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七零]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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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旁邊趙玉蘭一直說就簽個字,沒事,以前干的人現(xiàn)在都好好的……這種話,在那慫恿唆使他。 回到家后,趙玉蘭一個勁的求他,而他沒有任何反應,趙玉蘭漸漸冷靜下來,心里的愧疚和害怕消失了。 “你要是不幫他,咱咋辦,咱還能咋辦?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亂收人家的錢了,你就看在咱娃的份上,幫幫我吧。” 趙玉蘭求著周向北,心里覺得他就是個窩囊廢,膽小鬼,人家都敢干的事,就他畏畏縮縮的,不就是簽個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不知道嗎? 這么簡單的事,就能不用還那一百五十塊錢,趙玉蘭見他一直不答應,心里忍不住埋怨他。 是,她是不該收那個錢,可現(xiàn)在錢收了,也都沒有了……就剩他爹娘手里那剩下的三十幾塊錢了,加上他們這個月剩下的工資,撐死也就是四十塊錢出頭。 他們拿啥還? 趙玉蘭之前還后悔收了錢,是當時急的了,又怕周向北怪她,現(xiàn)在再想想,那錢不收白不收,都送上門來了,干啥不收? 她知道周向北不想干昧良心的事,可那毛巾廠又不是他們家的,那是公家的,人家都這樣干,他不干?這不是傻嗎? 簽個字而已,就能這樣輕輕松松得了一百五十塊錢,抵得上他半年的工資了,干半年,又累又苦的,來錢還慢,這來錢多快啊。 “你就簽吧,就當是為了咱這個家,往后我啥都聽你的。 啥事也沒有,你別自己嚇唬自己,那可是一百五十塊錢???擱到旁人身上,恐怕都上趕著去賺這個錢,咱就弄這一次……就能保住咱這個家了,也不用還這些錢了?!?/br> 趙玉蘭做錯了事,不敢和他硬著來,只能勸他。 周向北有些動搖了,那一百五十塊錢,他不吃不喝要掙半年才能還清,可他咋能不吃不喝啊,還有娃們上學……之前家里每個月的錢都花干。 這一百五十塊錢他要還到啥時候啊,能不能找到人借到這些錢,都是個問題。 他有想過去找張國生,和他說說,錢先欠著他的,可他不屑去求張國生那樣的人,再說了,張國生也不可能會愿意。 據(jù)他對他的了解,那就是個小人,鉆營的小人。 以前干這些事的人,現(xiàn)在也都好好的……廠子也沒出啥事。 …… 周向北一夜沒有閉眼,雙眼熬的通紅通紅的,趙玉蘭軟硬皆施的和他說了一夜,給他做思想工作。 “你要是不簽,那就是傻?!?/br> 趙玉蘭把飯碗放到他面前,還想和他說啥,見婆婆王翠芬從屋里出來了,連忙閉上了嘴。 “娘,快坐下吃飯吧?!?/br> 趙玉蘭殷勤的把筷子碗都給王翠芬擺好。 王翠芬坐下,就開始挑刺, “你咋還不去上班? “娘,我這就準備去哪。” 趙玉蘭連粥都顧不上喝,直接掰開一個窩窩頭,往里夾了一根咸菜絲,然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門。 她出門后,沒有走遠,而是站在大雜院外面等著周向北出來。 他還沒給她個準話哪,她的心就放不進肚子里。 終于,周向北出來了,趙玉蘭連忙迎了上去。 “你到底幫不幫他,你不幫他,我就一頭撞死在這?!?/br> 趙玉蘭發(fā)狠了,指著旁人家的墻壁說道, “我自打嫁給你,就伺候你,給你生娃,你不能沒良心,不就是讓你在那張紙上寫個自己的名嗎,又不是害你,又不是讓你去死,又不是讓你貪廠子里的錢。 你這么正直,廠子知道嗎?它能給你錢嗎?正直有個啥屁用,還不如這錢來的實在,這錢至少能買東西,填飽肚子,能給娃上學用。 再說了,旁人都這樣干……你為啥不能干? 要是我的名,能值一百五十塊錢,我就不睡覺了,天天在紙上寫我自己的名,多值錢,頂半年的工資哪?!?/br> 這是做夢都不敢想的美事,周向北就是膽子小,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她們家現(xiàn)在過的這樣緊巴,都是因為周向北膽子小,傻,腦子轉(zhuǎn)不來彎。 要是他有那個張國生一半的膽子,恐怕她們早就搬出這個好些人合租的大雜院了,搬到獨門獨戶的院子里,過的比這強多了。 周向北看著趙玉蘭,眉頭緊皺。 “我就干這一次?!?/br> 周向北被趙玉蘭逼的沒法子了,他只干這一次,絕不會有下一次,他這次是為了他這個家。 他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覺得自己能像以前旁人那樣,不會出事的。 “行行行,就干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給你亂攬下事了,我保證。” 趙玉蘭喜極而泣,這下,她算是能給吳小燕一個交代了,不用還那一百五十塊錢了。 …… 牛溝村。 “娘,你說你們這是圖啥???大牛她親姑姑不就在城里嗎?過的還那樣好,叫我說,咱干脆把咱的大牛給他姑姑送過去,讓大牛在城里上學,以后像他姑父那樣,也當個技術員?!?/br> 趙玉蘭的弟媳婦劉二芳穿著一身的確良的紅褂子,描眉擦紅的,還用火鉗燙彎了頭發(fā),在牛溝村這個窮地方,顯得不合時宜的時髦。 趙玉蘭的爹趙老根倚在墻根一堆玉米桿子窩里,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正在給孫子大牛逮頭上的虱子,他們一家聚在一起,正在說大牛上學的事。 大牛是他們趙家唯一的男娃,金貴著哪,所以他上學,是趙家的頭等大事,就連趙玉蘭的大姐和小妹都給喊了回來。 “我看大牛娘說的成,蘭子在城里,讓大牛過去上學,城里老師教的好,咱大牛在那虧不了,城里的日子過的好著哪,聽說都是上面給發(fā)糧,不用干活就能吃,還能頓頓吃上rou哪。 到時候,讓咱大牛把公家給他發(fā)的糧,寄回來,咱給他存著,讓他吃他二姑的糧。” 說話的是趙玉蘭的娘孫盼娣,人都叫她孫老太。 她還是一個小腳那,此時正坐在院子里那個石磨上,翹著她那雙引以為傲的小腳,身上穿著說不出啥顏色的薄褂子,這還是趙玉蘭四年前給她在城里買的哪。 她這輩子最值得說嘴的事,就是她給老趙家生了兒子二狗,又生了一個有本事,有福氣的二閨女玉蘭。 她們?nèi)椰F(xiàn)在都指望著嫁得好的玉蘭。 “你個老婆子懂啥,大牛沒有城里戶口,人公家就不會給他分糧……” 趙老根反駁著沒見識的老婆子。 “那讓咱二女婿,給咱大牛弄個啥城市戶口啊,他不是在城里當技術員的嗎?本事大著哪?!?/br> 在劉老太看來,二女婿是她這幾個女婿中最有出息的人,玉蘭嫁給他,嫁對了,她在外面常聽人說,她攤上了一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婿。 想想也是,玉蘭現(xiàn)在能拉扯這個爛包的家,都是靠了二女婿,二女婿在城里不得了,不僅一個月能拿二十八塊錢,還是廠里缺不得的人。 要是少了她女婿,那個廠子就干不成了,所以連廠長都巴結(jié)她女婿。 在劉老太心里,二女婿是頂頂了不起的人,誰都比不上他,所以像弄個戶口啥的,是輕而易舉的事。 第24章 趙玉蘭的大姐趙水芹聽著她爹她娘的盤算,心里忍不住冷笑,那城要是這么好進,她當初就進了,還是她這個二妹命好啊,嫁給了一個技術員。 明明都是趙家的閨女,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姑,為啥她就能嫁得這么好,而她趙水芹卻嫁給了一個沒本事,沒出息的莊稼漢。 “娘,那技術員說白了,也就是個工人,哪能這么厲害,啥都能給你辦啊?!?/br> “你知道啥?就知道在這胡咧咧。 你二妹夫和你家那個窩囊的男人可不一樣,他在城里隨便托托人,說不定幾天就能把咱大牛戶口給辦下來了?!?/br> 劉老太不待見這個大閨女,同樣都是閨女,你說二閨女就每個月給她們老兩口寄錢寄東西啥的,這個大閨女啥也沒有給過她。 平常回來,就知道拎著個籃子,里面裝倆窩窩頭,空著手來,也不嫌臊得慌。 站在一旁的老三趙水蓮見大姐被擠兌了,她更不敢啃聲了,在這個家,沒有她說話的份,她打生下來,就被趙老根和劉老太嫌棄又是個女娃,就把她轉(zhuǎn)手給送人了。 直到她長大成人,才把她要回來,要回來后,隔了一年,就讓她嫁人了。 她平時也不怎么回來,在娘家一直是最下面那個。 “老三咋不吭聲?整天就知道擺著一張苦瓜臉,給誰看?一點都不cao心咱家的大事,你可就這一個侄子?!?/br> 劉老太不滿三閨女的態(tài)度,見她低著頭,一句都不吭,仿佛這誰欺負了她似的,她看她就是不想回娘家來。 “娘,我也不知道要說啥……這是鐵柱聽說大牛要上學了,讓我從家里拿的兩個雞蛋?!?/br> 趙水蓮從她那個打滿補丁,袖子短了一截的衣裳里,掏出兩個白皮雞蛋來。 這兩個雞蛋,還是他們朝人借的,她家里原本養(yǎng)了兩個雞,可二狗去她家,說她爹娘饞了,想吃rou,就把雞從她家給抓走了。 一個都沒給她留下,原本吃鹽啥的,都是用雞蛋去換鹽,可自從沒了雞,她家吃鹽都成問題了。 “你都多少日子沒回娘家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就帶倆雞蛋? 我和你爹可不稀罕吃你這倆雞蛋,瞅瞅你二姐給我買的好衣裳,上個月還給我和你爹寄回來了六十塊錢,還有那些好點心……” 劉老太這話不僅僅是說給老三趙水蓮聽的,還有老大趙水芹,這倆閨女都沒有城里的二閨女孝順,都比不上她。 趙水蓮沒吭聲,默默的又把兩個雞蛋放回了衣兜里,她已經(jīng)被她娘說習慣了,她每次回娘家,她爹娘都會拿她和二姐在一塊比。 她知道她比不上那個嫁得好的二姐。 “三姐,也不是我這個做兄弟的說你,你說你回來一趟,就不能割點rou給咱爹娘吃?。俊?/br> 趙二狗就瞧不上三姐這幅小家子氣的摳搜樣,看二姐多排場,雖然人沒回來過一次,但錢和東西月月都到。 大姐和三姐,自打結(jié)婚后,一次錢都沒往家里拿過,還是二姐好。 “二狗說的沒錯,那兩個雞蛋,三姐還是拿回去自個吃吧?!?/br> 劉二芳也瞧不上這個三姐帶的倆雞蛋,她們家可不缺雞蛋吃,要是真孝順,真看重大牛這個侄子,不說割rou,也應該去縣城里給買點雞蛋糕,糖啥的。 “老大,老三,你們的侄子要上學了,你們一家給拿五塊錢來。” 劉老根發(fā)話了。 趙水芹頓時不愿意了, “爹,我家拿不出五塊錢,我家日子難。” 趙老根見大閨女這樣沒良心,眼一瞪, “沒有錢,就去給我借。你侄子上學,你這個做大姑的,好意思一分錢都不拿嗎?你二妹都說了,她要拿五十塊錢給大牛上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