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寵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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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看著她清瘦的背影,帶上畫室的門,一步步的走到她未完成的畫作前,長長的畫卷已經勾勒出了山水的輪廓,畫卷右下方的角落里,有小半座宮廷屋檐,臨窗的女子只露出半張嬌俏的側顏,用帕子擦拭著臉上的淚滴,望著廣袤的天空,空中飄蕩著藍色的花瓣,如下了一場藍色的雨。 畫卷的下方,已經蓋上了溫一心的私人印章,題好了畫卷的名:《藍眼淚》! 裴瑾看著畫卷里女子熟悉的輪廓,跟溫一心有幾分相似,卻并不是她,她并沒有如此憂郁的眼神。 若他猜的沒錯,畫卷里的女子,是溫一心的母親,已經過世的慕晚晴。 裴瑾待墨跡干涸后,將畫卷卷起,放在長長的紅木盒子里,抬腳往外走。 溫一心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從臥房里出來,正好在走廊上遇到裴瑾,她伸著腦袋往畫室里頭看,卻被裴瑾攔住了,他將手中的紅木盒遞給她:“畫卷在里頭?!?/br> 溫一心忙接過紅木盒子,揭開上面精致的銅鎖扣,看到畫卷被紅綢系著,低聲道:“謝謝。” “不客氣?!迸徼獢Q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快步下了樓。 兩人一同往外走,管家擰著一個小箱子追出來:“太太,這是老夫人特意囑咐我給您帶過去的,都是熬好的補品,您要記得每天吃?!?/br> 溫一心:“......” 溫一心看到那一箱子的補品,眼眶發(fā)熱,心里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只能含糊的“嗯”了一聲,坐進了副駕駛里。 裴瑾帶上車門,看著她內疚的模樣,開解道:“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往后逢年過節(jié)你多往宣城跑幾趟來看她老人家就可以了?!?/br> 溫一心吸了吸鼻子:“奶奶想要的是重孫?!?/br> 裴瑾打轉了方向盤,車子慢慢駛出桐景苑,笑的滿是無奈:“我說了要收養(yǎng)幾個,她老人家不樂意呀,但凡我自己能親自生一個出來,我也不至于挨了她老人家好幾下雞毛撣子?!?/br> 天又聊死了。 裴瑾不能親自生,她也不會替裴瑾生,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有血有rou的小生命,她不能貿然將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 老人家的愿望算是要落空了,就是不知道萬一老人家哪天知道了自己一直都在欺騙她,會不會被氣的一病不起。 老人家對她越好,她心里就越發(fā)惶惶然,內疚的更厲害了。 一路沉默。 裴瑾眼角的余光時不時落到她的身上,眸底一片黯淡之色。 到了機場,夏總助已經等在候機室里,見到兩人過來,揮著機票朝著兩人小跑過來,接過了裴瑾手中的行李箱:“我來擰我來擰,時間剛剛好,再過一會就要登機了?!?/br> 裴瑾將行李箱交給夏總助,“你們先過去,我去買點東西?!?/br> 夏總助沒來得及問裴瑾要買什么,裴瑾已經轉身大步離開了。 溫一心沒有繼續(xù)往前走,停留在原地等著裴瑾返回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問夏總助:“你們以前去蘇城出差,一次差不多去幾天?” 夏總助心思百轉千回,斟酌了片刻后,決定實話實說:“從前公司在蘇城壓根就沒有業(yè)務往來,也就最近兩個多月才在蘇城成立了分公司。 萬事開頭難嘛,等這幾個月業(yè)務談的順暢了,就不用跑的這么頻繁了?!?/br> 溫一心了然。 她來蘇城兩個多月,裴瑾在這兩個多月里在蘇城開了一間分公司。 難怪姜恒也就偶爾過來一趟,裴瑾卻幾乎從見到她的那天起就一直待在蘇城,確切的說,是待在她的身邊。 分開后的一個月,她把自己關在畫室里沒日沒夜的忙碌,裴瑾根本就沒有聯(lián)系過他,恐怕他也忙得分身乏術,抽不出半點時間吧。 想到這些,溫一心抿著唇不吭聲了。 裴瑾已經大步走過來,遞給溫一心一杯溫熱的水,還買了一袋子的小零食:“飛機餐不好吃,你先吃點小零食墊墊肚子,等回了清雅苑再吃晚飯?!?/br> 說著,便擰起行李箱,抬腳往前走,低聲道:“登機了,走吧。” 溫一心不肯動,看著他的后背,“不是說只送我來機場嗎?” 裴瑾:“......” 裴瑾意識到了什么,看了夏總助一眼,看的夏總助毛骨悚然,他抬起腕表看了下時間,語調淡淡,平靜的說著謊言:“公司出了點事,必須臨時趕過去一趟,等處理好了,我再飛回來?!?/br> 這番話太過欲蓋彌彰了,夏總助手里分明捏著三張機票,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跟著她一道去蘇城的。 溫一心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跟在裴瑾身后上了飛機。 夏總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下了飛機,裴瑾開車一路送她回了清雅苑,連晚飯都沒有留下來吃,便調轉車頭急匆匆的離開了,似乎真的有急事。 溫一心也沒有挽留,只是站在門口目送裴瑾的邁巴赫遠去。 管家從屋里出來,站在臺階上,望著離開的男人,不解的問:“大小姐,怎么不留裴先生一塊吃頓飯?” 溫一心轉身往屋里走:“他公司有急事要處理?!?/br> 他總是那么進退得體,察覺到她不開心了,他便離她遠一點,給她保留足夠的個人空間。 她需要他了,他就默默陪伴在她身邊。 就仿佛剛結婚那一陣,時時處處都會小心翼翼照顧她暗藏的小情緒。 溫一心酸澀的想,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本不應該如此的。 時間如流水,一晃而過。 很快兩個多月又過去了,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安置在寧城銀行保險柜里的畫卷全部搬到了展覽館。 溫一心畫好了那副三米長的《藍眼淚》,懸掛在展覽館三樓最醒目的位置。 聞瀾盯著這副畫作,眼里閃過驚艷的光芒:“這幅畫作真漂亮,太有收藏價值了。” 但凡名畫,都是彌久珍貴,特別是作畫的人過世后,說不定那些畫就成了人人爭搶的瑰寶了。 只是溫一心初出茅廬,并沒有名氣,假以時日,憑借著如此了得的畫功,一定能成為書畫界的泰斗人物。 網絡售票已經開始了,開館時間也已經定下來了,在一個月之后。 請柬已經手寫好,全部寄出去了。 溫一心忙得腳不沾地,每天在展館待到很晚才回去,她依然如往常一樣,穿著高跟鞋踩著青石板,抄近路穿過小巷子回清雅苑。 只是她再也不害怕了。 沿途的路燈亮堂堂的,身后三步遠的距離,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安全的送她抵達家門口才轉身離開。 這段時間里,裴瑾一次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也沒有再主動聯(lián)系她。 就連她快用完的香膏,也是夏總助開車過來送給她的。 溫一心問起裴瑾:“裴先生最近在忙什么呢?” 夏總助堆著滿臉的笑,禮貌而恭敬的回復:“裴總很忙,不在蘇城呢,溫小姐的畫展快要開館了吧?” 溫一心點點頭:“嗯,快了。” 夏總助笑的更歡了:“裴總說了,等忙完這段時間,到了那天,他一定準時過來捧場?!?/br> 溫一心笑了笑,并未多言。 夏總助手一伸:“溫小姐,我?guī)团峥偘涯鸀樗麥蕚涞恼埣韼Щ厝グ???/br> 溫一心:“......” 她沒有特意準備請柬給裴瑾,溫一心支支吾吾:“沒有......” 夏總助愣了一下,誤解了她言語里的意思,一拍自己的腦袋:“也對,憑著我們裴總跟溫小姐的關系和情誼,哪用得著請柬這種東西?!?/br> 他上了駕駛座,系好安全帶,“溫小姐,我就這么轉告裴總了。” 溫一心:“......” 溫一心擰著沉甸甸的紙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夏總助已經調轉方向盤,迅速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新年快樂元旦快樂呀??! 第77章 溫一心回了臥房,打開紙袋,看到里面兩個盒子,一盒是每晚助她入眠的香片,另一盒是她每天都會吃一粒的話梅糖。 溫一心捧著手機,看著裴瑾的頭像,忐忑又不安。 躊躇了許久,她決定還是給他發(fā)一條信息,她反反復復的編輯了很多,最后刪刪減減,斟酌了好長時間,只剩下兩個字,點擊了發(fā)送:【謝謝】。 她盯著手機界面等了好半響,也沒等到裴瑾的回復,溫一心心里一陣失落,卻又夾雜著一絲慶幸。 裴瑾這么好的男人,不應該陪著自己白白蹉跎了光陰,應該要配更好的人擁有更美好的人生。 她收好手機,繼續(xù)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去想除工作之外的事情。 等到累的精疲力盡了,她才回到房間,洗了澡之后,聞著熟悉清冽的冷香味道,倒頭便睡。 時光如流水,不舍晝夜。 很快便到了展館正式的開館日。 因為門票定價比較高,賣出去門票的張數(shù)只有原本預售門票張數(shù)的四分之一。 她寄出去的請柬,邀請的都是蘇城書畫界的知名人物,從前都受到過外婆的照拂,如今外婆過世多年,雖然名氣依然存在,卻早已經人走茶涼。 且母親遠嫁,一家人搬到了寧城,這么多年,一代后浪推前浪,早就不是外婆那個年代的天下了。 母親在書畫界嶄露頭角,卻生性低調,從未公開在大型場合露面過,且用的是藝名,并沒有多少人知曉她的身份,也談不上傳承了外婆的衣缽。 溫一心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看到開館當日并沒有幾個人拿著請柬過來,也沒失望。 炎炎夏日,烈日當空。 溫一心穿著一身黛藍色的絲繡旗袍,錦緞般的墨發(fā)用一根碧玉簪挽起,耳垂和脖子上佩戴著成套的碧玉首飾,化了淡妝。 她裊裊婷婷的站在門口,低眉淺笑著,宛如一幅生動的古畫,又仿佛江南水鄉(xiāng)的古巷走出來撐著油紙傘的溫婉女子,令人一抬眼,便挪不開視線,暗自驚艷。 溫一心同江玥一起,認真接待了那些握著請柬過來的書畫家,虛心聽取了他們對畫卷的指導和建議,整整兩個小時后,又恭送他們離開。 聞瀾心里頭來氣,“這些人畫的畫很好嗎,參觀了一趟,全是挑剔,仗著自己年紀大輩分高,自以為德高望重,隨意批評你。 難怪別人都說文人相輕,承認晚輩畫功超越了他們,很丟臉嗎?” 溫一心好脾氣的笑著,反倒安撫聞瀾:“三人行必有我?guī)煟瑩衿渖普叨鴱闹?,其不善者而改之嘛,這可是古代圣人孔夫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