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出宮被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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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上堆砌著青苔,懸掛在上面的扁口青銅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骨柳領(lǐng)著林肆從衣柜中的密道中出來時,李樂煙正好看完最后一行字,她蹙著眉,并不怎么高興的模樣,見到林肆,表情反而舒展開來了。 “聽骨柳說,你哥哥想要見我?!?/br> 林肆卻搖了搖頭,“不是我哥哥想要見你,只是他癡夢一生,快要到了盡頭,我想請求公主見他一面?!?/br> 不等李樂煙問,他便自顧自說了起來。 “林家并非什么達(dá)官貴族,當(dāng)初生下了哥哥,便多加培養(yǎng),而我這個在外因為酒后留情而生出的私生子,自然沒有辦法與之相比。” “為了給大兒子爭取足夠的優(yōu)勢,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去了武林中連飯也吃不飽的門派中,好在我有些根骨,能學(xué)一些夠用的本事?!?/br> “所以林家被陛下下旨誅殺,我并不傷心,他們作惡是真,我也不會為他們報仇?!?/br> “只是我那癡傻的哥哥……一生無妄之災(zāi)纏身。” 聽完,李樂煙卻有些好奇,“按照你的說法,你應(yīng)該恨你的哥哥才對?!?/br> 林肆又搖頭,身上雖然破破爛爛,看起來如同鄉(xiāng)野里跑出來的人,站在宮中精美的大殿上,卻絲毫沒有畏懼。 他輕描淡寫道:“只是在小的時候,一個大雪天,快要被凍死了,他把自己的棉衣給了我?!?/br> 李樂煙懂了。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他雖然對林家人感情淡漠,但始終記得那件棉衣的溫度,所以愿意為了這個哥哥跑前跑后,不惜深入皇宮來見她。 “我答應(yīng)你?!崩顦窡熛?,她實在好奇這位狀元郎林恣,究竟是怎樣的人,為什么能夠堅持到這種地步。 “三日后吧,去宮外的謹(jǐn)紅酒樓?!?/br> 李樂煙之所以說三日后,是因為她要穩(wěn)住李樂錫,只需要一天的時間,讓阿錫不要見她就夠了。 但因為李樂錫知道了她懷孕的事,這幾日都恨不得黏在她這里。 李樂煙只好以身子不便為由,在當(dāng)日把他又趕到了極安殿。 走的時候,李樂錫還依依不舍,夜里有些風(fēng)大,他還想再說什么,卻看到皇姐已經(jīng)不再笑了。 “這個時辰陛下再不走,恐怕又生事端,傳到前朝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李樂錫只好轉(zhuǎn)身。 他不由想,皇姐還是太在意聲名,總有一日,他想要她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邊。 目送著阿錫離開,李樂煙轉(zhuǎn)身回房,換了一身骨柳日常穿著的尋常便裝,而骨柳又換成她的寢衣,躺進(jìn)了床榻之間。 骨顏又替她拿來一件披風(fēng),仔仔細(xì)細(xì)整理著褶皺處,為她圍緊。 “公主,一切小心?!?/br> 李樂煙嗯了一聲,“骨柳今夜雖不與我同去,但她手下的人,我是放心的,他們會保護(hù)我?!?/br> 密道很長,起先只是非常陰暗狹小的,等到走了片刻,便別有洞天。 下面幾乎成了一個巨大的中轉(zhuǎn)站,李樂煙手底下以骨柳管轄支配的人早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她穿過火把的光芒,上了一輛低調(diào)的馬車。 而后,馬車載著她駛出密道。 李樂煙到的時候,林肆已經(jīng)等了很久,他習(xí)慣坐在樹上,所以并沒有進(jìn)入酒樓,而是側(cè)躺在一段樹杈上,悠哉悠哉看著蒼穹與月影。 等到不遠(yuǎn)有輛馬車在這夜里過來,他才變了姿勢。 公主殿下從馬車上下來,摘去了披風(fēng)上的兜帽,他從樹上一躍而下,似乎嚇了她一跳。 林肆別的本事沒有,只有這來去如風(fēng)的輕功出神入化。 李樂煙便皺眉,“無禮。” “實在抱歉公主,是草民放肆了?!?/br> 可林肆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抱歉。 他報了一個地名,那是離這里不遠(yuǎn),但足夠偏僻的村落。 林肆在離開皇宮后,便把哥哥帶到了離謹(jǐn)紅酒樓不遠(yuǎn)的地方,公主身份特殊,這樣也方便。 于是半個時辰后,李樂煙的馬車停在了一座茅草屋前。 她默不作聲打量著周圍,覺得小腹有些不舒服,但來都來了,也就沒有太在意。 等真的見到林恣,卻只剩下了吃驚。 草席上的林恣躺在那里,依稀可以看出曾經(jīng)的模樣,但一路上消磨太多,顯得他受盡了苦難。 他懷里緊緊抱著一副畫卷,誰也不肯給,也從來沒有展開看過。 李樂煙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志得意滿的狀元郎,滿臉通紅地望著她。 “林恣?!?/br> 她輕輕喊了一聲。 林恣卻不為所動,他眼睛閉著,不知是在睡覺,還是不愿意睜開。 倒是林肆作為一直看管他的弟弟,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作勢要去搶那副畫卷,才被他有氣無力地推開。 林恣慢慢睜開眼睛,語氣斥責(zé):“離我遠(yuǎn)點,我不會放棄公主的?!?/br> 林肆表情嘲諷,“你看那是誰?”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林恣看見了日思夜想,畫卷中的人。 她站在門口,亭亭玉立,雖未著華服,但難掩矜貴。 門外明月半懸,林恣如同陡然從夢里醒來的人,他忽然把畫重重扔在了地上,匍匐著往地上爬去,跪倒在李樂煙的身前。 “公主,公主恕罪!” 李樂煙問他:“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林恣,你我本無交集?!?/br> 林恣卻愣在了原地,他痛哭流涕起來,“公主……” 他幾欲哽咽,“陛下當(dāng)初在哀牢山秋獵,是自己在身上帶了能讓烈馬驚厥的香草,只是在他摔下去后,就把香草碾碎埋在了土里。” 李樂煙下意識反問道:“你說什么?” 林恣:“當(dāng)初我年齡尚小,也是偶然聽說此事,但后來陛下對我的針對實在太明顯了……” “公主,我都查清楚了,是陛下將您困在宮中,甚至不讓您嫁給別人?!?/br> 他一口氣說了那么多,抬頭卻看見李樂煙似笑非笑的表情,林恣太著急了,一口氣沒喘過來,憋的滿臉通紅。 “林恣,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還要多?!崩顦窡焽@了口氣,“但你實在是害了自己?!?/br> 她轉(zhuǎn)身要離開,已經(jīng)不愿將任何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李樂煙覺得有些失望。 林恣在她心中,最后只剩下了一個異想天開,僅憑借著自己固執(zhí)的想法就想改變別人的可憐人。 林肆緊隨其后走出來。 回去的路上,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在公主將要進(jìn)入密道前,冷不丁問道:“公主,您真的愿意一生如此嗎?” 李樂煙回頭看他,“與你不同,你追求浪蕩天涯,來去如風(fēng)。而我的家就在這詭譎的深宮中,是好是壞,我一并承受?!?/br> 更何況,還有一個她僅剩的親人,阿錫。 李樂煙沒想到有那么巧的事。 她回去的時候,寢宮中燈火通明,從密道里一出來,眼皮瞬間一跳,心頭猛地提起。 本該是喬裝成她,躺在床上假裝睡覺的骨柳,現(xiàn)在跪在地上,身邊是被砸碎的玉盞花瓶,總之非常狼藉。 李樂錫正坐在不遠(yuǎn)處,瞧見密道,笑的異常陰冷。 “皇姐,朕竟然不知,你宮中還有這樣精巧的暗道。” 他站起來,一步步逼近李樂煙。 “去哪了?出宮了嗎?還是跟別人跑了?” “你果然都是騙朕的,”說話間,眼底猩紅,“你厭倦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