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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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燈上畫的是“清明”,他的視線始終追逐著天上“驚蟄”的光芒,在看到煙花炸開的時候,他意識到又有一股勢力參與其中。 那煙花的花樣,與他在兵書中讀過的踏雪軍軍令彈的圖案一致,商白珩沉住了氣。 他腦中電光火石地處理著突兀又復雜的信息,意識到今夜或許已是致命之局。 “驚蟄”的桃色燭光喚醒了靖都各處蟄伏的人,他們在夜空下辨認出了“驚蟄”的意味,他們脫下了身上各色的衣著,換上了夜行衣,從柜箱、草垛、墻縫等不起眼的各處抽出了刀劍,如影逐風般出動了。 - 北原王府,宋北溟與宋月瀟正在院中議事,護衛(wèi)們遠遠戒備。 宋月瀟推著輪椅,在小池塘邊站定,神色凝重道:“今日連去三個皇子,朝堂震動,文官們哭哭啼啼地以淚洗面,百官皆是舉家披麻戴孝?!?/br> 宋北溟望著池水,沉吟道:“如今只剩下岳東郡的秦王了,可是秦王毀容又身受重傷,并非儲君良選?!?/br> 宋月瀟嘆氣道:“內閣已連夜商議章程,明日就要上奏迎秦王入都,眼下形勢,立儲已是勢在必行?!?/br> 宋北溟心中莫名煩悶,從輪椅中起身道:“現(xiàn)在就怕秦王等不到入都?!?/br> “我這次入都,瞧你的腿比從前好了不少,是尋著什么好藥了么?”宋月瀟見宋北溟近來不似從前站久了便費勁,心中十分欣慰。 這勾起了宋北溟對某個人想念,那個人前日從他這里離去,連著兩日都回的宣宅,他在想今日待與宋月瀟議完事,他該尋到宣宅去了。 他微偏開目光道:“好多了?!?/br> 宋月瀟正在擔憂時局,沒有察覺宋北溟掩飾的神情,她道:“我瞧著近日靖都種種動向,有些詭異?!?/br> “今日尤甚?!彼伪变榈溃骸胺讲砒澆縼韴?,韓家與呂家下朝后有密會。眼下姜蕭兩家相繼倒臺,這兩家正是自顧不暇、急流通退之時,卻還私下——” 就在此時,天空中炸開了紅色煙花。 這是踏雪軍的軍令彈,全軍見之,立即動身。 宋月瀟和宋北溟對視一眼,同時摸刀。 宋北溟在霎那中識別了煙花炸開的方位,道一聲不好,對宋月瀟道:“姐,宣宅方位?!?/br> 提刀便躍出了院墻。 - 宣宅外頭的小巷。 紫鳶橫劍擋在宣宅門前。 她一開始連斬了幾個人搶步到了宣宅里,見到里面的情況,她與燕熙對視一眼,便默契地守到門外。 燕熙要她守住這條巷子和這首門。 她聽著門里持續(xù)的兵刃交接,大致能判斷燕熙的身手,如果不是有燕熙在,今日她必定命喪此地。 來敵均是高手,她堵著這道門,迎接不斷涌來的刀劍,為身后的燕熙留出時間,專心的對付最強來犯。 - 燕熙一個旋身,流霜劃出圓月的弧度,血線隨著刀鋒濺向四周。他的手垂回身側,血沿著刀身往下滴。 滴答,滴答,又匯出了一處血泊。 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了四具尸體,院子地方小,叫人無處落腳。 燕熙抬起被血染濕的靴子,將尸體踢翻一側。他拿刀的右手,因用力過大和過急而微微痙攣。 他一根一根地松著手指,沉靜地盯著對面敵人。 還剩兩個,且是這一批里最強的高手。 這兩個是本次行動的首領。 兩個首領原以為,這只是一次極容易完成的刺殺,來時路上聽說任務對象是一個文官,他們甚至輕敵地開始玩笑慶功。 今夜只要得手,以后便是高官厚祿、世代蔭榮。 沒想到在此處遇到了對手。 兩位首領輪換著方位,緊緊盯著燕熙。 他們謹慎地擺著起劍式,不敢對眼前這個文官任何一個動作放松警惕,因為這個文官可以做到以任何姿勢作為起手式,那把刀的線條流暢,會在任何刁鉆的角度刺到他們兄弟的心臟。 這個文官的第一刀,就叫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更叫他們越來越恐懼的是,這個文官吝惜每一次出刀,只取他們的要害,往往是他們的人才看到刀至眼前,刀鋒已經深入血rou。 一院子的血,都是他們兄弟的。 然而這次的行動不能撤退,且身后的那個女人厲害得封死了他們的退步,除了一流的高手可以躍過那個女人來補給,在院子里的兄弟,無處可退地面對這個文官。 單看外表,這是一個叫人看一眼就心生憐愛的文弱美人,可這個人的刀法毫無破綻,像是能計算他們每一次出刀般,還以沉痛的回擊。 而且這個人看著瘦弱,卻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他們一隊六個人,原打算以多敵少耗死對方,可對方就在剛才還一刀割掉了他們兄弟的頭顱。 可怕的力道。 以及過于殘忍的手法。 到他們這行殺手的水平,已經多年未陷入己方被屠殺的境況了。 剩下的兩個首領沒有把握能合力殺死這個文官,他們對視一眼,聽著身后女子又殺退了一次支援,他們心中冷顫,齊刷刷地看向了燕熙。 - 燕熙定在原地,有章有法的調著呼吸。 這是他遇到過最艱難的戰(zhàn)斗,以一敵六要求他盡量節(jié)省體力,不出沒有意義的刀。漢家的刀法他早爛熟于胸,每一次運刀他都能憑借形勢、動作和角度計算出最佳的出刀時機。 他能在短短五年內,練出超一流高手的刀法,既得兼于名師和榮的力量,也得益于他超高的學習和計算能力。多年的苦練和曾經通過學習鍛煉出來的思維和計算能力是燕熙在戰(zhàn)斗中賴以得勝的實力。 “榮”已被戰(zhàn)意調動,在源源不斷燃燒他的氣血,為他提供力量。 他整個人都現(xiàn)出盛放的狀態(tài)。 流霜是漢陽老將軍送他的刀,用了上百把寶刀的料子鍛造出來的精剛所制。經過多次的短兵相接,以及大力交鋒,也沒有給流霜留下破口。 他和流霜如同合為一體,形成了一把亢奮、冷靜又沒有破綻的刀。 燕熙瞧著對面的敵人,垂在身側的手指在爭分奪秒地舒展,以盡快恢復靈活。 兩位首領注意到了燕熙不同尋常的停頓。 首領是最富有經驗的殺手,一開始慶幸得到喘息機會,也在極力地調息,隨即就敏銳地發(fā)現(xiàn)燕熙始終藏在一側的手。 首領飛快地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驚喜。 他們被燕熙打亂了陣腳,差點忘記了就算力量可以延續(xù),但是關節(jié)和肌rou無法做到持久的緊繃用力。 他們立刻明白了燕熙拿刀的手出了問題。 在以命相搏的戰(zhàn)斗中,只在霎間,兩位首領的殺機已然畢現(xiàn),他們抓住燕熙難得露出的破綻,從兩個方向夾擊而去。 然而,血光再一次被刀鋒劃出。 兩個首領不可置信地望著燕熙換了拿刀的手,其中一個沉重地倒進了血泊里,他的眼睛至死盯著燕熙,慘烈地控訴著——這不可能。 燕熙以左手持刀,對準了僅剩下的一個首領。 他啟唇,說出了戰(zhàn)斗以來說的第一句話:“誰派你們來的?” 首領親眼見到自己的同伴死對燕熙變幻莫測的換手之下,他看著這個刀法精妙絕倫的修羅,生出的有生以來最恐怖的懼意。 一個刀客,一生能練好一只手,已是極為難得,而他眼前的人,雙手都能用刀。 并且反手用刀,比正手的角度更加詭異和刁鉆,首領新眼見了同伴的死亡,審度出當時換成自己,也反應不到該如何回招。 他已經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然而此次的任務是敢死令,他若后退,則是連累全家;他若死于戰(zhàn)斗,身后的家人會因為他這場犧牲而衣食無憂。 而且,他知道還有更多的援兵。 殺掉這個人,是必定能夠完成的任務,只要為援兵爭取到時間,于他亦是戰(zhàn)功。 首領轉換了思路,他要拖延時間。 - 燕熙左手用刀,適應了一次擊殺,已然找到了手感,他面對最后的這名刺客,只在須臾的幾招間,便意識到對方有意的躲避。 對方在消磨時間。 燕熙冷笑一聲,流霜發(fā)出興奮的、要飲血的錚鳴聲,咬向了對方的心臟。 燕熙冷酷地說:“你等不來援兵了?!?/br> - 首領沒看到燕熙如何出的刀,在自己最擅長的拖延交戰(zhàn)中丟了性命。 燕熙收回流霜,一眼都沒有多看倒下的尸體,望向了正在應戰(zhàn)的紫鳶。 他右手手指的痙攣已經稍減。 - 紫鳶感受到了他的注視,在又解決了一次進攻時,回頭與燕熙交換了一次視線。 燕熙緩步走向紫鳶,在這步履間調息并抓緊時間舒緩著右手的手指。 然而就在他剛要換回正手時,自遠而近涌來了一道黑潮。 燕熙定住身形,剎時領悟了方才首領拖延時間的用意。 這已然不是一場單純的刺殺。 刺客中既有專擅取人首級的殺手,又有訓練有素的死士,甚至宣宅周邊也被控制,不排除有兵士的參與。 看著轉瞬便近在咫尺的來犯,燕熙左手舉刀。 他明白了,如此不惜代價又布局嚴密的殺戮——是一場有預謀并策劃周密的政變。 燕熙反手握緊了刀,流霜在第一個躍躍欲試的殺手來到近前時,給出了新一輪的第一刀痛擊。 血光徹底濺濕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