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為了小裙子!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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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下層是抽屜,打開后里面疊著蕾絲式樣、材質(zhì)輕薄的女性貼身衣物。 丁厭的癖好在當(dāng)今社會論起來也不算極端特殊。他只是喜歡穿女裝而已,尤其是漂亮的長裙和高跟鞋。 穿戴完畢的他站在穿衣鏡前,打量鏡面倒映出的窈窕倩影。 柔順的烏發(fā)垂在頸間,玉白的肩頭被金色耳墜的光暈一映,肌膚散發(fā)著嬌潤的光澤,曼麗的身材裹在一條長度至膝蓋以上的綠裙子里,簡約的款式顯盡了纖腰長腿的優(yōu)勢。 化了淡妝的臉蛋也是光艷照人,笑吟吟的眼眸烏亮靈動,唇色嫵媚,整個人像一粒亮晶晶的珍珠。 精心打扮好,就必須出門逛一圈給所有人看到。 丁厭拎著包踩著高跟鞋走在天色漸暗的街頭,明顯感覺到四面路人的目光都被他籠絡(luò)過來。 他享受惹人注目的時刻,連失戀的悲傷都在這一刻被掩蓋下去。但同時可以預(yù)見到,半夜回到清冷的家中,那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緒會千萬倍反噬回來。 他輕微地嘆了口氣,在路邊攔下出租車,報了一家他平時不常去的夜店名字。 他原本的聲音就偏于溫和輕軟,稍微下點功夫,就能模仿出以假亂真的女聲。 司機并未起疑,輸入定位出發(fā),不時從后視鏡偷瞄他的臉。丁厭回敬了一個嫌惡的眼神,低頭玩手機。 他給網(wǎng)上認(rèn)識的女裝同好發(fā)了條消息:媽的,最討厭見色起意的男人。 第2章 連衣裙02 丁厭之所以養(yǎng)成女裝癖的愛好,是受到他母親的影響。 他的mama從年輕時起,就格外注重保養(yǎng)、化妝和穿著,并且對他的教育方式與眾不同。用今時今日的話講,應(yīng)該叫“去性別化”。 母親從不會對他強調(diào):你是男子漢,所以不可以哭,不準(zhǔn)掉眼淚。他是上了小學(xué)才第一次聽到“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說法,不過傷心了就要哭的習(xí)慣是改不過來了。 他小時候靠人的頭發(fā)長短區(qū)分性別,爸爸堅持給他剃短發(fā)的那天,他才知道自己是男生。但他依然很喜歡小女孩的粉色發(fā)箍和帶塑料糖果的頭繩,只要他說想要,mama就會買給他。 高中時他買了兩瓶女士香水,一瓶送給mama,一瓶自己留著,被父親發(fā)現(xiàn),還背著他和他母親商量,他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 但丁厭很清楚,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異性戀。 他的異裝癖并非源于他的心理性別認(rèn)知是女性,他知道自己是男人,且對自己的男性身份認(rèn)同度很高;作為男性的他,從小就喜歡女孩子且只喜歡女孩,會嘗試女裝,僅僅是因為他在青春期時發(fā)現(xiàn)自己有這份天賦。 他凈身高177,體重55kg,骨架高挑纖細(xì),肩寬適中,腰肢細(xì)韌單薄,肩頸的線條流麗柔和;再加之顱骨圓潤,臉龐窄小而五官端秀,皮膚好到讓無數(shù)女生嫉妒,是天生的衣架子和美麗面孔。每次換上裙子戴好假發(fā),他都會發(fā)自內(nèi)心欣賞鏡子當(dāng)中的自己;說句自戀的話,他最理想的異性形象其實女裝的自己。 而后來他又觀察到,比起標(biāo)準(zhǔn)的男人,女人更愿意親近有女性特質(zhì)的異性,女裝的他總是收到來自各種女孩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的表白和贊美,這極大滿足了他的展示欲。于是這一癖好就日漸融入他的日常,演變?yōu)樗畹囊徊糠帧?/br> 他身上穿的綠色連衣裙是曲荷陪他一起買的那條,歐洲牌子,價格小貴;曲荷曾打趣這種碼數(shù)只有平胸的人干兒塞得下去,但又催促他快去試,他穿上絕對好看。 曲荷的品味眼光和他一致,這也是他們處得來的原因。果然,試衣效果好得出奇,店員連聲贊嘆太完美了,夸他身材比模特還好。 裙子買回家后他一直沒機會穿,今天再穿上,已物是人非了。 不過那不影響他穿這身給旁人帶來的視覺享受。 在燈光暗曖、群魔亂舞的夜場,突然款款走入一個身高超過180cm的細(xì)高個美女,理所當(dāng)然地會成為全場焦點,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的雙腿曲線細(xì)而柔美,收進裙擺的大腿飽滿圓潤,裙身的剪裁完美貼合了曼妙的腰肢,雪白細(xì)弱的腳腕那一點突起的踝骨猶如玉樹的根結(jié),一對小腿恰似玉髓雕琢的藝術(shù)品被栽進精巧玲瓏的盒中——那是雙裸色漆皮的尖細(xì)高跟鞋,優(yōu)美的拱形和標(biāo)志性的紅鞋底映襯出矜貴與優(yōu)雅。 她輕盈地走到吧臺邊坐下,坦然放松地點了一杯馬天尼。 丁厭早就習(xí)慣了被人看,他甚至是樂于被人看的,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不就是希望被人傾慕與喜愛么。 所以他毫不避諱地?fù)P著下巴,一杯接一杯地飲酒,他的喉結(jié)不明顯,露著脖子也不怕露餡兒;即使露了也沒關(guān)系,他又不打算用女裝身份騙人。 他希望把自己灌醉,所以喝得急,期間來搭訕敬酒的人都遭遇了冷待,難纏些的立在旁邊不肯走,差點惹他生氣。 這時一群熱熱鬧鬧的年輕人從門外涌入,丁厭懶得搭理那個想要他微信的豬頭男,別過頭瞟向別處,然后恰好與剛進門那群人對上視線—— 他們?nèi)瞬欢?,六七個,都是下了班來解壓放松的白領(lǐng)。——為什么丁厭知道呢,不是他有透視眼能看穿別人的職業(yè),而是這群人就在他們同層樓的隔壁公司上班,每天和他低頭不見抬頭見! 我的媽呀。丁厭膽戰(zhàn)心驚地收回了視線,單手支著下巴,讓發(fā)絲垂落遮擋側(cè)臉,盡量不引起他們注意。 然而已經(jīng)遲了,他方才不經(jīng)意的那一瞥,在人群中引起了小小的sao動。 眼熟男a:“哇塞,吧臺邊那個大美女剛朝我們這邊看了誒……” 眼熟男b:“老周,她是不是跟你拋媚眼來著?” 眼熟男周x:“屁,你們倆普信男小點聲兒,免得被人家聽見了討罵!” 眼熟男a:“咱們一會兒上去敬酒會不會被打???” 眼熟女c:“好家伙,你不是有女朋友嗎?我這就給她錄視頻揭發(fā)你的罪行!” 白癡白癡白癡……丁厭在心里默念著,為什么他會這么倒霉,特地?fù)Q了家店還能遇上熟人! 他化妝不是化得很濃的那種,因為他皮膚底子好,五官不必多加修飾也很秀氣柔麗,倘若真和熟人面對面相視,難保不會被認(rèn)出。就算今天認(rèn)不出,改天在公司一起上下電梯,也有極大概率被識破…… 先不考慮會不會影響他的工作,光是辦公室那幫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和背地里嚼舌根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真正的社會性死亡! 左邊有死纏爛打的油膩豬頭男,右邊有威脅到他暴露隱私的熟人,他咬著玻璃杯的杯沿,感覺自己被釘在椅子上騎虎難下。 “美女,我們和朋友在包間聚會,可以請你去喝一杯嗎?”一道還算悅耳的男聲響起。 丁厭抬起臉,左邊的豬頭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個相貌周正的男人,舉著酒杯的手腕套著一只價格不菲的帶鉆鸚鵡螺。 “可以嗎?”對方平視他的雙眼,翹起嘴角又問了一遍。 丁厭爽快地與其碰杯,將剩余的酒一飲而盡,“可以?!?/br> 他才不要落荒而逃,他是來買醉的!灰溜溜躲回家也太丟人了! “買單。”丁厭對吧臺里的酒保說。他正要拿起手機付錢,旁邊的人卻道:“小尹,記我們賬上?!?/br> 酒保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向丁厭笑了笑。 *** 跟著這個豪爽慷慨的陌生男人走進包廂,丁厭落落大方地就坐。沙發(fā)一圈坐著的有男有女,他沒仔細(xì)看,他是來喝酒的,不是來交朋友的。 別人問他叫什么,他一律回答自己叫l(wèi)ily,今年21歲,是在校女大學(xué)生,業(yè)余兼職模特。 他愛喝,周圍人自然殷勤地給他倒酒,并且對他表現(xiàn)出一種包含欣賞的曖昧態(tài)度。 都是男人,丁厭還能不知道這些人腦子里是什么思想?呵呵,下賤。 果不其然,當(dāng)他喝到頭腦發(fā)暈,手擋住杯口不再要酒的時候,就有人開始不規(guī)矩地對他動手動腳,先是摟摟肩、捏捏他的手臂,然后再伸向他的并攏的大腿。 丁厭及時推開那只手,輕車熟路地從男人懷抱里脫身,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不料那人又將他拽回懷里,按著他坐到自己的腿上,胳膊將他圈住。 這下丁厭是真有些生氣了,他不輕不重的一耳光扇到男人臉上,這聲音讓氣氛歡樂的包廂陷入短暫的寂靜。 他醉意濃重地笑著,手指將長發(fā)別到耳后,揪住衣領(lǐng)將被他打懵的人拉近,在其額頭印下一吻,“今天就算啦,我要回家了,下次見?!?/br> 細(xì)長的指尖靈活地像觸摸琴鍵般在空中彈動了兩下,“感謝今晚的款待,拜拜~” 離開包間,外面吵鬧的音樂聲快把他的腦仁震碎,本就不清醒的思維大量酒精的灌溉下,泡發(fā)得猶如浸過水的海綿。 又菜又愛喝。是曲荷對他酒量的評價。 丁厭走了沒兩步,感覺自己踩在云端,一抬腿就仿佛會陷落下去,渾身力氣如同被抽空。 好累,腿軟了,走不動路了。 看人全是重影,迷蒙的燈光構(gòu)筑出一個旋轉(zhuǎn)的世界。 他貼著冰涼的墻,眼見著要順著墻體滑下,卻有兩只不知從何處遞來的手接住了他,“小心點。” 這是另一堵高大的帶體溫的墻,丁厭依戀地倚靠過去,軟綿綿的手肆意摸索著,肩膀、脖子、下巴、耳朵……鼻子好挺啊…… 墻上怎么還長了個人呢? 想到這點,丁厭笑出聲。原來人不是從mama肚子里生出來的,是從墻上長出來的!喝醉后的世界真奇妙??!他為自己的創(chuàng)世新發(fā)現(xiàn)開心得不得了,捧著人家的臉想親—— 可是被冷漠地躲開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朋友來接你?”墻說話了,有點不耐煩。 “我沒有家人朋友……”丁厭埋著頭低聲啜泣道,“我女朋友不要我了,我失戀了嗚嗚……” “l(fā)ily,lily!”后面有人追來喊他,“你都醉成這樣了,還怎么一個人回家?還是讓我們開車送你?!?/br> 說著就要把他和墻撕開—— “不要!我不認(rèn)識你!”丁厭大叫著,兩臂勾得愈發(fā)用力,死死纏著不撒手。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朋友,她喝多了,說胡話呢,讓我送她回去吧。” “才不是!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們!”丁厭委屈道,“我也不叫l(wèi)ily……我不跟你們走……” 接著好像是一場對話。丁厭沒聽清,他看見天上有魚在飛,還長出了天使那樣的大翅膀。 后來他被人帶出了夜店,凌晨的冷風(fēng)吹得他的細(xì)頸一陣瑟縮,恢復(fù)片刻的清醒。他察覺自己的身體沒落地,小腿蕩在空中;肩膀不冷,因為裹著一件不知名的男士外套,味兒還挺香。 他昏沉沉地仰頭看,無論如何端詳,那都是一條紅鯉魚;輕薄的魚鰭溫柔地?fù)г谒耐葟澓图绫常еM一輛轎車后座。 溫暖的車內(nèi),他像只易碎的人偶,被無微不至地輕放扶正靠著椅背。鯉魚問他:“你醒了,你還能說出你家的地址嗎?” 丁厭猜測自己的臉一定很紅,畢竟他熱到脫掉了披肩的外套。他好似不能自理的小嬰兒,歪歪扭扭地倒在對方身上,說:“可是、可是……我想去你家……” 我還沒有潛到池塘水底看過,像你這么大的鯉魚精,絕對是住在龍宮里吧!——怕唐突,丁厭沒敢說這句。 對方似乎不太歡迎訪客,嘆了口氣,和司機說:“去酒店?!?/br> 第3章 連衣裙03 丁厭做了一個相當(dāng)美妙的夢,夢里他走入了水下的龍宮幻境,滿眼是五彩斑斕的珊瑚,腳底全是黃豆大小的珍珠。他和水底生物快樂地嬉戲玩鬧,穿梭在海藻和礁石之間。 但他不幸地遇到一條壞蛋大水蛇,壞蛇勒著他的腰,尾巴捂住他嘴,毒牙咬進他的脖子,差點把他咬斷氣了。 之后是毒素發(fā)作,他又熱又痛,還感到奇異的酥麻感在體內(nèi)擴散…… 早上七點半,忘記調(diào)整的手機鬧鐘準(zhǔn)時將他吵醒。丁厭一睜眼,周身的肌rou骨頭牽扯著一股連接神經(jīng)的酸痛。 他昨晚是被人打了一頓嗎? 當(dāng)真正醒來后,丁厭發(fā)現(xiàn)他的處境比那還慘……他居然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而且光著身子沒穿衣服! 他下床沖進浴室,一照鏡子,被鏡中的自己的鬼模樣嚇得心里一涼。 假發(fā)還戴著,但一團糟了;妝花得沒眼看,口紅在唇邊暈染開……關(guān)鍵是他的頸側(cè),赫然印著一枚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