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二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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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的火焰已經(jīng)熄了。 這次瓊斯沒有再進入與自己父親有關(guān)的夢境,取而代之的是,他終于走出了迷宮,來到了一座海島,沙灘圍繞幾平方公里大的島嶼,像護城河守護城堡一般。瓊斯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在島上的小木屋中,漫無目的地躺在躺椅上,看向窗外,碧海潮生,遠(yuǎn)方海平線上,一望無際,純粹的海天一色。他覺得自己似乎在這里待了大半輩子,因為當(dāng)他走下躺椅欲靠近窗邊,走起路來顯得老態(tài)龍鐘,窗上倒映的自己,臉上多了許多皺紋與歲月的痕跡?!肝疫@是在哪里?」瓊斯自問,可惜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白灰色羽毛的天堂鳥在外頭間適漫步,不屑回答他的問題;海龜則自顧自地向大海爬去,不顧外界的聲音與干擾。于是瓊斯只好自己走出屋子一探究竟,當(dāng)他打開小木屋大門,發(fā)現(xiàn)自己擁有一個相當(dāng)雅致的小庭園,種植著一排小椰子樹,周圍用一些寬葉植物作點綴,庭園地上是蓊鬱青翠的草皮,草皮上鋪設(shè)的石頭步道帶領(lǐng)著他走向外頭沙灘。一切都太過平靜,瓊斯坐在沙灘上看著眼前的風(fēng)景,他并沒有感到放松,而是一股強烈的孤獨感,就如同周遭的海洋束縛住他的思緒,阻止他馳騁于自由世界。 瓊斯試圖離開這段夢境,但似乎無法從中掙脫,好不容易強制從夢境中抽離,腦中呈現(xiàn)一片黑暗后,又會再次回到了沙灘上,如此循環(huán)了好多次,天空沒有改變,時間沒有推移。 他感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孤獨,就如同旱鴨子在海中溺水,每次盡全力浮出水面吸一口空氣后,卻又得沉入令人恐懼的深淵當(dāng)中。 歷經(jīng)好幾次的折磨,瓊斯覺得說不定沉入海中會比較痛快,畢竟是在夢里,不會感到身體的痛楚。此刻他只感受得到心靈上的膽怯,因為他懼怕孤獨──今天他才剛明白的道理。即使尋短,也不會如此痛苦。 一個人獨自面對孤獨,能夠前進的距離,終究是有限的。 他往潮間帶走去,試圖舉起一顆大石頭,然后往海里走去。因為瓊斯會游泳,所以必須用其他方法來克制自己的求生本能,于是他打算抱著這顆石頭沉入海中。 就在瓊斯準(zhǔn)備讓海水吞噬自己的心靈,他瞥見遠(yuǎn)方有一艘獨木船,船上坐著一個人,正朝自己的方向劃來。 「這……不是艾琳嗎?」雖然距離太過遙遠(yuǎn),僅僅只能猜測對方的身分,但他卻有十足把握此人便是艾琳。 瓊斯感覺到自己好像曾經(jīng)說過相同的話,但因為是在睡夢中,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湛藍(lán)的海水面,浪沫朝岸邊涌去,又從瓊斯的腳邊離開,回歸大海。欲靠近,卻又害怕的退縮,但瓊斯不想在遲疑了,他「撲通」一聲地躍入海中,用最迅速的方式向獨木船的方向游去,過程中,頭部不斷往右邊抬起換氣,尚未往前望去確認(rèn)對方的身分,他只是一股傻勁地前進。但這時腳下彷彿有一股力量將其拽去,逐漸生成的漩渦圍繞在他的四周。他高聲呼喊著救命,可惜最后皆隱沒在無邊無際的天空當(dāng)中,但他不愿放棄,不斷掙扎地向水面上方游去,爭取一口珍貴的空氣,但越是用力往上方冒出水面,下墜的就越深。在現(xiàn)實中,瓊斯這時感到呼吸急促,似乎快要從夢境中掙脫出來了,但他想確認(rèn)先前看到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艾琳,所以還不能死!他又下沉進入漩渦的中心,奮力地縱身向上,眼眸被水給浸潤,但他確定光芒就在不遠(yuǎn)處了,準(zhǔn)備伸出手迎接其懷抱,卻意外地抓到一隻手掌,順著對方的力道,自己逐漸浮出水面,環(huán)繞身旁的漩渦也在無形中消逝了,他用雙手搓揉雙眼,想看清楚是誰伸出了關(guān)鍵的一隻手拯救自己。 「謝謝你救了我?!弓偹惯€沒睜開眼睛就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卻被映入眼簾的畫面給驚呆了。只見艾琳身上什么也沒穿,有些困惑地望著瓊斯,除了那本就精緻動人的臉蛋,潔凈的粉頸之下,一片凝脂白玉被陽光曬得特別閃亮,他不敢再往下方看去。艾琳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胴體被瓊斯給盡收眼底,害羞地用雙手遮遮掩掩。瓊斯連忙將頭向一旁撇去,這一舉動太過真實,讓他的左臉頰敲到了迷宮的地面,總算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