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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清纆跟三花遇到了難題。 眼前的這三名旅客,其中一人已經受傷了,另外兩人都還很生澀天真,他們無法放著不管。但是,如果為了顧全這幾個人,短時間內他們根本無法主動去跟俐栩會合,就連離開這附近都有些困難。 兩人的意見也有些分歧,清纆認為現(xiàn)在首要任務,還是應該要趕快回到俐栩身邊,但三花覺得放著他們就等于讓他們被殺死,這種事情實在太過殘忍。 「不好意思造成你們的困擾,我還可以走──」被另外兩人稱為教授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開了口,經過三花的簡易包扎,他的傷口是沒有再繼續(xù)出血了,但是走起路來一跛一跛,還是需要有人攙扶。 「那個,我們也已經明白你們不是壞人?!鼓袑W生支支吾吾說著,「如果可以,我們愿意跟著你們一起行動?!?/br> 「拜託了清先生,我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希望你不要丟下我們……」女學生吸著鼻子也跟著請求,兩眼紅腫著,看起來可憐兮兮。 「我的姓氏才不是清?!骨謇g皺了眉,同時斜瞪一旁偷笑的三花,「清纆是我的名字。」 女學生跟男學生面面相覷,女學生緊張的低下頭直搓著手。旁邊的教授嘆了口氣,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揉著揪緊的眉頭,「希望你們別見怪,這兩個孩子畢竟是在都市長大,都還在讀書,沒看過什么世面。沒想到會遇到今天這種情況,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被殺,他們會無法安下心神是正常的。」 教授鏡框下的雙眸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眼神溫和的說著:「你們兩位看起來就已經很獨當一面,已經是優(yōu)秀的成年人了,不像他們還只是個孩子?!?/br> 「這是當然。」三花不禁笑了,但也沒有任何自滿,只是單純在呈述事實,「在達拉也,十八歲就已經算成年了。我們從小就在學怎么正確拿刀,戰(zhàn)斗的方式很早就灌輸在我們腦海里?!?/br> 教授看起來有些驚訝,兩個學生露出了害怕的眼神,讓三花有些后悔說出來。 「現(xiàn)今的世代已經這么和平了,達拉也人為什么還要學習戰(zhàn)斗呢?」 教授的疑問,讓三花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確實正如他所言,已經很久沒有爆發(fā)戰(zhàn)爭了。達拉也跟都市政府也相安無事了很久,至少她從有意識以來,就從來沒有遇到過戰(zhàn)爭。 那么為什么達拉也的人還要繼續(xù)教育子女戰(zhàn)斗方式呢?達拉也人也從游耕轉農耕,有自己的農田可以耕作,雖然還有持續(xù)在上山打獵,但是有了獵槍之后,山禽猛獸早已不是他們最大的生命威脅。 既然如此,難道一直以來達拉也都是在為今天這種局面做準備嗎? 「也許學習戰(zhàn)斗的目的會因人而異。」清纆悠悠地開口,「但我們大多數人都不是為了殺人而拿起武器,之所以想要變得更強,是為了有能力守護我們珍惜的人事物。」 「你說得對?!?/br> 這句話不是出自三花,而是從另一邊方向傳來的,三花跟清纆嚇了一跳,在連忙拿出武器的時候,他們都看見了,多達十幾人的族人一起從樹叢后走了出來。 「別緊張,清纆、三花,我們不是長老會那一派的。」 帶頭的那個人露出笑容,他們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當中包括了亮跟柚天,亮還對三花熱情的招手。 「請問那些人是?」教授有一點緊張,連忙低聲問著。兩個學生慌忙躲到他們后面。 三花驚詫的看著那些人,發(fā)現(xiàn)其中還有幾個已經卸任的前長老、津梁的母親跟眾多他們認識的熟面孔。她的眼眶悄悄紅了。 清纆情不自禁微微笑著,「他們是,我們的家人,你們在達拉也的同伴?!?/br> 俐栩,你絕對不會是孤單的。 清纆在心里面說著。 「俐栩?」 本來欲出發(fā)的津梁跟穆,忽然發(fā)覺到俐栩不太對勁。 俐栩的臉色變得慘白,她似乎無法呼吸,痛苦的捂著喉嚨,整個人癱軟地倒在地上。 幾乎同時間,有人開了門走了進來── 那露出陰暗笑容的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模慎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