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評被害后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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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閑醒來的時候,全身浸在泉水里不知過了多久,靈氣正在一點一點地沁入她的七竅五府,左掌心的太平劍狂喜,恨不得張嘴狂喝,冒出一串咕嚕嚕氣泡來。 荒泉雖然看似褐色,很黏稠的樣子,但實際上漫過身際,和普通的泉水沒什么兩樣,甚至更加冷冽清澈一些。 云閑醒來的第一反應,是查看自己的金丹—— 嗯?這就快半步元嬰了?? 云閑呆坐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哼,吾好夢中升級……不是,這也太快了點吧!難怪柳世把它當塊寶,那么努力地要來搶,這大荒泉對火屬性的增益有點過于恐怖了,堪比好幾顆靈丹藥草,靈氣還十足精純,不用通過任何提煉。 查看完金丹的下一步,便是查看四周。 云閑一轉頭,就看到了身邊微微浮著的即墨姝。少女身上的衣服盡數碎裂,只簡單地包裹了幾塊布條,正緊閉著眼,墨黑長發(fā)盡散,如海藻般在泉中不斷漂浮。 著實美艷近妖。 不得不說,即墨姝是她見過最美的人,如果讓喬靈珊跟她近距離接觸,說不準聊幾句就要一言不發(fā)抽出大師兄畫像開看了,但云閑現(xiàn)在總覺得有些怪異。 嗯? 話說這種時候不該是男主的戲份嗎? 仲長堯呢? 話本里即墨姝也不會來這里啊。 靈氣還在爭先恐后往云閑丹田里涌,一點點鞏固堅實她的根基,云閑總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遲鈍,想不出來什么東西。難道是她的問題,還是什么后遺癥。 就在此時,即墨姝睜開了眼。 二人對視。 即墨姝張口:“你也在啊?” 好了,云閑現(xiàn)在知道了,不是她的問題,因為感覺即墨姝腦袋的癥狀比她還嚴重一些。 即墨姝也坐起身,兩人呆呆坐在靈氣旺盛的荒泉里,默然看向遠方。 云閑的思想可以停滯,但嘴絕不能停:“圣女,你在想什么?” 即墨姝:“仲長堯死了沒?” “……”云閑哽道:“你真的很執(zhí)著?!?/br> “不,我不是執(zhí)著。”即墨姝很少有這么好說話的時候,她微微屈膝,長發(fā)搭在脖頸上,膚若凝脂,一塊黑一塊白,垂眼道:“……其實,第一次初見他,我便發(fā)覺我不對勁?!?/br> 云閑:“啊??細說?!?/br> “你也有過這種感覺么?”即墨姝面色微紅,道:“每次在眾人當中,都能一眼便看見他。和他說話,便心臟狂跳,熱血上頭。若是找不見他,又要焦心著急?!?/br> 云閑:“我沒有?!?/br> 即墨姝迷茫道:“我也是平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實在剪不斷,理還亂?!?/br> 云閑:“……”好了,接下來她不想聽了。 但不管她想不想聽,即墨姝都要繼續(xù)說,“我實在不得其解,于是便去問了牛白葉,它說,它明白的,這些都是正常的?!?/br> “牛白葉?”云閑納悶:“哪位???怎么一張嘴盡胡說八道呢?” 這哪里正常?這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么? “總能一眼看見,見面時心臟狂跳,熱血沖頭,找不到人,便著急心焦,牛白葉說,它看見屠宰場那殺牛三百頭的屠夫便是這種感受,絕對沒錯。”即墨姝緩緩陰測測道:“由此我便懂了,原來那揮之不散讓我煩惱的,便是殺意。我想殺仲長堯,現(xiàn)在,馬上!” 云閑:“…………” 即墨姝:“怎么?你有別的想法?” 云閑:“我的意思是牛牛說得對呀!” 第44章 四方大戰(zhàn)(三十一) 自從云閑、即墨姝二人被石女擄走之后, 這座大荒古堡就寂靜異常,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了。 眾人駐守在大殿之中。 平時天天說云閑吵,可現(xiàn)在云閑被拎走了,隊里的氣氛就沉默地讓人有點難以忍受, 喬靈珊第三十次將視線望向那處空落落的地界, 還是沒看到一點蹤跡。 “別看了,看了也沒用?!逼顖?zhí)業(yè)道:“結界未破, 她們出不來?!?/br> 喬靈珊說:“我怕的就是出不來。那個圣女, 好像不喜歡云閑?!?/br> “還好吧?!逼顖?zhí)業(yè)想到即墨姝對仲長堯的態(tài)度,覺得其實并無那么嚴重, 信手將法杖一拄:“不過是沒你喜歡?!?/br> 喬靈珊立馬跟個炮仗似的跳起來了:“……什么喜歡啊!是我爹讓我照顧她,我才一直忍著的。你別仗著是和尚就胡說八道!” 祁執(zhí)業(yè)莫名其妙:“怎么我還說錯了么?” 兩人交流不在一個層面, 薛靈秀在旁邊聽著半天,是真想讓祁執(zhí)業(yè)這嘴欠怪不會說話就別說,蹙著眉將折扇一敲:“安靜一點, 吵什么吵?” 祁執(zhí)業(yè):“……” 喬靈珊:“……” 你自己剛才不好好待著, 走來走去不算, 還把這玩意扇來扇去弄出那么多雜音, 現(xiàn)在說別人吵。 但薛靈秀手握生殺大權和財政大權,眾人哪敢說他不是。 仲長堯又來見縫插針:“大家不必太擔心了。云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還能得到什么機緣, 不是嗎?”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還是清楚,不管是柳世還是云閑去了那道大荒泉, 都對他毫無礙處。畢竟大荒珠在泉底活水之內, 除了他, 誰也得不到。 沒人理他,只有風燁默默把琴再拿出來,道:“給大家彈一首,舒緩一下心情?!?/br> 風燁指尖都是磨出的細小傷痕,此刻內心淚流。 終于到了他的老本行了! “……” 敬業(yè)的柳暉狂奔十里,終于把尚未落地的柳世接了下來,兩人雙雙吐血,互相攙扶著重返大殿。 他一回來,發(fā)現(xiàn)竟然一個人都沒走,頓時有些顏面無光。 柳世將隱痛的胸口忽略,咬牙看向方才雕像出現(xiàn)的地方,不知為何,連打了三個噴嚏。 嗯?有人在罵他? “師兄,不必著急?!绷鴷熡衷跄懿恢谙胧裁矗C然道:“那道水汽還縈繞于上,說明荒泉目前還空無一人。誰知道這兩人如何了,說不定會失敗呢。” 他話音方落,那兒始終縈繞的一股濕潤水汽驟然消散,地面再度一震,有什么東西潛入了地下。 柳世:“?” 烏鴉嘴柳暉:“……好吧當我沒說?!?/br> “那石女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柳世胸口連著腦袋一起嗡嗡作響,爺爺的消息中根本就沒有這一出,“又為何只擄走了即墨姝和云閑?這二人身上有什么我沒有的東西么?我難道還不如她們?!” 柳林雙瞪著大眼,道:“除了修為不如即墨姝之外,應該沒有了?!?/br> 柳世怒然:“閉嘴!”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陰冷視線緩緩投向那邊的鍛體門和劍閣眾人。 不論如何,絕不能空手而歸。 送上門來的玉璽,他要帶走! “姬大小姐?!眴天`珊道:“柳世好像在看你?!?/br> “嗯。沒關系。”姬融雪面色冷淡,又嘗試了一下不抓毛線球,道:“他想奪玉璽。” 說來奇怪,原本的玉璽放在眾人之中,都只是幽幽泛著白光?,F(xiàn)在三只玉璽相遇,反倒白光還強盛了不少,一副躍動模樣,真是令人不解。 “應該是想搶我們的吧?”喬靈珊心不在焉地又看了眼那邊的空地。 “不知道。”姬融雪又用那種奇妙的眼神看向薛靈秀,道:“你是元嬰期了。” 薛靈秀心浮氣躁,還要維持風度:“是。如何了?” “真好?!奔谘└砗蟮牡茏诱f,“我以后也想撿一個元嬰期的醫(yī)修?!?/br> 薛靈秀:“…………”用詞真的好生詭譎。 這是第一次柳世在旁邊虎視眈眈,他居然緊張都緊張不起來。 仲長堯倒是看上去對姬融雪挺有興趣,視線一直停在她冷艷的臉上,無法忽視。待姬融雪冷冷看向他后,他便露出一道笑意,拱手:“在下仲長……” 始料未及,方才那弄出驚天動地動靜的石女又悄然出現(xiàn)了,視線巡回一圈,掌心微動,仲長堯瞬間倒飛而去,被攥在了手里。 眾人:“???” 石女明顯地糾結了一會兒,最后手一動,姬融雪身后那健壯如鐵塔般的男人也同樣飛了過去,然后兩人就像之前即墨姝與云閑那般,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 這石女出手實在也太不講章法了吧。倒是先把云閑放出來??! 而此時,大荒泉之中,云閑還在閉目吸收著靈氣。 原本剛晉升而有些虛浮的境界在一次一次的錘煉中愈發(fā)堅實,靈氣凝結成霧,侵染她的五感,也就是這時,她的腦內再度出現(xiàn)了太平此前傳授給她的燕回旋·十八。 云閑不會這招,在劍閣中是十分正常的事。因為云瑯也壓根使不出,整個劍閣上下,唯有母親蕭蕪能在機緣巧合下使出半招。 之前云閑還想過,是不是這輕燕點譜最后一式實際上傳女不傳男云云,但目睹過蕭蕪那威力無匹的半招,她從此就跟這一式杠上了。 她想學什么,就非得學會不成。 丹田中的靈氣跟隨著記憶,生澀地朝那段經脈處游走而去。第一次,失敗,第二次,失敗,第三次,仍是失敗,方才補充過來的靈氣被抽干,大荒泉又補上,雖然源源不斷,但連續(xù)幾次下來,盡管已經熟練了幾分,云閑的臉上還是漸漸浮上慘白。 太耗費氣力了。 太平劍一張嘴便要說話,結果吞了滿嘴水:“咕嚕?!?/br> 云閑把掌心舉到水面以上,看那大紅眼珠子惱火地朝外吐水,吐完便道:“都說了,你到了元嬰才能入門,現(xiàn)在的修為不足,為什么一定要強求?” “現(xiàn)在用不到,不代表以后用不到?!痹崎e嘴唇都白了,仍是不歇:“有備無患,未雨綢繆,深謀遠慮,必有近憂,知道嗎?” “煩死了隨便你!”太平劍尖聲罵完,又往旁邊轉了下,愣住:“這魔女怎么肚皮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