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如她 第43節(jié)
赫巡覺得匪夷所思:“你還生氣?” 云楚也覺得匪夷所思:“什么叫我還生氣?” “我不該生氣?你自己剛才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說錯了嗎?” 云楚是個非常記仇的人,大事哄不好,小事哄一會,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有什么大事是非要剛才出去的,時機就掐那么準呢。 她非常自以為是的想,難道還有什么是比她還重要的? 她瞥了赫巡一眼,審查般的問:“你自己覺得你剛才做的對嗎?” 這事赫巡的確理虧,他低聲道:“不是說了有點事?!?/br> 云楚轉身,走到床邊坐著,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 赫巡見狀道:“那你方才還那般詆毀孤,孤說你什么了嗎?” 云道心道他態(tài)度都這么兇了,還沒說什么,她嗤笑一聲,仍不吭聲。 沉默開始蔓延,赫巡行至云楚面前,猶豫半天后又道:“……方才是孤不對,那現(xiàn)在扯平了。” 可云楚仍然不搭理他。 “……” 赫巡伸手,捏著云楚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來,道:“…喂,不要生氣了。” 他聲音低,頗為不要臉的道:“……你不是也干過這種事嗎,孤都沒說你?!?/br> 云楚愣了愣才想起來赫巡說的是在云家那次,但那次和這次根本就不一樣! 云楚哼笑一聲,大有我不管的架勢冷著臉,簡單命令道:“哄我?!?/br> 作者有話說: 【請審核看清楚,這章只是親了親,沒有一點脖子以下】 第34章 紅痕 云楚坐在床榻上, 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赫巡一時沒有出聲,換作之前, 赫巡會覺得這個離譜的女人太過癡心妄想, 然后頭也不回的走掉。 赫巡向來拿云楚沒辦法,隔了半晌,他才軟下態(tài)度, 在一片沉默中開口道:“別生氣了?!鳖D了頓又補充道:“孤方才不應該把你丟下?!?/br> 云楚心道知道就好,但她仍然很不滿意:“你都是這樣哄人的?” 說起這個, 赫巡便心有埋怨, 心道這女人不偷著樂就罷了, 還要求這么多,他冷哼一聲如實道:“你以為除了你,孤還哄過旁人?” 這句話不知哪戳中了云楚, 她原本理所當然的等著赫巡跟她說好話, 結果現(xiàn)在好話沒說幾句, 她先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臉頰紅了紅, 白了赫巡一眼, 嗔怪道::“怎么突然嘴甜起來了?” 赫巡:“……?” 云楚向來氣的快好得快,很快就原諒了赫巡,她站起身來不計前嫌的抱住赫巡的腰,靠在他懷里跟他道:“下回可不能再給我塞被子里哦?!?/br> 縱然之前和云楚已經(jīng)這樣親密過無數(shù)回,但之前他心思還算單純,所以接受的也坦然,現(xiàn)在居然詭異的局促起來。 雙臂垂在身側遲遲沒有動作, 他揚了揚下巴道:“嗯?!?/br> 言罷他又思及方才云楚的反應, 蹙起了眉:“你……” 云楚抬起頭望著他, 問:“怎么了?” 赫巡又猶豫了, 措辭半天,覺得怎么說都不太合適,剛才她想干什么他感受的清清楚楚,這女子看起來嬌嬌弱弱不諳世事,卻遠比他想象中要膽大。 雖然這也不是壞事,但…… 赫巡神色認真,囑咐道:“日后你可不準對別的男人如此?!?/br> 云楚心道只要他能順順利利當上皇帝,那她這一輩子肯定心里只有他一個人。 但她面上還是沖他翻了個白眼,像是懶得搭理他,然后又往赫巡的衣襟蹭了蹭,小聲的說著自己的要求,道:“那既然你都這樣了,日后要多來看我哦?!?/br> “你要喜歡我哦?!?/br> 赫巡知道云楚喜歡他,所以對于云楚的自然不覺得不有什么不對,反倒是他自己,一夕之間關系轉變,如今冷靜下來后,有幾分不自在。 不是后悔,只是感覺很奇怪。 他的身上突然之間多了一份裹著糖霜的愛與責任,在意想不到的一個普通夜晚,將這個猝不及防闖進他的世界的小姑娘據(jù)為己有。 云楚聽著少年沉穩(wěn)的心跳,片刻后頭頂傳來一句很低但很清晰的:“好。” 彼時的云楚不知道,在她眼里一場水到渠成的勾.引,是赫巡給予她最堅定的承諾,是少年在這個輕狂年歲里,全部的熱忱。 等到赫巡再次離開花影閣時,已是半夜。 一直在外面候著的雪安見怪不怪,跟在赫巡身邊,偷偷瞥了眼赫巡的臉色。 他家殿下常年冷著一張俊臉,但彼時儼然心情不錯,不止如此,脖頸上還有一處明顯的紅痕,明晃晃的昭示著方才發(fā)生過事。 早已接受的雪安面色不改,還在心道云姑娘也太不注意了,這明日若是叫大臣瞧見,多少不太合適。 但殿下不在意雪安也沒有多說,踟躕片刻后秉持著關心殿下身體的理念委婉開口提醒赫巡不可重欲,道:“殿下?!?/br> “您昨日便在書房待了一夜未曾休息,奴婢看您還是要以身體為重。” 昨日原不必忙活那么久,只是但凡他一閉上眼,跟著了魔似的滿腦子都是云楚,他不知自己這是中了什么蠱,后來直接氣的都不想睡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雖說他仍舊很亢奮,但不至于像昨日那般煩躁了。 赫巡嗯了一聲,道:“孤知道。” 雪安又道:“殿下,您為何不直接宿在花影閣?” 反正在哪都是睡,花影閣還有美人做伴,這樣來回奔走也是耗費精力的很。 熟料赫巡頗不贊同的看他一眼,道:“你一個太監(jiān)懂什么,孤可不是孟浪之人,還是要循序漸進才對?!?/br> 雪安一個太監(jiān)當然不懂都睡過幾百回,還玩起那么野的東西了還說什么循序漸進,但他不敢反駁:“殿下所言極是?!?/br> 第二日,云楚再次收到了沈袖的帖子。 大致意思就是昨日她忽略了云楚,以至于最后云楚走了她都不知道,今日特地來跟云楚賠罪。 精致的拜貼擱在木桌上,意春忿然道:“姑娘,奴婢覺得看沈二小姐可不是想來看您,只是借著這個由頭順理成章的來東宮罷了?!?/br> 云楚姿態(tài)慵懶的坐在竹椅上,對意春的話不置可否,唇角帶著抹冷笑,并不言語。 意春又道:“姑娘,奴婢聽說殿下未去太極宮,您若是讓沈小姐過來,豈不讓她……” 云楚換了個姿勢,她身上穿的衣裳松散,這樣一換動作露出半截光潔的小腿來,道:“讓她怎么?” “勾.引殿下嗎?” 意春不語,但的確是這個意思。 “姑娘,您不怕嗎,恩寵難得,沈小姐本就出身官宦,如今太后娘娘屬意她,倘若殿下對她動了心思,那她嫁入東宮豈不水到渠成?” 云楚搖了搖頭,不以為意道:“有什么好怕的,沈袖在京城待了十幾年,這十幾年里她有的是機會,可是呢?” 還不是讓她這個后來者居上了。 言罷,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好啦,叫阿袖jiejie過來吧?!?/br> 云楚大多時候其實不會跟意春說太多,意春也難以揣測云楚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得沉默的按云楚的命令去辦。 至少到目前為止,意春都不知道云楚討好沈袖的緣由是什么。 在意春看來,討好沈袖只能是為了將來沈袖嫁進東宮能指望著過往情意而對云楚好一些,可到時若是云楚得殿下恩寵,那可就全然不同了,沈袖不暗中對付他就算好的了。 等到沈袖過來的時候,云楚特地換了身衣裳,見到沈袖還是如同往常般熱情。 絲毫沒有因為昨天的忽視而對沈袖又半分埋怨,她興沖沖上去迎接沈袖,道:“阿袖jiejie,我等你好久啦!” 沈袖以前來過東宮幾趟,但多數(shù)都是隨旁人一起來,畢竟她一個女子,總不能無緣無故的來東宮。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云楚住在東宮,那這不就是絕佳的借口嗎。 沈袖同云楚并肩而立,嘴上在同她寒暄,目光其實不著痕跡的轉了一圈。 云楚也沒叫她失望,當即就問:“阿袖jiejie,你在找殿下嗎?” “殿下還在乘墨殿呢,阿袖jiejie要去找他嗎?” 沈袖想見赫巡,可她自然不能表露的這么明顯,道:“還是罷了?!?/br> 她命人將帶過來的錦盒遞給云楚,道:“這是我從特地從庫中給你挑的夜明珠,楚楚可千萬不要怪罪jiejie?!?/br> 云楚唇角笑意不減,沈袖在她眼里從來不是活人,自然不必談什么介意與否。 她拉著沈袖進了花影閣,簡單同沈袖寒暄兩句,云楚便像是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道:“對了阿袖jiejie,我有一事其實從昨日起就想告訴你?!?/br> 沈袖果真正色起來,她揮退左右,道:“是同殿下有關嗎?” 云楚道:“也不盡然?!?/br> 云楚也沒有多賣關子,她低聲道:“我昨日不是先行離開了嗎?其實我并沒有走,我那時只是太過于無聊,到處轉轉罷了?!?/br> “可這一轉,竟叫我無意中聽見了明珠同她哥哥的對話?!?/br> “他們說什么?” 云楚思索片刻,道:“他們一開始說的我聽不太懂,說是什么長的像明夫人的少女,總是往明家送人什么的,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我最后聽他們提及了你?!?/br> 云楚知道,沈袖對她談不上多信任,所以必須先說一些可以求證的,最起碼能查出蛛絲馬跡的真事來,然后再去談及那些無法求證的。 沈袖果真沉了臉色,面露懷疑道:“長得像明夫人?這同我有什么關系?” 明夫人極少露面,沈袖并未見過幾回,大多都是遠遠的看一眼,只記得很美,具體如何早就忘了。 云楚盯著沈袖,緩聲道:“好像是明珠還是苦于自己是個養(yǎng)女,她總是害怕那個不知存在與否的真正明家千金回來,屆時她就一無所有。便懇求明譽幫她奪得太子妃的位子,只有這樣即便有朝一日她不是明家養(yǎng)女,那也是未來皇后,還是大權在握?!?/br> 沈袖聞言面色不虞,一時并未出聲。 如果云楚先前說的是真的,那后面其實不無道理,依著明珠的性子,確實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僅如此,明珠為人向來狠絕,寧州水災一過,若是順利的話選她為太子妃一事會被再提,明珠想奪她的位,無非只有兩種方法。 其一,利用明家權勢,光明正大的站太子一黨,可她到底不是嫡出,沒有血統(tǒng),這般結姻關系也不會牢靠,不如她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