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知名哥哥
唐寧笑嘻嘻地說著,讓人分不出是玩笑還是真話。新開的歌沒人唱,只有伴奏在空蕩蕩的響,沒人說話。 沒人敢第一個說話。 都是群慫貨。 唐寧的笑意冷了下去:“是沒聽清嗎?” 她起身將音響關了,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 “先到先得,比你們的比賽公平多了吧?” 安靜讓人不得不通過干笑緩解尷尬,鄭浩宇小聲解釋:“那是開玩笑的?!?/br> “你們開玩笑,我說真的?!碧茖幈严蚝笠豢?,抬起下巴,鐵了心不給他們?nèi)魏闻_階下,“今天誰給我當狗,我就跟誰走?!?/br> 沉默,打哈哈,混淆視聽,卻誰也不肯卸下顏面,在別的男人面前給她下跪當狗。 唐寧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個個掃過去,越笑越冷。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舔得要死,恨不得給她當牛做馬。 “不開玩笑了,繼續(xù)唱歌吧!來來,喝酒唱歌!” 就在唐寧的示威即將再一次被淹沒時,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唐嘉樂不緊不慢地將手上的煙頭捻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正對面的鄭浩宇愣了一下:“你誰啊你,走錯了吧?” 坐在沙發(fā)邊緣的溫遠認出了唐嘉樂,拉了鄭浩宇一把,解釋道:“唐寧他哥?!?/br> 鄭浩宇認識唐寧的時間短,不如溫遠這些從小跟唐寧玩到大的熟悉,還以為唐嘉樂是唐寧親哥,剛想跟著叫哥,就見唐嘉樂雙膝一屈,兩手著地,跪在了唐寧面前。 “汪,汪,汪!” 原本好笑又荒唐的一幕,卻因為唐嘉樂目中無人的平淡和坦然,絲毫沒有讓人發(fā)笑的沖動,仿佛他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踩在這些男人頭上。 叫過三聲,唐嘉樂從容地直起身,就這么順勢兩手撐在唐寧大腿兩側的沙發(fā)上,問道:“現(xiàn)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人雖然是跪在她面前的,但氣勢卻高過了她,唐寧感覺自己的心頭被抓了一下。 她下意識抿了抿嘴唇,鬼使神差地輕輕點了一下頭。 唐嘉樂這才站起身,用茶幾上的濕紙巾擦了擦手,上前握住唐寧的手腕,將人拉了起來。 “走吧?!?/br> 鄭浩宇后知后覺“哎”了一聲,唐寧這才回過神來。 “等一下。” 唐寧扯下耳朵上的玫瑰耳環(huán),扔在鄭浩宇錯愕的臉上。 “去你媽的小玫瑰。” 唐寧很少當著這些人面說臟話,他們裝紳士,她自然也要裝淑女。如今還裝個屁,都是些有色心沒色膽的慫貨軟蛋男。 她回頭瞥向唐嘉樂,見他臉上帶了些笑意,心中莫名惱火。 “不是要走嗎?給我開門!” 唐嘉樂沒說話,言聽計從的拉開門,做了個躬請的姿勢。 唐寧頭也不回地朝大門而去,唐嘉樂依舊保持著來時的姿勢,兩手插在口袋里,跟在唐寧兩步之遙的位置。 “出門左轉,車在后面的停車場?!?/br> 唐寧瞥他:“買車了?” 唐嘉樂坦然道:“你家的。” 唐寧冷哼了一聲,她就知道。 “聽說你上大學了?考哪兒了?” “江大?!?/br> 唐寧是個學渣,沒怎么關注過大學,只知道全國最高學府華大。 她揶揄道:“怎么不考華大,是因為不想嗎?” 唐寧雖然對學霸有濾鏡,但也并不是唯學習論的人,她就是氣唐嘉樂一聲不響考去了其他城市。 唐嘉樂沒說話,按下車鎖,拉開副駕駛的門,唐寧便坐了進去。像是進了自己家,她毫不顧忌地脫下高跟鞋,光著腳盤腿坐到了椅子上,拉聳下肩膀松了口氣。 她自小不把唐嘉樂當個男人,更不在意什么形象。雖然很多年沒見了,但是唐寧卻沒有什么陌生感。 過去四年唐寧的世界依舊五彩斑斕,有沒有唐嘉樂都一樣。所以他的回歸更像是一直沒走,只是她忽然回頭看見了他。 人長大了,在她心里卻沒什么變化,還是跟在她身邊的小狗。對別人很兇,對自己也不算親近,但聽她的話任她欺負。 唐嘉樂從后座取過一個袋子,拿紙巾擦了擦下面的水跡,然后遞給了唐寧。 “什么???” 唐寧打開袋子,發(fā)現(xiàn)里面還套著一個袋子,袋子上是某家芋圓的標志,大概就是胡桃他們說的那家店。 她瞥了一眼唐嘉樂,后者沒解釋,她也沒問,但隱約猜到他大概早就等在酒店外面了,只是她出門時沒看到,就一路跟到了KTV。 唐寧想把最里面的盒子拿出來,被唐嘉樂按?。骸熬吞字映园?,別一會兒弄一車,黏糊糊的,我還要去洗?!?/br> 唐寧不滿地撇了撇嘴,洗個車怎么了?她偏要取出來,氣呼呼地把袋子甩給了唐嘉樂。 “都不冰了?!?/br> 唐寧嫌棄地攪動著盒子里的湯水,挑三揀四??上萍螛凡怀运@一套,不知在手機上查找什么,頭也不抬。 “不想吃就扔了?!?/br> 他說著開門下車,伸手要去接她的盒子。唐寧護食一般側了側身子,大口吃了起來。 “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