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開始做綠茶 第56節(jié)
蕭晏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贊同道:“挺好?!?/br> 長公主笑著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會反對呢。” “沒有的事,”蕭晏又摸了摸腕上的佛珠,沉吟片刻,道:“鄉(xiāng)君縣主有些低了,能討個郡主的封號是最好,雖說她只是您認的義女,一上來就要這么高的封號,有些不合禮制,但若趁著皇上高興,倒也不是什么難事?!?/br> 所以長公主才這般處心積慮,想著挑個恰當?shù)臅r候,畢竟有些事情,一次沒辦成,再提第二次,希望就會更渺茫,說不得還會起反效果。 長公主又道:“我就是想著,枝枝以后有個封號了,黎府那一群人就會有所忌憚,不敢再欺負她了?!?/br> 說到這里,她笑了笑,道:“倘若這公主的封號,能像王侯伯爵那般代代承襲就好了,日后我死了,就把永寧公主和這個府邸傳給枝枝,她也有個傍身,如此我就再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蕭晏一怔,沒想到長公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喉頭微動,正欲說什么,卻聽長公主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來日我替她找個好郎君,不求大富大貴,只一心一意待她好的,讓他入贅,想來也是一樣的?!?/br> 蕭晏:…… 他認真地思索起來,太子能入贅嗎? …… 正是初夏時候,夜幕降臨時,天邊已經(jīng)掛上了一彎弦月,細細的,如同女子娟秀的眉,一輛青篷馬車停在街角的位置,車上沒動靜,看起來似乎無人,唯余馬兒打了一個響鼻,又晃了晃腦袋,百無聊賴地刨起蹄子來。 一個少年人被堵在巷子里,他穿著一襲深藍色的錦衣,看起來有些不安,若是黎枝枝在場,必然會認出來此人就是她那個哥哥黎行知。 兩個人高馬壯的漢子抱著手臂,鐵塔似地,堵住了他的去路,黎行知有些慌張,但還是拱手道:“兩位好漢,不知有何貴干?” 這兩人堵了他快半個時辰了,說是劫匪,也沒索要錢財,說是地痞流氓,也沒動手打他,就只是攔著不讓他走,黎行知好說歹說,哪怕捧出銀子來,對方的眼風(fēng)都不掃一下。 至于車夫,早就被打暈扔在車里頭了,黎行知叫苦不迭,他今日本是想追上黎枝枝,勸她回黎府的,可沒想到出師未捷,黎枝枝進了太子府,他卻被人堵在這里。 眼看天色不早了,這兩個攔路人依然沒有讓開的意思,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眈R車經(jīng)過的聲音,黎行知心一橫,高聲叫道:“有人嗎?救命!” 那馬車果然停了下來,黎行知心里一喜,又疾呼幾聲,片刻后,有腳步聲朝這邊靠近來,而那兩名堵路的壯漢也讓開些,沒等黎行知松一口氣,他便看見了有人推著一輛輪車過來,上面坐著的人,正是當今太子殿下。 雖然黎行知見過蕭晏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仍舊認出了對方,心中意外大過驚喜,他連忙行禮:“見過太子殿下?!?/br> 蕭晏并不叫起,只上下打量他幾眼,淡淡道:“你今天跟著枝枝,想做什么?” 黎行知一愣,雖然有些訝異太子殿下怎么會知道這件事,但還是答道:“草民想同她說幾句話。” 蕭晏忽地輕笑一聲,他右手支著頭,道:“你想對她說什么?” 黎行知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古怪,像是透著諷刺的意味,他心中不安,道:“草民想勸她回家……” “回家,”蕭晏饒有興致地道:“她的家不是在公主府么?你要她回哪里去?” 黎行知抬起頭來,急忙辯解道:“不,她的家在黎府?!?/br> 他看見蕭晏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譏嘲的笑意,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道:“你們黎府人的腦子是不是都不太好用?她在黎府的時候,不見得你們多么珍視她,如今她離了黎府,你們倒巴巴地貼上來,三天兩頭地求,難道真應(yīng)了那句話……” 蕭晏薄唇輕啟,吐字清晰:“人性本賤?” 黎行知的臉色煞白一片,十指都要摳進石板里,囁嚅著道:“不、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枝枝她是我meimei,我……” 他話還未說完,就感覺脖子被一只手掐住了,往前拖去,黎行知猝不及防,根本無法穩(wěn)住身形,蕭晏就用一只手那么掐著他,鳳眸微微瞇起,眼神冷漠而陰鷙,寒聲道:“你也配叫她meimei?” 黎行知嚇得肝膽欲裂,對方腕間的紫檀佛珠緊貼著他的脖子,冰冷無比,讓人莫名想起索命的鉸鏈,仿佛在下一刻就要生生絞斷他的脖子。 …… 過了許久,寂靜的巷子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緊接著是腳步聲和馬車駛離的動靜,黎府馬車上,車夫悠悠醒轉(zhuǎn),摸著鈍痛的后腦勺爬下車,就聽見巷子里有人,走近前一看,竟是黎行知,他正趴跪在地上,咳得滿面通紅,撕心裂肺。 車夫連忙迎上去:“少爺,您沒事吧?” 黎行知擺了擺手,自己扶著墻站起來,臉色有些灰敗,他想起蕭晏臨走時說的話:不要再靠近她,否則孤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少爺?” 車夫的聲音喚得黎行知回過神來,他后怕地捂住隱隱作痛的脖子,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蕭晏真的會掐死他。 作者有話說: 一更 人性本賤??!你說對不對,太子殿下? 然后解釋一下,我之前提到過背景設(shè)定,上簪認義母只是一個習(xí)俗,但真正要請封郡主,哪怕是長公主提的,也沒有那么容易,因為封了郡主就相當于寫入皇家的族譜,要上玉牒的。 以上屬于本文私設(shè),不可考證。 第七十一章 蘇府。 一下學(xué)回來, 蘇棠語就把書袋交給下人,迫不及待地問道:“二哥哥呢?” 婢女答道:“二公子這會兒在書房里呢?!?/br> 蘇棠語聽罷,立即往書房去了, 才一進門,就看見蘇清商在書案后, 正在執(zhí)筆作畫,她脆生生地叫道:“二哥哥!” 蘇清商沒反應(yīng), 像是未曾聽見似的, 蘇棠語也見怪不怪,背著手幾步踱過去, 歪著頭, 打量他筆下的畫,是一幅遠眺寒山圖。 蘇清商頭也不抬, 只輕聲問道:“怎么了?” 蘇棠語嘻嘻一笑, 道:“二哥哥, 你成日悶在府里也無聊,過幾天出去玩么?” “玩?”蘇清商放下筆,端詳著剛作好的畫,道:“去哪里玩?” 蘇棠語趴在書案邊,捉起那支筆, 蘸著墨汁玩兒, 道:“去黔山獵場玩啊,枝枝約我們?nèi)ツ?!?/br> “黎姑娘?”蘇清商微微訝異,爾后才問道:“什么時候?” “兩日后,”蘇棠語笑瞇瞇地端詳他, 嗔道:“二哥哥看起來好平靜呢, 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高興?” 蘇清商唇邊勾起些許笑意, 如濃墨一般的修眉微挑,道:“叫你猜出來了?” 蘇棠語得意地哼哼兩聲,道:“這可是我特意幫你討來的機會,二哥哥,你要好好把握,千萬不要被那個裴言川比下去了!” 蘇清商一怔:“裴言川?” 蘇棠語道:“對啊,他也一起去?!?/br> 說到這里,她忽然哎呀一聲,想起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道:“二哥哥,那裴言川似乎是個練家子,投壺的準頭極好,他哥哥還是忠武將軍,倘若比起打獵,你肯定壓不住他的風(fēng)頭,這可怎么辦?” 蘇棠語頗是苦惱,道:“不然我們多叫兩個護院?” 蘇清商失笑,道:“我為什么要壓過他的風(fēng)頭?” 蘇棠語跟瞧傻子一樣看著他,道:“當然要比他強,才能入得了佳人的眼啊?!?/br> “哦?”蘇清商尾音微揚,清俊的面容上露出笑意,道:“若是這樣的話,上一回在北屏山,我不是已經(jīng)壓過他的風(fēng)頭了嗎?” “這……”蘇棠語摸了摸下巴:“似乎也有道理。” 蘇清商繼續(xù)不疾不徐道:“哪怕這一次他大出風(fēng)頭,也不過是和我持平罷了,算不得什么威脅?!?/br> 被他這樣一說,蘇棠語果然冷靜了許多,煞有介事地點頭,卻聽蘇清商又問:“那么,除了裴言川,還有誰同去呢?” 蘇棠語愣了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聽她二哥哥道:“譬如太子殿下,也會去嗎?” 這個蘇棠語確實沒打聽,猶豫著道:“太子殿下還坐著輪車呢,腿腳不便,他去獵場做什么?看熱鬧?” 她說著搖搖頭,道:“我覺得他不會去的?!?/br> “那卻未必,”蘇清商想起上次在北屏山的情景,微微一笑,道:“山路不好走,他不也上山了么?” 蘇棠語覺得她二哥哥這話有些深意,正思索間,一不當心,手中的筆就掉了下去,啪嗒滾落在宣紙上,剛剛做好的畫就被染上了一道nongnong的墨痕,看起來十分突兀,這一幅寒山遠眺圖算是徹底毀了。 蘇棠語嚇了一跳,慌張地揀起筆,懊惱萬分道:“二哥哥,對不起!是我的錯!” “無妨,”相比起她的后悔自責(zé),蘇清商反而并不太在意,只道:“一幅畫而已?!?/br> “可這是你畫了兩天才好的?!?/br> 蘇棠語更加難過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蘇清商卻道:“想來這就是這幅畫的命,只有短短一刻鐘,不能現(xiàn)于世人眼前。” 他說著,取了一旁的硯臺,在蘇棠語震驚的目光中,將墨汁潑了上去,濃墨淋漓,飛快地蔓延開去,很快就將整幅畫都染得面目全非。 “二哥哥!” 蘇清商思索片刻,很真誠地看著她,道:“你要是實在自責(zé),就替我跟大哥賠個罪吧?” 蘇棠語面露疑惑:? 蘇清商徐徐道:“這是我從庫房拿的白鹿紙,大哥偷偷藏了好久了,只剩這最后一張。” 他說著,抖了抖那張黑黢黢的畫紙,驚嘆道:“果然如傳聞所說,潑墨而不濕,不透紙背,只是可惜,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張了?!?/br> 蘇棠語:…… 想起大哥哥那脾氣,蘇棠語開始有些后悔,想打退堂鼓了,正在這時,有下人來稟道:“宋家公子來了?!?/br> 蘇清商修眉皺起,蘇棠語不覺,明眸一亮,高興道:“我這就過去!” 她正要走,蘇清商卻叫住她,溫聲提醒道:“這樣晚了,他前來拜訪,是否不妥?棠語,你不要單獨見他?!?/br> 聽了這話,蘇棠語點頭,道:“我知道了二哥哥。” 說著便提起裙擺飛快地跑了,背影雀躍,顯然是因為去見宋凌云的干系,蘇清商面上的笑意淡去,神色換作了漠然。 蘇棠語到花廳的時候,果然見宋凌云立在廊下,站在他旁邊的是江紫萸,兩人說了幾句話,江紫萸笑了起來,氣氛看起來恰好,蘇棠語心中有些怪怪的,卻沒有多想,喚道:“宋哥哥!” 宋凌云回過身來,對她溫和地笑了笑:“阿語?!?/br> 蘇棠語走過去,道:“你怎么過來了?” 宋凌云溫柔地看著她,道:“幾日沒見到你了,想過來看看?!?/br> 蘇棠語登時紅了臉,宋凌云和她說了幾句話,又問:“過幾天聽說映秀湖的荷花開了,要不要去看?” 蘇棠語正想點頭,突然想起什么,道:“不行呢,枝枝約了我去黔山獵場?!?/br> “枝枝?” 宋凌云一愣,道:“黎枝枝么?” “對啊,”蘇棠語熱絡(luò)道:“宋哥哥也去嗎?” 宋凌云猶豫片刻,道:“我恐怕去不了?!?/br> 蘇棠語雖然失望,到底沒說什么,宋凌云躊躇道:“阿語,我覺得你不要和黎枝枝走得太近了。” 乍聞此言,蘇棠語分外訝異:“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