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為了小裙子!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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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厭不信這個邪了,一往無前地追上去。 楚瀛收好他吃剩的零食,撿起他們落在溪邊的包,分給愛撒嬌一個。 “走吧,這下消停不了了?!?/br> “不簡單啊大少爺,談個戀愛使盡了看家本領。” 楚瀛不答話,他只是觀察到丁厭的潛能光靠鼓勵并不夠,還需要激發(fā)。 為了追那條狗,丁厭暫時性忘卻了肢體的疲乏勞累。他不覺得自己可以靠硬實力趕上戴心誠,他之所以能把對方按在地上用棍子抽——要么是巧合,要么是戴心誠故意讓著他。 可是為什么呢?他招惹我就是為了被我打一頓嗎? 丁厭想破頭也想不通其中緣由。就當是意外吧!打死你這個嘴賤的小混混! 那根木棍被日曬雨淋了多時,內(nèi)里腐朽,抽了沒幾下就斷裂了,沾了他一手黑色木渣。 丁厭坐在樹下歇息了一會兒,拍拍褲縫站起來;戴心誠的左臉被他抽了一條紅痕,沒破皮,無大礙。 后頭的兩人很快跟來。 愛撒嬌嘲笑道:“你也有今天?!?/br> “滾。”戴心誠奪過包,獨自走去了最前方。 丁厭假裝看不見自己的背包掛在楚瀛的身上,他不想負重了!全給楚瀛一個人背吧!重死他才好! *** 他們一行四人趁天黑前走出了森林,丁厭算了算時間,他今天總共走了10個小時,腿疼得沒知覺了。 那三個人忙著扎營搭帳篷,他趴在包上模仿死尸,誰來問他,他都只機械地揮揮手囈語道:“我死了,別叫我……” 楚瀛拿他無法,只得抱他進了帳篷。 丁厭蓋著毯子小睡了一小時,被人叫醒是因為開飯了。 他捧著一碗玉米濃湯狼吞虎咽,無暇分辨速食和鮮煮的口感之差。楚瀛烤了兩片面包和一個土豆給他,他全吃完了還意猶未盡,好在鍋里煮著牛rou干,馬上就要軟爛了,沸滾的燙噗嚕嚕地冒著泡。 天色暗下,四面的山峰沉入夜色,猶如靜默潛伏的守衛(wèi),虔誠地看護著空中那一輪明鏡般的月亮。 丁厭躺在草上,望著夜空中星光,在城市里幾乎看不見這般清亮閃爍的星星。 此地雖是曠野,卻清凈異常,既沒有蟲鳴蛙叫,也沒有鳥兒夜啼;只有綿綿的風聲掠過耳畔,冷意直入骨髓??墒巧硐逻^分柔軟,過分舒坦,他絲毫不想起身。 楚瀛剝了一枚棒棒糖,塞到他嘴里。 丁厭含著糖,感慨萬千道:“我的人生還真是滑稽啊……從默默無聞的小職員,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網(wǎng)紅,但總在被指指點點,怎么活都不對勁。出生于普通家庭,機緣之下住進城堡,享受過被一堆傭人服侍的貴族生活;今時今日又來到荒無人煙的,連谷歌地圖都定位不到的深山,和一群牛羊野馬過夜?!?/br> 楚瀛:“那不是很好嗎?人是由經(jīng)歷構成的,人生在于體驗?!?/br> “你沒聽懂我的言外之意嗎?”丁厭說,“這些滑稽的轉(zhuǎn)變,始作俑者都是你。我平淡順遂的人生,就這么被你毀掉了。” “我可以為此負責?!?/br> 丁厭隨手揪了一把草,抹到楚瀛臉上,他恨不得自己抓的是一塊牛糞?!澳氵€說呢!你負什么責了!今天我被人欺負,你又看爽了吧!” “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不止一次了?!背€(wěn)準狠地拿捏住了他的手腕,搖晃兩下,抖落他手心指縫的草屑。 “他不激怒你,你能為了追他跑得那么快嗎?” “那我又中計了是吧?” “這是一段很艱難痛苦的路程?!背穑鲋氖直蹖⑺浔碾p手放到火堆上,烤到皮膚變暖?!拔也淮_信你能否走完,所以我只能換各種方式引導你。” “爬山比我還重要嗎?你不如就住在山上孤獨終老好了!” “沒有你重要,什么都沒有你重要?!背曋鹈纾鄣椎褂持嗉t的火光,“正因為你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才想要你堅韌又頑強;我想要無論我們將來遇到什么坎坷,都能安然無恙地渡過,像那句誓詞: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br> 丁厭的手搭在膝頭,耳朵貼靠在手背上,他側著頭看身旁的人,不慎被濕木燃燒的煙霧熏到了眼睛;他的睫毛眨了眨,眼尾浸潤著瑩亮的清光。 “你覺得我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嗎?”他說,“我想過的,并且我比你有信心,你不該太小瞧我?!?/br> *** 狠話易說,要落實卻極有難度。 第二日,天微亮被人叫醒,意識又要開始新一天的征程,丁厭悔恨得想撞死自己,什么樹啊誓言啊,滾蛋去吧。他要回家,他要睡懶覺,走不動,真的走不動了。 楚瀛無法迫使他睜開眼睛,于是走出帳篷,再回來時摸著他的頭發(fā)說:“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們中午再出發(fā)?!?/br> 丁厭如愿睡到了中午,可清醒后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自我厭棄情緒。吃了飯再次啟程,他茫然地眺望著延綿無盡的山脈,不知自己這叫自食其果還是罪有應得。 他們整整走了三天,這期間丁厭暗自吞了幾公斤眼淚,可哭過還是得繼續(xù)上路。他在心里把那三個人的十八代祖宗全詛咒了一遍。 神經(jīng)病??!這世界上的極限運動和探險愛好者,都是有受虐傾向的神經(jīng)病! 老天爺快劈一道天雷收了你們吧! 第三天的夜晚他們還走了兩小時的夜路,最后宿在光禿禿的山巖上。 丁厭睡得安穩(wěn)無夢,早上六點被人推醒,他以為還要接著走,穿上衣服收拾起行囊。但楚瀛把他帶到了帳篷外,給他戴上一條溫暖的圍巾。 戴心誠是真不怕冷,只穿了一件衣服就敢站在風口。 “應該要來了?” “還有五分鐘?!?/br> ——誰要來了?丁厭迷迷糊糊地倚在楚瀛的肩頭,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句疑問沒有發(fā)出聲音。 黎明天光吐露,照射著暗紫的深影。 丁厭被那高聳的巨型山峰嚇到登時睡意全無,直沖天幕的山體層巒疊嶂地屹立于天地間,像一頭頭龐大畸形的怪物。 隨著光線變亮,山峰的形狀也變化莫測,時隱時現(xiàn)。丁厭慢慢看清,那些原來是云朵和山霧,真正的山掩藏著厚重的云層之下。 天空如一片濃郁的紫色輕煙,一縷金光似針尖般從中綻放,將云層染成柔艷的桔紅色。 他們站在山梁上的埡口處,晨風吹開了對面繚繞的云霧,露出一叢深黑與雪白相間的山尖。 那座雪山恰似沉睡的美人,雪膚玉骨,太陽光照射著她沉靜的臉龐,鬼斧神工的五官落上一道燦爛的金紅。 一陣酥麻的震顫從丁厭的心口蔓延到四肢,席卷了他的每寸皮膚和細胞。 “這個地球,竟然這么美啊……”他顫聲道。 世間的所有詞匯和語言皆無法詳述,唯有親眼所見。 他在看日出,楚瀛在看他,問:“偶爾看一看這個地球的另一面,感覺也不壞?” 丁厭打消了拿攝像機記錄眼前風景的念頭。記錄是相對容易的,可世上最尖端的設備和最絕妙的畫筆,也不能模擬人的記憶;記憶是光感疊加觸感,是視覺和心靈的多重洗禮,是無可復制的經(jīng)歷。 “那棵樹呢?那棵樹更好看嗎?”他突然學會了期待。 “嗯,更好看?!?/br> 楚瀛所說的那棵樹是這段旅程的終點,它生長在山體邊緣的一口洞xue中。 那是一口朝天開的天坑,直徑足足有三十米,筆直的懸崖垂落幽暗深淵,離洞口十米的峭壁上卻凸出了一方山巖,形成一處十五平米左右的平臺。 一棵孤零零的大樹扎根在那里,四周的巖壁陡峭而寸草不生,它的樹蔭下長滿了生機勃勃的綠草和苔蘚。趴在洞xue邊細細聆聽,會聽到石縫里淅瀝瀝的流水聲。 紅日高懸,陽光落入深淵,將空氣中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束,穿過樹枝葉蔓,形成半道彩虹。 “我是最先發(fā)現(xiàn)它的人,這是我唯一一件用錢也買不到的寶藏?!?/br> 楚瀛帶著他去了那棵樹下,然后從草里挖出一只埋得不深的小盒子。 然而盒中空無一物。 “你問過我,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我當初埋下它時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并沒有找到答案,所以我什么都沒有放?!?/br> 丁厭笑了笑,掏出小刀裁下自己的一綹頭發(fā),放入盒子里。 “現(xiàn)在找到了。” 后來他其實不太記得那天楚瀛和他說過什么,而他又想了些什么。但如果有人問起他,看到那棵樹的感覺如何。 他會無怨無悔地回答,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那個人,也是他生命中最棒的人。 第73章 尾聲 婚禮如期舉行, 如他所愿,只是場小小的儀式,白色的輕紗和玫瑰裝飾在莊園的草坪上, 一張擺滿菜肴香檳的長桌,一個六層高的大蛋糕。 爸爸mama推脫了數(shù)次, 但看在他買的機票很貴, 退款手續(xù)費高昂的份上, 到底是來了。爸媽一來,大伯大嬸和姨媽姨父也跟著動身, 要一探究竟他這個結婚對象是何許人也。 jiejie哥哥和嫂嫂,兩個外甥, 一個李芃芃, 還有曲荷。他生活中為數(shù)不多的, 有過密切交集的人, 都來到了現(xiàn)場見證他即將迎來的下半生。 尷尬是必須尷尬的,不過他親身經(jīng)歷的糗事和尷尬不多這一樁。他的要求也不高,場面上過得去就行。 韓云的天才在這種場合發(fā)揮出作用,敬酒時生造了一個詞:弟婿。 丁厭頭皮發(fā)麻了,幻聽到八卦小組網(wǎng)友們的那一聲聲“哥夫”。 多虧他jiejie發(fā)聲救場。丁茵舉著酒杯道:“祝丁厭和小楚同心同德,相親相愛。” 結婚真是好累呀, 縱然他的婚禮很小,但張羅起來依舊費力, 宏宏這個淘氣小孩, 吃飯吃到一半, 和狼狼打了起來。 把整桌人嚇得大驚失色, 一邊拉狗, 一邊訓孩子。 丁厭的臉上不知給誰抹了奶油, 他轉(zhuǎn)身尋找兇手之時,又一盤奶油拍到了他的衣服上——還好他沒穿婚紗啊。 霜霜牽著李芃芃,倆小女孩咯咯大笑,機靈地跑開了。 之后就演變成了扔蛋糕的狂歡,想不到就一二十個人還能熱鬧成這樣,他趁亂逃走,回房間換衣服洗頭發(fā)。 善后事宜就交給楚瀛和傭人們。 他的婚禮并不神圣,還有許多不盡人意之處;就連那套價值不菲的高定婚紗,他也沒有機會穿著它走到眾人視線中。但那無損它的美麗,也無礙他穿上它時的激動心情。 楚瀛沒他倒霉,不過頭發(fā)仍然沾到了少許奶油,在樓下用毛巾擦過,沒有弄得太干凈。 丁厭剛好還差一步穿好裙子,他把拉上拉鏈的步驟交給對方。 婚紗是裁縫和刺繡師趕制了數(shù)月的量身定制款,每一條走線和每一道花紋都貼合著他的身材曲線,纖細、優(yōu)柔、輕薄。隨著腰線的收緊,仿若將他裹入了一張美艷的皮膚,裙擺的分層比花瓣更為周密,圓融的擺度晃蕩在足尖,輕輕掃著地。 楚瀛握著他的腰側把他托了起來,在他驚叫聲中,又將他放回地上。 丁厭被摟得腰身癢酥酥,渾身處在警覺的狀態(tài),于是掙開對方的手,后退到門邊,轉(zhuǎn)圈圈道:“怎么樣?是不是你見過最漂亮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