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你 第96節(jié)
— 那些言論對趙南星造成了影響,她晚上去玩都心不在焉。 商未晚和周悅齊都看著她的臉色說話行事,讓她有些不自在。 后來實在受不了詭異的氣氛,她率先攤牌:“網上言論我都看了?!?/br> 周悅齊一愣,“不是讓你不要看嗎?” 趙南星朝著她笑:“你覺得可能嗎?” 趙南星已經活得很“老干部”了,不怎么上網。 可她也做不到完全屏蔽網絡。 互聯(lián)網時代,誰都不可能游離于外。 三人在程闕這兒一個相對安靜的包廂,要了一扎酒,程闕讓人給她們調了幾杯濃度不高的雞尾酒。 趙南星灌了一口酒,喉嚨發(fā)熱:“不用顧及我。” “別喝。”商未晚把酒拿走,給她遞了杯牛奶,剛才專程問程闕要的:“身體不要了?” “知道了。”趙南星后仰,陷在沙發(fā)里發(fā)呆。 周悅齊想安慰她,但不知道怎么開口,只好過去抱住她。 片刻后,商未晚也擁住她:“星星,生活會好的?!?/br> 會好嗎? 趙南星不知道了哎。 門外,程闕站在沈沂身旁,目光散漫地落在三人身上,最終定格在商未晚露出來的半截腰線上。 不過很快收斂目光,懶散地調侃:“沂哥,快成望夫石了?!?/br> 沈沂自虐似地盯著趙南星看,聲音沉重:“她好難過?!?/br> “是啊。以前我覺得她性格板正,像那種清心寡欲的小尼姑。”程闕在一旁感慨:“現(xiàn)在感覺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 趙南星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板正,一板一眼地做所有人,嚴肅又冷面。 可沈沂知道不是的。 他覺得趙南星笑起來特別好看,有個小梨渦,像耀眼的太陽。 她也很愛笑的。 沈沂想為她做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微乎其微。 只能在這里等她把壞情緒發(fā)泄掉。 沈沂最終看不下去,轉身離開,但跟程闕說:“不惜一切代價把熱搜撤了,還有他們保存的那些圖、視頻,各個平臺都不要有。” “有點難度。”程闕說:“但也不是做不到。” 沈沂頓了下:“還有,常家今晚就可以宣布破產清算了?!?/br> 常家就是趙德昌之前找的合作伙伴,也是由那個女人哥哥一手打拼起來的公司。 程闕點頭:“明白?!?/br> 兩人走到了另一個包廂里,程闕拿出電腦開始敲代碼,一串串數(shù)字在屏幕上出現(xiàn)。 而沈沂把趙德昌公司的財物報表核算了一遍,給云京市稅務廳廳長打了個電話,“是我,沈沂?!?/br> 等一切弄完,沈沂捏了捏眉心。 程闕給他遞了支煙過去,青灰色的煙霧在包廂里彌散開。 程闕問他:“你家那邊兒不用解釋一下?” “有什么好解釋的?!鄙蛞收f:“我的事跟他們無關?!?/br> “你最近繃不住了?!背剃I沉了沉聲,“要么就往前走,所有壓力我來扛。” “可算了吧?!鄙蛞使创捷p笑,帶出了幾分不羈,倒真有少年意氣風發(fā)的模樣:“你還是想想怎么跟老頭子解釋商未晚吧。” 程闕:“……?” “沂哥。”程闕撣了下煙灰:“這么關心我?” 沈沂隔著煙霧瞟向他:“心意領了?!?/br> 有些話不必說明,都已心領神會。 但程闕還是不死心:“要不就試一次?并不是百分百都應驗。更何況,你現(xiàn)在心都撲上去了,再藏有什么用?” 沈沂一支煙燃盡,煙蒂差點燒了手指,他打了個激靈,隨后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一副慵懶模樣,低垂著眉眼說:“我賭不起。” “現(xiàn)在要是讓你把商未晚放進程家,你敢么?”沈沂反問。 程闕猶豫:“沂哥,我們不一樣?!?/br> “嗯?”沈沂手里撥弄著銀色的打火機,不斷地摁滅又打開。 “我不愛她?!背剃I說:“我們就是短暫地睡一場。” 所以他不會帶商未晚回程家,不會說要娶商未晚回家。 但趙南星對沈沂來說不一樣。 “你有病啊?!鄙蛞室粋€抱枕扔過去:“玩女人玩到趙南星朋友身上,她本來就沒幾個朋友。” 程闕把抱枕抱在懷里:“各取所需。” 他輕佻地笑:“我們晚晚吶,心里裝著別人?!?/br> 沈沂:“……” 沈沂瞪他一眼:“別亂玩?!?/br> “也就這一次?!背剃I的手指微動:“我以前什么時候玩過?” 沈沂想了下,確實如此。 不過他現(xiàn)在自己這都是一堆爛攤子,也沒閑心去管程闕的事兒。 都是成年人,相信商未晚一個學金融的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程闕在男女關系方面亦是個有分寸的人,沈沂便沒再說。 “沂哥?!背剃I說:“我就是覺得你這么愛她,不去試下太可惜了。” “你以為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天降大雨么?”沈沂忽然冷聲說。 “什么?” “天降大雨有之,人工降雨有之?!?/br> 沈沂點了支煙,眼神凜冽:“我不敢賭?!?/br> 賭贏了還好,賭輸了的代價,他付不起。 程闕暗自咂舌,和沈沂相識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沈沂說不敢這個詞。 印象里沈沂就沒什么不敢做的事兒。 但想到以往他所在意的,所喜歡的,表露出明顯喜好傾向的物品或生命,下場慘烈。 程闕曲指敲著桌面:“你懷疑誰?” “誰都有可能?!鄙蛞收f:“懶得找?!?/br> “那你跟趙南星就一直這樣了?”程闕皺眉。 沈沂輕吐出一口煙霧,面無表情地說出一個名字;“沈清溪?!?/br> “只是懷疑?!鄙蛞收f:“具體的無從查證,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br> “好歹也是親兄弟……”程闕說著停下來。 沈沂看向程闕,聊了一晚才勉強交了一句底:“起初我靠近趙南星的時候,她躲得我好遠?!?/br> “也不是我不想過去?!鄙蛞收f:“是我過去了她就會跑。” 所以只能慢慢走。 “況且。”沈沂輕笑,帶著幾分譏諷的揶揄:“你我這種戴罪之身,也配?” 程闕聞言,一杯酒灌進去,勾唇苦笑:“說得對?!?/br> 是不配。 — 網上那條視頻有四個億的播放量,甚至還有人做成了表情包,廣為流傳。 趙南星徹底成為了醫(yī)院的“名人”,就連主任都找她談話,希望她能出面發(fā)聲,降低影響。 趙南星什么都沒做,她繼續(xù)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只有在全身心投入診療的時候,她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夢境里。 可她這樣的工作狀態(tài)讓主任很擔心,甚至勸她出去休假,給她帶薪休。 趙南星婉拒。 一直沒聯(lián)系的梁主任在休息區(qū)看到她時,笑著跟她打招呼:“最近怎么樣?” “還好。”趙南星說:“恢復得還可以。” 她向來習慣了硬撐。 雖然她小腹處偶爾會疼,但也就一會兒,多喝些熱水就會好,不算什么大事。 “一直想喊你到我那兒去看看,但沒遇上。”梁醫(yī)生說:“看你臉色還不錯,不過還是去照個ct,你自己也能看得了,到時候拿來我辦公室,咱們一起看看?!?/br> 梁醫(yī)生并沒對她提及腫瘤的事情,依照那個腫瘤的生長速度來說,半個月并不會長多大。 況且還需要具體的ct來判定,如今她身體恢復了一些,這才能去拍ct。 趙南星應下,跟梁醫(yī)生約了周五。 而后又是忙碌的一個下午,等到她查完最后一個病人,剛回辦公室,椅子還沒坐熱就收到了主任的消息:【南星,來我辦公室一趟。】 主任最近總在做她的思想工作,希望她能回去休息,她都有點害怕見到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