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8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在“全員惡人”的綜藝?yán)飻[爛爆紅、穿成知青女配[七零]、被上司暗戀后我卻、她始亂終棄了狐貍精、我殺了太子的白月光、上交金手指后我成了科技大佬、偏偏是你、識玉、我的小情人(1v1 h)、上花樓買個情敵(女裝大佬、1v1)
衛(wèi)持風(fēng)聽到他們在焦急等待去殺宣隱的命令,他伏在隱蔽處,咬牙等來了錦衣衛(wèi)后所的兄弟。 兩方在通往宣宅的必經(jīng)之路上狹路相逢,錦衣衛(wèi)的兄弟迎面拔刀。 韓家的殺手,沒有去戰(zhàn)場,亦沒能回去。 - 宋月瀟的踏雪軍正要破城門,靖都西城門從里面打開,淳于南嫣和燕靈兒登上城門迎踏雪軍入城。 宋月瀟派人接管了西城門,大軍往其他三門去。 北、南、東門的守將正在納悶城外頭的踏雪軍為何突然沒有動靜,轉(zhuǎn)頭便聽到鐵蹄震動。 白霜般的茫茫刀鋒竟從城里直搗而來,宋月瀟一襲紅衣策馬當(dāng)先,認(rèn)出她的兵士們兩股戰(zhàn)戰(zhàn):“是大帥……宋大帥來了!” 宋月瀟刀光劃破夜色,她的聲勢傳出很遠(yuǎn):“我宋月瀟奉旨勤王,投降不殺!” 廝殺聲倉促地在夜里響起,踏雪軍紅潮涌入,湮滅了一切反抗。 - 重華宮。 明忠隔著門道:“皇爺,妥了?!?/br> 天璽帝眼中的寒意沉淀下去。 只有最熟悉的人才能瞧出他此刻明顯放松的心緒,他意有所指地道:“你宮里的守衛(wèi)有些弱了。” 燕楨兒并不介意重華宮這一隅之地的成敗,他穩(wěn)坐不動地對天璽帝說:“知道我把人派到哪里去了么?” 天璽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燕楨兒陰冷地笑起來,他稍向前傾身問:“宣隱就是燕熙,對么?” 說完,他便盯著天璽帝,果然看見天璽帝微蹙了眉。 燕楨兒終于有了扳回一城的感覺。 “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拋妻棄子無所不用其極,是不會對誰格外開恩的,沒想到你對小七倒是真有幾分偏愛。你曾立他為太子,這些年裝作不聞不問,實則又是派老師又是考狀元,恨不得五府六部都叫他去歷練。你把希望都押在他身上了,對不對?”燕楨兒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我要讓你嘗嘗失去希望的滋味?!?/br> “在此之前,朕原打算容你?!碧飙t帝神色晦暗,“可你不該動小熙?!?/br> “戳到你痛處了?哈哈哈。”燕楨兒腦中快速復(fù)盤今日的計劃,幾家連手殺一個“宣隱”,縱有北原王府護(hù)著,宣隱也絕無活路。他覺得沒有必要再壓抑自己了,忽地站起身,平視著天璽帝道,“你就等著給他收尸吧?!?/br> 天璽帝面覆寒霜,狠戾之色眨眼間甚囂塵上,往前跨了一步。 燕楨兒受他氣勢受迫往后退了一步。 天璽帝危險地道:“燕楨,朕也要讓你感受失去希望的滋味?!?/br> “失去希望?等等——”燕楨兒陡地一激靈,意識到什么,他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你叫我什么?” 天璽帝打量著燕楨道:“堂堂先帝嫡長子,易弁而釵二十三年,燕楨,你是真的能忍。” “我不是——”燕楨兒藏在公主皮囊下太久,本能地害怕被揭穿,“我是公主?!?/br> 天璽帝道:“想要叫人來驗身嗎?燕楨,留點體面給自己罷?!?/br> 燕楨神色變幻,最終停在了惱羞成怒:“我是皇子又怎么樣!你照樣不能殺我!而且,你一個皇子都不剩了,燕氏只有我了!你若敢動我,如何跟烈祖烈宗交代?” “朕從不對誰給交代?;钪娜耍奚星也慌?,死去的人朕又何必忌憚?!碧飙t帝冷漠地道,“你該慶幸,我還會讓你活著?!?/br> 燕楨聽后并沒有放松警惕。因為天璽帝實在太狠了,且還有十分兇殘的嗜好,像個瘋子。當(dāng)天璽帝說讓他活著,他立刻想到了無數(shù)種可怕的活法。 但燕楨還是低估了天璽帝的狠厲手段。 天璽帝冷酷地說:“既然你如此喜歡當(dāng)公主,朕便讓你當(dāng)一輩子公主!” 燕楨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宮刑,可史書上從未有過皇族子弟受此刑罰,他抱著一線希望問:“你什么意思?” “明忠?!碧飙t帝平淡地說,“傳兩名凈身房的閹役來?!?/br> 明忠在外面應(yīng)了。 燕楨一愣,而后面色變得十分猙獰:“你敢!我父皇親手寫的圣旨還在,當(dāng)年的顧命大臣沒有死絕,你膽敢公然忤逆我父皇,對我用這種生不如死的手段,就不怕動搖人心,危及社稷嗎?!” 天璽帝泰然道:“有誰知道你是皇子?” 燕楨道:“自然是有的!” 天璽帝盯住了燕楨道:“誰?” 燕楨一下梗住了。先帝遺臣是他最后的底牌,他不能說。 天璽帝看穿了燕楨的顧忌,他無情地道:“就算有人知道也無妨,只要朕在,沒有人有機(jī)會說出來。” 燕楨嘶喊道:“你是要指鹿為馬嗎!” “朕是皇帝?!碧飙t帝陰沉沉地說,“朕說的就是金科玉律?!?/br> 燕楨指著天璽帝道:“燕楠,我父皇把社稷交給你,是要你治天下太平,不是要你獨斷專行的。” 天璽帝拿手釧撥開了燕楨的手,道:“朕是你父皇的伴讀,比你了解你父皇。你所知道的,都是旁人只言片語想要你聽的。有關(guān)你父皇之事,輪不到你來教朕。” 燕楨從天璽帝掌握一切的泰然中隱隱猜測到什么,他心中的希望搖搖欲墜,尖聲道:“可你也不能那樣對我!你沒有皇子了!” 天璽帝在這一刻,收回了目光,他不知想起什么久遠(yuǎn)的事,神情明顯地釋然道:“大靖有儲君,你便當(dāng)著你的公主罷?!?/br> “燕熙?”燕楨心中的希望在轟然倒塌,他不可置信地道,“他今夜沒死?” 天璽帝負(fù)手道:“現(xiàn)在,踏雪軍已控制了四方城門,五城兵馬司所有擅斷者皆以造反論處。還有,錦衣衛(wèi)連夜拿人,你猜,你說的那些老臣里能有幾個漏網(wǎng)之魚?” 燕楨僵在原地。 而后他繃著臉,坐回去了。 燕楨扶了扶自己微亂的發(fā),冷靜地分析天璽帝所說真?zhèn)巍?/br> 他心中十分透徹地明白,天璽帝沒有必要騙他,因為只要天璽帝當(dāng)真敢對他用“宮刑”,便說明天璽帝確實是有儲君的。 燕楨沉默著,他身上的氣焰在rou眼可見地在消泯。 他是極聰明的人,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束手無策時,他轉(zhuǎn)而開始尋找自我保全的方法。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沉默中走出,說:“你這般為燕熙又如何?他這幾年,有來看過你嗎?” 天璽帝道:“朕不用他來看?!?/br> 燕楨盡量讓自己體面地端坐著:“你讓皇貴妃做的事,燕熙知道多少?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貴妃是你默許殺的吧?也不知道貴妃活著的時候被你當(dāng)作棋子平衡了多少干系?” 天璽帝不做聲。 燕楨飛快地思考著說:“我思來想去,今日會輸給你,只輸在了北原王府??晌蚁氩幻靼祝卧聻t和宋北溟為何會肯幫你。” 天璽帝冷漠地看燕楨做困獸之斗。 燕楨接著道: “當(dāng)年你用貴妃接近世子,宋星河好心扶了貴妃一把,卻落得唐突后妃的罪名,害得宋星河被褫奪世子之位。北原由此恨上了貴妃?!?/br> “五年前狼峰關(guān)兵敗,一直有傳是貴妃泄漏了軍機(jī),北原恨透了貴妃?!?/br> “甚至老王爺和老王妃的忠烈祠,也因著貴妃陵重修用了金絲楠木而被做踐著。” “還有,宋北溟被你鎖在靖都五年?!?/br> “你做的這些,無論怎么看,都是你不喜北原,北原該恨透你才是?!?/br> 燕楨說到此處,仰頭望住天璽帝。 天璽帝并不打算給燕楨答案,外頭的人已經(jīng)在用水沖洗地面,他聽著那水聲,像是看見了血跡被沖刷般,他面色恢復(fù)了帝王的深不可測。 燕楨自己推導(dǎo)出來了: “可從今夜觀之,所有人都被你誤導(dǎo)了?!?/br> “你若不喜北原,怎可能允許北原坐大?” “撥開你真真假假的布局,你其實是偏袒北原的。北原起于微末,宋青是你欽封的異性王,宋家一路蒸蒸日上,已經(jīng)動了四姓根本。你若不從中平衡,四姓就會動手鏟除北原。北原是你磨的刀,你早就想用北原來鏟除四姓,對么?” “只有貴妃懂你,肯為你的謀劃付出名聲的代價,可這又如何,你不是照樣要貴妃的命?!?/br> “最毒帝王心,你何其殘忍。你這樣,貴妃有沒有化作惡鬼來找你???” 天璽帝聽到這里,略微一怔,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想象出來唐遙雪化為惡鬼的樣子,他的雪兒總是純美的。那樣柔順的一個人,當(dāng)真會來報怨嗎?若會,為何五年了,也不來? 燕熙瞧出了天璽帝的松動,他眼中現(xiàn)出孤注一擲的瘋狂:“你是徹徹底底的失敗者?!?/br> 天璽帝面色沉郁道:“朕之功過自有后人評說,不由你來評判。” 燕楨從這種言語刺激中,感到了痛快:“可你也是燕楠。你是唐遙雪的二郎,你對得起她嗎?” 天璽帝沒有回答。 “你所做的一切,燕熙也不會原諒你的?!毖鄻E狠毒地說,“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選的儲君,最后會成為殺你的刀?!?/br> “他最好不要原諒朕。為上者,意志堅定,不茍私情,他若當(dāng)真能成為一把弒君刀,朕心甚慰,”天璽帝臉色是可怕的平靜,“我,燕楠,等著那一日?!?/br> 就在此時,明忠在外頭輕敲了三聲門:“皇爺,凈身房的人到了?!?/br> 天璽帝道:“燕楨,從今日起,你便做一個真正的公主。你我相看兩厭,就此作別。待朕駕崩之日,自有人來送你?!?/br> 燕楨窮途末路地咒罵:“燕楠,我會盯著你們父子的!” 天璽帝轉(zhuǎn)頭不再看他:“由你?!?/br> - 燕楨兒看著天璽帝往外走,殿門打開,外頭地面干凈潮濕,之前的血光像是幻覺,明忠身后跟著兩個提著家伙的老太監(jiān)。 燕楨渾身緊繃。 他全部的理智都用來維持自己身為皇嫡子最后的體面。 就在天璽帝跨出殿門時,燕楨極力壓制著恐懼,問出了今夜一直想問的問題:“虎毒不食子,你當(dāng)真賜死了燕煦?” 天璽帝頓住腳步,這個問題,也沒有給他答案。 凈身房派來的是兩個閹役老手,那兩個老太監(jiān)提著桶罐和木匣進(jìn)來,后面跟了一排身材高大的太監(jiān)。 那木匣在燕楨視線能及處打開,里面各色刀具泛著銳光,老閹役舉起了刀,太監(jiān)們拿著絞繩過來。 燕楨用力地收緊手指,指甲在檀木扶手上抓出深痕,漂亮的指甲斷裂,血水從他手指中流出。 這個殺人如吃棋子般的天潢貴胄,在命運的血口對他張開時,恐懼和卑微并不會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