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七零]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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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偏心啊,偏心的這樣明晃晃的,就她貓蛋是他們的孫女,這仨就不是嗎? 這樣緊張這個貓蛋,要知道衛(wèi)東可是她們倆唯一的大孫子啊,是他們老周家的根,在他們眼里,還比不上貓蛋這個丫頭片子,甚至讓她帶走他。 “貓蛋是你們養(yǎng)大的不假,可她更是我閨女?!?/br> 趙玉蘭說啥也要把貓蛋帶走,王翠芬她們越在意這個貓蛋,她就越要把她給帶走。 “你閨女?你養(yǎng)過她一天嗎?” 王翠芬質(zhì)問她。 “要走趕快走,再晚就趕不上火車了,瞅著天都快黑了,把冬天穿的衣裳也拿著,在那好好住。你剩下的東西,可以尋個時間,讓老大給你寄回去,或者讓你兄弟過來拿也成?!?/br> 周老摳站在門口,趕著她們。 “她能有啥東西? 當(dāng)初嫁給咱老大,來咱家的時候,就一個包袱皮里裝了身打補丁的破衣裳,她來咱家身上穿的那件,還是咱給掏錢買的。 這屋里就連一個線頭都是咱老大掙的工資置辦下的,叫我說,連包袱里的衣裳都不該拿?!?/br> 王翠芬說著,上去一把把她胳膊上的包袱給奪了過來。 “你這身上的衣裳,也是花我兒子的錢買的吧?” 眼瞅著王翠芬要把她身上的衣裳都給扒了,她連忙看向站在一旁仿佛木頭樁子的周向北, “周向北,你快說話啊……” 趙玉蘭自己掙的那兩三個月的工資,都借給她大姐了,可以說,她現(xiàn)在從上到下穿的,還真就是花周向北掙的錢買的。 周向北還是不吭聲,仿佛啞巴了似的。 “趙玉蘭,我也不扒你身上的衣裳了,你要是有種就自己脫下來,然后想去哪就去哪。” “周向北,你娘都要把你媳婦我欺負(fù)死了,你是瞎了嗎?” 趙玉蘭緊緊的攢著身上的衣裳,就怕王翠芬扒她的,她又氣又急的看著周向北。 “你喊他沒用,他就聽我這個娘的?!?/br> 王翠芬刁難著趙玉蘭,讓她脫衣裳。 “我嫁給你兒子這么多年,給他生孩子,又洗衣裳,又做飯,難道這些還不值一身衣裳嗎?按理說這個家也有我的一半?!?/br> “既然你要算的這樣清楚,行,那把我家當(dāng)初娶你花的那三百塊錢彩禮也還給我們,你在這吃我兒子的,花我兒子的,全給我吐出來,你拿我兒子的錢孝敬你爹娘,你那一大家子親戚,全一分不少的還給我。” 趙玉蘭頓時不吭聲了。 “算了,這身衣裳就讓她穿走吧?!?/br> 周老摳沖趙玉蘭擺了擺手, “快走吧?!?/br> “我不要走,我還要上學(xué)哪?!?/br> 周衛(wèi)紅知道自己在城里的家比她外婆家好,她外婆家在鄉(xiāng)下,去了肯定要吃野菜,她要留在著。 她跑到了她爸周向北身邊。 “娘,二姐不去,我們跟著你去外婆家?!?/br> 老三老四沒有去過外婆家,但經(jīng)常聽他們的娘趙玉蘭說,說他們的外婆外公如何掛念他們,如何想他們,還給他們做了衣裳穿……家里給他們留著好吃的,他們真想不明白,外公外婆這么好,二姐為啥不愿意去。 等去了,他們就能有好吃的了。 此時趙玉蘭見二閨女不想走了,其實她也不想走,只是抹不開臉面,說要回娘家不回來的是她,她真怕自己走了,周向北他們不去喊她,不喊她她咋回來,更怕她前腳走,王翠芬就把女同志給周向北領(lǐng)回家里來。 可話是她說的,事是她做出來的,她今個要是不帶著孩子們走,往后王翠芬和周老摳會更加看不起她。 可走了,就不能再回來了……不能回來,她該咋辦?她還領(lǐng)著倆孩子,就這樣回娘家,在她娘家住一兩天還好,要是住的時間長了,吃啥喝啥啊。 趙玉蘭最后還是硬著頭皮,牽著孩子出了家門,可一出家門,她越走,心里就越后悔的慌。 等走到火車站的時候,趙玉蘭已經(jīng)悔的不行了,她還往后不斷的看著,心里盼著周向北能追過來,給她一個臺階下,她就跟著他回家。 可她在火車站門口,等了老半天都不見周向北的影子,老四周衛(wèi)東還忍不住催促著趙玉蘭, “媽,咱快點坐火車走吧,去外婆家,讓我舅舅來打她們,讓她們打你?!?/br> 周衛(wèi)東嘴里的那個她們,就是打趙玉蘭的王翠芬和周老摳。 雖然他沒見過他舅舅,可趙玉蘭經(jīng)常和他們說,說他們的舅舅如何如何,在周衛(wèi)東心里,他舅舅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爸周向北都比不上他舅舅,他舅舅有本事的很。 “小東,你要是不想去外婆家,咱現(xiàn)在扭頭回去,還來得及?!?/br> 趙玉蘭多希望這兩個孩子鬧著要回去,不去外婆家了,這樣她也能有理由回頭啊。 “我想,我想去外婆家,到時候好吃的隨便吃,還能和大牛玩?!?/br> 大牛是趙玉蘭兄弟的兒子。 “對,我們想去……媽,我餓了?!?/br> 老三周衛(wèi)麗捂著自己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看著外面已經(jīng)黑下去的天,火車站里的燈泡已經(jīng)亮了起來,黃色的光線灑在她們坐著的木椅子上。 腳下是被人扔的煙頭,汽水瓶,紅薯皮啥的。 火車站里的工作人員正拿著掃把在清掃這些垃圾。 “大妹子,你這是帶著兩個娃去哪???” 在等火車的大姐穿著一身薄的黑棉襖,頭上包著黃色的圍巾,懷里抱著一個包裹,說著旁人不咋能聽懂的外地口音。 趙玉蘭能猜出個大概意思,可她此時沒那個心情和她搭話。 大姐見穿的這樣薄的大妹子不搭理自個,她自討沒趣,便閉上了嘴。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周衛(wèi)麗周衛(wèi)東餓的都哭了,趙玉蘭身上只帶錢,沒帶糧票。 在窗口央求人家好長時間,讓人家賣她一個餅子給孩子吃,可沒有票,人家工作人員咋能賣給她,要是賣給她,缺的糧票誰補? 等趙玉蘭無功而返回來的時候,就見這倆孩子手里正拿著窩窩頭吃,她急忙把窩窩頭奪了過來,一臉緊張的問, “你們哪來的窩窩頭?” “她給的。” 老三指著坐在斜對面大姐。 “大妹子,給娃吃吧,看她們餓的,這干凈著哪,不臟?!?/br> 那大姐說完話,家里接她的人就來了,來的人不少,很熱鬧,她跟著家里人走了,這火車站里就剩下趙玉蘭母子仨人了,顯得越發(fā)的寂靜了。 “媽,餓……” 趙玉蘭聽到她們喊餓,她看了眼手里顯得臟兮兮的窩窩頭,嫌棄的不行,哄著她們倆, “你們再忍忍,這個不能吃,吃了肚子疼?!?/br> 其實那兩個窩窩頭不是臟,而是里面摻了野菜和番薯,又加了其他的,所以顏色才顯得這樣臟。 雖然是五月份,但晚上的溫度很低,她們出來的時候,身上穿的少,唯一的包袱又被王翠芬給奪走了,不讓帶出來,此時趙玉蘭凍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更不用說那兩個小的了。 最后那兩個在趙玉蘭眼里臟的很的窩窩頭,最后還是讓餓的不行的老三和老四給吃了。 外面的夜色越發(fā)的深了,窗口里的那個女工作人員都支著頭打起了瞌睡,空曠的火車站里,連只老鼠都見不到,靜的可怕。 周衛(wèi)麗和周衛(wèi)東趴在趙玉蘭懷里睡著了,趙玉蘭此時無助的很,她一直盯著火車站門口,多想那個男人出現(xiàn)啊,雖然她嫌他窩囊廢,可她現(xiàn)在需要他。 趙玉蘭走了,沒有人礙眼了,王翠芬都感覺家里的味都好聞了起來,晚上睡的更香了。 就連周向北也睡著了,剛開始還擔(dān)心趙玉蘭和孩子,想著等他爹娘睡著,他就出去看看,可他娘硬是拉著他說趙玉蘭的不是,說到了很晚。 導(dǎo)致他一上床,就腦子昏昏的睡了過去。 周衛(wèi)紅更是早早的就睡了,她娘之前說的那些話,能哄住老三老四,可哄不住她,她外婆家壓根就沒有她娘說的那樣好,她要是去了,肯定就不能回來了。 火車站, 趙玉蘭正驚慌失措的抱著渾身guntang的老四周衛(wèi)東,在火車站里喊著人。 她只顧著傷心,只顧著看火車站門口等周向北,等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老四周衛(wèi)東的額頭已經(jīng)燙的很了。 “你是怎么當(dāng)娘的,這么晚出來,還不給孩子穿厚點?!?/br> 火車站里的大姐忍不住埋怨趙玉蘭。 “我……我是被我公公婆婆趕出來的……” 趙玉蘭委屈的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做了啥事?竟然讓你公公婆婆把你給趕出來?” 火車站大姐是個拎得清的,如果不是她做了啥過分的事,人家咋會把她連孩子趕出來? “……” 趙玉蘭頓時不吭聲了。 第二天一早,街道干事孫大妮就急匆匆的跑來。 “老周,玉蘭正在醫(yī)院里,你家老三老四發(fā)燒了,你快去看看啊?!?/br> 周向北正在院子里刷牙,聞言連忙漱了漱口,就想跟著孫大妮去醫(yī)院。 可剛走兩步,就被上面的王翠芬給喊住了, “去啥去,回來?!?/br> 王翠芬一眼就看出了在醫(yī)院里趙玉蘭的心思,按理說她們昨個就該坐上火車了,咋又會跑到醫(yī)院里?發(fā)燒就發(fā)燒,隨便找個衛(wèi)生所不就行了。 還通知這個孫大妮來家里喊人,都能去孫大妮家里,卻不能自己來家里,說明燒的一點都不重,要是情況嚴(yán)重,哪還會有閑心,讓人在這遞話啊。 不就是想讓老大去醫(yī)院看看,然后她好順勢跟著回家嗎,哼。 第21章 “娘,我要不去看看吧,看看老三老四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