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最后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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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然和敏德開始了他們說走就走的旅行,從臺北一路走到臺南,從太魯閣幽峽、日月潭、阿里山到墾丁都留下了兩人的足跡,旅游的最后一站他們來到了漁光島,這里被稱為臺南市最浪漫的海灘祕境,擁有1.5公里長的月牙灣,兩人延續(xù)海岸漫步欣賞海景夕陽。 亦然望著海灘的夕陽,雙手合十禱告,這一天正好是5月13日,每年的這一天亦然都會來到海灘,以自己的方式悼念著衝突事件的犧牲者和離去的親人,敏德沒做什么,只是默默地在旁陪著亦然。 追悼結(jié)束后敏德對亦然說,「我下個星期就要回國了?!?/br> 「為什么這么突然啊?我還以為你會留在這里長期發(fā)展?!挂嗳粚γ舻碌臎Q定感到意外。 敏德遙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臺灣很好啊,但我想家了,不管我走到哪里,始終還是馬來西亞人?!?/br> 「這樣也好,你爸媽知道你要回國的消息,應(yīng)該高興死了?!挂嗳徽f。 這些年來敏德和父母的關(guān)係緊張,他來臺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要逃離家人的掌控,放飛自我,這次想回去必定是深思熟慮后所做出的選擇。 敏德面帶微笑,充滿愛意地注視著亦然,「放下這里的一切,和我回去吧?!?/br> 亦然沒說話,思索一會兒后他把目光轉(zhuǎn)到敏德身上,輕輕一笑。 「我們重新開始?!姑舻孪M貒?,亦然能陪伴在他的身邊。 以前想要留在臺灣是因為秦墨,現(xiàn)在的亦然似乎找不到任何留在這里的理由,或許回去馬來西亞才能讓他徹底放下秦墨,從新面對自己的生活,在回國前亦然決定主動打一通電話給秦墨,那天兩人激烈爭吵后就再也沒有正式地交談過,冷戰(zhàn)期間都在盡量回避對方,許多事情都處理得太過于倉促。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闺娫捖曧懫稹?/br> 「喂?!骨啬与?。 「好久不見?!挂嗳徽f。 「嗨。」秦墨應(yīng)了一聲。 「關(guān)于專輯的事,趙菲都和我說了,你還好吧?」亦然略帶關(guān)心地問道。 那次趙菲前來拜訪時發(fā)覺秦墨萎靡不振,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趙菲希望亦然能去開導(dǎo)他,和他說說話或許會有些幫助。 秦墨輕輕嘆了口氣,「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看清了現(xiàn)實的樣子,自信心也在一次次的打擊后消磨殆盡?!?/br>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亦然也不知該怎么安慰秦墨。 「你在哪里?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想親自把專輯送給你,如果不嫌棄的話?!骨啬陬^上是想把專輯交給亦然,實際上是希望能與他再次見面。 兩人通話后亦然來到了曾與秦墨合租的房子。 秦墨聽見鈴聲后把門打開,「你來啦,進來做?!?/br> 亦然進屋后看了看四周,「這里現(xiàn)在看起來空蕩蕩的,有點不習(xí)慣?!?/br> 亦然在離開前就把陪伴他多年的二手琴賣掉了,客廳狹小的空間立刻看起來寬敞許多。 「我正在收拾,過幾天就要搬回部落了。」秦墨指著放在房門旁的行李箱說。 秦墨決定回鄉(xiāng)生活,臺北裝滿了太多和亦然的回憶,繼續(xù)留在這里的話他也無法一個人繼續(xù)交付租金,回到部落過著簡單的生活,自給自足也挺好的。 亦然目光低垂,緩緩說道,「我決定和敏德一起回國發(fā)展了?!?/br> 秦墨愣了愣,「幾時回去?」 「這個月尾?!挂嗳缓唵位卮?。 秦墨失望地嘆息一聲,把放在桌上的唱片交給了亦然,「這是專輯的初版,他們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印上去,算了,反正也發(fā)行不了,但不管怎樣這張唱片你也付出了很多,拿去吧。」 亦然看著手上的唱片,有些感慨,「這次的挫折不代表什么,聽說保華一直都有向其他唱片公司極力推薦你,或許下次還有機會。」 「沒有你參與的作品,還是算了吧?!骨啬桓遗c亦然對視,輕聲說道。 亦然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畢竟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再說什么也沒太大的意義,他走到門前準(zhǔn)備離開,望著秦墨憔悴的面孔亦然還是有點依依不捨。 「保重?!挂嗳唤o了秦墨一個離別的擁抱。 秦墨緊緊地抱著亦然不肯放開,他閉上眼睛,淡淡的水滴流過臉龐,秦墨討厭自己的懦弱,無法把自己心愛的人留在身邊,他知道這次亦然回國后就再也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