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fēng)評被害后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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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閑感嘆道:“這也太大了吧?!?/br> 什么廢話,喬靈珊瞪她一眼:“都說了是巨蜥了!” 她內(nèi)心還是一片慌亂,現(xiàn)在卻強(qiáng)撐著鎮(zhèn)定。土靈芝根,她們肯定是沒有的,入秘境前的儲物戒會遭到審查,就連藥草都不能夠帶三棵以上,提前沒人告知,誰會特意帶這種東西?巨蜥習(xí)性喜水,生食,尤其喜歡吃人,但她們不太有獻(xiàn)祭人的習(xí)慣,甚至連生rou都沒有,最后只在云閑的儲物戒里找出來幾片烤鹿rou。 小云師姐其人平時比較邋遢,儲物戒里面亂糟糟放了東西立馬就拋在腦后,所以烤鹿rou的賣相難免有點(diǎn)差……好吧,是很差。別說巨蜥不想吃了,喬靈珊看著也不怎么想吃。 算了,實(shí)在不行就撤退,反正試試也不會死。 抱著這種想法,喬靈珊恭恭敬敬把烤鹿rou放在湖泊邊,壘好。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陰風(fēng)吹過,湖泊內(nèi)無聲無息。 看來巨蜥不是很喜歡。 喬靈珊又把風(fēng)燁貢獻(xiàn)出的土人參給壘了上去。土靈芝根是沒有,土人參倒是有幾條,就是吃多了容易補(bǔ)過頭流鼻血。 巨蜥還是毫無動靜。 好吧,只能動用殺手锏了……二人對視一眼,喬靈珊咬牙忍痛把六長老給的藿香正氣丹給放上去了。據(jù)說此丹適用范圍極廣,不管是走火入魔還是重傷垂危,都可以稍作醫(yī)治,不知道用什么藥就先灌它下去一顆就是了,價值極其珍貴。 可盡管是如此,那片湖泊依舊如斯沉靜,從頭到尾一點(diǎn)動靜也未產(chǎn)生過。 三次都失敗,喬靈珊有些難掩的失落。 她早就知道了,冰影巨蜥那樣級別的妖獸,怎么可能因?yàn)檫@點(diǎn)東西就大動干戈,根本連理都懶得理。別人有備而來,還不一定能成功,她們什么都沒有,要是能稱心如意才是真見了鬼呢。 “云閑,走吧?!眴天`珊道:“時間不短了,柳世差不多就要回來了?!?/br> 說曹cao曹cao到,不遠(yuǎn)處隱約傳來刀宗弟子問師兄好的聲響,身后那倒霉的柳暉也開始逐漸蘇醒,嘟囔道:“我cao什么味兒……” 云閑并沒立刻離開,似乎在蹙眉思慮些什么。 聲音越來越近了,喬靈珊扯了扯云閑的衣角,焦急道:“快走,我跟你后面!” “等一下?!?/br> 云閑其實(shí)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 冰影巨蜥,性子極其狂暴剛烈,沖動易怒,威力極盛,避免與其正面沖突,缺點(diǎn)則是行動不便,速度在妖獸里只算中庸,幾乎不可能逮到全力奔跑的金丹修士…… 柳世跑了個空,心知有詐,迅速狂奔而回,當(dāng)看見熟悉的臉時,怒上眉梢,咬牙切齒道:“云閑,又是你——” “嘬嘬嘬?!痹崎e從儲物戒里反手掏出來一顆被啃了大半的蘋果,隨便丟進(jìn)湖里,“嗟,來食?!?/br> 語氣極其隨意,動作極其嫻熟,平時估計(jì)沒少這么呼喚隔壁家貪吃的旺財(cái),那半拉蘋果“噗通”一聲掉進(jìn)湖里,飄在了水面上。 “……” 周遭安靜了一瞬。 下一刻。 驟然,地動山搖! 那一直悄無聲息的冰影巨蜥從湖面緩緩浮起,身形竟然和整片湖相差無幾,如一座魁梧的山巒鋪天蓋地壓來,周身冰藍(lán),裸露的眼瞼和瞳孔卻呈現(xiàn)出一種殘忍的血紅色,烏黑細(xì)長的舌正暴怒地蜷動著。 它神識模糊,又臉盲,壓根分不清岸上的兩腳獸都誰是誰,干脆不分辨了,粗糙龐大的巨尾重重一拍地面,霎時,眾人齊齊被震退五步,大地隨之戰(zhàn)栗! 巨蜥腹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涓涓流血,明擺的虛弱之態(tài),可這般威壓,讓人腦袋一片空白,只能想的出“跑”這個字。 柳世刀還握在手里沒劈下去,云閑和喬靈珊已經(jīng)竄出去兩尺開外了。 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何為跑的比狗還快。 “撤退,撤退!”陣尚未布完,巨蜥就已出來了,如果非要硬抗,至少在這里要折損五個以上弟子,得不償失。得跑,也只能跑——但它也不是蠢到無可救藥,第二次還能上當(dāng)。計(jì)劃徹底失敗,錯失了如此良機(jī),柳世心都在滴血,也只能吼道:“快點(diǎn)撤退?。∨埽。×蛛p你沒事兒吧?土靈芝根給它?。∧氵€打算跟它搶是不是?!!” 一陣兵荒馬亂中,柳世把柳暉一把撈起向外奔去,狠狠咬牙。 云閑,你丫給我等著??! 第17章 四方大戰(zhàn)(四) 兵荒馬亂,人仰馬翻,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不知道云閑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竟然能跑的這么快,喬靈珊在后面跟得吃力,回頭一看,都隔著那么遠(yuǎn)還能瞥見冰影巨蜥龐大恐怖的輪廓,頓時呼吸一窒:“云閑!接下來要怎么辦?!” 后方的柳世猝不及防,和巨蜥對了一招,胸口被震的一片發(fā)麻疼痛,當(dāng)即愕然。 比他想象的還要強(qiáng)悍數(shù)倍! “你——說——什么——”云閑一邊跑一遍道:“風(fēng)太大——我聽不清——” 誰讓你跑那么快啊!喬靈珊無奈,也只能扯著嗓子:“我說——接下來——怎么辦——” 來之前,云閑說自己制定了一套精妙絕倫的戰(zhàn)術(shù),到時候看她臉色行事,讓自己相信就好。雖然喬靈珊一點(diǎn)都不信她,但至少她是領(lǐng)頭,勉強(qiáng)還是要聽指揮的。 巨蜥偉大的顏面受到了愚蠢弱小人類的調(diào)戲……啊不挑釁,霎時暴怒異常,搶了土靈芝根就轟隆隆往這邊攆。雖說速度算不上特別快,但一邊攆一邊腹部碧綠的血向外噴射,腥風(fēng)血雨,日月無光,壓迫感強(qiáng)大無匹,柳林雙修為最低,墜在最后,臉都慘白了。 其余刀宗弟子本就把他當(dāng)誘餌,現(xiàn)在自己逃命都自顧不暇,怎么可能去搭把手救他。 眼看著巨蜥散發(fā)著腥臭味的分叉舌尖靠近他,立刻就要噴射出毒液,云閑這時候耳朵又靈光了,打手勢:“就——是現(xiàn)在——” 混亂間,她左臂上紅芒瘋狂閃爍,太平劍喜歡這等氛圍,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想出來湊個熱鬧,卻被云閑伸指頭摁了回去,隨即一拍劍鞘:“劍來!” 這把宿遲贈的“欺霜”和她雖說尚在磨合,但勉強(qiáng)算得上能流利使用。隨著話音落下,欺霜瞬間錚錚而起,云閑催動全部靈力,反身向后御劍而去。 這一下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跑都跑來不及,怎么還有人回去? 柳世與她擦肩而過,卻沒攔她,冷笑道:“你想劫丹?可笑,看來你對自己的實(shí)力是真的心里沒……” 一開始,他就看出了云閑的來意,自然不阻止。想要在他手下奪丹,有那么容易? 云閑輕飄飄打斷:“沒跟你說話,不要裝熟?!?/br> 柳世脆弱的氣概又受到了挑釁,怒道:“云閑,你!” 他不開心,云閑就開心了。 柳世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向前奔去。 喬靈珊在后頭跟著,心跳愈發(fā)緊密,緊緊盯著云閑的背影,呼吸微窒,全神貫注。到底是什么精美絕倫的戰(zhàn)計(jì)?難道她真有本事殺巨蜥?不,不可能。雖然她從未見過云閑全力以赴出過劍,但修為根基擺在那兒,差距太大了。 正當(dāng)她滿腦子都是什么“金蟬脫殼”、“調(diào)虎離山”、“空城計(jì)”,眼看就要演一出孫子兵法的時候,云閑終于一舉沖到了隊(duì)伍最末尾,那后頭正綴著四個刀宗子弟,臉色蒼白,在后方巨蜥狂怒的追擊下,已經(jīng)隱隱有些吃力之相了。 要是放在平時,巨蜥的速度還不足以追上他們,但方才布鎖xue陣已經(jīng)耗費(fèi)了不少靈力,現(xiàn)在計(jì)劃被打亂,無以為繼;但即使如此,眾人也沒有要向前方的柳世求助的意思。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作為北界霸主,刀宗一直奉行的就是弱rou強(qiáng)食理念,誰最強(qiáng),大家都要奉他為頭,示弱是可恥的行為。更何況,他們雖然表面不顯,但內(nèi)心其實(shí)也明白,如此能將本宗弟子當(dāng)做誘餌去捕獲妖獸的柳世,又怎么可能會回頭救援。 更何況,現(xiàn)在落在最后的都是修為較低的人,柳世更不會在意了。他更不會記得,究竟是誰帶了什么東西,又是誰有什么長處,在柳世眼中,只看有用或沒用。 就在此時,冷冽劍風(fēng)襲來,一名少女從天而降。 熟悉的英氣眉眼和利落劍袍。這個年輕劍修的眼睛顏色分明是黝黑的,卻又會在人看向她時流露出轉(zhuǎn)瞬而逝的光亮,腰背正直,氣質(zhì)凜冽,總之看起來絕對是個正派人物。 …她到底為什么會跟柳世杠上? 眾人這么想著,所以當(dāng)光風(fēng)霽月的云閑面帶微笑,對他們用流氓小攤販的口氣道:“兄弟,上劍不?”的時候,他們的神魂都震撼了一瞬。 “什么?”柳林雙大眼瞪著,疑心自己是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問,上劍不?”云閑不吝耐心地重復(fù)了一次,“看后面這只的氣力,至少還要再追小半個時辰,很難辦吧?上我的劍,我讓柳世只能在后面追也不是不可能啊?!?/br> 另一刀宗弟子警惕道:“你是東界之人,為何要幫我們?” 看來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他們還不知道搞破壞的到底是哪位。 “話不能這么說嘛。”云閑順手把儲物戒里那塊鹿rou也丟進(jìn)身后巨蜥的大嘴里,在震天的憤怒吼聲中笑瞇瞇比出一根手指,在幾人面前晃晃:“一位十棵止血草,兩位打八折,上不上?” 這兒動輒就要見血,止血草在秘境內(nèi)的效用不言而喻,都能算得上硬通貨了,后期甚至可以兌換分值。且由于秘境對儲物戒的限制,它無法被人為大量帶入,也就是說,止血草的流通數(shù)量大致是固定的,用一棵少一棵。 當(dāng)然藥宗弟子可以靠著本宗功法自己去挖。就是比較稀少,且容易被搶。 刀宗弟子:“…………”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們怒上眉梢之余,竟還有那么一絲微妙的安心。有所圖,總比沒所圖好。 “十棵?!你在搶劫?”刀宗弟子怒道:“我們一人原本也只能帶兩棵進(jìn)入秘境,哪來這么多止血草??” “別裝。”云閑道:“我剛才偷聽到了,刀宗的藥草都存放在你的儲物戒里?!?/br> “你什么時候聽到的……”那弟子漏了嘴,又堅(jiān)定道:“我不會給你的,這是門派的儲備!” 云閑:“那你就等著一會兒柳世回來撿吧,儲物戒不會被消化,人會?!?/br> 弟子:“???” 不逗了,云閑問:“那你說多少吧?” 語氣竟然還有商有量的,刀宗弟子噎了一下,沒想太多:“最多八棵。” “好,八棵就八棵?!痹崎e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道:“快點(diǎn)上來,它要追上來了!” 從她這雀躍的語氣來看,估計(jì)她一開始想的只是要三棵。 “不行!”柳林雙倒還是腦袋清楚點(diǎn)的,即使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能分析利弊,“即便吃力,但我們竭盡全力是可以脫逃的,但如果將止血草給了她,便是在加強(qiáng)東界的戰(zhàn)力……” 說的不錯,另外一人卻脫口而出大實(shí)話:“東界能有多少戰(zhàn)力啊?” 柳林雙:“?” 云閑老神在在:“就是就是?!?/br> 柳林雙:“……” 他那雙濃厚的眉毛又皺了起來,想來是相當(dāng)糾結(jié)。長時間的催動靈力讓眾人五臟六腑受到?jīng)_擊,嘴角喉間也隱隱泛出了血腥,眼看就是強(qiáng)弩之末,這時,云閑又說話了。 “還有一點(diǎn),你們似乎搞錯了。”她笑意盈盈,往后看了眼仍在揮灑血雨的冰影巨蜥,回頭,眉眼就卻無笑意,“我既然能將你們救走,自然也可以將你們攔下。剛?cè)朊鼐尘驼蹞p四人,即便是刀宗,也傷筋動骨啊?!?/br> “兩個選擇,被我拿走全部,或者主動給我一部分。你們覺得呢?” 威脅之意濃厚。 柳林雙面色一白。他還是太單純了,竟真下意識把云閑當(dāng)做了什么好相與的人! “所以。”云閑把又想出來的太平劍按進(jìn)去,輕松道:“怎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