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評被害后 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奧斯古玩店、索命、十年、帕若德克斯抉擇、戀愛預警、禍水如她、小喬、我的野獸Darling、迷宮大學、Secret Waiting
薛靈秀俊秀的眉眼向外望,淡淡道:“和你之前那個問題一樣,只是覺得不重要?!?/br> 無所謂,他自然知道仲長堯不服他,也知道對方未必真心想替南界奪魁。但那又如何,只要對方有所圖,就能有所牽制,只是虛情假意互相利用罷了,又何必在意那么多細枝末節(jié)。 只是這云閑,怎么還跟他聊起來了?二人今天才剛見面,難道很熟? 云閑把那些靈石都吸收完,掌心里的那堆齏粉拍掉,道:“薛兄放心,我和仲長堯還是不同的?!?/br> 哦?這是,表忠心?薛靈秀心中冷笑,卻道:“是么?” 云閑:“我是真心想要利用你的?!?/br> 薛靈秀:“…………” 哈? 他是不是突然罹患了什么耳疾?? 車帷被人掀起,薛靈秀剛要皺眉,就聽見其中一高手的傳音入密,嗓音中略帶困惑:“薛公子,我們正在趕往山腰,只是這群雪囂猴似乎并沒有休憩,還在舉行一些什么儀式?!?/br> “儀式?”薛靈秀溫聲道:“不能打草驚蛇,暫且在這停駐?!?/br> 高手應是,快速退下。 云閑也自來熟地爬起來撩開車帷,果然,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山間,她瞧見了雪囂猴群。與話本中記載的如出一轍,猴群的修為都在金丹初期左右,有老有少,有公有母,還有的抱著小猴,但凡出行都在三只以上,就連看似在巡邏的猴士兵也是兩兩出行,絕不落單。 這樣若是有敵突襲,它們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構建音波陣,攔住來人。 看來這群猿猴已經(jīng)初通人智,除了無法口吐人言之外,行動交流看起來與人類已經(jīng)無甚區(qū)別了。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雪囂猴只會派兵在外放哨駐守,可現(xiàn)在看這熱鬧的程度,漫山遍野都是雪白皮毛,更像是傾巢出動,正在參加什么盛事一般。 難道雪囂猴也早起去菜市場? 仲長堯自告奮勇,拱手:“我先去查探一番。” “去罷。小心?!?/br> “……” 詭異的寂靜中,云閑驀然開口,幽幽道:“薛兄,你知道為什么劍修這么窮嗎?” “?”薛靈秀再好的涵養(yǎng)都有點受不了了,“你怎么還沒下去?晚上還要在這睡不成??” 云閑依舊坦誠:“我臉皮厚?!?/br> “……”薛靈秀平心靜氣,默念三句這是病人,“你說便是?!?/br> “丹修可以賣丹藥,符修可以賣符。琴坊可以去文藝匯演,鍛劍師可以去幫忙鍛劍。和尚可以做法事,寺廟還包吃住,鍛體門和刀宗是壟斷家族龍頭,有權有勢。”云閑道:“可劍修只會用劍,頂天只能出賣武力,賣一個月說不定還不如修一次劍貴。” 薛靈秀越聽越怪,但不明具體是哪里怪:“所以?” “除開頂尖的那群人,武力是最不值錢的?!痹崎e詭異地望著遠處深溝里那一只行蹤成謎,獨自游離在外的雄性雪囂猴,語氣中難掩慶幸,“幸好,我還有一個智慧的腦袋?!?/br> “我有一計,不知是當講還是不當講?” 薛靈秀看著她那熟悉的笑容,背后忽的一涼。 第22章 四方大戰(zhàn)(九) 雪山之上。 眾多雪囂猴盤踞在山間的石樹枝上, 頂禮長嚎,在新繼任的猴王之前垂頭恭迎。 皚皚霜雪上還殘留著方才激烈打斗留下的痕跡,這兒一撮毛那兒一塊血,異常猙獰。新猴王處心積慮, 選了個眾猴休息的時候偷襲, 老猴王大意了沒有閃,再加上年紀也的確大了些, 體力不濟, 纏斗片刻后便被打敗了。 按照猴群的規(guī)矩,新王繼任后所有猴都要來覲見, 舊王則被當場驅(qū)出族群,從此不得回歸。 母猴抱著自家尚在酣睡的小猴, 忍不住極其擬人化地翻了個白眼。 這些公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大晚上不睡覺在這里打來打去,尤其是最近正逢十年一度,外界那些討厭狡猾的修士又要進來, 選在這個時候換猴王, 真是蠢到不行, 它已經(jīng)開始擔心以后小猴子的智商了。 不遠處的猴兵飛躍過來, 腦袋上還戴著個不三不四的瓜皮帽:“吱,唧唧唧!” 母猴看了眼遙遠半山腰處深溝里仍在徘徊的老猴王。它身上傷勢未愈, 還在涓涓流血,剛出現(xiàn)在眾猴的視線內(nèi), 就被毫不留情地驅(qū)趕出去了。 雪囂猴沒了音波陣壓根算不上實力高強,老猴王再這樣下去,要么想辦法再度挑戰(zhàn)奪回王位, 要么就是死。 但這又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母猴憂慮的視線望向了遠處的西南方。 那兒似乎隱隱傳來了一絲魔氣。 秘境外, 黎沛也見著了這般情景,緩緩蹙起了眉。 眾所周知,醫(yī)修最大的劣勢就在于自己。專精醫(yī)術又如何,最多在消耗戰(zhàn)時能撐更多時間,但那也是在雙方實力勢均力敵的前提下。比如現(xiàn)在的薛靈秀,即使已經(jīng)半步元嬰,但要真刀真槍打起來,可能云閑都勝他不少。 想來薛靈秀也是知道這點,才迫切想要得到嬰奇果,畢竟如若他能成功晉升元嬰,那自保能力也會加強許多。 “可惜?!绷龘嶂永涞溃骸斑x錯路了。” 但凡是能夠進入四方大戰(zhàn)秘境的弟子,修為都定在元嬰之下。當初在給刀宗傳消息時,柳昌也曾在冰影巨蜥和雪囂猴之間猶豫過,但最后還是退而求其次。 巨蜥可以用陣法拖延,目標單一,神智還有些不大清晰;但雪囂猴這群畜牲顯然已經(jīng)有了相當規(guī)模的族群,甚至懂得使陣,行動敏捷,難以攻破,別說是最高半步元嬰的弟子們了,就連真正元嬰五層的修士前去都討不了好。 就憑那幾個劍修,怕是剛踏進領地范圍內(nèi)便被發(fā)現(xiàn)了。 黎沛瞥了他一眼,涼涼道:“你倒是很擔心南界子弟的安危,刀宗那邊可還在被巨蜥追殺呢?!?/br> 柳昌老臉又一綠:“……” 那冰影巨蜥是真的記吃不記打,將土靈芝根搶走之后養(yǎng)好了傷,便又開始氣勢洶洶上岸來找架打了。 它可能一開始想找的還是當時將自己重傷的那只不知名妖獸,但路上突然看見刀宗遠遠路過,那熟悉的幾把大刀,針尖大的腦子瞬間溢滿了怒火,片刻內(nèi)閃過了多種想法: 卑鄙可恥下流的人類!竟敢羞辱它!豎子爾敢! 嗯?怎么感覺好像不是他們啊。那是誰?。?/br> 哼那又如何!卑鄙可恥下流的人類,竟敢羞辱它!豎子爾敢! 麻煩就麻煩在這里了,眾人只要想跑,它追是追不上的,但刀宗但凡開始就地駐扎,一柱香內(nèi)巨蜥就會趕來瘋狂破壞,所以他們現(xiàn)在連短促落腳都做不到,已經(jīng)很久沒能休息了。 柳世眼睛里的血絲比殺戮刀上的還多,氣出來的。 “宿遲,你對這雪囂猴可有什么認識?”黎沛嗆完聲,笑瞇瞇道:“你游歷這些年,應當是有遇到過的吧。” “嗯。”宿遲將劍布放下,抬眼道:“西極境內(nèi)也有一群。” “真的?”黎沛一頓,急切追問:“可有法解?這音波著實惱人。” 宿遲點頭:“打暈即可?!?/br> 黎沛:“…………” 真是,好美的一張臉,好廢的一句話。 誰都知道,打暈比打死還難好嗎,打死好歹不用掌握力度! 她無言以對,只能看向明光大師。雖然知道明光大師多半還是只應那句“阿彌陀佛”,但至少比其他兩人好點,“大師……” 明光大師沉沉一嘆:“唉。” 黎沛:“?”嘆什么氣? 西界從前的確一直沒什么存在感,黎沛見明光大師慈悲面相上一片愁眉緊鎖,風雨慘淡,不由往他面前看去,那兒是現(xiàn)在的各界情況。 東界仍是三千,北界兩千,南界一千,西界…… 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西界竟然已經(jīng)攀升至了六千分,那祁執(zhí)業(yè)如入無人之境,從開始就沒停下過,殺的妖獸怕是都能堆成山了。 殺啊殺?。?/br> “。”黎沛默然道:“這次佛門弟子,可真是大開殺戒啊?!?/br> 這話說的,連柳昌都忍不住頓了一下。佛門和大開殺戒這個詞放在一塊兒,總覺得相當怪異。 明光大師最后將眼睛閉上,嘆道:“阿彌陀佛!” 這邊,云閑還賴在馬車上沒下來。 不得不說,薛靈秀是真的很會享受,云閑這輩子沒摸過這么軟的坐墊,只是觀薛靈秀的臉色是越來越不好了。 “你要是實在喜歡,就拿走?!毖`秀道。 云閑:“那怎么好意思?” 薛靈秀陰陽道:“反正你不拿走我也要丟了?!?/br> 云閑非常好意思地把坐墊麻利地塞到了自己的儲物戒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薛靈秀深呼吸了一番,咬牙將視線移開。 看來這不講究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眼不見為凈。 一行人在此停滯,不過片刻,仲長堯就御劍翩然而歸,將自己探查所見說了一番。 “正好撞上猴王交替,所以族群傾巢而出?”薛靈秀折扇抵著指骨,微微使力,面上笑意未改,語氣中帶著點不愉:“我還真是很倒霉?!?/br> “非也?!敝匍L堯心態(tài)極佳,即使對著方才下了他面子的云閑,也能面色如常地笑道:“正是因為眾猴都聚集在山巔處,有的偏僻通路缺乏守衛(wèi),我們便可以找機會潛入了?!?/br> 薛靈秀:“潛入不是問題,但那嬰奇樹就生在山巔處,有猴群把守,我們又要如何取物?” 這就問到點子上了。 見云閑也抬起頭,一副求知模樣,仲長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調(diào)虎離山,聲東擊西?!?/br> 仲長堯?qū)⑺挠媱濇告傅纴怼?/br> 看來話本中他用的就是這個法子,將人分成若干小隊,各自放火燒山,挑釁猴王,最大限度地分散開音波陣的影響,他再趁混亂之際潛入山巔處,以最快的速度偷走嬰奇果,在眾猴歸來之前一起撤退。 “就是到時候可能要麻煩云姑娘眾人了?!敝匍L堯略帶歉意地對云閑道:“無論如何,猴王是不會離開的。到時請姑娘盡力吸引開猴王的注意力,如非必要,我們不能引起大規(guī)模的沖突?!?/br> 喬靈珊道:“可只有你獨自去,不會太危險了么?” 仲長堯儒雅一笑:“無事,我習慣了?!?/br> 喬靈珊一怔,緩緩道:“……明白了?!?/br> 云閑在旁聽著,也明白了。 來了!繼“越階挑戰(zhàn)我最強”后,仲長氏第二裝逼法則之“危險的事情你們干,最后的功勞我來攬”! 之前她為什么說當仲長堯的小弟是件很悲慘的事,原因無他??v觀整個話本,仲長堯雖然看似多次身處險境,但實際上每次都能脫身。這么轉(zhuǎn)圜一想,似乎最危險的事都不是他在做,每一次出事的都是身邊的人,可最終萬眾矚目的場面,卻通通只有仲長堯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