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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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純笑:“那我在安城等著你……你說這小子,我怎么就這么想揍他一頓呢,真能給爹媽找事兒。” 蕭彥群也笑:“哈哈哈,他這一點倒和你很像,悶聲干大事,是個人才?!?/br> …… 寧城的雪淅淅瀝瀝,像下小雨,北城郊區(qū)飄的卻是鵝毛大雪,整片雪山莊園銀裝素裹,蕭樾他們六個人租了一幢坐落在山頂?shù)膭e墅,總共有四間臥室,他們只用兩間,女生一間男生一間,像高中那會兒住宿舍一樣,女孩們湊到一塊興奮得不行,男生們卻有些相看生厭,尤其是蕭樾,怎么也沒想到跑來度假竟然不能和老婆睡一塊,越看面前的兩個傻缺越不順眼。 大部分時間里,他們六個人都待在一樓客廳一起玩。 別墅室內(nèi)裝修非常奢華,歐式洛可可風格,華麗的吊燈折射出璀璨光芒,黑紅的柴火在壁爐中嗶啵作響,室內(nèi)溫暖如春,朋友們在地毯上圍坐一圈,正在玩劇本殺。 國慶把劇本殺房間轉(zhuǎn)進微信群里,突然說道: “我們的微信群竟然沒有群名?光禿禿的六個人,顯得很生分?!?/br> 阮芋:“我也這么覺得。那我們現(xiàn)在起個群名吧?!?/br> 國慶冥思苦想了一陣:“我們六個除了都是一中的學生,好像沒有任何共同點了?!?/br> 蕭樾面無表情說:“那就叫寧城一中2015級……” 話音未落,一個枕頭快準狠地朝他臉上飛來,蕭樾驚險躲過,隨后就聽見阮芋尷尬地對其他人說: “好像有一些奇怪的中年人混進來了,我們不要理他。” 討論來討論去,最后決定采用勞動和國慶的方案,群名就名叫“節(jié)假日”,除了勞動國慶和中秋,三名女生也起三個節(jié)假日的外號,實現(xiàn)整齊劃一。 “好無聊好幼稚好像小學生。”許帆一邊翻白眼一邊翻日歷,“我這個人比較懂得感恩,生日剛好在感恩節(jié)前兩天,我以后就是感恩了?!?/br> 喬羽真:“那我是兒童!” 阮芋低頭劃拉日歷半天,聲音略有些艱澀:“離我生日比較近的只有……建軍……” 阮建軍是個什么名兒,阮芋拒絕,全身每個細胞都很抗拒。其余人聽到這個外號笑成了一團,許帆抱著抱枕笑倒在她男朋友腿上,國慶一如既往地夸張,笑得在地上爬,蕭樾抿唇抿了半天,終于沒忍住蹦出了噗嗤聲,隨后又遭到他老婆一輪枕頭暴擊,他被她壓到地上,低笑著求饒:“我真沒笑……哎我錯了,別打了,建軍聽起來還沒有阮芋兩個字暴力……” …… 蕭樾貫徹落實了什么叫“骨頭縫里都欠虐” ,每一個毛孔仿佛都在叫囂著“老婆快來打我我很欠打”,大家伙也是第一次看他被這樣虐還這么爽,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國慶勞動和他這么熟了也沒見過他這一面,不免有些嘆為觀止,甚至想開瓶啤酒慶祝一下他樾哥被芋姐按在地上暴打求饒的精彩畫面。 之后依舊是笑笑鬧鬧停不下來,劇本殺玩到深夜,所有人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宣布夜宵時間到了。 別墅廚房里有火鍋器具,但是冰箱空空如也,沒有新鮮的食材。 山頂上叫不到外賣,大家決定走路去半山腰的超市買點涮火鍋的rou菜回來。 雪夜的山路不安全,體能最差的阮芋被留下來負責清洗火鍋器具,蕭樾自然不要臉地跟著她留在別墅,其他四個人上路采買物資。 餐廳里的活兒沒一會兒就干完了,阮芋還想找點事兒做,蕭樾卻心安理得地掐著她的腰把人按在壁爐旁邊親。 炭火在身后發(fā)出輕微的嗶啵爆破聲,源源不斷的熱度順著墻面攀到身上,阮芋的毛衣外套落下來,貼身的衣服也被掀開,另一片更灼熱的觸碰落到鎖骨、胸前和腰后,許久后還在持續(xù)下滑,淺淺地陷入她最柔軟的所在。 阮芋全身繃得極緊,這兒不是臥室,十幾分鐘前大家還坐在這里嬉笑怒罵,她生怕留下痕跡,誰知越緊張越控制不住,蕭樾的頭發(fā)都被她揪了一綹下來,烏黑的短發(fā)夾在指尖,就如同他正沉在白雪覆蓋的胡泊,英挺俊俏的五官隱沒不見,阮芋頭低下去,只能看見他形狀漂亮的頭頂,高挺的鼻梁抵進潮汐一般的肌膚,炙熱的吐息噴灑在狹小的夾角,阮芋只感覺身后碳火炸開的火花似乎飛濺到了她身上,燙得她皮膚緊得發(fā)疼,腦袋里頭那根脆弱的弦頻繁崩斷,續(xù)上,然后又崩斷…… 不知道他們到哪里了,終于結(jié)束的時候,阮芋忍不住氣憤地踹了蕭樾一腳。 那條細白的腿一點力氣也沒有,踢過去的一瞬就被男人捉住,扣著腳踝,無賴至極地吻了一路。 蕭樾總算有新的活兒干,阮芋躲進房間換衣服的時候,他勤勤懇懇把客廳料理干凈,弄了很多遍確保沒留下任何痕跡,阮芋也從臥室出來了,外出采買的那隊人馬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點音訊。 “節(jié)假日”聊天群里,蕭樾問了一嘴,很快收到國慶陰陽怪氣的回復,問他還記得他們這群兄弟呢?還有二十分鐘左右到,最好備好熱茶守門口迎接他們凱旋。 蕭樾回了個無語的句號。 阮芋看到消息,真給他們泡了壺熱茶,放在小電爐上慢慢煨著。 室外的雪停了,阮芋披上外套,跑到二樓露臺上欣賞雪景。 別墅南面有一片寬闊的草地花園,這會兒被無邊的白雪覆蓋,一束明亮的燈光從建筑表面打下來,照得夜色銀亮如晝,整幢別墅仿佛浮在云層之上,美不勝收,阮芋連忙回頭喊蕭樾出來和她一起看風景。 蕭樾過了三分多鐘才應聲出來。 “冷不冷?” 他雙手攏住阮芋擱放在露臺大理石臺面上的左手,蔥白纖細的手指蜷在他掌心,慢慢被他干燥溫熱的皮膚底下渡來的熱度烘暖。 阮芋仰頭看他:“不冷呀?!?/br> 一陣寒風不期襲來,阮芋冷不丁縮了縮脖子,垂下眸光的一瞬,忽然看到自己白凈的無名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抹熠熠鮮活的粉光。 是一枚公主型切割的粉鉆戒指。 克拉數(shù)驚人,瞧著似乎比高一運動會上蘭總那枚更大,切工繁復精致,跳躍的火彩折射出萬千光芒,于漫天雪色中閃爍奪目,美得奪人心魄。 蕭樾張口說話時,有裊裊淡淡的白霧從他唇間逸出,很快就消散不見。 “現(xiàn)在才說這些,可能有點遲了。” 他音色低沉,仿佛含著冷夜中搖晃的火光,細微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肌膚傳進阮芋身體,一瞬便通達四肢百骸,引發(fā)她過電般的輕顫, “但是還是很想感謝你,愿意嫁給我。聶魯達有句詩這么說,你是我貧瘠土地上最后一朵玫瑰,這句詩同樣送給你,你不僅是我的玫瑰,也是讓我重新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唯一的靈藥。謝謝你,老婆?!?/br> 從高一那年,你送我一只維e軟膏,這一切仿佛就注定了。 阮芋呼吸著雪夜里寒涼的空氣,聲色清軟: “我要反駁一點,聶魯達那句詩前半句不對,你的土地從來就不是貧瘠的,你只是身處其中看不到,它究竟多富有生機。” 阮芋摟住蕭樾的脖頸踮腳吻了吻他。 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突然出現(xiàn)在樓下,她不敢親他太久,緩慢落下來,指腹摩挲著那枚巧奪天工的粉鉆,她驀地笑了聲: “你還記得高一運動會的時候,我一不小心給你戴上鉆戒嗎?” “當然記得。” 蕭樾揚了揚眉,黑眸深深看著她, “你還挺有手段的,十五歲就知道用鉆戒套牢男人。” 阮芋傲嬌地點頭:“那可不,當年很難說我不是故意的呢?!?/br> 蕭樾垂眼笑:“厲害了。我當年可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阮芋:“那是你眼神不好?!?/br> “記性也不太行,有個東西一直忘了給你。”蕭樾說著,右手伸進沖鋒衣口袋,摸了個金燦燦的“項鏈”出來。 阮芋瞳孔顫了顫,這玩意兒在她眼里,可比鉆戒還金貴晃眼。 是蕭樾高二那年參加信競國賽拿下的金牌。 遲到了很多年,終于還是送給她了。 直到這一刻,蕭樾才覺得他為了拿獎拼搏的那些歲月,終于收獲了最圓滿的回報。 他將金牌掛到阮芋脖子上。 垂眸用指甲蓋輕輕敲了下,足金的獎牌發(fā)出“?!钡囊宦暣囗?,蕭樾滿意地評價到: “物歸原主?!?/br> “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像奧運冠軍那樣把它拿起來咬一口……??!” 阮芋話還未說完,甜軟的詞句倏地轉(zhuǎn)變成一聲高昂尖叫。 一團拳頭大小的雪團精準地砸中了她的腦殼。 不是很疼,但她的腦袋還是嗡了下,半邊臉都被冰涼涼的雪糊住了。 她阮芋這輩子雖然囂張跋扈,但行事光明磊落,所有人都敬她佚?是條漢子,從來沒有人敢對她行此下作卑鄙的偷襲之舉! 阮芋憤怒地轉(zhuǎn)頭看向露臺下方,果不其然,瞅見了四個手忙腳亂的人,其中有一個名叫勞動的站在地上兩股戰(zhàn)戰(zhàn),臉色嚇得慘白,一看就猜到他剛剛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虧心事。 “吳勞動!”阮芋在露臺上卷起袖子,“你完了我告訴你。” 阮芋一邊恐嚇一邊轉(zhuǎn)頭找她老公,卻見蕭樾一張臉陰得像老婆被人搶了,下頜緊繃,凜冽的目光向樓下掃了一圈,看得勞動差點撲通一聲跪下。 阮芋這會兒突然又歇火了: “蕭月亮,我沒事啦……” 她話音未落,就見蕭樾突然松開她的手,兩步踏到露臺圍欄邊沿,單手撐著臺面,身姿矯健如獵豹,肩臂繃直一瞬,迅疾如電,就這么毫不猶豫地翻過圍欄,從二樓露臺縱身跳了下去! 阮芋嚇瘋了:“這里是二樓??!你干什么!” 蕭樾仿佛聽不見她聲音,從露臺跳下去之后穩(wěn)穩(wěn)落地,隨后立刻站直,朝勞動所在的方向邁開長腿,一步一個腳印追了過去。 一邊走,還一邊彎腰在地上抓雪,沒一會兒就揉了一個半拉腦袋那么大的雪球。 蕭樾雖然沒說話,但是樓下所有人都從他冰冷刺骨的視線中讀出了清晰的十幾個字—— 敢砸我老婆,你必活不過今晚。 “樾哥,我對天發(fā)誓,我剛才想砸的是你……不對,我就是想引起你們的注意而已……啊啊啊……” “哥,你饒了他吧,他已經(jīng)知錯了?!?/br> “蕭樾,你差不多行了啊?!?/br> 許帆也加入混戰(zhàn),抓起雪就往蕭樾身上扔, “你這樣會把他砸死的,他死了我也跟你沒完!” 喬羽真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沒打過雪仗還沒看過別人打雪仗嗎?她選擇加入閨蜜的陣營,要砸就砸最帥的那一個。 樓下的戰(zhàn)況很快變成了四打一,阮芋在二樓焦灼地觀戰(zhàn)了一會兒,指尖用力摳了下鉆戒,終于看不下去蕭樾被他們?nèi)簹鲩_雙腳,帶著滿身金銀財寶跑到樓下助她老公一臂之力。 一場報復之戰(zhàn)漸漸轉(zhuǎn)變?yōu)榧兇獍l(fā)泄精力的嬉笑打鬧。 火鍋食材丟在一旁,漫天遍野的雪色中,大笑大鬧的六個人身上映著雪光、燈光,還有永不褪色的青春曙光,仿佛成了天與地之間最亮眼的存在。 大部分人庸庸碌碌一生,總有彷徨不盡的郁悶,然而人生不過幾十年,暗淡歲月有之,光輝榮耀亦有之,而少年之所以是少年,就因為他們不活漫長無趣的幾十年,只活閃爍燦爛的幾個瞬間。 這一刻冰雪連城,只需要一縷光,黑夜都能為之閃爍。 生機勃勃,永不熄滅,沒有人敢對著群山峻嶺大聲說,現(xiàn)在不是春天。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