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千金是玄學大師 第19節(jié)
張正偉這個人的性格脾氣就跟他的名字一模一樣,偉岸光正。 他就是為了一心服務人民,報效國家才會成為警察。 所以趙父的這一行為非但沒能讓他躲過一劫,反而是讓張正偉又多了一條逮捕他的罪名——賄賂警方。 四個人被押進警車的時候,趙母真的簡直要瘋了。 她從沒有這么丟臉過,周邊的人都還對著她指指點點。 黃雅琴是跟張正偉坐在另一輛警車,張正偉面對她時的態(tài)度非常的溫和,完全沒有剛才的嚴肅可怕。 “黃雅琴,你跟叔叔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叔叔是警察,肯定會保護你的?!?/br> “這次你爸媽不在,你可以把所有的都告訴我?!?/br> 黃雅琴看著前面的那輛警車,眼睛有光,就如同夏日黑夜中的火把,突然亮起,照亮了整個世界。 “警察叔叔,我已經(jīng)成年了,如果我爸媽做錯事情判了刑,那我能夠一個人單獨生活嗎?” 張正偉點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br> “那冥婚犯法嗎?” 張正偉沉默了一下,“事實上,在我們國家,冥婚并不屬于違法行為,只是一種封建陋習。但是如果配冥婚的時候,偷盜他人尸體或者是以這個名義進行詐騙的話,就能判刑。也就是說,冥婚本質(zhì)無法判刑,但是圍繞著它做的一些事情,就容易觸犯法律?!?/br> 聽到這里,黃雅琴眼睛的光立馬就黯淡了下去。 張正偉雖然沒能知道來龍去脈,但是光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大致就能推算出來,“你媽是不是把你配給了那家人的兒子?” 黃雅琴痛苦地點點頭,“對的沒錯。還逼我輟學,我不同意就打我。他們拿了這家人5萬塊錢,就跟賣女兒一樣?!?/br> 說到這個,黃雅琴忽然猛地抬頭,“就算活人配冥婚不犯法,但是我家里這樣算不算賣女兒?這樣也是違法的,對不對?” “對的沒錯?;橐龇ㄒ?guī)定結(jié)婚應當是男女雙方完全自愿,禁止任何一方對另一方加以強迫,禁止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加以干涉。1 而且你還是高中生,這個性質(zhì)就更惡劣。” 黃雅琴的心這才慢慢地安定了下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張正偉。 包括自己的身體在配了冥婚總是覺得冷冰冰的。 但是對于這個,張正偉卻并沒有怎么相信,他更加覺得可能是因為對方父母暴打她之后,身體虛弱,才會產(chǎn)生這樣的幻覺。 不過也因為這樣,張正偉越發(fā)地憐惜她,而黃父黃母這更是虐待。 出生在這樣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上了高中,最后還要被爸媽用5萬塊錢配了冥婚,人生的苦難就好像可著她一個人磋磨一樣。 他拍拍張雅琴的肩膀跟她保證,自己一定會讓她爸媽受到懲罰。 到了警局,面對警方的審訊,完全沒有這方面經(jīng)驗的黃父黃母早就嚇得半死,嘴巴一禿嚕,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他們說得比黃雅琴的要更加詳細,當張正偉聽到是趙母拿著八字上門拿5萬塊錢來買斷黃雅琴的未來,而黃母一口答應的時候,他差點將自己手中的筆掰斷。 讓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活生生的人,跟一個死去的男人配冥婚,他們當父母的沒一點不舍,反而還夾道歡迎,真的是畜牲不如。 至于問對方是怎么知道黃雅琴的八字時,兩人俱是搖頭表示他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一天找上門來了。 兩夫妻嘴中問不到更多之后,張正偉便開始審訊趙父趙母。 趙父嘴巴比較硬,即便黃父黃母已經(jīng)交代了,但他還是死不承認,說這是誣陷。 而牌位上的血,張正偉叫人驗過,居然是冥婚的男主角趙毅的。 但是根據(jù)他們查到的資料,趙毅幾天前就因為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人也已經(jīng)燒了。 那這牌位上的血,難道是他死后被兩夫妻收集起來灑上去的嗎? 一想到這個,張正偉也覺得寒毛直豎。 在牌位上做出這種舉動,怎么看怎么叫人覺得陰森古怪。 再聯(lián)合黃雅琴跟他所說的,自己總是感覺身體冷冰冰,好像有人趴在她耳后吹氣,又說趙父趙母這次上門就是為了質(zhì)問她趙毅的鬼魂哪里去了后,就連本身對這些全然不信的張正偉都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不過,這剛好也給了張正偉一個突破口,用趙毅的鬼魂來撬開趙母的嘴。 趙母可比趙父好對付多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趙母就被突破了心理防線,一老一實地說起了冥婚的這個事情。 她兒子出車禍之后,她一直以淚洗面,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遇到了一個大師,那大師算出她中年喪子,又說她兒子還在陽間飄蕩,居無定所,很是可憐。 趙母當時就心疼了,二話不說就拿錢給了大師,希望大師能把她的兒子找回來。 結(jié)果大師剛一做完法,她就真的見到她兒子了。 這可把趙母高興壞了,可畢竟人鬼殊途,而且鬼魂也不能長久停留在陽間,于是她便又急急忙忙地請大師幫忙。 大師便告訴她,可以配冥婚,以活人為祭,跟她兒子結(jié)成兩性婚姻,再加上他做法,就能讓她兒子吸收那活人的生氣,在世間行走,存留的更久。 如果不用這個方法,她兒子很快就會煙消云散。 恰巧這個時候,她兒子也心心念念著想要一個媳婦。 于是趙母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了。 “用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換你兒子久留人間,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你居然也做得出來?而且你居然也相信?” 張正偉聽了趙母的供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為過于震驚,以至于他的面部表情都微微有些扭曲。 “那個所謂的大師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可是念過大學的人?!?/br> 以趙母的年紀,在那個年代念過大學,那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知識分子啊,含金量極高。 但是,趙母的所作所為卻愣是沒能讓張正偉看出她哪里值得人尊敬。 在一旁做著筆錄的女警也控制不住自己憤怒的神情,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惡毒的人? 而且,不管是她還是張正偉都不相信趙母嘴中所說的大師真的能讓她死去的兒子再回到他們的身邊。 他們更相信這是那個所謂的大師在裝神弄鬼。 “不是的不是的,是真的,我兒子真的回到了我的身邊?!?/br> 趙母情緒激動,眼睛瞪得老大,“我能夠見到他,我能跟他說話,大師說了,只要他跟那個死丫頭結(jié)成冥婚,過不了多久,再做一場法事,我兒子肯定能夠正常人一樣?!?/br> 張正偉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這種一聽就是唬人的話,到底是怎么被趙父趙母所相信的? “那個大師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兒子已經(jīng)死了,又怎么可能會跟正常人一樣?你這是被騙了你知不知道?那大師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哄騙你,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而已?!?/br> 趙母脫口而出,“不可能,大師給我看過的,他有個客人也是這樣。雖然變成了鬼,可是結(jié)了冥婚,用那個女孩子的命抵了那個客人的命,所以他就能變成正常人了?!?/br> 張正偉聽后,眉頭鎖起,周身氣壓瞬間降低,“你說什么?你親眼見到那個女孩子死了?” 趙母一老一實地點頭,“對,是大師帶我去的。他在那兒做法,我在一旁偷偷看?!?/br> “我是親眼見到那個女孩子沒了氣息,然后他的那個客人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就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br> 張正偉跟那女警聽后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整個人毛骨悚然。 他們怕的不是這所謂的詭異事件,而是這些人輕輕松松奪去一個無辜者性命時這樣坦然的態(tài)度與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們兒子的命是命,但是別人女兒的命就不是命嗎? 張正偉辦了這么多案子以來,這一件可以說是讓他拳頭都硬了。 他全身上下氣血翻涌,要不是還顧及趙母嘴中所說的大師還有那個客人,他是真的忍不住想掀桌子。 “你給我仔細說說那個客人又是怎么回事?還有他們住在哪里,叫什么姓什么,你通通都跟我說?!?/br> 但是趙母接下去并不配合,她剛才說的那些,只不過是因為被張正偉給激的一時間嘴禿嚕出去了。 現(xiàn)在她冷靜下來回過神來,自然不可能再說這些,甚至開始隱隱后悔自己怎么這么經(jīng)不住激。 張正偉冷冷地看她,“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涉及故意殺人罪,你要是不坦白清楚,幫助我們抓到那個所謂的大師,不然的話,你們就是共犯?!?/br> “什么故意殺人罪?你這是在唬我。” 趙母才不信,她又沒動手,怎么能把這罪名安在她頭上? 而且冥婚雖然說起來不好聽,叫人覺得丟臉封建迷信,可是在他們國家,這可不犯法。 頂多就是被批評教育一番。 別人為什么會因為冥婚被抓,是因為他們傻,用的是死人的尸體,涉及到了尸體買賣,違反了法律,那當然會出問題。 他們不一樣,他們又沒涉及到任何尸體。 而且黃家那丫頭又沒死,這算哪門子故意殺人罪。 “不是人沒死,這罪名就不存在的。你跟你老公不僅涉及故意殺人罪,而且還故意買賣婦女,違背婦女意愿,要是不坦白從寬,沒你們好果子吃?!?/br> “你跟你老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是不想最后鬧到人盡皆知,被你們鄰居同事指指點點吧?!?/br> “什么故意買賣婦女?沒有這回事。是黃家那對夫婦自愿將他們的女兒嫁給我兒子的?!?/br> “你在這里跟我大小聲沒有用,要是不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要是后面我們自己查出來的話,到時候別說我們沒給你向法官求過情?!?/br> 趙母終究是沒能扛得住審訊,還是老老實實地將她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去。 但是那個客人是誰,叫什么名字,她確實是不知道。 她當時躲在角落,只能是看個大概。 瞧見那家人歡天喜地地帶著自己兒子走了之后,趙母心中一片火熱,只想著以后自己兒子也能跟他一樣自在地生活在陽光下,哪還記得對方什么事??? 而且,等她跟大師回了家之后,她記憶中也就只有大師能夠成功地幫她兒子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人間的事情,對于之前所看到的畫面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她覺得有些奇怪,也問過大師,大師表示這是他用了小小的法術(shù),模糊了她的記憶,就是為了以防趙母把這事說出去。 畢竟客人們是拒絕將自己的隱私暴露在外,大師也是為了讓她相信,所以破例。 因此,無論趙母怎么回憶,都想不起來那家人的具體情況。 警方不覺得這是什么法術(shù),倒越聽越覺得可能是催眠。 對方肯定不止一個人,肯定有一個團伙在背地里幫忙作案。 從趙母這里得不到再多的信息之后,張正偉又去找了趙父。 趙父依舊死鴨子嘴硬,扛著不說,但是當他從張正偉的嘴中得知,他老婆將所有事情都說出去了,包括張大師承諾讓他們兒子能夠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時,整個人緊繃的神經(jīng)忽然就垮了下來。 他有些疲憊地抹了把臉,忽而想到了一句話,娶妻娶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