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你 第155節(jié)
“趙南星?!鄙蛞视趾?。 趙南星戴著口罩,聲音很悶:“嗯?” “你……”沈沂想問你行嗎,怕她心態(tài)崩掉,話在出口之時又變成了:“你別緊張?!?/br> 趙南星深呼吸,聲音堅定又自信:“我大學(xué)實cao課幾乎都是第一?!?/br> “你放心?!壁w南星說:“睡醒來就好了?!?/br> 沈沂微頓,爾后低聲說:“我的意思是……” 手術(shù)室里安靜到連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聽見,趙南星的手平穩(wěn)地懸在他的傷口上方,隨時準(zhǔn)備縫合。 只聽沈沂溫聲道:“你別難過?!?/br> — 趙南星實習(xí)時來的第一個科室就是外科,也跟了上百臺手術(shù),縫合這種事不在話下。 可依舊是抱著十二分的認(rèn)真和虔誠來做。 站在手術(shù)臺前,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做一件事。 甚至沒有去想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人是誰。 等到縫合結(jié)束,趙南星才松了一口氣。 而沈沂在她縫合的過程中沒耐住麻醉的藥效,閉眼睡著,被安靜地推出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做完,趙南星剛出手術(shù)室,就有警察迎面而來,“請問您是趙南星女士嗎?” 趙南星點頭:“是剛才那件事嗎?” “是的?!本煺f:“需要您跟我們?nèi)プ鲆幌鹿P錄?!?/br> “那個人呢?”趙南星問。 “在警局?!本煺f:“精神方面似乎有點問題?!?/br> 趙南星:“……” “我去換件衣服?!壁w南星說:“傷者還沒醒,我可以要求在醫(yī)院做筆錄嗎?” “可以?!本禳c頭:“我們也需要在傷者醒來之后繼續(xù)做筆錄了解情況。” 雙方達成一致。 等趙南星換好衣服,兩位警察也在桌前坐得筆挺,正在看之前在走廊里的監(jiān)控。 趙南星給兩人倒了杯水,坐到對面,“抱歉,久等?!?/br> “沒事?!?/br> …… 交談進行得很順利,趙南星如實地交代了自己和傷者的關(guān)系,也表明自己并不認(rèn)識那個持刀傷人者。 而經(jīng)過警察的提醒,她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是一個多月前一位去世患者的兒子。 那天剛好是趙南星值夜班,凌晨兩點接到電話,說有一位七旬老人暈倒在浴室,生命體征微弱。 送到醫(yī)院之后進行了急救措施,但最后還是沒救回來。 第二天是那位患者的女兒來醫(yī)院將他帶回去的,全程沒見過他兒子。 不過聽那位患者的女兒說還有個哥哥,但好賭成性,一整夜都在跟朋友打牌,老人一直都跟兒子一起住。 趙南星的救治全程沒有任何不恰當(dāng)?shù)牡胤健?/br> 如此看來,就是一例很典型的醫(yī)鬧事件。 但有個棘手的問題是,那個人在幾年前就被診斷出精神分裂,也是在這家醫(yī)院開具的精神診療證明。 趙南星聽聞之后只搖搖頭:“具體的等傷者醒來后再議?!?/br> 沈沂知道怎么做。 目前就算她說要起訴,也還是會通過沈沂的名義起訴。 畢竟沈沂是真正意義上的被害人。 而等待沈沂醒來的過程比較漫長難熬,期間程闕又來看了一次,說是網(wǎng)上出了新聞,還沖上了熱搜前幾,不過沒多長時間就被撤了下來,應(yīng)該是醫(yī)院公關(guān)。 程闕詢問這事情的緣由,趙南星如實回答。 說完之后程闕卻用怪異的眼神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沈沂。 趙南星覺得奇怪:“怎么了?” “沒事?!背剃I立刻搖頭,“沒事。” 隔了會兒又才神秘兮兮地說:“只是覺得沂哥料事如神。” 趙南星再問,他卻什么都不說了。 當(dāng)趙南星威脅他時,程闕只道:“你等沂哥醒來問他。我還得去辦點事兒,走了?!?/br> 程闕離開后,趙南星便坐在病床邊發(fā)呆。 和之前沈沂第一次做手術(shù)時的感受不同,那天只是擔(dān)心。 現(xiàn)在還有滿心酸脹。 不知道這算什么。 她好像又欠了沈沂一次。 如果不是跟在她身邊,沈沂也不會受傷。 她好像就是個危險人物。 正當(dāng)趙南星胡思亂想時,病房門再一次被推開。 來人是沈清溪。 趙南星看到他時,不自覺皺了皺眉。 沈清溪則是一如往常的冰山臉,“還沒醒?” “剛又做了個手術(shù)?!壁w南星說:“他有點累。” “哦。”沈清溪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趙南星不動聲色地回望,冷聲道:“你找我有事?” “沒有?!鄙蚯逑瓎枺骸敖裉斓氖律蠠崴蚜?,你知道么?” 趙南星點頭:“剛聽說?!?/br> “什么感想?”沈清溪問。 趙南星在他面前倒是很淡定,可能是因為沈沂跟他關(guān)系不好,尤其在看到那天在病房里的場景之后,她對這個人的印象更差。 “能有什么感想?”趙南星淡然地嗆回去:“你希望我有什么感想?” “羞愧?”沈清溪語氣更嚴(yán)厲,“你好像很喜歡出名。” 沈清溪隨意揣測:“為什么當(dāng)初不進娛樂圈?憑沈家的名氣,應(yīng)該能把你捧得很高?!?/br> 趙南星皺眉:“所以呢?” “一個建議。”沈清溪說:“當(dāng)初因為撤你的熱搜,沈沂可花了不少錢?!?/br> 他提到沈沂,趙南星抿唇不語。 “如果你很想出名?!鄙蚯逑l(fā)咄咄逼人:“那沈沂的錢花得有點冤枉?!?/br> “也不是你的錢?!眱傻缆曇敉瑫r在病房內(nèi)響起。 隨后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趙南星轉(zhuǎn)頭看向沈沂,只見沈沂臉色蒼白,眼睛微睜,看著像沒睡醒。 而沈清溪看向沈沂,語氣淡淡:“醒了?” “你這么吵,我要是不醒都對不起你。”沈沂說。 沈清溪:“……” “還有?!鄙蛞士粗櫭迹骸澳愕轿也》縼砭推圬撐遗笥??” 沈清溪輕笑:“還是一如既往地護著她?!?/br> “不然呢?”沈沂反問:“任你欺負?” “沈沂?!鄙蚯逑渎暫八拿?,隱含著幾分威脅。 沈沂毫不畏懼地應(yīng)答:“做什么?” “我只是給她提個建議,這也算欺負?”沈清溪說。 沈沂篤定回答:“花我的錢,也沒花你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的錢是從哪來?”沈清溪勾唇輕笑:“不會真以為你做律師的那些錢能填了熱搜那么多窟窿吧?” “怎么?動你的蛋糕了嗎?”沈沂反問。 兄弟二人之間你來我往,氣氛不算濃烈,但趙南星隱隱嗅到了火藥味。 聊天氣氛已經(jīng)在朝著劍拔弩張的方向前進了。 當(dāng)沈沂問出這句話時,沈清溪的臉色微變。 “沈清溪?!鄙蛞手苯雍傲怂郑骸澳阋詾槟闶钦l?” 沈清溪皺眉,冷冷地盯著他看。 “別人的人生為什么需要你來建議?”沈沂說:“管好你自己?!?/br> 沈清溪:“……” “還不是怕有些人不知好歹?!鄙蚯逑干AR槐地說。 趙南星在一旁已經(jīng)捏緊了拳頭。 只聽沈沂緩緩道:“誰需要知好歹?我們倆的事兒,你不要不知好歹湊過來問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