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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你 第62節(jié)

    “嗯。”舒靜看向他,“聽南星說你前段時間又去宜海出差了,更瘦了。”

    “還行。”沈沂說:“有好好吃飯?!?/br>
    他說的好好吃飯也不過是到了飯點隨便扒拉幾口,有時候外出來不及就啃幾口面包。

    舒靜略有些心疼,卻沒說什么,只問:“這下就不用再出差了吧?”

    “應(yīng)該是?!鄙蛞什]做肯定的答復(fù)。

    還有人不斷地來,舒靜還要去接待,閑聊了幾句后沈沂便說要上樓去他房間休息。

    舒靜應(yīng)允,但欲言又止地看著趙南星身上的衣服。

    她穿了件藕色的呢子及膝大衣 ,修身的牛仔褲將兩條腿襯得筆直,一件圓領(lǐng)的白色襯衣,長發(fā)披散下來,化了淡妝,是日常生活中比較溫柔的穿搭。

    但跟這個宴會格格不入。

    礙于沈沂在,舒靜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又一眼。

    沈沂最先察覺到她的目光,只伸手拽了下趙南星的胳膊,而后摟住了她的腰,“媽,怎么了?”

    護著的意味很明顯。

    “沒事。”舒靜說:“你們上樓休息吧?!?/br>
    等二人上了樓,舒靜才發(fā)消息私聊趙南星:【南星,我這里有件禮服,你等會試試能不能穿?!?/br>
    已經(jīng)很委婉。

    趙南星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坐在沈沂床上,而沈沂掀開被子已經(jīng)躺了進去

    他昨天夜里的飛機落地,清早才帶著一身寒氣回了家,匆匆洗了個澡就又去了律所,一直忙到這會兒,疲憊不堪。

    他揉了揉眉心,見趙南星起身便問:“你去做什么?”

    “你車鑰匙呢?”趙南星說:“我去你車里拿衣服。”

    她自是沒那么不懂禮數(shù),來之前拿了一套禮服,是周淑親自做的,一件銀色的長裙。

    只不過放在了沈沂車后座,上來前忘帶了。

    沈沂聞言又坐起來,“是后排那個袋子?”

    趙南星點頭,這才回過神來:“怪不得你媽剛才一直看我。”

    “你別往心上去。”沈沂聲音有些冷淡:“他們的規(guī)矩有點多,但沒必要遵守?!?/br>
    他這話說得很隨意,還帶著幾分不羈。

    “你休息吧?!壁w南星說:“把車鑰匙給我?!?/br>
    沈沂已經(jīng)起了身,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最上邊的扣子開了一粒,“我去給你拿?!?/br>
    趙南星看向他眼底的烏青,“你真沒事?”

    他笑了下:“能有什么事?”

    隨后便出了門。

    趙南星目光從他的背影上落到房間里。

    她進這間房的次數(shù)也很少,每次過年回來也就待半天,沈沂從不留下過年。

    這個房間的裝修還算溫和,跟沈沂在外偽裝出來的氣質(zhì)很像,不似他們住的那個房子,有些清冷,透露著一種nongnong的冷工業(yè)風(fēng)。

    白和灰兩種色調(diào)構(gòu)成了一整個家,死氣沉沉。

    但襯趙南星。

    趙南星用目光打量完這個房間,又回了舒靜消息:【媽,不用了,我?guī)Я艘路??!?/br>
    舒靜;【那就好,詩怡一定希望她嬸嬸穿得漂漂亮亮的。】

    這大抵就是高情商的人,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實際上,沈詩怡從未喊過她一句嬸嬸。

    她現(xiàn)在快連沈詩怡長什么樣子都不記得了。

    不過是因為這種宴會上,交際應(yīng)酬,觥籌交錯,她作為沈家的兒媳不能丟了沈家的顏面。

    趙南星只淡淡地回了個嗯。

    而沈沂拎著袋子上樓時剛好被舒靜看見,“你不是去休息?怎么又下來了?”

    “給趙南星那件衣服?!鄙蛞收f。

    舒靜聞言眉頭微皺,溫聲道:“你可以讓傭人拿的?!?/br>
    “她的東西我還是親自過手比較好。”沈沂說。

    舒靜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沈沂……”

    “沒別的意思。”沈沂不想聽她再多說什么,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我就是幫她拿件衣服而已。不過。”

    他頓了下:“我們也不是宴會的主角,穿什么也不太重要吧?今晚可能我們待一會兒就走了?!?/br>
    “等到最后吧?!笔骒o語氣軟下來,甚至帶著一絲哀求:“咱們一家人拍個合照。”

    沈沂本想說沒什么必要吧,但看著舒靜的眼神,他低斂下眉眼,“那行?!?/br>
    等沈沂上樓后,一旁的傭人道:“沈先生是個會疼人的?!?/br>
    “是啊?!笔骒o望著他剛才走過的樓梯,腦海中依舊是那張淡漠的臉,卻在面對趙南星時會露出幾分真心笑意,“他跟他爸、他哥都不一樣。”

    就是這個防她們像防賊一樣的架勢……

    感受久了,還是有些心酸的。

    “你說,他是不是太警惕了?”舒靜沉聲問:“我們都是他的父母,還能害他不成?”

    傭人欲言又止。

    舒靜看向她:“你實話實說?!?/br>
    傭人恭敬又小心翼翼地道:“沈先生自幼聰慧,也比旁人心思細膩,又發(fā)生過那樣的事,才會這樣警惕吧。相信假以時日,他會明白夫人的?!?/br>
    舒靜嘆了口氣,“他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原諒我了?!?/br>
    “事情并不是夫人做的……”傭人在這個家里做了近二十年,也記得其中曲折,“您不必把責(zé)任都往自己身上攬?!?/br>
    “但是是我默許的?!笔骒o說:“如果我能再多幾分堅持,再強硬些,他不必承受那些的。”

    傭人也只能嘆了口氣,正打算勸慰,舒靜便道:“走吧,去迎客。”

    —

    沈沂當(dāng)真是累極了,給趙南星把衣服拿上來以后重新縮回被子里,都沒來得及好好蓋上便睡著了。

    但在熟睡前還咕噥著叮囑了句:“等我起來再換,再下樓。”

    趙南星剛問:“為什么?”

    已經(jīng)聽到了他綿長又均勻的呼吸聲。

    趙南星百無聊賴地刷手機,后來也嫌玩得沒意思,一個呵欠把自己打困了,在給沈沂掖了掖被子后便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不知不覺間睡著。

    從傍晚到夜里,晚宴即將開宴依舊不見兩人的身影。

    舒靜正要催人上去喊,結(jié)果程闕突然出現(xiàn),“阿姨,我給沈沂打電話,他說馬上下來?!?/br>
    “行?!笔骒o應(yīng)了聲:“麻煩你了?!?/br>
    “小事兒?!?/br>
    實際上程闕根本沒給沈沂打電話。

    但他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但又不敢給沈沂打,便改成了發(fā)消息。

    一個又一個催促的表情包發(fā)過去,一分鐘后,沈沂回復(fù):【瘋了?】

    一看就帶著點兒起床氣。

    程闕饒有興致地發(fā):【你再不下來,你媽帶人上去了。】

    沈沂:【……煩?!?/br>
    程闕:【你這精力夠旺盛的啊,拉著老婆回房間就不出來?!?/br>
    沈沂:【……】

    程闕那人說話向來沒個正形。

    程闕:【快點兒收拾好下來,你們家就你倆不在。】

    沈沂:【沒我們也照樣開。】

    程闕:【這倒也是。】

    沈沂在房間里回完他消息后才從迷蒙中清醒過來,外頭天色暗了,但燈亮了起來。

    他見趙南星窩在他身側(cè)睡得熟,便沒打擾,躡手躡腳地下床,但剛起身,趙南星那側(cè)的臺燈便打開,她抬起胳膊擋住光,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啞:“幾點了?”

    沈沂回:“八點多?!?/br>
    趙南星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糟糕。”

    “不急?!鄙蛞拾矒崴?,“還早?!?/br>
    趙南星摁了摁眉心,“快開宴了吧?”

    “嗯?!鄙蛞收f:“不重要。”

    趙南星匆忙去袋子里拿了衣服去衛(wèi)生間換,露肩的裙子是后背式拉鏈,她伸手拉卻怎么還有一截拉不上,只能出來找沈沂幫忙。

    沈沂還坐在床側(cè)等她,聞言正要站起來,卻見她已經(jīng)蹲了下來。

    長發(fā)被她撥到了前邊,光滑的背露了一半出來。

    沈沂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劃過她的背,帶著幾分涼意,趙南星瑟縮了下。

    沈沂垂下眼,指腹相交摁著拉鏈一路往上,而他也湊得近。

    在拉好拉鏈的那瞬間,他一只手落在了趙南星腰間。

    纖腰不盈一握,一把手就能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