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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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點自制力,一被蠱惑準上鉤。 男生溫熱的大手落到她頭頂,只不輕不重揉了一刻便抬走。 阮芋訝然地仰起臉,心底莫名有些惶惶撞撞:“你干嘛呢?” “頭上有東西,給你弄走了?!?/br> 說罷,他剛從她頭頂拿下來的右手已經(jīng)揣回兜里,松松散散地撐出一角,語氣很輕地學她說話, “快走吧,早點到早點排練。” 于是并肩往前走,蕭樾很自然地走在風吹來的那邊。 阮芋又聞到那股熟悉的、清冽干凈的皂香。 非常艱難地克制住了心底的沖動,才沒有往他身上湊近去聞。 今天的播音室里里外外來了很多人,站長、副站長,還有好些高二前輩都來了,稍遠些的地方還守著一群群少男少女,女孩子比男孩子多得多,不出意外都是來圍觀蕭樾出節(jié)目的。 廣播站的節(jié)目用耳朵聽就行,其實真沒什么好圍觀的。 為了維持聲音環(huán)境的安靜,播音室的門一關,所有人都隔絕在外,房間里只剩阮芋、蕭樾,還有一名后勤人員,坐得離他倆很遠。 兩人落座后,阮芋幫忙把蕭樾那邊的話筒拔高了些。 后者始終大爺似的靠著椅背坐,阮芋忍不住喊他: “你過來點,試試話筒位置?!?/br> 語畢,他就聽話地過來了。 旋即帶過來一股存在感極強的男性氣息,溫度也高,不由得灼了阮芋一臉。 似乎是第一次和他處在封閉空間里,之前一起出海都沒這種感覺,會很在意對方身上那種無意識釋放的壓迫感,時刻計算著他和自己距離有多遠。 就這樣吧。 阮芋緊忙縮回手,從這時起,幾乎沒再主動看他。 花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排練加調整狀態(tài),六點一到,阮芋正襟危坐,熟練地打開了連通全校所有喇叭的廣播開關。 面對幾千名師生聽眾,蕭樾在這樣的嚴肅場合里表現(xiàn)得還算收斂。 說話的語氣也比平常精神多了,聽不出漫不經(jīng)心的敷衍感,但還是帶著幾分刻入骨髓的冷淡。 阮芋聽不見他的聲音從廣播里傳出去是怎樣,也看不到現(xiàn)在外面是個怎樣的場景。 cao場上的校隊兄弟自不必說,勾肩搭背搓著耳朵邊笑邊聽,鐘湛也在其中,笑得臉發(fā)僵,就恨這世界弱rou強食,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圍著最強那一批人轉。 食堂里沒有喇叭,好些女孩飯吃到一半,呼朋引伴地跑到校道上聽廣播,到處問這就是校草的聲音嗎?簡直像動漫cv一樣好聽。 還有不少人,聽了一段廣播之后產(chǎn)生更奇妙的想法: “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么覺得吧?阮芋和蕭樾的聲音反差太大了,一前一后穿插對話,聽得我腎上腺素有點飆升,腦子里好像冒出一些校規(guī)禁止的想法……” “想讓他倆談戀愛?!绷硪幻忝弥苯诱f出口,“這是可以說的嗎?磕死我了我真的原地xp爆炸!” …… 播音室內,采訪節(jié)目已經(jīng)進行大半。 蕭樾全程幾乎都按照稿子上寫的念,但他就算念稿也念得不老實,經(jīng)常不走完整的臺詞,時不時跳過一句廢話,時不時又長句縮短,簡略地帶過一些他覺得沒必要的修飾。 排練的時候他就這樣,阮芋很習慣了,只要別冒出一些臺詞本上沒有的句子就好。 剛這么想,蕭樾在回答怎么平衡競賽和日常學習生活的時候就給她來了個臨時篡改臺詞。 他本來應該回答利用早起、午休還有傍晚的時間,壓縮不必要的娛樂和休息,在老師和同學的幫助下趕上進度云云。 誰知道他臨時加了句:“其實我還經(jīng)常熬夜,尤其是碰到一些不太正經(jīng)的題,不熬夜算不出來,熬夜算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明天作業(yè)沒做完,然后只能繼續(xù)熬夜到天亮?!?/br> 阮芋:…… 還不太正經(jīng)的題。 我看你這人最不正經(jīng)。 阮芋心里腹誹著,快速切到下一個問題。 臺詞本上最后一個問題問完,阮芋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這次聊得比上次還快,竟然還剩四五分鐘的時間需要填補。 所幸她準備了不少備用問題。 蕭樾放下手中的稿件,微微側目看向阮芋,就聽她不知是真情實感還是假模假式地夸了他一通,張口閉口“學神”、“年級第一”,順理成章地讓他向大家分享一下學習方法。 蕭樾回答得非常抽象,說自己腦子里有一棵邏輯樹,從樹干到枝條、葉片,將所有要做的事和要學習的知識點按照輕重緩急分布排列在樹上,重點時間只做重要的事,同時對知識點進行分區(qū),理解內在邏輯,強化多方聯(lián)系,從而一鉤子全部釣起細枝末節(jié)和偏點難點…… 阮芋直接說出了大部分同學的心聲:“不明覺厲了,蕭同學你可以直接講講平時是怎么對付難題的嗎?” 蕭樾:“題海戰(zhàn)術,提煉知識點在不同題目中的展現(xiàn)形式,習慣這么做之后就能一眼看出出題人的意圖,然后就不存在難題了?!?/br> 問他怎么對付難題,他說他眼里不存在難題。 這一波屬實又被他裝到了。 阮芋評價得很實誠:“感覺確實是兩三句話解釋不清楚的問題,希望以后還有機會能和你一起深入探討。” 蕭樾勾唇一笑:“采訪結束我就有時間。” 像被他低磁的話語刺到耳朵,阮芋轉頭瞪了他一眼。 少女瑩白的臉頰覆著淡淡一層粉色,似是有些缺氧。 蕭樾將上一句話的客套范圍擴大: “大家有問題隨時來問?!?/br> 他搭理不搭理就是另一回事了。 時間還剩下兩分鐘。 兩人聊到明年的國賽,蕭樾介紹說明年國賽將在北城舉辦,初春就會決出最終的勝負。 阮芋笑了笑:“勝利者是不是就可以留在北城不回來了?” 蕭樾:“理論上是這么說。但是保送之后還有很多活兒干,咱們學校有保送生回校幫忙打工的傳統(tǒng),所以就算保送了,高考前還是會經(jīng)常待在學校。” 話音落下,阮芋忍不住對上蕭樾眼睛。 沒想到能從他嘴里,聽到保送之后還會待在學校這樣的話。 還以為他一保送就會當甩手掌柜,從此和高中生涯一別兩寬。 阮芋自己都沒發(fā)覺,她已經(jīng)變得和國慶勞動一樣,完全確信蕭樾是能保送的。 時間還剩一分鐘,阮芋覺得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臺詞本翻到下一頁,找到結束語部分,阮芋還未張口讀,就聽身旁的男生忽然自由發(fā)揮起來。 他音色低沉清冽,語氣正兒八經(jīng)地說: “我也有個問題想要采訪阮芋同學?!?/br> 阮芋翻稿子的手一滯,呼吸霎時變輕,眸光顯出幾分茫然: “什么問題?” 蕭樾認真看著她: “你覺得北城這個城市怎么樣?” 干嘛突然問這個。 阮芋唇瓣微微張開,卡殼好幾秒才答: “北城……很好啊,歷史悠久的帝都,是全國政治文化的中心,擁有全國最好的幾所大學,也是全國高等學府數(shù)量最多的城市,我想,北城應該也是我們學校很多同學夢寐以求,想通過高考進入的地方。” 蕭樾:“是,我的目標就是北城的大學?!?/br> 阮芋又是一愣。 這其實是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每一個達到他這種層次的學生,目標都是極為固定的。 但阮芋完全沒想到他會在這里公開說出來。 他的視線安靜落在她臉上,像一種無聲的探索,緩慢捕捉她展現(xiàn)的所有微妙表情。 阮芋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相信你會成功的,我和其他同學也會把你當做榜樣,共同努力共同進步。” 蕭樾的左手搭在桌上,原本捏著采訪稿,這會兒卻突然松開。 稿件落到桌面,他的聲音也清沉明晰地響起,不需要任何介質地傳達到她耳邊: “如果有機會,希望可以和阮芋同學……” 說到這,他頓了兩秒,然后才接下去, “還有其他聽眾同學們,在大學的城市里再次相會?!?/br> 第34章 除夕 “歌都放完了, 不走嗎?” “啊,走。”阮芋回過神,手指攥了攥桌上筆記本,嘩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人繞到椅背后, 她忽然問:“剛才話筒關了沒?” 蕭樾也站起來, 低緩的嗓音混雜一絲笑意:“沒關的話, 我們現(xiàn)在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傳遍全校?!?/br> 阮芋這才想起她前不久確實做過關話筒的動作。 腦子像被一層溫和又濃密的云霧裹住了,轉速緩慢,思緒也很不連貫。 以至于背著書包往門口走的時候,好像聽見蕭樾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回過頭, 見他神情散漫站在身后,單手松松握著書包肩帶, 不像說過話的樣子,于是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 就這么直愣愣地走出了播音室。 門外依舊守著許多人,吵吵嚷嚷好似菜市場。 站長告訴阮芋,剛才關老師來過了,夸他們采訪內容寫的好, 廣播效果也很棒,她從教師宿舍走過來,一路上碰到不少站在原地認真聽廣播的同學, 還有人一邊聽一邊捧著筆記本做摘抄呢。 通道兩側這時又涌過來許多人。 阮芋的手臂不知被誰挽住, 走神間,身子已經(jīng)被對方拉出去好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