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寵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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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情敵 溫一心一連等了半個月,本以為裴瑾氣消了就會來找她,卻沒料到只從那晚離開后,裴瑾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想過要給他發(fā)信息打電話,又覺得沒這個必要,索性就沒有聯(lián)系。 系主任收到溫一心的辭職申請后,覺得可惜,特意打電話過來又問了一遍緣由,得知她要離開宣城后,只得同意了她的離職申請。 裴瑾只是不讓她出門,并未限制她同外界交流,溫一心把視頻賬號和密碼給了勤工儉學的高磊和鄭妍打理,賬號粉絲越來越多,幾個人接到的兼職工作也越來越多,收入可觀,干勁十足,聽到溫一心離職要離開宣城,萬分不舍...... 正同這幾個學生聊的起勁,鐘黎的消息跳出來:“姜老太太這次病的比以往都重,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不知道今年春天能不能挺過去?!?/br> 溫一心盯著這一行字,怔了半響,指尖劃過屏幕,回復:“我回一趟寧城?!?/br> 鐘黎又發(fā)了一行文字過來:“姜恒可能也會出現?!?/br> 溫一心捏著手機的指骨隱隱發(fā)白,連呼吸都凝滯了幾分。 姜恒孝順,從小又跟在姜老太太身邊長大,這種時候,他不是可能會出現,他是一定會出現。 溫一心從未想過,姜恒躲了她整整一年時間,她遍尋無果,最終竟然會因姜老太太病危才有再次重逢的可能。 溫一心等不下去了,蔥白的指尖劃過通訊錄,翻到了裴瑾的號碼...... 桐景苑內。 管家看著眼前打扮時髦靚麗的女孩子,實在無法將她同去年羞澀別扭裝扮質樸的女孩子認作同一個人。 管家不動聲色的將人打量了一番,接過她手中的紙盒,和藹的道謝:“多謝洛小姐幫太太把東西送回來,回頭我會轉告太太的?!?/br> 洛娟笑的明媚張揚,沒了半點怯意,她轉動著眼珠子,毫不掩飾的環(huán)顧這棟別墅里的內景,問管家:“裴先生在嗎?” 管家胖胖的圓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先生很忙?!?/br> 洛娟滿臉失望,只得告辭離開,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不死心的問:“溫老師離職的理由說是要離開宣城,裴先生也要跟著一同離開宣城嗎?” 管家心里閃過無數念頭,面上卻半點不顯,“主人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太好過問?!?/br> 管家禮貌送到門口,看著洛娟上了最低配版的嶄新寶馬,目送她驅車離開。 返回客廳的時候,卻見裴瑾已經從樓上下來了,他披著灰色浴袍,腰間的系帶松松垮垮,踩著棉質拖鞋,正一步步的從樓梯往下走。 不知是不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他眼窩下一片烏青,眉宇間滿是疲憊,整個人消瘦了一圈,顯得憔悴不堪,壓根就沒有過年那段時間的意氣風華。 更令管家擔憂的是:太太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回桐景苑了。 過年期間兩人還好的蜜里調油,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太太為了離開宣城,竟然辭了工作,連個人物品都沒有去學校拿,還是學生幫忙送到家里來的。 管家忙迎上去:“先生,把您吵醒了嗎?” 裴瑾修長的身子斜靠在樓梯欄桿上,看著客廳正中四四方方的紙箱盒子,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的問:“誰來過了?” “是太太的學生,給太太送私人物品的。”管家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通,又道:“您不愿外人打擾,就沒上樓叫醒您?!?/br> 裴瑾點點頭,眉心微微蹙著,繼續(xù)邁步下臺階。 管家頓了片刻,忐忑的問:“先生,洛小姐說太太離職,是因為要離開宣城了,是嗎?” 裴瑾蹲在紙箱面前,隨手翻了翻里面的東西,看到幾幅未完工的畫稿,見管家就在身側杵著,怕察覺出什么又鬧到老太太那邊去,索性將畫稿放回原處,抱起紙箱抬腳往樓上走,順口回:“嗯,我要帶太太出去游玩一段時間,她想去的地方我都會抽時間陪著去一趟?!?/br> 管家一聽,提著的心這才放回原處,又追問道:“太太這些天也在外地旅游嗎?” 裴瑾含糊的“嗯”了一聲,抱著紙箱進了書房,抬腳踢上了書房的門。 打開紙箱,里面滿滿都是書和筆,再往下,就看到夾在厚厚筆記本里的畫稿,畫稿沒有完工,只有一個大致的模糊的輪廓,每一張畫稿上面都有一個身姿修長輪廓優(yōu)越的年輕男人...... 裴瑾一頁頁的翻過,覺得那幾張還沒有添上五官的男人越看越像姜恒,氣的將畫稿扔的到處都是。 他坐在沙發(fā)上,點了一根煙,慢慢的抽,心里憋著的一股無名之火越燒越旺。 這么多天了,他強忍著沒有主動跟她聯(lián)系,卻每天都能收到家庭保姆匯報過來的消息。 她住在那套大平層里,能吃能睡也不出門,從來沒同張媽詢問半句關于他的狀況,甚至連一個標點符號的信息都沒有發(fā)給過他。 徒留他一個人在桐景苑里,過著晝夜顛倒,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的日子。 裴瑾按滅了燃燒的煙蒂,俯身將地上的畫稿一張張的撿起來,重新放回了紙箱里,又將紙箱塞進了書桌底下,眼不見為凈。 他想要一把火燒了這些畫稿,又怕被溫一心知道了不原諒自己。 畢竟他還想著要跟她繼續(xù)度過漫長的余生...... 遲夜給了他姜恒的行程,他要動身去一趟寧城。 回到臥房,窗簾將外面的光線遮擋的嚴嚴實實,屬于溫一心的氣息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要不是這個房間里處處都是她生活過的痕跡,他都有些懷疑同她相處的這一年,是不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擱在梳妝臺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打破了臥房的黑暗,獨特的鈴聲隨后響起,裴瑾快步上前,看著來電顯示,抿緊的薄唇浮出一抹笑,忙劃開了接聽鍵。 溫一心久違的溫淡嗓音隔著屏幕遠遠傳來:“裴瑾,我要回一趟寧城?!?/br> 才剛浮出來的一點喜悅瞬間蕩然無存,裴瑾本能的反對:“我不同意。” “我必須回去一趟?!睖匾恍牡纳ひ魷厝岫鴪远ǎ拔乙呀涃I好了機票,等我回來了再同你解釋......” 沒等他再說什么,手機的另一端就已經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她不是來征求他的意見的,她只是來通知他一聲的。 裴瑾氣的差點砸了手機,再回撥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忙音的狀態(tài),溫一心關機了。 裴瑾又撥了張媽的電話,張媽擰著菜籃子才剛進門,忙里里外外找尋了一遍,急了:“我出門的時候太太還在的,我才出去買了菜,回來太太就不見了?!?/br> 事情和計劃都脫離了掌控,裴瑾怒火升騰,胸口起起伏伏,他讓人去查宣城飛往寧城最近起飛的航班,得知溫一心上了飛機,又讓夏總助備了私人飛機隨后飛往寧城。 得知姜恒回了寧城,她連話都來不及對他多說一句,便急急忙忙的飛回了寧城,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越這么想,裴瑾便越覺得自己這一年多來,被溫一心明明白白的當成了工具人,心里越發(fā)憋屈的難受。 他絕不能讓到手的老婆就這么跟人跑了,更不能輸在一個下半生坐在輪椅上的殘廢手里。 他娶回來的女人,就應該是他的。 頭等艙里。 溫一心接過空姐遞過來的溫水,小口小口的抿著,越是靠近寧城她越是心神不寧。 下了飛機,溫一心直奔鐘黎發(fā)來的私人醫(yī)院地址,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姜老太太的重癥病房,卻被護士攔在了門外。 溫一心只得隔著玻璃站在門外看了一會躺在病床上插著氧氣管的老人,一直到雙腿有些酸麻了,才默默的退回到走廊的長椅上坐著。 電梯門打開,一堆人簇擁著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走出來。 姜恒一眼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溫一心穿著一件長及小腿的寶藍色大衣,蒲柳般纖細的腰肢被衣帶束著,曲起的雙腿下,露出黛藍色旗袍下擺暗色的花紋。 骨rou勻稱的小腿纖細白皙,細細的高跟鞋鞋跟點在大理石地面上,裸著一截雪白如羊脂玉般的肌膚。 她低垂著腦袋,雙手交握在一起,看著自己的鞋尖發(fā)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見到溫一心的那一刻,電梯里的人都怔愣了片刻,面面相覷一番,視線齊齊看向坐在輪椅上俊美的男人。 男人表情沒用半點變化,可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指骨卻突然縮緊了,關節(jié)處映出冷冽的白,修長的指尖一根根的蜷縮起來。 見男人沒有任何吩咐,姜家其余的人也沒敢自作主張?zhí)嫠乇?,一個個屏氣凝神,裝作相安無事的樣子,推著輪椅,緩緩出了電梯,朝著孤零零坐在走廊長椅上的嬌小身影走過去。 些微的動靜并未驚動陷入沉思中的溫一心,她側臉的輪廓如木雕一般僵著,閉了眼,雙手合十,櫻粉色的唇翕動著,替姜老太太默默祈禱。 直到,一道清冽溫柔的嗓音如天籟一般灌入她的耳膜:“這么冷的天,怎么又沒有穿襪子了,也不怕凍著自己,等老了嚷嚷著關節(jié)疼?!?/br> 溫一心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蝶翼般的眼睫如凄風楚雨里飄蕩的落葉般顫動著,良久,聞到越來越近的熟悉的冷香氣息,才敢睜開眼,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只一眼,便紅了眼眶,眼淚不受控制般從眸底洶涌而出,連聲音都哽在了喉嚨里:“姜恒......”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女主的白月光終于出現了,我哭了。 第39章 我不敢 兩兩相望,圍攏在周邊的外人似乎都不存在了般,溫一心的眼里只有眼前這個清瘦的男人。 喊出他的名字后,余下想要說的千言萬語全部都哽在了喉嚨里,再也吐不出半個字出來,溫一心淚眼朦朧的望著他,似乎要將這一年多分散的時光全部都彌補回來,將男人的樣子鐫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姜恒看上去卻比她要冷靜的多,智能輪椅緩緩朝前滾動,停在她一步之遙的距離,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去握她冰冰涼涼的指尖,輕嘆了一口氣,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煦:“既然來了,為什么沒有提前跟姜家人聯(lián)系?” 溫一心極力止住眼淚,任由指尖被他握在掌心里,低垂了腦袋,低聲開口:“我不敢......” 聽到她的話,姜恒心尖好似被針刺了一下,疼的厲害。 他取下搭在雙腿上的薄毯,將她嬌小的身子包裹住,又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干凈滿臉的淚珠,柔聲道:“既然看過祖母了,那就跟我一同回去吧?!?/br> 因為姜恒坐輪椅的緣故,接送他的車子都是改良后的越野車,車廂內空間很大,溫一心坐在他的身側,側頭看著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不知不覺又漫上眼眶。 她忙側過頭,避開他的凝視,偷偷擦掉眼淚。 她在他身邊那么多年,被保護的太好,一直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情緒永遠不受控制。 姜恒并未說什么,只是一瞬不瞬的凝著她,漆黑的眸瞳如漩渦一般,恨不得將她吞噬進去。 久別重逢,本以為會互訴衷腸,說盡千言萬語,可再相見,物是人非,那么多想要說的話卻遲遲無法說出口。 甚至礙于彼此的身份,連更進一步親近的舉動都被禮數硬生生的限制住,克制著彼此不越雷池一步。 他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幫她擦掉了眼淚,怕她凍著,把自己的毛毯裹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也沒有如從前一般,撲進他的懷里,肆無忌憚嚎啕大哭,訴說自己滿腔的心事。 車廂靜悄悄的,司機在駕駛座上目視前方,兢兢業(yè)業(yè)的開著車,溫一心甚至能聽到身側人低沉的呼吸聲。 姜恒帶她回了兩人的婚房,她和姜恒準備領證之前,這套房子正處于裝修的收尾階段,里面的一切都是姜恒親自設計,甚至連屋內的擺件,都是姜恒依照她的喜好親自去古玩市場挑選的。 只可惜,他們沒有在里面一起住過一天,倒是她獨自在里面住了兩年。 再次回來,里面的一切陳設都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里面的管家和傭人都沒有換過,可溫一心卻覺得多了些許的陌生。 傭人見她回來,依照她的喜好給她泡了六安瓜片茶,如以往一樣尊稱她為少夫人。 卻被姜恒淡聲打斷:“以后要改口稱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