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跟我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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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店內(nèi)的客人陸續(xù)離場,世界歸于寧靜。 周奐將最后一只酒杯洗凈,再以乾布擦拭,掛回吧檯上方的杯架。 嶙峋的指按了兩下洗手乳,白茶花的香氣化成泡沫,他慢條斯理地將手洗過,拭凈掌上所有水珠,將拭布按照上頭的摺痕對折后掛回原處,這才來到吧檯前頭的座位。 打烊之前,他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周換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喝了一口酒后就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鏡片下的眼眸沉然,瞳孔里反射著店內(nèi)僅存的幾縷光點,猶如山巔上冽寒的皚白,孤高難近。 他冷聲,「小姐,已經(jīng)打烊了?!?/br> 女人無意識沉吟,趴在檯面上的頭顱依舊動也不動。 「小姐,已經(jīng)打烊了,你再不離開,我只能送你去警察局?!鼓腥饲謇涞纳ひ舨]有因為語句拉長而有所起伏,寒光依舊留于眸心,彷彿冰冷早已常駐于此。 警察局三個字清晰砸入耳膜,化作雷霆萬鈞,氣勢如虹地被過腦海。 半醉半醒間,顧懷之狠狠一顫,猛然抬頭,柔軟的發(fā)絲意外撓過男人的肌膚,屬于女性洗發(fā)露的花果香氣在空氣中渲染開來。 周奐面不改色,看見她醒來,只道了一句:「需要幫你叫車嗎?」 顧懷之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么,思緒還停留在上一個場景的對白。 警察局? 她可不能進(jìn)警察局! 堂堂c大法律系教授,還是新任大法官之女,進(jìn)警察局還能不上新聞頭條嗎? 女人用力搖頭,渾身抗拒。 周奐尊重,也沒打算再理會,「路上小心?!?/br> 男人轉(zhuǎn)身,打算去后頭的休息室把手機(jī)錢包拿了,然后回家,女人卻忽而捉住了他的手,手腕上傳來陌生而鮮明的溫?zé)帷?/br> 一看見他要走,顧懷之也不曉得是哪里來的勇氣,竟伸手?jǐn)r住了他。 她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喝一杯酒而已,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務(wù),勢在必行,絕不能拖延。再拖下去,等到下回她提起勇氣,怕又是下一個三十三年。 周奐蹙眉,回過頭,卻見一雙星火灼然的眼,星火上眸著一層氤氳,名為情慾。 「這位先生,跟我上床吧?!?/br> # 老舊的公寓沒有電梯,擁吻的男女激烈糾纏,一路顛沛向上,轉(zhuǎn)彎,再向上,反覆幾回,終于抵達(dá)頂樓。 男人分神自外套口袋里摸出鑰匙,流暢地開了鎖,解開第一道油漆斑駁的鐵門,食指一捻,換了第二把鑰匙插入,往右轉(zhuǎn)了一圈,開啟第二扇門。 周奐側(cè)身以臂膀推開門,摟著人進(jìn)屋,隨手將鑰匙往鞋柜上一放,又重新捧上女人醉然而發(fā)燙的小臉。他抬腿,勾著最外邊的鐵門,向內(nèi)輕挑,毫不費力地將門帶上,他擁著唇下的女人往前一步,再次抬腿,直接把第二道門給踹上。 巨響回盪,久久不散,卻無從歇止他們親吻彼此。 屋內(nèi)一片黑暗,沒有半盞燈光,簾幕半掩的窗外透入微弱的藍(lán),傢俱的影子被拖得極長,男女交纏的身影亦是。 光影打在墻上,如夏至的扶疏掩映,縱橫交錯。 男人嶙峋的指掌轉(zhuǎn)往女人包裹在古板套裝下意外穠纖合度的身軀,兩指一挑,西裝外套的釦子自釦眼脫離,衣襯大敞,下一秒就自她身上被剔除。 衣物落下,絲滑的布料輕輕撓過藕白的小腿,在女人體類惹起一陣搔癢。 男人攻勢未停,大掌輕摟腰側(cè),順勢將扎在窄裙中的襯擺撩起。 當(dāng)顧懷之意識到男人正在替自己寬衣,布帛撕裂的聲響亦刺入耳膜,夜晚的寒涼旋即渡入肌膚。 她嚇得睜開眼,耳邊聽見鈕扣墜落在地磚上叮叮咚咚的聲響,下一秒,男人冰涼的唇過境鎖骨下脆弱的肌膚,她驚喘了聲,連忙咬唇,體內(nèi)有陌生的歡愉不斷滋長。 男人吻得深,像是刻意要烙印,顧懷之被咬痛了,忍不住推他,「你輕點??」 周奐充耳不聞。 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狀況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酒吧開了七年,多的是邀他上床的女人,心情好的時候,他就帶著人走,心情差的時候,他八風(fēng)吹不動。 至于今天,心情無所謂好壞,但自己送上門來的獵物,沒道理不吃。 雖然這女人不止酒量像高中生,連接吻的技巧都是生份。 邀他上床的話說得理直氣壯,勾他的眼神千嬌百媚,結(jié)果親吻卻如此生澀。 這女人看起來至少三十歲了,卻純白的像張不曾被沾染過色彩的紙,要不是他已經(jīng)和太多女人接吻過,懂得如何循循善誘,要不是她天資聰穎學(xué)得快,沒幾分鐘就模仿得唯妙唯肖,他真不曉得還要不要繼續(xù)。 不過,在荒誕正式來臨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男人抬手,捧住女人的臉,緩下繾綣。 熾烈的觸碰忽然抽離,顧懷之心下一空,茫然睜開眼,眼神迷離,被吻腫的唇瓣微張著喘息,模樣無助。 她看著男人幽黑的眸,在里頭看見自己的倒影,以及一片霜寒。 這個男人的眼里,是一片寂寥的雪地,漫漫無邊,沒有盡頭。 「你叫什么名字?」他開口,嗓音不若親吻熾熱,滄凍如凜,光是聽著都讓人寒慄。 顧懷之不安地看著他,囁嚅回應(yīng):「??顧懷之?!?/br> 「顧懷之?」男人重復(fù),微挑起眉,似在核實。 顧懷之點頭。 「好,顧懷之。」他沉聲,探手自后頭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銀白色的瑞士刀,指尖一捻,鋒利的刀片迅速彈出。 顧懷之聽見了金屬摩擦的聲響,寒毛未豎,眼前就閃過一道寒光。 刀刃橫亙于他們之間,成了另一抹光源。 「??」 劇情急轉(zhuǎn)直下,猝不及防,身為專攻刑法學(xué)的顧懷之,心底第一時間閃過的是刑法傷害罪章及妨害自由罪章的各種條文,之后才是自己陷入險境的領(lǐng)悟。 浸在腦袋里的酒精瞬間蒸散了大半。 她咬了咬唇,仔細(xì)回想沿途經(jīng)過了哪些地方,她又該走哪一條路線,才能抵達(dá)最近的派出所報案。但她現(xiàn)在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就是逃出去了,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好,所以,作為一個專攻刑法學(xué)的法學(xué)教授,她現(xiàn)在該做的應(yīng)該是—— 「這位先生,有話好說?!?/br> 好好跟他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