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fēng)評被害后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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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遲再看向她,有些不解,劍還是沒收。 干,睫毛好長。 想來宿遲的聲名在外,即墨姝身后那群魅魔是真怕了,鬼哭狼嚎:“不要?。 薄笆ヅ任?!”“我只不過殺了幾個男人,這有什么罪過?” “吵吵吵什么吵!” 在她面前商量誰來誰不來,還聊上了,侮辱誰呢?即墨姝漂亮的臉神情一厲,五指處隱隱有淡紫煙霧彌漫而出,瞬間將這處僻靜之地全籠罩了進去,眾人未曾防備,只覺得一陣胸悶氣短,喉口處泛起腥甜。她嘴上罵人廢物,其實護短心切,竟然是想直接動手了,陰沉道:“都給我閉嘴,我說了,不會讓你們死的?!?/br> 宿遲劍尖觸地,狂風(fēng)將煙霧卷散,瞬間無影無蹤。 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 劍閣三人組站在旁邊,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突然發(fā)展成這樣的。 原本云閑只想把媚煙柳帶去江津樓,把掌柜兒子那點元陽給還了,拿了懸賞有錢鑄劍;再順便看看仲長堯會不會出現(xiàn),修為精進了沒有,沒想到人沒見到,倒是見到了即墨姝;不僅見到了即墨姝,還見到了不知怎么趕來的宿遲;然后現(xiàn)在兩方人馬正呈針鋒相對之勢,眼看就要戰(zhàn)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準(zhǔn)確來說,劍閣這邊只有宿遲。 喬靈珊偷偷挪過來,碰了云閑一把,小聲道:“大師兄也沒有說要殺她們吧?!?/br> “你還記得外面是怎么傳的么?”云閑復(fù)述道:“一劍封喉,鮮血不沾衣角,這一聽不就是出手要取人性命的。” 雖然感覺聽起來有點以訛傳訛的意思在,但也不怪人家誤會。 風(fēng)燁終于敢說話了:“況且大師兄他也不解釋一下……” “?”云閑:“你叫誰大師兄呢。” 喬靈珊:“那現(xiàn)在?” 云閑拍拍她小手,“看我的?!?/br> 那邊的媚煙柳正在惶恐呢,突然看見那戴著牛頭面具的少女朝自己擠眉弄眼,意思很明顯,讓她走。 走,趕緊跑。 她剛開始還不解,看見那邊眼看就要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局后,突然福至心靈,扭頭就跑,那一大串魅魔也迅速跟上,瞬間就躥沒了影,場面一下子變的空蕩蕩一片。 清風(fēng)徐來,氣氛不禁尷尬了一瞬。 “啊。跑了?!痹崎e相當(dāng)浮夸地起身,拔腿追上:“我今日一定要親手抓到你們……” 喬靈珊和風(fēng)燁又沿著方才的路再跑回去,氣喘吁吁地繼續(xù)活躍追捕氣氛:“別跑!站住??!” 余下眾人眼睜睜看著她們消失:“…………” 這還、還打嗎,人都跑光了。 即墨姝還在遲疑間,宿遲一言不發(fā)地收了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果然,該發(fā)生的還是會發(fā)生。 更準(zhǔn)確的是,你最擔(dān)心的事情,就一定會發(fā)生。 那幾個魅魔不講武德,溜的比誰都快,但云閑比她們更快——她自小練的劍法就是以速著稱的,怎么可能追不上。喬靈珊提心吊膽了半天,看到魅魔們開始試圖脫衣服的時候,那顆心噗通放了下來,竟然有一種“果然!”的感覺。 云閑連她們脫衣服的機會都不給,一路把眾魅魔再從城東攆到城西,其間更是贏得矚目無數(shù),終于在一家酒樓中將其堵了個徹底。魔族又不是人族,沒那么多道德束縛,為了逃脫手段更是層出不窮,當(dāng)下的圍堵場面實在是……難看到不知如何形容,總之,和喬靈珊之前說的一樣,一片狼藉,風(fēng)評被害。 她將哭唧唧的魅魔們壓到江津樓去交還元陽時,喬靈珊都能聽見別人的稀稀拉拉談?wù)撀暳耍?/br> “這究竟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折騰半天了。” “何止!從早上就開始了?!?/br> “天吶,這也太窮兇極惡……人家魅魔哪里招她惹她了……” “嘖嘖,看不下去,實在是看不下去。” 喬靈珊的臉皮似乎鍛煉出來了些,隔著面具竟然只是略微一害臊。 “不要哭了?!痹崎e雖知道她們在假哭,還是道:“沒讓你們?nèi)窟€回去,還一點就好,人死不了就行?!?/br> 魅魔聞聲,哭聲瞬間小了不少。 江津樓的掌柜聽到風(fēng)聲,急忙出來迎,當(dāng)即看到自家大堂里五個魅魔一齊哭天喊地,腦仁都在顫抖:“啊,這……” 二樓雅座上,柳琿將酒杯輕輕置于桌上,似乎對下方的sao亂很感興趣,道:“這是不是你今早說的那個,忤逆你的女子?” 柳世濃眉一揚,向下看去,從鼻腔中哼出聲譏諷冷笑:“是她。哦,短短時間,真去抓了魅魔?還是個女子,真是不嫌丟人。” 柳琿笑道:“覆著面具,自然不覺丟人了。不過你說,她到底是哪宗的弟子?我要是掌門,有這般門人,當(dāng)真是顏面無光?!?/br> 柳世想關(guān)自己屁事,說時遲那時快,底下掌柜的剛將剩下那二百五十兩交出,道了個謝,那牛頭少女便拱了拱手,突然大大吸氣—— 隨后,洪亮的嗓音響徹整條街道:“不用道謝!懲jian除惡,我刀宗弟子,自然是義不容辭!” 柳世:“?” 第13章 三人行 云閑劍法之速在這里就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了。 首先,她幾乎沒有出劍,其次,就算出劍了,除非一直盯著她看,也很難有人注意到。她神色極其自然地給刀宗扣了口鍋,說完就走,成功地留給眾人極大的想象空間。 估計明天就能在大街上聽到“震驚!刀宗弟子當(dāng)街毆打柔弱魅魔為何般?”的奇聞異事了。 三人終于解決了事情,打道回府之前,云閑近身地讓他們把面具摘了,衣服也換了,又迷路了兩次后,回到那座破落院子前,發(fā)現(xiàn)宿遲正立在門外,等人。 眉目冷凝如畫,站在破院子前面格格不入。 十年前他尚未離開宗門時,云閑大概就五六歲,那時身體尚未養(yǎng)好,纏綿病榻,再加上他幾乎都在閉關(guān)修煉,所以二人的確沒說上過一句話。 見到三人,他略微站直,點頭:“來了?!?/br> 云閑和頭頂快冒煙的喬靈珊一起和宿遲說了幾句,發(fā)現(xiàn)這位初次見面的大師兄似乎是真的沒有要寒暄這個意識,當(dāng)然,不敘舊,也沒什么舊好敘。只是開門見山,提點了一番秘境內(nèi)的事,聽云閑說到佩劍的問題,便讓她拔劍一觀。 云閑把自己的黑金劍放在他玉白的手上,觀察他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指腹繭。 宿遲垂眼,指尖在劍身上輕巧逡巡,指腹抹過劍鋒,一點血珠溢出來,顫覆在刃上遲遲未落,他道:“十八處裂痕,該去修了?!?/br> 他就坐在那,跟個謫仙似的,自帶拒人于千里之外氣場,常人不敢接近。喬靈珊成天大師兄大師兄掛嘴上,現(xiàn)在也不吱聲了,云閑一邊應(yīng),一邊大逆不道地亂想,難怪大師兄年度美男子榜年年蟬聯(lián)第一,女修最想結(jié)為道侶的榜單卻年年找不到名,太不接地氣反而不好,只適合供著,不適合親。 睫毛真的好長。 “好說?!痹崎e撓了撓臉頰,道:“我們明天就去?!?/br> “明天?”宿遲道:“來不及了?!?/br> 這云閑當(dāng)然知道。好的鑄劍師工期都要一月,再加上他們個個鼻孔朝天的架勢,之前還說不定要你排期,一個不高興就退了不干,現(xiàn)在離四方大戰(zhàn)滿打滿算也就幾天了,自然來不及。 可她還是緩緩張嘴:“???那怎么辦?” 演技稍顯浮夸。 喬靈珊:“……” 她現(xiàn)在可算是看出來了,云閑一開始就沒打消過要從宿遲這兒摳出點什么東西的念頭! 宿遲一頓,云閑向前一步,先下手為強:“不用不用,大師兄,真不用這么客氣。來參加個大戰(zhàn),怎么好意思要你的見面禮?” 喬靈珊:“云閑——” 想來沒聽說過還有師兄給師妹見面禮的傳統(tǒng),宿遲那張冷清面孔上卻無多少生氣,當(dāng)然看起來也不怎么高興,還是那副平淡樣子,從戒中取出一柄長劍。劍柄玉白,劍身流暢,隱約間有火紅之氣在劍身間穿梭攢動,鋒利異常,好一柄罕見的神兵利器。 “師尊讓我多照顧你們。”宿遲將劍遞來,道:“此劍名為欺霜。暫且先用這把,你的劍給我,我去修繕。” 云閑早聽出他語氣帶著些異常生硬的溫和,原來是受人所托,將劍交遞,試了試新手感,又好奇道:“大師兄,你方才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那里的?” 宿遲將她的劍反手收入戒中,抬眼:“看到了劍閣徽征?!?/br> 他方才抵達眾城,便看見半空中升起那柄無鞘古劍,還頓了一頓,心生疑竇。 劍閣隱世多年,在外也幾乎獨來獨往,了無蹤跡,不似其他宗門一般門人遍布,能用到此法的時候少之又少,已然將近失傳 宿遲只在從前見過云瑯使過一次,那次的古劍狀貌也并沒有這般清晰。 云閑神色一動,沒繼續(xù)這個話題:“原來如此。” 面也見了,話也說了,裝備也送了,差不多應(yīng)該是得離開了。云閑在那等了半天,人也沒動,心想難道宿遲還有什么話說,卻見他垂眸不語。她思索片刻,知情識趣道:“大師兄,這天色已晚啦?” “嗯?!彼捱t負劍,冷漠應(yīng)道:“那便不打擾了?!?/br> 他應(yīng)的極快,轉(zhuǎn)身之時,劍柄上懸著的那朵新鮮的小花又隨風(fēng)一動。云閑的視線被引過去,才注意到這花的根莖斷了。切口不齊,不是用劍割斷的,反倒是看上去被人無意間踩斷的。 不得不說,簪花這件事和宿遲聯(lián)系到一塊兒當(dāng)真是格格不入,云閑不免有些好奇,宿遲注意到她的余光,身形微微一頓。 “大師兄?!痹崎e問:“這是什么花?” “……只是路邊看到的?!彼捱t似乎是誤以為云閑想要,無甚神情地垂眼將那花摘下來,遞向她,“你拿去養(yǎng)罷?!?/br> 那朵花靜靜躺在他堅韌手心上,云閑“喔”了聲,輕輕拈起來放好。 原來他是要帶回去養(yǎng)? 宿謫仙說了“再會”,又帶著一身清冷轉(zhuǎn)身離去,衣角不僅不如傳聞中那般纖塵不染,甚至還蹭到了路上的青石,留下淡淡一抹劃痕。 他走了,剩下兩人才大出一口氣。 總感覺渾身都涼颼颼的。 喬靈珊恨鐵不成鋼道:“大師兄給你劍,你還真拿?” “他給了我為什么不拿?大家都是一個師門的,計較那么多反而生分?!痹崎e把儲物戒里的銀兩清點一陣,若有所思道:“走,也去給你換一把?!?/br> 拿人手短,喬靈珊剛才說了云閑,現(xiàn)在怎么好意思要,扭扭捏捏:“不用給我換?!?/br> 云閑:“哦,是嗎。那我就拿去全壓東界贏了?!?/br> “等等!”喬靈珊急忙道:“我方才在那兒看中一柄反手劍……” 風(fēng)燁覺得自己像一個局外人。 但云閑也不是那么的散漫,其實,她看人很準(zhǔn)的。短短相處片刻,她總覺得宿遲比起純粹的冷硬,似乎更像是不通人情一些。崖邊頑石一般,不通情理,不通世故,倒是和他練的劍法很稱,沒那么多世俗煩憂。 就是好像忘記了什么…… 她在這冥思苦想,喬靈珊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皺眉:“云閑,咱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沒說?” 云閑點頭,“是什么呢?” 喬靈珊攆魅魔攆了一天,現(xiàn)在也有些混亂:“我依稀記得,好像是別人告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