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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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栗終于退回到那個躲在林淮誠身后的,因為來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一邊期待一邊惶惶不安的孤單小孩身上。 那孤單小孩在體格挺拔有型面容清逸俊俏,衣著光鮮的沈決意面前,變得越發(fā)單薄,像一頁灰撲撲的紙。 數(shù)秒之間,在沈決意像是想要出來解釋什么,走到門口拉開門之前。 王小栗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雙腿,邁開腿飛快地回到自己房間里,反手關(guān)上了門。 像是撞破了一個什么不該他知道的秘密。 王小栗的心臟飛快地“砰砰砰”地跳起來,感覺把肋骨都撞出來隱痛,可不知為何的,隨著加劇的心跳,他竟心口漫上來一陣窒息感。 王小栗能求助能詢問的人太少,他給林熙冉發(fā)過去消息“alpha和alpha也能在一起嗎?” 林熙冉隔了兩分鐘后回復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br> 王小栗描述了他剛才所看到的一幕,林熙冉那邊停頓的時間更久才發(fā)過來一條訊息。 “我其實聽我之前和林之緒初中待過一班的同學講,林之緒那個時候都不讓學校里的同學跟沈決意玩太好。” 王小栗視線停留在那條訊息上許久,他腦海中閃過林之緒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他房間里那本《夢游繁生》而屢次暴怒的臉。 仔細想想,為什么王小栗沒有講,林之緒卻一眼認出了那是沈決意的書了呢。 王小栗頭腦因為接觸太多自己不可理解的感情而高速旋轉(zhuǎn)起來,他感到一陣眩暈。 他好像清晰地聽見,綴著他和林家的最后一絲線,終于斷裂的聲響。 他終于明白,林之緒沒有道理地拿走那本書,原來并不是真的“沒有道理”。 沈決意和沈怡歆并未留下來吃晚飯,似乎是都要開學了,要離開前拜訪一下。 王小栗那天下樓來吃飯時情緒不高,一頓飯也沒吃幾口,一副老毛病又犯的樣子。 林之緒看他那樣,以為他上午和林熙冉見面,得知了林熙冉要走的消息而情緒低落。 因此也沒有多說什么,想要給王小栗一些時間,讓他自己消化。 那天晚上,王小栗坐在書桌前,寫了全科的試卷后,還是毫無睡意。 于是,又拿出來一套新的數(shù)學試題,開始寫。 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超出了他往常休息的時間。 可是明明在之前,在林家生活感到不高興的時候,做試卷會讓他感到放松,可以疏解心情。 可能是這次不高興和難過的程度太高,以至于王小栗寫試卷寫到天亮,把一支筆的墨水寫盡,他都沒能感到輕松或者愉悅了一點。 這天晚上坐在書桌前,在凌晨五點半停下來筆,看著窗外天亮的王小栗,從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自己流了淚卻沒有什么聲息和面無表情的臉,明白心口的憋悶是因為想哭而沒有哭。 又遲遲的有所領(lǐng)悟,如果有的東西從最開始就不是他的,那么他做再多的妥協(xié)都沒用,怎么嘗試問題的答案也都不對。 甚至連出題的林之緒說的都是錯的,他說自己喜歡他就像喜歡蘋果,喜歡土豆泥蔬菜,但是王小栗親身證明,喜歡林之緒是要比喜歡蘋果喜歡禿土豆蔬菜更要多一點。 畢竟王小栗從來不會,因為被奪走蘋果和土豆泥蔬菜而難過地寫一整夜的試卷。 第41章 “標記清洗的針要怎么辦預約?” 早上七點鐘,王小栗把這條信息發(fā)給林熙冉之后,去衛(wèi)生間洗漱,收拾好自己后,面色如常地下樓。 吃完早飯,王小栗和林之緒一起坐進車里,出發(fā)去學校。 晚上的時候,林熙冉打過來了電話。 “小栗,怎么突然要問這個?” 王小栗回答說:“我準備清洗掉標記,和林之緒分開了?!?/br> 這無疑是一個讓林熙冉感到驚訝,但是不至于覺得非常難以置信的決定。 “你要想想清楚,這個針打完你就跟林家真的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br> 王小栗好像很平靜:“我知道。”他這個時候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問:“你說過我和林之緒的匹配度很高,如果我清洗標記,他會不會找不到替代我的omega?” 林熙冉沉默一會兒說:“雖然你們匹配度是很高,但是也不至于真的找不到,畢竟他爹可是林議員,或許可以從系統(tǒng)里查到與林之緒匹配度高的omega?!?/br> 王小栗愣了一下:“這不是屬于濫用職權(quán)嗎?” 林熙冉那邊笑了一下,聽不出來褒義還是貶義的:“小栗,你總是好天真啊?!?/br> 王小栗沒有接這句話,又問她:“你什么時候走?” 林熙冉說:“應該在五月初。” 王小栗的視線落在放在桌面上的那張羅恩屋堡的圖片上,他的心突然又開始急速跳動起來,這好像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決定,但是又好像是真的計劃許久,早應該邁出來的那一步。 “那如果我也要出國留學,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 林熙冉那邊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然后說道:“別人應該來不及了,但是你應該來得及?!?/br> 預約標記清洗的針流程并不復雜,不過需要本人持證件,現(xiàn)場預約。 王小栗是在一個周末,從家里出發(fā),來到公交車站牌前,等待公交車。 王小栗其實很喜歡坐公交車,勝過于林之緒一起坐家里的私家車。 公交車上人多,總給他一種很熱鬧的感覺,他坐在其中會被感染到幾分熱鬧氣。 畢竟他的成長經(jīng)歷里,已經(jīng)有太多獨來獨往的時刻。 王小栗坐了十站后,又步行了六百米,達到了林熙冉所發(fā)來的地址。 可能是周末,也可能是因為這個針劑剛剛投入市場,預約的人數(shù)很多。 王小栗排了兩個小時的隊,才將手里的證件擺在登記臺上。 王小栗從登記大廳走出來的時候,是上午九點半,手機震動了兩下,是林之緒發(fā)來的消息。 “你去哪里了?” 在周末,林之緒在上午十點前醒來是少數(shù),王小栗站在那里一邊等公交車一邊跟林之緒回復說:“我在乘公交車?!?/br> 公交車適時趕來,王小栗找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聽到后面坐著的學生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左前方有外放視頻音樂的中年男人,手里還提著一袋行李,再往前還有戴著耳機的年輕人。 “公交車有什么好坐的?你什么時候回來?” 王小栗沒有回復,林之緒很快又發(fā)來第二條:“你手環(huán)怎么也忘記帶?” 王小栗坐在這輛公交車上,一直沒有下來,車一共??苛硕鶄€站點,王小栗目光望著窗外,見識到這座城市,很多他沒有來到過的地方。 盡管他來到這座城市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可是這些景象對他來說還是依然陌生。 這座城市很好,高樓林立,車流日夜奔流不息,有照亮夜空的巨大燈光牌,路過的城市公園門口的綠化景觀造型都別出心裁。 王小栗趴在窗戶上看了許久,在要下車的前一站,起身給一位老人讓了座。 王小栗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 王小栗語詞匱乏,不知道怎么樣形容,用初識做告別的心情。 只是那天回去,吃了少的餐,又很平靜地聽林之緒在耳邊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不回他信息是多么的不禮貌。 林之緒和王小栗生活在一起,察覺到他自從開學和林熙冉見了面,就整個情緒低落,人也很不在狀態(tài)。 他一邊暗喜林熙冉這個總在他和王小栗之間攪渾水的人物終于要離開他們的生活了,一邊又為王小栗為此而消沉的狀況感到煩悶。 但是王小栗就像是一只悶葫蘆,也不跟林之緒訴說心聲,就自己一天到晚耷拉著小臉。 平時吃飯也按時吃,上學也察覺不出來什么異樣。 就是最近總是忘事,有時候洗澡時拿掉林之緒送給他的手環(huán)會忘記再帶上。 林之緒本以為這樣的因為朋友離開而產(chǎn)生的愁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淡。 就算林熙冉尤其珍貴,王小栗一個月暫時忘卻不了,兩個月也該差不多了。 那段時間,因為已經(jīng)到了高三下學期,林之緒學業(yè)上壓力很大,畢竟他和王小栗之間差得很遠。 越是這樣緊張的時刻,他戒斷了游戲,因此除了學習之外,他其余的精力都放在王小栗身上。 甚至會在王小栗熟睡的夜晚,偷偷摸摸進到王小栗房間里,從王小栗的床頭摸進去,摟著他親親摸摸。 王小栗有時候會抗拒,但是林之緒如果親他的動作輕一點,抱他的時候緊一點,王小栗就不會太不情愿。 在王小栗即將注射第一針標記清洗針的頭一天晚上,王小栗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林之緒又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里。 林之緒完全沒有將王小栗的臥室作為王小栗的隱私空間的意識,每次進來,態(tài)度都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 而且今天時間才八點鐘,林之緒一般不會這么早來王小栗房間里,因為可能會被姜盈盈或者晚歸的林淮誠抓到。 林之緒坐在王小栗書桌前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那椅子對他來講有點矮,他把椅子調(diào)高了一些,扭頭看王小栗,嘴角勾起來,像是一只偷腥得逞的貓。 “今天我爸和我媽給友人慶生,估計要很晚才回來?!?/br> 王小栗房間里,除了書桌前那把椅子之外,能坐的地方還有床的對面靠著墻的矮腳沙發(fā),別的就沒有了。 畢竟王小栗的房間并不很大,只有林之緒臥室的一半大小,擺不下很多的家具。 王小栗還在做每日都在做的學習計劃,盡管他已經(jīng)不需要高考。 他沒有力氣把沙發(fā)挪到書桌前,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只是上個廁所的工夫,座位就被林之緒搶占了。 王小栗走過去,跟林之緒說:“我的題,還沒有寫完?!?/br> 林之緒伸手摟他的腰,把他攬到自己腿上:“你坐我腿上寫不行嗎?” 這可能并不是寫題的正確姿勢,王小栗坐在林之緒腿上,林之緒長得高,腿又長,王小栗坐上去,腿都碰不到地,有點沒有安全感。 而且林之緒手很快地就扯出來王小栗睡衣的下擺,輕車熟路地伸手進去,從后腰往胸前摸。 王小栗就真的握著鋼筆,在稿紙上認真地演算題目。 林之緒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剮蹭到他的肚子上的癢癢rou的時候,王小栗就條件反射地往后一縮。 他越是往后躲,就是挨林之緒越近,整個人像是都要縮進林之緒懷里。 但是,反常的,王小栗沒有伸手去按住那雙在衣服里作亂的手。 他只是沉默地寫題。 林之緒那時候還完全沉浸在他和王小栗很快就要一起去上大學,談更加自由的戀愛,不必像是現(xiàn)在在家里一樣躲躲藏藏,受些窩囊氣的暢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