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寵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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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心一只手按著心口處,另一只手端起高腳酒杯,慢慢的湊近唇邊,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唇齒邊蔓延開。 她抬起淚盈盈的眼眸,望著近在遲尺的男人,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 溫一心仰著頭,閉著眼將滿滿一整杯的紅酒灌進喉嚨里,再睜眼時,眼前人的面孔變幻不定。 裴瑾溫熱修長的指腹擦過她浸染著紅酒汁的唇,掌心托著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喝那么急做什么,小心醉了。” 她不勝酒力,腦子嗡嗡作響,聽不清眼前的人說了什么。 燭光紅酒,玫瑰鉆戒,在這頂級奢華套房里,場景似曾相似,就連求婚的話,也一模一樣。 溫一心腦子逐漸變得混沌起來,她分辨不清眼前的現(xiàn)實和過往的幻境。 她醉的不輕,熟悉的人影在眼前重疊著...... 手里的高腳酒杯掉落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她搖搖晃晃的直起身,站不穩(wěn),踉蹌著上前,撲進他的懷里,雙臂緊緊樓抱住他的脖子,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踮起腳尖極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可眼前晃動的厲害,一會是這個人,一會又變成了那個人。 溫一心顫抖著伸出指尖,冰涼的指腹一點點的描摹過他的修眉和星眸,順著直挺的鼻梁落在他弧線優(yōu)美的薄唇上。 她盯著那張薄唇看了許久,唇色有些淺,水光瀲滟。 溫一心雙手捧住那張俊臉,一點點的湊上去,小心翼翼的吻住,就仿佛觸碰到了陽光下的泡沫,生怕一不小心就破碎的了無蹤跡了。 裴瑾同她說了好多話,她似乎都聽不清了。 見她突然站起身撲進自己的懷里,裴瑾忙放下杯盞接住她,垂眸凝視著她迷醉的雙眼,溫聲低語:“一心,你怎么了?” 他想要擦拭她滾落的淚,才剛動了一下,就被吻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含住他的唇,伸出舌尖一點點的描摹著他的唇線,吻的認真而克制,就仿佛對待一件易破碎的稀世珍寶。 裴瑾有一種被她呵護在掌心里如珠如寶般對待的珍視。 他渾身的肌rou緊繃住,反應過來后,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摸到她隱藏著的拉鏈,晚禮服從肩膀滑落到玫瑰地毯上。 裴瑾將她打橫抱起,進了房間,放在鋪滿了玫瑰花瓣的大床上...... 溫一心烏錦般的長發(fā)散亂開,羊脂玉般的雪肌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沾染了殷紅的花瓣,猶如墜入人間的花仙子。 裴瑾沉醉在極致的溫柔鄉(xiāng)里,無法自拔。 纏綿入骨之時,溫一心的指甲深深的掐進裴瑾的后背,顫聲喊出了那個被封禁在心底深處許久的名字:“姜恒!” ...... 猶如一盆冰水兜頭而下,裴瑾整個人僵住。 待溫一心徹底清醒過來時,只聽到客廳重重的用力的摔門聲。 裴瑾走了! 地上還有他掉落的黑寶石袖扣以及滿是褶皺的黑色襯衣。 他氣的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便摔門離開了。 她躺在他的身下,喊了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沒有厲聲質(zhì)問她,也沒有直接掐死她,只是氣呼呼的摔門離開了。 溫一心慢慢的坐起來,雙臂抱著膝蓋,在被子里縮成一團,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心里惶惶然。 她不敢解釋什么,沒什么好解釋的。 也不敢主動聯(lián)系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住在酒店里,等著他提離婚,一切條件她都接受,畢竟他驕傲慣了,絕對忍受不了這種奇恥大辱。 一連三天,溫一心足不出戶,將自己關(guān)在酒店里,茶飯不思,滴水未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甚至往學校發(fā)了郵件,申請了辭職。 想著等離婚證辦理下來,就拖著行李箱離開這座城市,徹底永遠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也算是給彼此保留最后一點僅存的體面。 三日后,依然不見動靜。 溫一心坐如針氈,整天承受著凌遲之苦,打印好了離婚協(xié)議書,走出酒店,去找他。 外頭風雪彌漫,寒風如刀子般刮在她的臉上。 溫一心先回了桐景苑,卻沒見到人,管家說裴瑾已經(jīng)三天沒有回來了。 溫一心只能用出差搪塞過去,又開車去了公司,卻被夏總助告知裴總這幾天根本就沒來公司。 溫一心坐在車里,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到哪里去找他。 她突然想起來,結(jié)婚這么久,從來都是他找她,她壓根就沒有找過他,除了桐景苑和公司,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可能會去哪里。 老宅肯定是不會去的,他那么孝順,不可能將這件事鬧到老太太那里。 溫一心不得已,只能撥通了鐘黎的電話,讓鐘黎問問晏殊,是否知曉裴瑾的下落。 鐘黎聽到她聲音里透著哭腔,忙問:“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吵架了?” 溫一心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無顏解釋,只能含糊其詞:“嗯,我惹他生氣了?!?/br>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不會有隔夜仇的?!辩娎鑼捨康溃骸澳銊e太著急了,我馬上給晏殊打電話,讓他幫你打聽裴瑾的下落,你等著!” 掛斷電話,溫一心靜靜的坐在車里,抬手捂著額頭,鼓起勇氣撥了裴瑾的號碼,鈴聲響了一會,沒人接聽,溫一心又慌忙掛斷了。 她的電話,只要是他想接,向來都是第一時間接聽,從來就沒有響這么久過。 她是真的惹惱他了。 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這種事發(fā)生在她的身上,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溫一心一生中第二次覺得時間是多么的漫長,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不知道等了多久,鐘黎的電話打過來,給她報了一個地址。 溫一心定了定神,忙打轉(zhuǎn)了方向盤,驅(qū)車趕過去。 晏殊接到鐘黎的電話時,抬眸看了眼裴瑾,滿是戲謔的開口:“我要是沒猜錯,一定是一心讓鐘黎來問我關(guān)于你的下落,我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裴瑾握著手機,看著上面的未接電話,未吭聲。 這些天,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守在手機旁,等著她主動聯(lián)系自己,可一連好幾天,手機沒有半點動靜。 只是撥了個電話過來,還沒等到他劃開接聽鍵,就自動掛斷了。 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裴瑾想要砸了手機的心都有了。 晏殊察言觀色,見他并未反對什么,將裴瑾的住址告訴了鐘黎。 晏殊將厚厚一疊文件往他面前推了推,“這是我查到了一心在寧城的所有資料。 如果姜恒沒有遇上那場變故,怕是輪不到你來娶一心。 一心和姜恒兩人的母親是閨蜜,祖上又是世交,兩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種植入根骨的情分,不是天降老公能輕易取代的...... 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事實擺在眼前,你如果還想跟一心在一起,就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接受現(xiàn)實?!?/br> 他站起身:“一心應該很快就過來找你了,我先走了,有什么話,你問清楚,不要沖動,好好跟她談談?!?/br> 晏殊拍了拍裴瑾的肩膀,起身離開了。 裴瑾打開文件袋,一頁頁翻開打印好的紙張,凝視著上面的照片,看著依偎在陌生男人肩頭笑靨如花的溫一心,心口仿佛被人用利刃戳了一個洞,鮮血汩汩的從洞口流出來。 原來她并非清清冷冷的性子,她也會有笑的如此燦爛開心的時候...... 第35章 坦白 裴瑾修長的手指落在紙頁上,一頁頁快速翻過,越往后看,心口便越發(fā)冰涼。 一直翻到最后,他額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手指骨捏的“咯吱”作響,心緒猶如潮水般起起落落,連呼吸都透著絲絲縷縷的疼。 在她的眼里,他究竟算什么? 室內(nèi)的光芒一點點的暗下來,他滿懷期望的等在這里,溫一心卻遲遲沒有到來。 晏殊告訴鐘黎地址時,故意開了外音,說溫一心在四處找他,別說溫一心在桐景苑或者酒店,就算溫一心此刻在宣城的郊區(qū),也早應該趕過來了。 裴瑾頹喪的坐在地毯上,又掏出一根煙默默點燃...... 晏殊離開小區(qū)的時候,恰好看到溫一心的車緩緩駛進來,他薄唇抿了抿,思索片刻,最終,踩了油門,快速離開。 夫妻之間的事,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是非曲直,還是等溫一心單獨同裴瑾說個明白才行。 只是沒想到,溫一心會有那樣的過往,難怪每次他想要從鐘黎口中打探溫一心的前任時,鐘黎都三緘其口,從不多吐露半個字,守口如瓶。 同姜恒相比,顧明淵這樣的前任簡直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晏殊萬分慶幸,遇到的并非姜恒這樣的情敵。 又在心底默默的替裴瑾鞠了一把同情的汗水。 溫一心把車停在公寓樓下,透過擋風玻璃,遙遙往上望去,雙腳卻仿佛在車里生了根,挪不動半步。 事到如今,她依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也無半點顏面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溫一心捏著薄薄的幾張離婚協(xié)議書,久久的坐在車里,看著車窗外的光芒一點點的暗下來。 直到巡邏的保安發(fā)現(xiàn)異樣,走過去敲了敲車門:“有什么需要幫助你的嗎?” 溫一心忙搖了搖頭,推開車門,擰著包包下了車。 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只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問題。 出了電梯,站在大平層的門口,溫一心想了想,輸入了桐景苑的入戶密碼,門開了。 地毯上到處都是被燒出來的破洞,滿屋煙頭,門窗緊閉著,nongnong的煙味熏得她差點咳出來。 裴瑾發(fā)絲凌亂憔悴,依然穿著那晚離開時的黑色西裝,里面連襯衣都沒有穿,見她開門進來,抬手在地毯上按熄了夾在指縫的香煙,將昂貴的地毯又燒出一個破洞。 他抬起滿是紅血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面上毫無波瀾,溫一心窺探不到他內(nèi)心半點喜怒。 她心里瘆得慌,隨手關(guān)上門,打開了屋里的清風系統(tǒng),地暖開著,室內(nèi)溫暖如春,她脫了高跟鞋,一步步的走到裴瑾的跟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