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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風(fēng)評被害后 第112節(jié)

    “不傷害傷害害害人不害人不害己我我我我不死不滅”

    就在此時,遠(yuǎn)處一道利光襲來,直直沖向她面門,云閑敏捷地向后一倒,對面沉如水的宿遲道:“師兄,你站著就好?!?/br>
    她到出竅期之后,一直都沒有打架的機(jī)會,實在讓她很是技癢,但總不能找身邊人打架,現(xiàn)在終于來了!

    那人一身潛行服,看不清身型眉眼,跟云閑乍一照面,眼中露出了愕然。

    “怎么用這種神情看我?”云閑叉著腰,道:“你打我做什么?我認(rèn)識你嗎?”

    那人一言不發(fā),便要再攻,但不知為何,云閑發(fā)覺伊的動作變得尷尬起來。為什么能用尷尬二字形容,因為其充斥著一種nongnong的“認(rèn)錯人了我就隨便打一下吧”的意味在,但云閑又怎能讓此人溜了,她用靈識道:“太平!”

    太平:“你終于想起我了啊?”

    “聽說突破元嬰之后,抵達(dá)出竅期,元嬰甚至可以化形出來作戰(zhàn)。”云閑道:“你把那家伙帶出來看看唄?!?/br>
    太平:“……你確定嗎?它好像還記恨你彈凹它腦袋的事,不太愿意出來?!?/br>
    “都是一家人,還說這些。”云閑是真的有些好奇,想要練手:“你就把它帶出來吧?!?/br>
    對面那人見她一言不發(fā),還以為她要醞釀什么,渾身緊繃,就在這時,從云閑體內(nèi)飛出了一個旋轉(zhuǎn)的小藍(lán)人,圓手圓腳,沒有臉。

    至于為什么是旋轉(zhuǎn)的,因為它是被劍帶著飛出來的,渾身充滿抗拒。

    對面的人瞳孔地震:“?”

    為什么把元嬰拿出來玩?!這是什么路數(shù)???!東界人不僅流行一起自爆還流行見面互相看元嬰嗎?!!

    宿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還是抿唇。

    師娘說,凡事都要讓她嘗試,才能知道什么叫做修真界的毒打,讓自己不要插手。

    云閑見小藍(lán)人一飛出就往自己身上撲,劍戳來戳去,又薅頭發(fā)又扯眉毛的,試圖嚴(yán)肅道:“你,去揍他。”

    小藍(lán)人明明聽懂了,但它不為所動,繼續(xù)薅云閑的頭發(fā)。

    云閑把它捏下來:“我讓你去打?qū)γ婺莻€,不是打我。”

    小藍(lán)人繼續(xù)假裝聽不懂,一劍戳進(jìn)云閑指縫,呲牙咧嘴,還吐舌頭……沒臉哪來的舌頭?。?/br>
    片刻后,云閑福至心靈,深沉道:“好了,回來。千萬不要去打?qū)γ婺莻€人,知道嗎?你若是真的這么干了,后果太過嚴(yán)重,怕是我也保不住你了?!?/br>
    小藍(lán)人:“?”

    “別說了?!痹崎e伸手去抓它,“快回來?!?/br>
    話音未落,小藍(lán)人抓著太平就沖向?qū)γ娴暮谝氯?,英勇無比地一劍劃下,那人始料未及,直接被戳出一口老血——

    面巾就這般輕飄飄掉了下來。

    “……”沉默間,云閑緩緩道:“即墨姑娘,我覺得,再這樣巧合下去,就不能用巧合解釋了吧?!?/br>
    第86章 乾坤城(完)

    這黑衣人竟赫然是在唐靈國分別的魔教圣女, 即墨姝。

    即墨姝沒想到會被如此輕易地揭露身份,惱怒地將那小藍(lán)元嬰一抓,甩開:“我要來哪里,還要跟你匯報么?”

    她吸收掉分神期魔修的元神之后, 修為也跟著突飛猛漲到了出竅期, 別說制住元嬰了,制住云閑本人都不成問題。

    小藍(lán)元嬰差點被甩到地上, 眼看踢到了鐵板, 又拽著小劍迅速奔回云閑面前,頭也不回地鉆進(jìn)丹田里。

    這欺軟怕硬火速跑路的樣子也十分熟悉。

    “?”云閑不可置信道:“你也太見好就收了吧!”

    “提示一下, 你罵它就等同罵自己。”太平幸災(zāi)樂禍道:“你的元嬰并沒有自主意識,只是仿照你的潛意識行動罷了, 元嬰為什么叫做元嬰,它便是你的‘本我’?!?/br>
    云閑不想承認(rèn)。

    意思是她本人就這么喜歡跑路是嗎。

    先不管這玩意了,云閑抬眼看向面前的即墨姝, 視線緩緩變得有些復(fù)雜。

    即墨姝被她盯得渾身不舒服, 道:“做什么?”

    “圣女?!痹崎e撓撓臉, 說:“頭一次看你穿這么多, 我都有點不習(xí)慣了?!?/br>
    即墨姝:“……”

    宿遲:“……”

    “我的意思是,你我二人每次都能機(jī)緣巧合間‘碰上’, 一次兩次還好,這一次, 就有點過分了吧?”云閑說正事了。

    四方大戰(zhàn)和唐靈國好歹還都是話本里有寫的內(nèi)容,不管劇情已經(jīng)歪曲成什么地步了,但即墨姝出現(xiàn)在那里合情合法合規(guī), 這乾坤城可是在話本中只字未提, 即墨姝為什么又出現(xiàn)了?

    即墨姝還是那句話, “我要去哪里,不需要跟你報備。”

    她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氣氛劍弩拔張起來,兩人神色僵硬,半晌,云閑才冷然啟唇:“那你能告訴我,今夜你為何出現(xiàn)在此么?之前在我屋外的是不是你?刀宗與魔教勾結(jié),難道你是來斬草除根的?”

    即墨姝冷笑道:“你有什么資格來詰問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會做壞事的?!痹崎e語氣一轉(zhuǎn),道:“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太平:“……即墨姝是魔女,不是你私塾的同桌?!?/br>
    她眨眨眼,竟然看上去真有幾分柔軟,看起來很好捏的樣子,即墨姝喉頭一哽,滿腔惱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片刻后,才漠然道:“我不是為了刀宗之事而來,也沒打算要對你下手。別想太多了?!?/br>
    “那是為了什么?”云閑道:“你來柳流的屋子,要么是為殺他,要么是為救他。對我出手,要么是為了掩人耳目,要么便是為了保護(hù)柳流?!?/br>
    即墨姝:“你覺得我是來做什么的?”

    “要殺他,總得要理由。”云閑說完,就聽即墨姝道:“理由便是,他該死?!?/br>
    云閑一噎:“圣女啊,你這不是說了等同沒說嗎?”

    即墨姝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便走:“你愛聽不聽!”

    她走得是利索了,瞬間不見了蹤影,云閑將神識放出四周,竟然也沒見到牛妖和媚煙柳的身影,很難不懷疑即墨姝從四方大戰(zhàn)之后就脫離了魔教的管制,一個人四界到處亂走。

    不明白,真是不明白。云閑又進(jìn)了屋子,將方才驚鴻一瞥的那只紙燈籠拿了出來。上頭的墨跡乍一看是黑色的,但現(xiàn)在離得近了,隱隱顯出暗紅之色,仿佛干涸的殘血。

    “不害人不害己不死不滅?”怎么聽起來如此古怪,云閑納悶道:“大師兄,我對西界的門派不是很熟。你來看看,這確定是佛門的徽征?”

    “上下顛倒,左右相反?!彼捱t道:“逆佛之相。”

    他的神色沉凝一瞬,像是有所了解。

    “看來是跟祁執(zhí)業(yè)說的那事有所聯(lián)系了。只是,為什么這只紙燈會出現(xiàn)在柳流的房中?此事又和刀宗有什么關(guān)系?”云閑想了想,實在是抓心撓肝,很想一巴掌團(tuán)團(tuán)將柳流打醒,再行質(zhì)問一番,“現(xiàn)在看來還只是改信了教,暫時沒鬧出太大風(fēng)浪??擅鞴獯髱煻紒砹耍耸卤厝环峭】?。”

    佛門前輩諸多,除卻掉那些已然閉關(guān)十幾年不出的高僧,現(xiàn)在最德高望重的便是明光了。再將他往上數(shù)一位,便是絕不能出佛寺的方丈,此事能讓他出馬,想來事態(tài)絕無這么簡單。

    “嗯?!彼捱t突然道:“明日我有事要辦,三日后歸?!?/br>
    云閑看他面色生冷許多,似乎隱瞞了一些什么,但宿遲不說,她便不問了,想必不是什么壞事,于是拍著胸口道:“明白。三天,夠我解決乾坤城這些事情了。”

    口氣還挺大,相當(dāng)理直氣壯,宿遲眼底冰霜消融些許,輕聲道:“不要太莽撞。元嬰是一人靈氣所匯實體,需好好保護(hù),以后不能再隨便拿出來玩?!?/br>
    就如同那分神期魔修的元神一般,若是身體隕滅,元嬰保留,尚能有一線生機(jī),大不了修仙之途重新再來;但若是元嬰遭人損毀,便真的藥石罔效了。

    “啊?”云閑一愣,“那方才我喚它出來,你怎么不攔我?”

    “即墨姝不會傷害你?!彼捱t垂眼,道:“我一日前便知道她在。那時有一刀宗之人潛行在你窗外,正好撞上她。她身上有血腥味,此次來柳流住處,應(yīng)是順路想斬草除根?!?/br>
    云閑突然覺得自己方才真是太不禮貌:“那她怎么也不說?不,師兄,你怎么不跟我早點說啊。”

    “你早些知道又如何。”宿遲淡淡道:“當(dāng)面問她,她也只會說‘巧合’、‘順便’,說不定還會惱羞成怒。給她留些面子吧?!?/br>
    云閑撓撓腦殼:“……”

    我的天,宿遲模仿即墨姝的語氣真的不要太像……大師兄竟然還有這等驚人才能??!

    “還有,新做的面具?!彼捱t將云閑臉上的拙劣新手產(chǎn)物揭下來銷毀,又換上一層新的,“小心一些。我先走了?!?/br>
    云閑將自己捎回來的柳流日記交予眾人看了,眾人看完之后,心中波濤久久不能平息。

    “雖然感覺很離譜?!眴天`珊緩緩道:“但一想到是刀宗之人,又覺得正常了起來?!?/br>
    風(fēng)燁不失所望,終于冒著被打到鼻青臉腫的風(fēng)險從后廚里偷出來了一朵小花,形態(tài)透明,花苞中擁著細(xì)小到幾乎看不見的籽,想必這便是柳流口中的“風(fēng)花”了。

    “現(xiàn)在的刀削面店已經(jīng)不是重點?!毖`秀剛又被方非一陣好懟,黑著臉道:“重要的是,這種違禁草藥,是誰在如此大量地向刀宗供給?對方知道刀宗的用途么?”

    云閑道:“薛兄,你知道這風(fēng)花會致病么?”

    “會致病,也會上癮?!毖`秀用細(xì)白的手指一捻花苞,籽便破裂開來,向眾人鼻端漫出一陣微妙的涌動香味,“但觀那等劑量,只會造成一些不嚴(yán)重的小病,氣味微薄,常人壓根想不到是因為此物,只會覺得是自己最近太過勞累,休息一陣便好了?!?/br>
    方非要做的,只是對癥下藥,于是常人便會覺得,去一趟杏林閣便奇跡般的神清氣爽好些天,仿佛所有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云閑默然道:“這怎么聽著跟什么按摩店一樣。”

    眾人皆沉默。

    云閑:“這么說來,我又想到一個掙錢法子!薛兄,你傳授我一下按摩手法……”

    薛靈秀:“我怎么可能會這個?!”

    “那小報說的不錯,此人當(dāng)真毫無醫(yī)德?!毖`秀將破碎的風(fēng)花嫌惡地從指尖甩去,用手帕細(xì)細(xì)擦了,環(huán)視眾人,道:“現(xiàn)在怎么說?”

    姬大小姐又不在。不知是不是又跟刀宗那些人打架去了,柳絮更是毫無蹤影,也不知道在不在養(yǎng)傷。

    祁執(zhí)業(yè)被明光大師帶去一同剪彩,大師兄也不知去辦什么事,三日后才歸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剩下這四人,云閑思索片刻,道:“先去找劉小姐?!?/br>
    “……”

    都說乾坤城沒皇室,但現(xiàn)在看來,劉府與皇室也差不了多少了。

    雕梁畫棟,華麗到云閑差點仇富,進(jìn)出傭人來來往往,在這寸土寸金的乾坤城地段,竟然敢把府邸修的比山門還大,當(dāng)真是一手遮天。

    侍女將眾人引了進(jìn)去,一行人遠(yuǎn)遠(yuǎn)地隔著房門,便聽到里頭公狐妖嚶嚶哭泣的聲音,頓時大驚失色,云閑道:“我們是不是來的不巧了?”

    “不?!笔膛溃骸澳銈儊淼恼菚r候?!?/br>
    劉小姐的聲音又遙遙響起:“你坐在地上便坐,能不能別露出那副上不得臺面的樣子?我想養(yǎng)的是漂亮三尾狐貍,不是人。要知道你這般,我就不買你了。”

    “小姐,我也不想的?!惫偪薜煤蒙乃?,“可祖宗就是這樣教我的,要柔,要媚,一時半會我也改不過來呀!”

    “還找借口?”劉小姐大發(fā)雷霆:“你祖宗是公的母的?你也要考慮一下這點,不能什么都跟著學(xué)!你再這般,就把你放生了?!?/br>
    “不要!小姐不要!”公狐貍更傷心了,冤枉道:“祖宗也是公狐貍啊!”

    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