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后我揭竿而起 第115節(jié)
“甚好?!蓖跎曜鳛橐粋€名士,他的存在更多的意義在于定人心。因而看完所有的官制后,王申便中肯地評價這一句。 至少這份官制無論是在中央或是在地方,都能很好的制衡。那么將來這個熙朝會變成什么樣子,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臣附議。”有了王申開口,其余人也就無須再客氣了,且紛紛表態(tài),他們很是認同云錦繡和楊覺商量的這官制。 “那么由誰來出任尚書令?”行,甚本上云錦繡早就料到這事兒反對的人幾乎沒有,那就一個個人選定下。 大將軍不用說了,云錦繡第一個定下了人,也證明在云錦繡心中軍權(quán)甚重。 尚書令是為三省之一尚書省的長官,其下有左右仆射,掌六部,管的是執(zhí)行,這是實權(quán)。 隨云錦繡話音落下,幾乎不約而同,眾人的視線落在楊覺身上。不料楊覺已然道:“我曾立誓,此生絕不出仕為官。今日當著諸位的面,我有此一請,望陛下許之?!?/br> 誰也沒有想到楊覺竟然還會提起誓言,當然,也沒有誰會覺得誓言不該守。不過,有這個必要嗎? 要是楊覺不提,就楊覺為平定天下做下的努力,誰也不會不識趣的提醒楊覺千萬別忘了自己的誓言。 “公子請說?!痹棋\繡并不意外,畢竟官制的事云錦繡既然一開始是跟楊覺討論的,又怎么會不知楊覺做下的什么樣的決定。為此,楊覺有所請,云錦繡豈能拒絕。 “凡我之功,與楊氏沒有半分關(guān)系。請陛下往后不可因我之故,對楊氏厚待之?!睏钣X鄭重地起身,朝云錦繡有請。在場的人都震驚無比,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個云錦繡不愿意讓云氏因她之故而雞犬升天也就罷了,楊覺不想當官,竟然更不許人對楊氏厚待? 這一個兩個的,果真心中只有天下,沒有半點私欲? 那,他們是不是要學著點? 一時間,眾人的心情難掩的復雜,既覺得云錦繡和楊覺的高度是他們所仰望的,又覺得這要是不能惠及家族,怎么有種白忙活的感覺? 云錦繡多少知道內(nèi)情,楊覺鄭重相請,又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給足云錦繡臺階下,云錦繡豈能不滿足之。 “好。阮卿,給楊氏寫一份詔書,贊許楊卿教子有方,楊公子以身作則,是為天下榜樣,朕盼楊氏,亦可為天下榜樣?!痹棋\繡應(yīng)得爽快,甚至更是表露出對楊氏的欺許,嗯,這是欺許對吧! 被點名的阮英一頓,抬頭望向云錦繡,其實很是想問問,你這么下詔書究竟是夸楊家呢?或是在給楊家添堵呢? 正當阮英納悶要不要問出口時,楊覺已作一揖道:“謝陛下?!?/br> ???說實話,饒是阮英一向自詡行事無章,只求得一份自在快活,但和云錦繡和楊覺比起來,他真是覺得自己差得遠了! 這兩位做事看起來有跡可循,然而每回他們做的事就讓人覺得不正常。 但是,阮英面對云錦繡灼灼的目光,那無聲地似在詢問,寫個詔書你都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不就是一份詔書而已,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怎么就不行了! 阮英趕緊道:“諾?!?/br> 無二話,退到一邊去,這就請人給個紙筆墨硯,然后阮英想起一件事了,“傳國玉璽?” 眾人一聽這四個字,齊刷刷地望向云錦繡。 可惜,云錦繡一臉不解,“傳國玉璽怎么了?沒有傳國玉璽難道我就當不好這個皇帝?你們要是樂意,尋一塊好玉來,再刻一個也并非不可。” 嘖嘖嘖,聽云錦繡風輕云淡的語氣,實在讓人無可反駁。 “傳國玉璽在此?!毕乱豢蹋瑮钣X同樣平淡地接過話,這回輪到眾人的目光定在他身上,恨不得把他看穿。 楊覺似無所覺,從后拿出一個盒子,雙手奉于云錦繡面前,這意思不用說了吧。 “楊公子是何處尋到的?”潘宣不是有意為難,而是確實好奇。傳說中失蹤的傳國玉璽,竟然突然就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這難道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嗎? “有人藏了起來,我讓人交出來了?!睏钣X不以為功,畢竟東西不是他收著的,能打聽到消息把這傳國玉璽拿回來,這事就算完了。 潘宣好奇的是,誰藏的?楊覺又是怎么讓人交出來的? “謝公子?!别埵桥诵行南雴?,并不代表云錦繡也想問。 楊覺既然無意提及,證明此事不宜提。 誰藏的對云錦繡而言重要嗎?并不重要! 云錦繡能得到這傳國玉璽算是幸事,旁的已然無所謂。 “大熙第一道蓋上傳國玉璽的詔書由卿來寫,卿不快些?”云錦繡拿著傳國玉璽在手,卻無意打開看上一眼,反而沖阮英打趣。 阮英真就隨口問問,畢竟傳國玉璽自傳世以來,一向為皇帝所以為不可或缺。 云錦繡這樣一個驅(qū)逐胡族,光復漢族的皇帝,也該錦上添花才是。 萬萬沒有想到云錦繡不當一回的事,楊覺竟然悄無聲息的辦了! 嘖嘖嘖。這兩位?。∪钣⒌囊暰€落在兩人的身上,不斷地轉(zhuǎn)悠。 這論相貌兩人也是極般配的。如此聰明的兩個人要是結(jié)合,更是他們的大幸。但是,怎么這兩位就是不往前邁一步呢? 這話阮英是不敢說出口,畢竟云錦繡這都成了皇帝了,有些事該避著些就得避著些。 直至云錦繡出言叫喚,阮英瞬間回過神,趕緊討好地沖云錦繡笑道:“陛下說的是,陛下說的是。臣這就寫,這就寫!” 第132章 云錦繡與臣子們的交流, 并無高高在上,盛氣凌人之意,眾人也都習慣了。 不過,玩笑歸玩笑, 玩笑過后論起正事也得正色。 尚書令什么的, 實權(quán)在手, 楊覺推辭了, 那由誰來執(zhí)掌的好? “左右仆射人選,諸位有什么好提議?”然而讓他們更始料未及的是,云錦繡竟然要越過這么一個位置? 可是,尚書令一職不定,這就選左右仆射,果真好嗎? 眾人各自交換一個眼神,云錦繡豈不知他們在想什么, 相當利落地追問:“或者, 諸位心中有哪個人選不如說來聽聽。尚書令若不能調(diào)配左右仆射及六部, 關(guān)系重大?!?/br> 手底下的人云錦繡能不有數(shù), 協(xié)調(diào)三省六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尚書令這一職, 一個鬧不好極有可能令朝堂動蕩。為此,云錦繡寧可閑置, 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些其他事。 其實除了一個楊覺能夠做到這一點,說句不好聽的話, 尚書令作為三省六部極重要的職位, 寧可空著, 云錦繡也不想設(shè)出一個鬧騰的人。 得, 一個個都懂云錦繡的意思了。畢竟就他們這些人也算合作久矣, 誰是什么模樣,誰服不服誰,或者愿意或是不愿意對方在自己之上,能沒點數(shù)嗎? “先生為左仆射如何?”云錦繡既然已然有想法,那就先定的左仆射吧,第一個人選便是王申。 “甚好?!痹棋\繡提出王申這么一個人選,一眾人齊齊認同,甚以為合適。 王申雖然得云錦繡喚一聲先生,那總是不能一直擺著先生的架子的,該記起自己的身份就不能忘了! “好。”眾人認同,王申更是朝云錦繡作一揖應(yīng)下,云錦繡再與之頷首算是還禮,既顯君臣之誼,何嘗不是表明他們各自心中對彼此的尊敬。 “我提議子隱為右仆射?!倍ㄏ伦笃蜕淙诉x,那就到右仆射了。楊覺提議之,子隱正是阮英的字。 一群人的視線落在阮英身上。已經(jīng)快寫完詔書的阮英被點名,內(nèi)心那叫一個激動,他他他,他可以作為右仆射嗎? “臣附議!”在阮英激動無比的時候,一個個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覺得不錯。 雖然阮英看起來沒個正形,但卻是一個極聰明也極能干的人。 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場那么多人里,除了楊覺外,阮英是堅定站在云錦繡那一邊的人。 且阮英一向辦事牢靠,論文論武,這位都是半點不差,于云錦繡是亦師亦友的存在。對下,同僚們都挺喜歡這么一號人,也信服這一位。 如此,尚書省的左右仆射定下,接下來就是中書省,上書省的人選。 范長生和寧棲梧同為上書省侍中,宣和與李武為中書省中書令。 值得一說的是各省的職責,尚書省負責處理日常政務(wù),是為“掌出納王命,敷奏萬機。令部統(tǒng)之”。 中書省掌制令決策,中書令謂“掌佐天子執(zhí)大政,而總判省事”。 門下掌封駁審議,侍中謂“凡國家之務(wù),與中書令參總,而專判省事”。 三省相互牽制,從如今這一世族,一寒門庶士的安排中也可以看出,云錦繡勢必不會容忍一方獨大。 相對而言,能讓云錦繡任之為三省長官的人,個個都是有真本事,且都是追隨云錦繡多年,憑本事立足的主兒。誰能不心服口服? 接下來就是六部尚書了,云錦繡特意提出,以令潘宣為吏部尚書,譚可為兵部尚書。 其實看到這么兩位出現(xiàn)在這里,好些人都明白,云錦繡必不可能天下大亂時用人不拘小節(jié),天下一統(tǒng),這就讓手底下的女子們個個收拾著回家去。 譚可雖然當初是個弱女子,這些年卻是憑軍功一步一步的上來,以她為兵部尚書,在場一個個當兵的都不反對,文官們有什么說不的資格? 至于潘宣此人吧,能力是沒有問題,真正讓人這心里七上八下的難道不是因為她的容貌嗎? “陛下,潘娘子的相貌?”有想法總是不能不提的。云錦繡總不能不考慮考慮朝中人員看到潘宣時的心情。 “我以為你們提出反對的理由可以是因為她們是女郎,卻不料是相貌。 “怎么,用人唯才,不拘一格,你們這是覺得我說的話不過都是騙人的?相貌有損就不能出仕了? “誰要是連這點面對容貌有損的人的勇氣都沒有,或者無法靜心處理國事,這樣的人,趁早別當這個官?!?/br> 云錦繡大大方方地表明她的不屑,一個個什么人啊。連這點在潘宣面前站都站不直的膽子都沒有,指望那么一個人干什么? 這回,無人敢再說潘宣相貌的問題了。 可不是嗎?人的相貌無從改變,但是人的本事是能隨著人不斷地學習,不斷地進步而變化的。 真要是不想看到所謂相貌丑陋的人,大可自己關(guān)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對人挑三撿四? 余下四部尚書的位置,楊覺舉薦了兩個,卻是江南而來的人,一個出自王家王晏,另一個是為庾亮。 云錦繡和在場的人都見過這么兩位,讓他們出任既是為了平衡,也是因為這兩位確實有本事。 是以,商議之后,以王晏為禮部尚書。畢竟王家出身名門,最懂得規(guī)矩,由他來當這個禮部尚書,想來一定能讓人心服口服。 庾亮出任刑部,那也是楊覺認為比較合適的,畢竟這一位本事不錯,天下百廢待興,也得有一個撐得住的人坐鎮(zhèn)刑部,查查天下大案為妥。 當然,大理寺什么的也別忘了,這也是查查重案要案的地方。一個庾亮掌刑部,云錦繡便讓顏茴掌大理寺。 隨后定下吳由掌戶部,一位久居長安的老工匠沈可為工部尚書。當然,天子門戶也得有個識相的人來看著。云錦繡與眾人商議后定下,以董照為京兆府尹。 大方向商量好一個個的官位,那更得論功行賞了吧。 在場的人對楊覺不求功,也不要惠及于自家的事,其實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但架不住楊覺堅持,那誰也不好再一味苛求楊覺非要當官,非要惠及于家族不可是吧。 云錦繡在賞賜上極是大方,如三省的長官們,一個個毫不吝嗇地封他們?yōu)閲?,六部的官員以及戰(zhàn)功赫赫的諸位也都是封侯的封侯,封伯的封伯。 相較之下,雖為司空的曹耀只得了一個侯位,有人提醒云錦繡,是不是給曹耀封得有些低了。 “怕是封高了,好些人要準備翻舊賬了。”可惜,云錦繡意味深長地丟下這話,叫一群人都不由地緊了緊皮。 對啊,可千萬別忘了曹耀可是一路殺下江南的。 南邊的士族們有多少死在曹耀的手里,別人怕是不清楚,云錦繡有數(sh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