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周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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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再一次用唇指滿足了她對愛慾的渴望。 歷經(jīng)了多次潮起浪迭后,顧懷之癱軟在被體溫渡熱的磚面上,哽咽著聲求饒。 周奐從善如流,將手指退出她體內(nèi),直起身,褪去下身所有遮蔽,抱著軟了腿的女人進淋浴間。 替她沐浴完,他讓她先去外頭把頭發(fā)吹乾,自己則留在浴室里沖洗。 顧懷之不曉得男人是不是趁機自己解決了未能釋然的慾望。早先在浴室里,她也曾想過要用手替他排解,男人卻不領(lǐng)情,最后甚至威脅:「顧懷之,你再碰我一次,我就不做了?!?/br> 那時她怕他真的就這么停了,聽話地收回手,也不敢抱他了。 以致于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浮想聯(lián)翩。 像他這樣渾身冰冷的男人,做出和凡人一樣yin穢的舉措,那片總是只有冰冷音色的薄唇在最終釋然那刻溢出帶著壓抑的沉喘,那畫面和聲音,光是想像都令人滿身燥熱,她甚至能感覺到腿心間又漫漶出了幾許濕意。 看見鏡中面色潮紅的自己,顧懷之一陣羞恥,連忙晃了晃腦。 她到底是一個多喜思yin慾的女人?為什么連身體這么疲憊不堪的時候,腦子里還是凈想些yin靡不堪的事? 而且,事情到底怎么會演變成如今這地步? 她不就只是去酒吧還他襯衫的嗎?為什么反倒事情弄得剪不斷理還亂了?她跟這個男人之間,從原本的一夜情,晉升成固定床伴的關(guān)係了嗎? 回想起幾個小時前他在車?yán)镎f的那些話,顧懷之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走出房間,將客廳里散了一地的衣物收拾好,也在褲子口袋里找到了男人給的那串鑰匙。 她接受了他家的鑰匙,等同于接受了他的提議。 那個要她叛逆到底的提議。 和他玩一夜情的時候不曉得他姓名也就算了,如今他們的關(guān)係成了這般,她甚至讓男人替她洗了澡,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這情況怎么想都不太對。 邀她成為彼此的固定床伴,卻不報上姓名,這男人該不會是詐欺犯吧? 「顧懷之?」 聞聲,顧懷之本能應(yīng)和,循著聲音來向走去,才剛到浴室門口,上天就賞了她一幅邪魅惑眾的出浴圖。 男人自浴室里出來,短發(fā)微亂,上身赤裸,下身穿回了原先的墨色西裝褲,自發(fā)梢滴落的水珠沿著頸線而下,滑過胸膛,最后落到了稜線分明的腹肌上頭,指骨嶙峋的手展臂套上純白的襯衫,由下至上,慢條斯理地扣上所有鈕釦。 這畫面,過分性感。 顧懷之滾了下喉,竟覺得有些渴了。 她倉皇轉(zhuǎn)開眼,想去廚房里找水喝,卻聽見男人說,「頭發(fā)怎么沒吹乾?」 周奐微微仰頸,扣上領(lǐng)釦,轉(zhuǎn)眼就見女人的長發(fā)半濕未乾,眉宇輕蹙,他走上前,牽過她的手往臥房走去。 「??」 顧懷之垂著眼睫,看著那雙將自己的手全數(shù)包覆的大掌,心跳怦然。 一夜下來,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男人的掌溫,無論是牽著她時,抱著她時,或是愛撫她時。這男人雖然表情和語調(diào)都沒半點溫度,手卻意外得溫暖。 顧懷之回過神,看見自己坐在鏡臺前,男人立于身后,正在替她吹頭發(fā)。 這畫面或許對尋常人家而言平凡無奇,卻是她第一次看見的風(fēng)景。 這是第一次,有個男人替她做著她可以自己來的小事。 這男人又給了她另一個第一次。 周奐替她梳理好長發(fā),也把自己的頭發(fā)弄乾。見他關(guān)了電源,顧懷之緩緩開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男人垂著眼,沒有回答她的話,視線專注地看著手里的吹風(fēng)機,慢條斯理地將電線一圈一圈整齊地收整好,然后擺回梳妝臺上。 顧懷之以為他沒聽見,抿著唇猶豫是否再問,男人卻拉過她。 她一怔,話來不及說,又一次被男人抱上了腿。 周奐微仰眸看她,「想問什么?」 顧懷之還沒能適應(yīng)兩人之間過分親密的距離,心里也還記著不久前他在浴室里那句警告,遲疑了片刻,試探地抬手搭上他的肩,見男人沒抗拒,她心里終于好過些了。 她小心翼翼地?fù)纤鳖i,確定他沒退開,才囁嚅,「??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這個問法似乎有些奇怪。 如果說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是固定的床伴,知道彼此的姓名再正常不過。 如果說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多過單純的rou慾宣洩,那么知道彼此的姓名再理當(dāng)不過。 第二個如果說之所以出現(xiàn),是因為在顧懷之的認(rèn)知里,單純rou慾關(guān)係的床伴是不會做出替對方吹頭發(fā)這樣理應(yīng)只存在于戀人之間的親暱舉動。 如果說,他只當(dāng)她是床伴,應(yīng)該不會替她做這件事的,對吧? 如果說,她的推論正確,他并不只想當(dāng)她的床伴,而是想要更多,她其實也不排斥的。 儘管在傳統(tǒng)的觀念里,情感關(guān)係應(yīng)該建立于兩個人對于彼此之間充分的認(rèn)識,等到關(guān)係穩(wěn)定了以后,才能進一步展開親暱緊密的rou體關(guān)係。 在傳統(tǒng)的觀念里,所有的感情都應(yīng)該要按部就班,從友誼到曖昧,從曖昧到試探,從試探到確認(rèn),從確認(rèn)到穩(wěn)固,一個階段接著一個階段,不躁不急,循序漸進。 但既然他們之間打從一開始就不是按部就班和循序漸進,那么就算先有性,爾后再慢慢培養(yǎng)情感,也無妨吧? 至少相處至今兩個夜晚,這男人帶給她的感覺都不壞。 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挺好的。 周奐看著她眼底的凝望,看見了如初的渴盼,以及隱然卻確實存在的好感。 這女人喜歡他。 「聽好了,顧懷之。」他說,「你的男人叫周奐?!?/br> # 深夜三點多才睡下,清晨天色未明就醒來,顧懷之渾身疲倦,心情卻有幾分不真實。 昨晚,她終于知道了男人的姓名,終于有了能稱呼他的方式,她心里踏實了不少,但對于這段關(guān)係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疑慮在。 他說他是她的男人。 這句話的意義,是她原先認(rèn)為的床伴關(guān)係,還是更多? 她摸不著頭緒,也還來不及一探究竟,男人就以時間晚了為由,要她早點休息,向她說了明天見就離開了。 如果只是床伴的話,他何必多此一舉要她早點休息? 如果是情人的話,他又為什么選擇離開,完全沒有問她能否留下的打算? 她和周奐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關(guān)係? 顧懷之反覆思考得有些焦躁了,眼看再不出門就會碰上尖峰時刻的雍塞車潮,她暫且把心里的疑問擱下,拎著皮包出門。 昨天晚上,她本該在書房里為今天上午的刑法總則備課,最后卻失控演變成和周奐一路分合不清,在午夜時分熾熱糾纏,最后在深夜里道別,事情發(fā)展完完全全地脫軌了。 主動和這男人相識,大概是顧懷之此生做過最出格的事。 礙于時間緊迫,顧懷之沒有空暇繞去喜歡的早午餐店里買手工三明治和研磨咖啡,她駕車直接去了學(xué)校,在校門旁的麵包店里隨意買了份可頌,將就著果腹。 進了研究室,她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趁著等候的空檔登入信箱收信。 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顧懷之輕怔,迅速瞥了眼螢?zāi)挥疑辖堑臅r間,七點五十五分。 這么早,誰會來研究室找她? 「請進。」她輕喊,心想大概是指導(dǎo)學(xué)生來找她討論問題,或者系辦公室的工讀生來收發(fā)文件,也沒多留心,依舊把注意力放在了螢?zāi)簧项^。 語落,門把轉(zhuǎn)下,門扇開啟。 而后卻是一片安靜。 顧懷之?dāng)Q眉,稍稍抬眸,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是幾個小時前才和自己分開的男人。 「周??」 瞳孔震盪,女人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登時無所適從。 面對預(yù)期中的反應(yīng),周奐漠著臉,反手將門帶上,緩步上前,將手里的紙袋擺上她桌前的空位,「早餐?!?/br> 心里那因他出現(xiàn)而掀起軒然大坡的波瀾未平,緊接又被他送上的早餐颳起另一陣?yán)藵?,顧懷之一時半刻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眼神全是不知所措。 周奐為什么來了?他是怎么找到她的研究室的?他進門的時候有被其他人看見嗎? 人在做了壞事之后,就特別容易心虛,任何一丁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觸動敏感神經(jīng),顧懷之現(xiàn)在就是這種心理狀態(tài)。 明明大學(xué)校園就是對公眾開放的公共場所,每棟院館的一樓大廳及電梯前也都會有樓層簡介,每位教授的研究室門上也都掛著名牌,任何人要找到她的研究室都是輕而易舉,而男人這副當(dāng)初連她看了都誤以為是大學(xué)生的相貌,即使被人看見走進她的研究室,也不至于啟人疑竇。 這些她明明都清楚,卻還是心虛得要死。 因為在她的認(rèn)知里,邵仕強還是她的未婚夫,而她和周奐之間就算不只是單純的男歡女愛,也是段見不得光的關(guān)係,是違背道德的存在。 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是絕不能攤在陽光下,也不該被人知曉的關(guān)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