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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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轉頭問蕭樾,“它有名字嗎?” 她以為蕭樾和這只貓很熟,說不定起了名字。 蕭樾正低頭用濕巾擦手,眼睛都懶得抬:“沒有?!?/br> 阮芋不嫌他冷漠,眼中反而掬出一捧笑意:“那我們現在給它起一個。” 蕭樾心說你起你的,與我無關,卻在目光滑過她笑臉時,心內微微一凜,頓感不祥。 果不其然—— “今天是中秋節(jié),多么美好的日子,不如我們就叫它小中秋?” 蕭樾:…… 他頗為無語地撩起眼皮:“隨便你。” “好的。我就知道你很喜歡這個名字?!?/br> “……” 想起人家對她有一題之恩,阮芋主動終止這個話題,轉而盯著他的手: “剛才那個傷,流血了嗎?” 蕭樾抬起左手,白凈肌膚之上橫亙的抓痕似乎更紅更腫了些,表皮將破未破。 上一次消毒時他還抓著貓,阮芋夾起醫(yī)用棉花,又給他消一遍毒: “保險起見,24小時之內去打個狂犬疫苗。” 蕭樾:“嗯。” “噫,好像有點滲血……”阮芋微彎腰,又將他手托起來些,瑩白面顏貼近他虎口觀察,語氣無意識地更加輕柔,“這種情況,應該用不著打免疫球蛋白?!?/br> 在她眼里,蕭樾的左手就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盡管她有意識地和他的身體保持距離,但她的指腹切實地捏按在他魚際肌和腕間,指尖正好搭住脈搏,血液在其間川流不息,帶來穩(wěn)健而有力的跳動。 阮芋頰邊長發(fā)垂落下來,夾雜洗發(fā)香波清甜的雪梨味道,輕輕搔過男生修長緊實的小臂。 蕭樾依舊只回答“嗯”。 他喉結滾了滾,覺得有點不對勁。 很快,阮芋也發(fā)現了,悚然道: “你怎么了?” 男生白皙勁瘦的手臂剛才還光潔無暇,現在卻突然豎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秉持著治病救人的心態(tài),阮芋連忙問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狂犬病發(fā)作了??上Ш眯臎]好報,她的關心只換來對方避之如蛇蝎地與她拉開距離,甚至讓她閉嘴。 蕭樾此前的人生雖然算不上一帆風順,但他生性執(zhí)傲不馴,大部分事情都不放在眼里,一貫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再者年少氣盛,自以為對身邊的一切有著確乎不拔的掌控力。 直到今天,他發(fā)現自己真有點怕了阮芋。 離遠點聽她說話還好,一旦距離拉進,殺傷力呈指數暴增,他感覺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阮芋莫名其妙被嫌棄,還沒來得及嫌棄回去,口袋里手機響了,是她爸打來的電話,問她上哪去了。 話筒那頭,陳女士輕緩的聲音依稀傳來:“你女兒熱心腸,在給小貓治病呢?!?/br> 阮濟明:“什么病癥?要不要爸爸給你搭把手?” 阮芋斜睨一眼蕭樾,沒好氣:“不用啦,他看起來好像沒救了?!?/br> 準確點說,是拽得沒救了。 居然敢嫌棄我。 阮濟明:? “盡管如此,我也不會放棄他?!?/br> 看在今天是他一年一度破蛋日的分子上。 阮芋用臉和肩膀夾著手機,從剛收好的醫(yī)藥箱里取出維e軟膏和幾片棉片,塞進蕭樾手中。 示意他擦到手臂上,皮膚就會恢復正常。 午間日光飄曳,簌簌葉影投落少女發(fā)間,被微風搖動。 她電話還沒掛,一邊在父母的催促中提起醫(yī)藥箱離開,一邊用嘴型對他說—— 這是中秋節(jié)禮物。 節(jié)日快樂,團團圓圓哦。 第5章 報名 線條流暢的銀灰轎車停靠路邊,少年從樹蔭下迤迤然走出,拉開副駕駛車門,入座。 “怎么走這兒來了?”駕駛座上的男人說,“不是讓你在家等嗎?” 蕭樾:“閑不住,隨便逛逛。” 他已經不在剛才的小區(qū),特地換了個地點,再喊他爸來接。 還未拆封的維e軟膏在手里攥久了微微發(fā)燙,蕭樾隨手丟進車載儲物箱。 隔了會兒,又撈出來。 蕭彥群側目:“那是什么?” 蕭樾放進口袋:“藥?!?/br> 蕭彥群:“藥?你生什么病了?” 蕭樾想了想:“路過的藥店發(fā)的,中秋福利?!?/br> 蕭彥群:“等會下車拿去丟了吧,別亂用?!?/br> 蕭樾:“嗯?!?/br> 他回想今年生日收到的禮物,有三件,還不少。 一個充當蛋糕的五仁火腿月餅,味道令人不敢恭維;一團揉成滿月般圓的醫(yī)用棉花,最后被送禮的人丟進垃圾桶;還有就是這支維e軟膏,相較之下,是最正常的東西了。 蕭彥群也給蕭樾準備了生日禮物,一塊昂貴的、印有世界冠軍簽名的沖浪板。 東西不方便帶來,他還沒告訴蕭樾。 來到餐廳包廂。 柔和的頂燈映照兩張有三分像的俊顏,蕭樾五官的線條比他爸鋒利一些,或者說,歲月的風霜磨平了蕭彥群臉上的棱角。 他們一家是最理想的離婚模板。父母和平分手,各自組建新的家庭,孩子跟母親之后,和父親依然維持良好的父子關系。 蕭樾在蕭彥群面前甚至比在周純面前更自在一些。 至于當年為什么選擇跟mama……并不是因為和mama感情更深,只是因為蕭樾權衡之下認為,mama更需要孩子陪在身邊。 “最近和輝揚相處得好嗎?”蕭彥群問道。 “就那樣。”蕭樾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蕭彥群大概能察覺到一些。 雖然蕭樾從小就不是個開朗健談的孩子,但是自從周純再婚后,這孩子的性格愈發(fā)冷淡,回應外界的方式也愈發(fā)生硬。他作為父親,不難看出孩子在重組家庭生活得并不愉快。 蕭彥群提議:“國慶假期要不要和爸爸一起玩?爸爸帶你去三亞沖浪,剛好最近給你買了個新的沖浪板,帶去海邊試試?!?/br> 蕭樾抬起眼:“梁阿姨怎么說?” 蕭彥群:“她能怎么說,當然歡迎你了?!?/br> “那好。” 蕭樾漆黑的眼底浮起一抹屬于少年人的清亮,“好幾年沒去海邊了。” 蕭樾12歲以前,他們一家?guī)缀趺磕甓紩ハ耐亩燃佟?/br> 蕭家是北城聲名顯赫的富豪家族,蕭彥群在同輩中排行最小,含金喂蜜地長大,年輕時酷愛極限運動,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咖。結婚后周純盯得緊,不讓他在外面浪,他倒肯聽話,玩心收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干脆灌注在毛還沒長齊的兒子身上。 蕭樾三歲就跟著老爸開直升機,五歲滑雪沖浪,七歲跳傘蹦極,別家孩子還蹲在泥坑里玩泥巴,他已經能cao縱沖浪板在滔天巨浪中七進七出,放肆至極。 而富家公子蕭彥群剩下的那一半玩心,到頭來,隨著婚姻的崩解煙消云散。 餐廳光線低柔,蕭彥群穿一身裁剪得宜的墨色西裝,已經很難窺見曾經聲色犬馬的恣肆模樣。 上菜間隙,蕭樾隨手刷微信。 國慶在宿舍群里發(fā)了好幾段大幾十秒的語音。 蕭樾懶得聽,只回一個符號:【?】 國慶:【怎么樣,有沒有央視主持人的風范?】 國慶:【下周就面試了,有點小緊張呢~】 勞動一點面子不給他:【誰家破鑼成精了?】 勞動:【你明天去廣播站填報名表的時候別張嘴,不然人家連表都不給你】 國慶:【尼瑪,還能不能友愛地同居下去了?】 勞動:【那我昧著良心鼓勵你一下?】 國慶:【[微笑][微笑]】 勞動:【你也知道,咱們是天選宿舍,整層樓就咱們宿舍門頂上安了個喇叭,相當于廣播貼著耳朵放。我只希望今年廣播站能多招幾個人美聲甜的小jiejie,每天貼著耳朵和我說話,嘿嘿】 人美聲甜的小jiejie。 蕭樾不知想到什么,像是驚了魘,整個人倏地激靈了一下。 蕭彥群抬眼:“兒子,怎么了?” 蕭樾搖頭:“沒事?!?/br> 廣播站一年才招幾個人,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