后捅你一刀?”云錦繡只要一個答案,可對屋里的人來說,他不得不提防這可能也是云錦繡的計。

    “我一直覺得,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也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碑?dāng)年的事,云錦繡并沒有參與,道聽途說了些,記在心里,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用上。

    可是潘家,既然可用,為何不用?

    此刻,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只是看到對方的第一眼,饒是鎮(zhèn)定自若的寧棲梧也嚇得不輕。

    迎面走出來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婦人,半邊臉?biāo)票皇裁礀|西毀了,一雙丹鳳眼雖美,此時透著怨毒,讓她原本駭人的面容,更令人生畏。

    “話說得沒有錯。天底下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我們兩家的賬,將來有的是機(jī)會慢慢算。你想好了如何對付潘玉?”婦人走到云錦繡面前,只要一個答案。

    “只要你出手,足矣?!痹棋\繡轉(zhuǎn)過身,沖面前的婦人攤出掌心。

    婦人一愣,隨后冷哼一聲,“你別忘了,他的背后是鮮卑人?!?/br>
    眼下青州做主的人是鮮卑人!

    “你覺得鮮卑果真會為他撐腰?我來提醒你,若你再不出手,接下來潘家不復(fù)存在,并非一句玩笑?!痹棋\繡再次舊話重提,這也是婦人之所以走出柴房,愿意和云錦繡合作的原由。

    “按你的說法,我就好奇了,我接管潘家對你有什么好處?”婦人思來想去,還是有一個問題,眼前的云錦繡刺激她對潘玉出手,目的是什么?

    “你又何必再試探?沒有潘家支持,潘玉想在鮮卑人手里討生活只會更難。當(dāng)然,他肯定會猜到你動的手,至于他能不能說動鮮卑人對你出手,之后,你能不能對付鮮卑人......”

    言盡于此,云錦繡相信婦人絕非想不明白,不過因為看不到實際的利,以為云錦繡圖的更多,想試探云錦繡一番罷了。

    婦人審視地盯著云錦繡。用她來牽制潘玉,或許還有可能順便牽制鮮卑,云錦繡盯著的并非眼前的利。

    云家的人,當(dāng)年潘家被潘玉奪權(quán)時,眼前的孩子比現(xiàn)在更小。

    然而三年前云錦繡偶然路過柴房,自此似乎和她杠上!

    在她想算計云錦繡,以為可以利用云錦繡對付云家的時候,不料云錦繡早已洞察她的算計,將她的底細(xì)摸得一清二楚。

    她想要云錦繡做的事,云錦繡一件都沒有做!

    清楚這一點后,她也不再跟云錦繡裝和善,撕破臉皮地跟云錦繡直言不諱,將來但有機(jī)會,她一定讓云家滅族!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輪不到她出手,青州落入鮮卑人之手,云氏,不用她再算計,已消失在青州。

    大仇不是自己報的,那也不防礙她在得知消息后大笑三聲。

    但隨后,意識到青州的狀況,明了青州竟然被區(qū)區(qū)鮮卑族攻破,甚至鮮卑族更在青州大肆屠殺,以至血流成河。

    那一刻,她考慮的是,該怎么把這些敢在他們漢人地界為非作歹的鮮卑人滅了。

    “對了,提醒你一句。潘玉用豫州行軍布陣圖暫時穩(wěn)住鮮卑,這也是你能動手腳的地方。”云錦繡最后回頭喊上一句。

    婦人陷入沉思,被云錦繡一喊回過神,不過,“豫州是你外祖鎮(zhèn)守之處?!?/br>
    “不錯?!痹棋\繡與眼前這一位往來時間不短,婦人怎么會連她的身份都不清楚。

    “看來你已經(jīng)和豫州那邊通信。”婦人篤定,云錦繡頷首,“自然。所以,這就是你的機(jī)會?!?/br>
    第29章 以大局為重

    云錦繡都已經(jīng)設(shè)好陷阱等著潘玉,婦人只要利用好這些布局,一切水到渠成,如愿以償。

    “再會?!痹棋\繡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揮手離去,婦人問:“你當(dāng)真沒有要用得上我的地方?”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也愿意和潘玉一般,居于鮮卑之下,豬狗不如的活著?!痹棋\繡漸行漸遠(yuǎn),一番對答,依然將事情的選擇權(quán)放在婦人的手里。

    婦人冷哼一聲,“莫拿我與潘玉相提并論,那是對我的侮辱?!?/br>
    此話,云錦繡不再接。人已經(jīng)離開婦人的視線。

    卻不知,她這一走,婦人身邊已經(jīng)冒出幾個黑衣人,“娘子,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
    “好!”婦人此刻哪里還有一丁點被云錦繡氣得火冒三丈的樣子,全然是成竹在胸,盡由她掌握的氣勢。

    “云家這一位?”云家和潘家之間的恩怨,好不容易云家似乎被滅了,就剩下這么一個小娘子,婦人沒能親手殺了云家的人,心里攢著氣呢。

    “你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婦人聽到手下人詢問如何處置云錦繡時,極是不善地接話。

    “大敵當(dāng)前,當(dāng)以大局為重。莫忘了青州為何落入鮮卑之手,正是那些鼠目寸光,只爭一己之利的小人造就的。兩家的恩怨是為私怨,同仇敵愾,衛(wèi)我青州,這是大局,是國仇。

    “況且,曹黎為青州戰(zhàn)于最后一刻,寧死不降。就憑這一點,她的孩子,不該敬之三分嗎?”

    婦人沉下臉,喝斥手下人毫無遠(yuǎn)見,更無胸襟。

    “云家跟我的仇,那是云家那老頭子算計的我!最后,他們家不也被潘玉這一個他們以為好控制的人坑得不淺嗎?

    “就算這樣還不夠,要報仇,要亡云氏,待將鮮卑趕出青州,我再同她好好理一理。”

    婦人早已想好,同云錦繡說的那些話,無非想試探云錦繡心里有沒有青州。

    “是屬下失言?!?/br>
    這會兒的云錦繡和寧棲梧出了潘府,從頭到尾寧棲梧在云錦繡和婦人交鋒的時候都沒有出過聲。

    婦人的視線雖然曾在寧棲梧的身上停留過,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

    寧棲梧以為自己的消息夠靈通的,不曾想潘家竟然還有另外的人物。

    “那一位是?”寧棲梧之前不便詢問,現(xiàn)在無須顧忌,豈能不問。

    看情況云錦繡想利用執(zhí)掌潘家的人正是這一位。

    可這一位,觀之對云氏滿是恨意,最后是否會為了心中私怨,舍棄青州之利,寧棲梧拿不準(zhǔn)。

    “潘氏宣娘?!边@個時代,女子有名有字的實屬難得一見。

    云錦繡說出婦人的名字時,更為寧棲梧解釋道:“當(dāng)初這一位作為潘氏嫡女,原本該是執(zhí)掌潘氏的人。

    “可惜過于張狂,最后不知是被人設(shè)計,亦或是有心參與政事,欲取云氏而代之,惹了眾怒。

    “我祖父出手,她敗落而被潘玉取而代之。自此潘家將她所有的痕跡盡數(shù)抹去。

    “若非多年前見證此事的人,不會知道她的存在。”

    寧棲梧自以為消息靈通,不是也不知道這一位。

    可是,寧棲梧所不知的,云錦繡卻知,寧棲梧打量的視線落在云錦繡身上。

    “這既是我云家事,我從前也經(jīng)常出入潘府。這一位宣娘子,我一向好奇,機(jī)緣巧合的碰上,我又怎么能不向她學(xué)著點?!?/br>
    云錦繡既不是真正的孩子,更是一個好學(xué)的人,哪能不好奇,有一個敢在這個世道,和男人大張旗鼓爭權(quán)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可惜,那一位潘宣娘只把云錦繡當(dāng)成真正的孩子,每回出手考慮的都是該怎么利用云錦繡攪得云氏不得安寧,至此報她失敗的仇。

    寧棲梧聽出云錦繡言外之意,明了云錦繡對潘宣此人有所了解。

    但向之學(xué)習(xí)這話,寧棲梧連瞄了云錦繡幾眼,暗自好奇云錦繡有此心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學(xué)她的謀略,學(xué)她的膽識,并非要學(xué)她的狂妄,有什么問題?”寧棲梧的眼神,云錦繡又不傻,哪里會不懂寧棲梧的意思。

    “并非此意,我只是在想,四娘子認(rèn)識這一位宣娘時幾歲?”寧棲梧一看云錦繡有所誤會,必須捉緊解釋,他可沒有懷疑云錦繡有野望的意思。

    再者,當(dāng)真有,又有何不可?

    他同樣不是那甘于平凡的人不是嗎?

    腦電波不在同一個頻道上,云錦繡想了想道:“似乎是三年前?!?/br>
    這個答案讓寧棲梧一僵,隨后不太確定地問:“彼時,小娘子就已經(jīng)洞察這一位的心思?”

    云錦繡淡淡地瞥過寧棲梧,“換作是你,猜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