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風評被害后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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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柳昌怒而反笑:“反擊便堂堂正正來,何必用手段……” 宿遲指尖夾住刀尖,微微屈指一彈。 刀面瞬間裂開龜狀紋路,斷了半截。 剛想來拉偏架的黎沛人都傻了:“?” cao!這可是玄石鍛造出來的兵器啊?。∵@就裂了?! “師……云閑她,只是手下留情了。” 宿遲頓了頓,最終還是直呼名字。他站起身,明光大師都以為此事就差不多過去了,怎料他足尖一踢灼月,劍鋒凜冽,竟也像柳昌方才提刀指他一般,劍尖直指其臉面! 原模原樣,當場就要還回去。 場面一瞬靜止。 西南二界監(jiān)察人沒再接話。 “你……你!對長輩如斯囂張!”柳昌惱怒到發(fā)抖,對宿遲道:“好啊!老夫今日就要代你師父教導,什么叫做尊師重道!” 劍弩拔張,眼看就要打起來,就在此時,負責送信的小報童膽戰(zhàn)心驚走過來,給宿遲遞了封信:“這,這是東界傳來的……” 黎沛呼出一口氣。好險終于來了個臺階,可以把劍放下了。 可情商有待提高的宿遲并沒有下這個臺階,而是右手繼續(xù)穩(wěn)穩(wěn)持劍,牙尖咬開信封,垂眼觀視。 【大戰(zhàn)有異,乖徒兒莫慌,我馬上坐鳥過來——蕭蕪】 寂靜中,他慢慢將劍放了下來。 “不用你代我?guī)煾附虒?。”宿遲漠然道:“師娘來了?!?/br> 第51章 遠古戰(zhàn)場(五) 云閑在城墻內見縫插針, 和喬靈珊一塊兒撿人,人是越撿越多,戰(zhàn)場旁都快放不下了。 喬靈珊額角微微滲汗,看著天際愈發(fā)暗沉的血芒, 不由道:“云閑, 這樣下去……” 只要人還在四方秘境內,就一定會受到魁首之召喚, 隨著時間挪移, 入內的修士會越來越多,若是這樣倒也好了, 但進入第二道城墻的人幾乎全都負了傷,有的人還能找到機會捏碎玉符傳出秘境之外, 有的人甚至連拿出玉符都做不到,瞬間殞命于此。 此消彼長,能在這時找到這里的幾乎都是實力較強的一波人, 也依舊會被如此消耗, 修士這方的力量無限衰弱, 竟是隱約有點連那幾個將靈都快拖不住的樣子。 將靈圍繞將軍而生, 若是沒有人去分散它們的注意力,它們便有可能會去拱衛(wèi)將軍, 甚至破壞佛鄉(xiāng)的陣法。觀佛鄉(xiāng)眾弟子面上神色,堪堪能控制住一個將軍靈體就已快是強弩之末了, 若是放縱,后果不堪設想。 云閑將一人的手腳放好,蹙眉望向戰(zhàn)場中央。 那幾個將士靈體不知為何, 竟有點繞著將軍而行的意思。 遠古戰(zhàn)場里血氣旺盛, 是太平劍中意的地方, 它將眼珠翻出,道:“它們有怨。” “有怨?”云閑凝目道:“對將軍有怨么?!?/br> “嗯?!碧接謬L試將那只蟲子吞進去,仍是無功而返,呸道:“隊伍中僅有兩人,上下也能不齊心,更何況是十萬大軍?餓死不如被殺死,還不如開城門背水一戰(zhàn);既然主公先放棄了它們,那為何不為了民眾投降棄城,你看,都一千年過去了,軍機閣里還在吵呢,依舊吵不出什么結果?!?/br> 云閑道:“將軍鐵血鎮(zhèn)壓,殺了其中一人?!?/br> 有一只壯碩將靈的脖頸處齊刷刷斬斷,頭顱不知去了哪里。 太平:“一般來說,是掛在軍機閣門前示眾以示鎮(zhèn)壓。但一開始就已經被吃了吧。” 最后都能餓到互相吃了,吃已經死去的人心理負擔會小一些。 也幸虧它們并不齊心,這要是再團結一點,此戰(zhàn)真的毫無希望了。 云閑道:“但對將軍有怨,不代表它們會對將軍出手啊。” 太平道:“到最后關頭,自會看出來的。” “……”云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眼望向遙遠山峰之上的魁首,劍柄迎著血光,似乎在默默注視著之下這一片血腥戰(zhàn)場,“太平,是魁首厲害還是你厲害?” 太平白眼一翻:“這什么鬼問題?你更喜歡爹親還是娘親?” “娘親?!痹崎e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這一千古難題,繼續(xù)問道:“所以魁首厲害還是你厲害?” “……若是放在千年以前,自然是我厲害。” 太平嘀咕半天,又細細竊喜道:“要這樣算,現(xiàn)在也還是我厲害一些……吧??子行螀s無靈,連器靈都生不出來,混混沌沌有什么用,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天階之武呢?!?/br> 云閑委婉點評:“就是,你這個器靈似乎作用也有限?!?/br> 太平怒火朝天:“滾?。?!” 話不投機半句多,太平劍又鉆回到手臂里去了,云閑第三次看向城墻那兒,終于看到了自己在等的身影。 一眾高手之后,那一道青綠色慢慢走了進來,剛一踏入,便狠狠皺眉。 龜毛如薛靈秀都不帶上他的馬車了,可見遠古戰(zhàn)場之兇險異常啊。 薛靈秀腳還沒踩熱乎,就看見不遠之外云閑站在那,正朝他奮力揮手,親熱得好像二人從未分開過:“薛兄!薛兄這里!等你好久啦!” 薛靈秀:“……” 仲長堯:“……” “為何我每次都能遇見她,難道這便是孽緣。”薛靈秀看著這滿目尸山血海,倒是沒有反胃,學醫(yī)之人對血腥味的忍受度會比常人強上許多,“算了算,此前跟她合作這段時間,我倒賠三千五百上品靈石和數(shù)不勝數(shù)的藥丹靈草,什么也沒撈到。” 仲長堯贊同:“云姑娘有時還是太跳脫些,擾的人有些煩躁。” 薛靈秀微微一笑:“喔,是嗎?那或許是你的問題吧。” 說罷,他便朝云閑那兒過去了。事急從權,鮮血直接染上衣擺褲腳,薛靈秀略一皺眉,加快了步伐。 仲長堯呆立在原地:“?” 什么意思?順著你說還不行了? 薛靈秀快步過去,蹲下,手覆上地上那人胸膛,半晌直接道:“捏碎玉符,回去?!?/br> 那人掙扎著,看著魁首,還有些不甘:“我還能忍一下……薛公子,你那有什么藥草可以給我用上,我花錢買?!?/br> “能忍?”薛靈秀微笑道:“藥草沒有,棺材一副八百兩,你看如何?!?/br> 那人尬住一瞬,最后還是咬牙捏碎了玉符,身影瞬間消失在秘境之內。 “薛兄,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在外面耽誤太久了吧,這不是你的水平啊。”云閑還抱怨上了,“看我都給你攢了這么多了?!?/br> 薛靈秀一眼望去,全是一群躺在地上胸膛起伏的修士,頓時額角青筋崩動:“攢了這么多什么?” 把他當戰(zhàn)時醫(yī)了? 云閑瞬間改口:“攢了一地五千五百靈石。看我對你好吧?” 喬靈珊:“……”她什么時候也有云閑這般厚臉皮,可能生活會更加順暢一些也說不定。 薛靈秀有什么辦法,只能瞪她一眼,抽出斬情針加緊醫(yī)治。 情況比眾人所想還要更壞一些。被靈體所傷,短時間內可能看似沒有大礙,但實際上經脈已然破損,繼續(xù)催動靈力只會加快發(fā)作,能留下來醫(yī)治的并不算太多。 很快,薛靈秀站起身,朝云閑勾了勾手指。 他身后那群高手已然進入了戰(zhàn)場,在拖著那些離散將靈了。 云閑一道遠遠劍氣過去,將其中一道靈體的攻勢減緩,道:“薛兄,怎么說?” 事到如今,仲長堯也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戰(zhàn)力,云閑看著他主動提劍躍入戰(zhàn)場,竟也是相當賣力。 他手腕處的古樸木珠隱隱吸收著靈體的靈力,發(fā)著幽幽光芒,表面又光澤了許多。 薛靈秀垂眼,問她:“你見到刀宗之人了么?” “沒有?!痹崎e道:“他們不是還沒進來?” “你沒見到?”薛靈秀面沉一瞬,道:“除了柳世尚未進來,其余的刀宗弟子早就進了第二道城墻,可至今都未露面?!?/br> 云閑道:“不僅如此,我也沒有見到鍛體門的門人。” 四方秘境內最為強盛的北界二門,在這戰(zhàn)場上竟然憑空蒸發(fā)了,連一個人都看不到,不知身在何處。 “還有一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毖`秀沉吟道。 云閑:“說??!別吊人胃口,趕緊說。放心,我連柳世的褻褲是什么顏色都能聽,還有什么是我聽不了的?!?/br> “……”薛靈秀真是服了她,僵硬地扯回話題,“在進城墻之前,柳世似乎和仲長堯說了些什么,但離得太遠,我沒有聽到?!?/br> 云閑一下子蹙起了眉。 柳世……和仲長堯? 這兩人之前有什么交情么?莫說最近了,就連話本里面,這兩人也是單純的被打臉和打臉的關系,怎么現(xiàn)在還偷偷說起悄悄話來了。 難道是覺得自己運氣太衰,想來挖墻腳?還是單純?yōu)榱穗鯌`秀? 又有一方人馬到來,戰(zhàn)場外部游蕩的兵靈和將靈終于有隱隱被牽制住了的勢頭,但內部圍繞著將軍靈體的佛鄉(xiāng)弟子情況卻似乎愈發(fā)惡化了。 金光閃爍,陣內弟子們都在苦苦支撐,但人力有限,再如何艱苦也勝不了天,將軍在陣中揮槍抵擋,紅纓槍竟然在那平常無往不利的金鐘罩上刺出一道細小裂痕,大弟子和祁執(zhí)業(yè)心有所感,面色一白,鮮血瞬間噴出,一下子將袈裟染上紅梅。 這陣法是佛鄉(xiāng)之陣,外人并無法插手,眾人心生焦急,這時,薛靈秀將儲物戒一抖,手持丹丸,暴掠而去。 佛鄉(xiāng)大弟子霎時睜眼,和祁執(zhí)業(yè)一同接下了丹丸。 “壓在舌下不要吞服?!毖`秀喝道:“靜心凝神!” 祁執(zhí)業(yè)眉眼一動,竟是想也沒想,便直接照做,很快,方才衰弱下去的金光又一次晃晃悠悠強盛起來,將那將軍靈體牢牢禁錮在陣中。 “好厲害!”云閑愕然道:“那是什么?” “仙草靈□□?!毖`秀傲然道:“一柱香內,能大幅度提高靈氣流竄速度,修為進步半階?!?/br> 有這種好東西之前怎么不拿出來,云閑覺得自己等會兒可能會用到,說:“能不能給我一顆,我就想嘗嘗什么味道?!?/br> 薛靈秀斜睨她一眼:“拍賣場,一萬靈石一粒。” 可惡的有錢人,云閑笑容一滯:“哎呀我們都這么熟了說這些!” 喬靈珊實在聽不下去,拽著人耳朵又把她扯回來:“……真是別丟人了!” 風燁趴在石頭后面彈了好久琴了,苦不堪言,見云閑回來,道:“云閑,你怎么還在這?” 看仲長堯身上都破破爛爛的了,云閑怎么還不去幫忙。 不過仲長堯是真厲害啊,看似破破爛爛,但實際上一道油皮沒破,能和這群將靈僵持這么久,不愧是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