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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海上狩獵游戲在線閱讀 - 第三天-1

第三天-1

    小凈不見了。

    冬凌記得她就被關(guān)在這間位于通風(fēng)口正下方的牢房里。當(dāng)時熒煌還一邊順著他被吹亂的頭發(fā)一邊指著通風(fēng)口解釋,他絕對不可能記錯。然而現(xiàn)在這座牢房的房門大敞,銹蝕的門鎖就掉落在房門外,而牢房里頭的地板上還留著若有似無的血痕。這些血痕大概是小凈躺在地板上時留下來的,冬凌可沒忘記她的后腦被打出了一道不算深的傷口。可是門鎖和敞開的房門又是怎么回事?

    「當(dāng)時小凈就被關(guān)在這里,不會錯的,問題是她是怎么逃走的?房門被打開了,門鎖也被破壞了……這靠她自己一個人大概無法做到,肯定有人在幫她。」

    「難道會是瘋蟒?!」冬凌焦急得不得了,他在的牢里來回踱步、頭發(fā)也被自己揉得一團糟,「不、不會的,如果真是瘋蟒,小凈肯定已經(jīng)被他殺了──」

    正當(dāng)冬凌聚精會神地思考著事情的前因后果時,忽然有什么朝他的后腦重重地砸下,他眼前一黑,即刻倒了過去。

    第三天凌晨一點三十分。熒煌和冬凌在十八號艙房內(nèi)相顧無言。

    「哥,」熒煌率先打破了沉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就像我剛才說的,我一到一樓,就發(fā)現(xiàn)小凈不見了--」

    熒煌飛快的打斷他,「我說的不是這個?!闶窃趺粗酪粯浅鍪铝??」

    「只是猜測?!构辉搧淼呐懿坏舭?。冬凌低下頭,悶悶道:「我……我擔(dān)心那個瘋蟒會對孤身一人的小凈下手。畢竟那人是個殺人魔不是嗎。」

    熒煌聳聳肩,「我可不是偵探。再說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不是還有一位警察在嗎?……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br>
    冬凌很清楚他弟弟說的沒錯,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就是覺得不太踏實。

    「話又說回來,或許小凈本人就是瘋蟒呢?這艘船上誰是瘋蟒都不奇怪不是嗎?」熒煌長舒一口氣,「我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你而已?!?/br>
    雖然理智上知道熒煌是自己的弟弟、手上握有和自己成對的信物,并且處處護(hù)著自己,但是,自己畢竟什么都不記得了。

    所以當(dāng)熒煌全心全意的信任著自己,他卻無法報以同等的信任、無法說出一句「嗯,我也是」。

    冬凌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失望。

    房門被敲響,熊寧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了進(jìn)來,「熒煌哥、冬凌哥,我把醫(yī)藥箱拿過來了。」

    遠(yuǎn)處有誰在叫他,那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很久以前,似乎也有誰這樣呼喚過自己。

    身體很沉,連動一根手指都嫌費力,腦子里像是灌了泥漿,怎么也轉(zhuǎn)不動。自己正在無止境的下墜,而那一人就趴在這座深淵之上,好整以暇地俯看著自己。模模糊糊之間,冬凌似乎看見了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兩人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直到十八號艙房的房門再度被敲響。熒煌的睡眠本來就輕,又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天剛亮?xí)r好不容易才進(jìn)入夢鄉(xiāng),睡不到幾個小時就被這催命似的敲門聲給吵醒。他憤憤地抬起腳,朝一旁不省人事的冬凌踹了踹,冬凌扭扭身子,果斷的翻了個身,把棉被全都捲到了頭頂上。

    敲門聲越來越響,見冬凌那副雷打不動的模樣,熒煌沒辦法,起身的同時一邊在心里咒罵他祖宗十八代。

    門外的熊寧左等右等,愣是等不到里面的人來開門,心里正感奇怪,門就砰的一聲被拉了開,捲進(jìn)的空氣愣是讓熊寧差點趴倒在地。

    「哈……熒煌哥,」熊寧眨眨眼,驚魂未定,「大家都在大廳,就等你們了?!?/br>
    兩人跟著一臉焦慮的熊寧到了三樓大廳,這才發(fā)現(xiàn)熊寧這小子的話倒是一點水分也沒摻--他說的「大家」還真的就是大家了,除了死去的賀夫人和在逃的小凈之外,所有人都到了。

    見到這陣仗,冬凌這才從半夢半醒之間徹底清醒過來,他拽了拽熒煌的袖子,小聲道:「這是怎么回事啊,這些人是怎么湊到一塊兒的。」

    熒煌還沒回答,一旁的熊寧立刻用氣音對他吆喝道:「冬凌哥!你沒看見那個大寶箱嗎!」

    冬凌被他吹得脖子一颼,立即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大廳上方多出了個巨大的金色藏寶箱,目測至少有三米寬,高度居然和站在藏寶箱前方的阿爾杰差不多高。

    藏寶箱上沒有鎖,卻有三個手掌寬的長型凹槽。

    熊寧興高采烈的拉著冬凌和熒煌靠上前去研究那個金燦燦的藏寶箱,活像是第一次進(jìn)游樂場的小屁孩,熒煌無奈的笑了笑,卻不愿意上前去湊這個熱鬧。藏寶箱周圍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他沒必要上去攪和。反正他人就在這兒,就算那頭真有了什么動靜他也能馬上看見。

    冬凌在藏寶箱周圍轉(zhuǎn)了兩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東西。比起藏寶箱,冬凌更在意另一頭──靠近門邊處,那名戴著頭巾、身材魁梧的男人從頭到尾都雙手抱胸倚墻而立,他不靠近大家,也不開口,只是吊著一雙四白眼的眼睛望著大廳內(nèi),神情冷然。

    冬凌一面悄悄打量著他,一面思忖,昨天前兩天都沒有見過這個人,這艘船就這么大,這傢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難道前兩天他都在自個兒房里昏睡不成?

    露芝不知道什么時候晃到了冬凌身邊,她側(cè)過頭,伸出手悄悄指向門邊的頭巾男,向冬凌低聲道:「喂,眼鏡仔,你說那傢伙,不會就是『瘋蟒』吧?」

    沒料到這時髦姑娘居然會自來熟的和自己咬耳朵,冬凌先是一愣,旋即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子,說話都要咬到舌頭,「是、是嗎。」

    露芝對他的反應(yīng)倒是絲毫不介懷,只低聲繼續(xù)說道:「你看那傢伙的眼睛,像蛇一樣細(xì)長的四白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會有『瘋蟒』這個稱號,肯定就是因為他的眼睛!」

    冬凌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一邊勉強分出一絲理智想著,還沒確定那傢伙就是瘋蟒呢,她倒是一口一聲,叫得挺順口的。

    相對于表情嚴(yán)峻的「瘋蟒」,大廳另一邊的熒煌仍舊雙手插在口袋里,恣意的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藏寶箱,那神情悠哉的像是造訪美術(shù)館的鑑賞家。而熊寧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到藏寶箱的范圍外去向妮妮獻(xiàn)殷勤了。

    冬凌正打算走向熒煌,一抬起頭,便眼尖的注意到伊芙琳拉著阿爾杰走到一邊去竊竊私語。

    反正那兩個傢伙的關(guān)係本來就不單純,多說兩句話也沒什么,可是……

    伊芙琳的眼神朝不遠(yuǎn)處的人群轉(zhuǎn)了幾圈,嘴唇動得飛快,阿爾杰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神情很是嚴(yán)肅。瞧他們兩人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單純的談情說愛,倒像是在謀畫著什么。

    冬凌皺起眉,……難道會是自己多心了嗎?

    不遠(yuǎn)處的熒煌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兩人的小動作,他朝冬凌捎了個眼神,冬凌心里一驚,既然連熒煌都查覺了,那肯定不是自己多心。他們究竟打算做什么?

    阿爾杰環(huán)視周圍一圈,清了清喉嚨,「咳……既然大家都聚集到這里來了,我們不妨來解決一下尸體的事。賀夫人的尸體還在四樓的溫泉區(qū),但總不能一直讓她在那兒,尸體久了會產(chǎn)生尸臭,到時候整層樓都會瀰漫尸臭和細(xì)菌。大家可以不泡溫泉,但溫泉區(qū)旁邊就是這艘船上唯一一座餐廳,大家還得在船上待七天,總要吃喝?!?/br>
    伊芙琳也道:「理應(yīng)讓死者入土為安,但這里可是海上?!?/br>
    熊寧道:「把她放回棺材里怎么樣?」

    露芝面有難色,「你說大廳里的棺材?這……不太好吧?我們還得在這艘船上待好幾天呢!我才不要天天從死人身邊經(jīng)過?!?/br>
    阿爾杰舉起藏寶圖,一掃前兩天浮躁的態(tài)度,說起話來沉穩(wěn)又有條有理,「伊芙琳找到了個適合用來充當(dāng)停尸間的地方?!?/br>
    阿爾杰清了清喉嚨,旋即伸手指向娛樂室外的區(qū)域,「相較于其他樓層,五樓的空白區(qū)域明顯多出許多?!?/br>
    冬凌立刻湊到熒煌身邊,熒煌一邊滑動藏寶圖的螢?zāi)灰贿叺溃骸付鞘桥摲繀^(qū)和公共衛(wèi)浴,三樓是大廳,四樓有餐廳和室內(nèi)溫泉,六樓有健身房和電影院,而五樓只有一間不大不小的娛樂室,還有與之相連的休息室和撞球室?!@娛樂室外肯定還有別的空間,只是藏寶圖上并沒有標(biāo)示出來。」

    冬凌眼尖的注意到藏寶圖上紅色的范圍似乎比昨天更小了。他壓低聲音問熒煌:「這紅色標(biāo)記──」

    「唔,」熒煌也低著嗓音道:「看來隨著時間越久,紅色的標(biāo)記也會逐漸縮小?!?/br>
    阿爾杰繼續(xù)對眾人道:「昨天這位沉警官說了,大廳后方的貨梯能通往一樓,一樓有一座監(jiān)牢。我就想到了,或許那座貨梯能通往五樓的這個空白區(qū)域?!Y(jié)果還真的讓我們找到了這個適合充當(dāng)停尸間的地方?!?/br>
    聽到這里,露芝臉色立刻褪了下去,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們、你們難道打算把尸體扔在娛樂室隔壁?!」

    阿爾杰連忙打斷他:「看起來是隔壁,但其實這個空間無法直接從娛樂室過去。」

    靠在一旁的沉櫻和妮妮對視一眼,齊聲問道:「要搭大廳后方的貨梯才能進(jìn)去,對吧?」

    阿爾杰點點頭,站在一旁的伊芙琳也道:「那是一個荒置的艙室,里頭堆滿了廢棄物和報廢的零件。用來放置尸體再合適不過?!?/br>
    對于該怎么處置尸體,大家當(dāng)然是能躲則躲,現(xiàn)在既然有人主動提出解決方法,其他人也樂得輕松,自然也就沒人提出異議。

    幾個主動去抬尸體的人進(jìn)入貨梯后,其他人也紛紛離開了。直到這時冬凌才想起,剛才一直倚在大門邊,那個頭戴頭巾、形似「瘋蟒」的四白眼男人,似乎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不在了。

    艙房區(qū)的走廊上靜悄悄的,一點人聲也沒有,就連前兩天都盡責(zé)地輪流守門的烏鴉和山雀也不見蹤影。二號房外沒有任何異狀,藏寶圖上的金方塊標(biāo)記仍在二號房里閃著紅光。

    熊寧忍不住嘀咕:「現(xiàn)在明明是最需要看門的時候啊……」

    「是啊。但是大多數(shù)人都認(rèn)為鑰匙在小凈身上、而小凈還被關(guān)在大牢里,所以看門一事也就松懈了吧?!?/br>
    聽熒煌這么說,冬凌心里忽然升起一抹異樣的感受,他扭過頭,向熒煌問道:「你呢?」

    「哈?」

    「你不認(rèn)為小凈是殺了賀夫人的兇手吧,那么你肯定不會認(rèn)為鑰匙在小凈身上了?!?/br>
    熒煌慢慢斂起笑容。

    「熒煌,你覺得……鑰匙,會在哪里?」

    熒煌直視著冬凌,冬凌眨了眨眼,眼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兩人都沒再說話,一旁的熊寧卻扛不住這肅殺的氣氛了,連忙哀嚎道:「喂喂,我說兩位大哥,你們干嘛擺出這么可怕的表情,不就是個假設(shè)!用得著這么認(rèn)真嗎!」

    熒煌重重吐了一口氣,輕聲笑了,「是啊,只是假設(shè)?!顾麛[擺手,接著說道:「我不知道是誰殺了賀夫人。但我想,阿爾杰和伊芙琳很有可能握有鑰匙。」

    熊寧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冬凌卻點點頭,輕輕應(yīng)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了。

    熒煌繼續(xù)道:「昨天大家都往艙房區(qū)趕時,伊芙琳卻偷偷摸摸地上了四樓。如果賀夫人不是她殺的,那么她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時候摸走鑰匙的。」

    「伊芙琳很可能在看見賀夫人換下的衣物后,臨時起了歹念,而當(dāng)時的她八成還不知道賀夫人已經(jīng)慘遭毒手。所以當(dāng)她回到大廳,聽我們說起賀夫人的死,她才會這么訝異?!?/br>
    「原本只是想趁賀夫人不備、摸走她負(fù)責(zé)保管的鑰匙,沒想到卻成了從死人身上偷東西?!?/br>
    這時三號艙房的門猛地被拉了開,從里頭探出了一顆紅彤彤的腦袋,「你、你們,你們果然也覺得那兩個人最可疑嗎!」

    侷促的艙房里一下子擠了六個人。冬凌看向房內(nèi)唯一一張單人床,上頭坐了三個人,已經(jīng)客滿,熊寧進(jìn)門后就大大方方地往人家的矮桌上一靠,桌邊也已經(jīng)沒有位置。冬凌摸摸鼻子,往旁邊挪了挪腳步,靠上矮桌旁的墻面,雖然和熊寧貼得有點近,但也不至于太難受。冬凌回過頭,見熒煌關(guān)上門后就一直貼著門板,而東道主三人就坐在他的面前,使得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冬凌頓時覺得自己佔據(jù)的這位子其實還挺不錯。

    聽完赤龍等三人的解釋后,冬凌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所以,你們?nèi)齻€人就擠在這兒,打算抓他們個現(xiàn)行。」

    山雀激動道:「可不是嗎!我們現(xiàn)在是苦無證據(jù),只能這么做了?!?/br>
    熒煌搔搔下巴,困惑地問道:「說起來,阿爾杰他們真的會在這節(jié)骨眼前來取金方塊嗎?」

    「反、反正現(xiàn)在那個殺人兇手還在蹲大牢,就算我們撤離了看守,他們肯定也不會起疑。對那對姦夫yin婦來說,這絕對是天賜良機!」

    「那個,」冬凌搔搔頭,有些尷尬,「小凈已經(jīng)跑了。」

    直到剛才都還鬧鬧哄哄吵個不停的艙房頓時鴉雀無聲。

    坐在床邊的赤龍深吸一口氣,重重地按了按額角,「你說她跑了,這是怎么回事?」

    冬凌張了張口,正組織著語言,腳背上卻忽然感到一陣激疼,差點慘叫出聲。

    熒煌抖了抖嘴角,連忙瞇起眼對赤龍笑道:「我哥想小凈一個人被關(guān)在大牢里肯定餓壞了,打算送點食水給她。到牢房時卻發(fā)現(xiàn)她早跑了?!?/br>
    烏鴉抱頭驚呼,「這……怎么會這樣?!難道我們之間有叛徒?」

    赤龍沉下眼,緩緩道:「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大家。這兩天我們在船上繞了好幾圈,別說是救生艇了,就連一件救生衣都沒有找到。」

    熊寧一聽,立刻鄧圓了雙眼,「這怎么可能呢!救生衣不是就堆在逃生通道上嗎!我前天就是從一堆救生衣里找到那架伸縮梯子的!大伙兒還用梯子拿下了金方塊!」

    烏鴉也道:「不,大哥說的都是真的,救生衣全都不見了。」

    冬凌心里也急得慌,但現(xiàn)在在這里乾著急也不是辦法,他搔搔臉頰,道:「說不定是誰覺得救生衣堆在逃生口很礙事,把救生衣移開了呢?之后我們大家一起在船上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我已經(jīng)說過了!船上哪里都找不到!我們死定了……!全都死定了……!??!」

    赤龍的暴吼聲在狹窄的艙室里來回衝撞,見他臉色鐵青、氣息紊亂,一雙眼更是激動得幾乎要暴突出來,冬凌被他嚇得渾身一震,嘴唇歙動了半天,卻發(fā)不出聲音了。

    熒煌慢慢皺起眉,一雙陰鷙的眼緊緊攫住仍喘氣不止的赤龍,語氣冰冷:「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赤龍還沒回答,一旁的山雀卻沉不住氣了,他立刻跳起來揪住熒煌的衣領(lǐng),惡狠狠道:「你這人怎么說話的?!」

    即使被人拽住了頸脖,熒煌仍面不改色,「我是認(rèn)真的。你們大哥這樣子不對勁?!?/br>
    赤龍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終于恢復(fù)過來。他推開烏鴉,一邊朝山雀擺擺手,「山雀,夠了。」

    他抬起眼看向熒煌,不咸不淡道:「你叫作熒煌吧,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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