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生存攻略(清穿)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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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盈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沒覺得這是大事,四阿哥的年紀(jì)放在現(xiàn)代正是叛逆期,而且他又不在自己生母身邊長大,就跟留守兒童到了青春期突然回到父母身邊,別別扭扭,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不肯跟爹媽說,非要爹媽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樣精準(zhǔn)地猜到他在想什么。 還能怎么辦,只能爹媽多體諒唄,兒女都是債,做爹媽的沒有經(jīng)過孩子的允許把他生下來,天生就是欠孩子的,就多擔(dān)待吧。 樂盈現(xiàn)在是無債一身輕的狀態(tài),德妃身上背著四個債,犯愁的日子還在后頭。 “他不喜歡雙喜,那你就給他多挑幾個,讓他自己選。”樂盈建議道。 德妃嘆氣,“只能如此了,但我發(fā)愁的另外一件事。來喜、雙喜,雖然是包衣宮女,可他們的家族卻是內(nèi)務(wù)府佐領(lǐng)世家,曾祖就開始擔(dān)任內(nèi)佐領(lǐng)???,其家族勢力在內(nèi)務(wù)府盤根錯節(jié),我是擔(dān)心四阿哥得罪了人啊?!?/br> 樂盈以前跟著馬姑姑上課時,聽她提過這些內(nèi)務(wù)府包衣世家。 怎么說呢,勢力盤根錯節(jié)是沒錯,畢竟是超過三代都算是老家族,親戚遍地。但內(nèi)務(wù)府其實這樣的家族有很多,而且算起來整個八旗都盤根錯節(jié),可能是一個閑散的旗人,根究其出身,就能挖出一大片關(guān)系網(wǎng)。 按德妃說的,這個也不能得罪,那個也不能得罪,康熙十四歲還敢殺他的輔政大臣鰲拜呢。鰲拜了不得吧,他可是開國五大臣費英東的侄子,除了愛新覺羅外,他們瓜爾佳家族可是滿洲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族,姻親故舊遍布朝野。 歸根到底,德妃的心態(tài)不對,她作為嬪妃小心謹(jǐn)慎沒錯,可是四阿哥是皇子,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驕子,要是連個不喜歡的宮女都瞻前顧后不敢處置,只怕康熙都不會喜歡這樣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兒子。 想到這里,樂盈道:“即使得罪了也不要緊,四阿哥是皇子,沒人敢把他怎么樣。他沒打罵雙喜,只是退她回內(nèi)務(wù)府,之后出宮聽?wèi){父母的意思嫁人而已,每年宮里因為各種原因出宮的宮女也有不少,不要緊的。而且來喜、雙喜是姐妹,為親者隱匿,來喜的話未必能全信。” 當(dāng)然樂盈不是說來喜敢說假話騙德妃,有時候只需要運用春秋筆法,自然能將一件事描述成另外的樣子。 德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樂盈也不再打擾她養(yǎng)病,回了承乾宮。 待樂盈離開后,十四阿哥笑嘻嘻地跑進屋子里。 德妃笑道:“你怎么了?” 跟著十四阿哥進來的嬤嬤愁眉苦臉,“您讓奴婢給阿哥吃三粒糖,奴婢沒用,讓阿哥吃了十粒?!?/br> 十四阿哥得意道:“我是皇阿哥,我說話嬤嬤一定要聽!” 德妃故意板著臉,“那額娘說話你聽不聽,糖吃多了牙容易壞。” 十四阿哥苦著臉說:“我肯定聽額娘的話,以后不敢了?!?/br> 德妃欣慰的同時,卻更加明白了一個事實,她只能以額娘的身份,用孝來讓十四阿哥聽話了,實際上他心里未必是服氣的。 她沒生兒子的氣,而是自豪他有自己的脾氣,他的額娘包衣宮女出身,不得不小心行事,但她的兒子卻是天之驕子,除了他們的皇阿瑪,他們無需懼怕任何人。 幾日后,永和宮發(fā)生了一件小事。德妃以來喜年過十八,且伺候自己這么多年勤懇辛勞為由,特意做主放來喜回家嫁人,同時還賞給來喜一百兩銀子作為嫁妝。來喜之妹雙喜因伺候四阿哥不周,與其姐一同被送還回家。 因此事太小,宜妃、惠妃、榮妃等人忙著給自個兒子選格格,并沒有多關(guān)注。 再過兩日,就到了十月十三頒金節(jié),相當(dāng)于國慶的意思。宮里大張旗鼓地慶祝頒金節(jié),載歌載舞,大宴小宴不斷。 在寧壽宮的晚宴上,樂盈甚至看到了中年老康在酒酣之際親自下場子跳舞! 擔(dān)心自己會笑出來,樂盈連忙低頭用帕子掩住嘴巴,假裝咳嗽,咳嗽完后端坐抿嘴微笑。而坐在她身邊的德妃非常敬業(yè)地用一種欣賞且崇拜的眼神望著她的君夫。其他嬪妃也有目瞪口呆還來不及掩飾表情的;也有反映過來給皇上拍掌助興的;當(dāng)然也有憋不出笑的落后分子,樂盈就看到咸福宮博爾濟吉特氏張大嘴笑了,皇太后瞪了她一眼才收住了笑,然后就低著頭,身子微微顫動。 全場最佳獎應(yīng)該頒給宜妃,她直接下席,熱情地跟著皇上起舞。 樂盈佩服不已。 兩人跳完舞,德妃立刻起身給皇上敬酒,同時道:“皇上彩衣娛親,您的孝道感天動地,妾更是深受感動,在此敬您一杯?!?/br> 玄燁很高興地喝下這杯酒。 惠妃不甘示弱,跟著敬酒,“妾跟德妃一樣非常感動,大阿哥一定會效法他皇阿瑪,做一個至孝至義的人?!?/br> 玄燁也都喝了,然后親自給皇太后斟酒,皇太后差點兒都流淚了,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皇上……” 大家都是優(yōu)秀的演員,樂盈自覺沒有拖眾人的后腿。 酒宴結(jié)束后,玄燁帶著宜妃一同離開了寧壽宮。 眾人毫無異議,宜妃今晚上對皇帝的愛真摯又熱情,大家伙兒有目共睹,都是服氣的。 承乾宮與永和宮鄰近,樂盈與德妃照舊是結(jié)伴回宮,談到今晚的筵席,不免想起了沒來的人。 小赫舍里氏就沒過來,仍就是稱病不出;貴妃也以身子不適未至;再一個就是王貴人了。 在寧壽宮上次的筵席,她三人都來了。當(dāng)初還是答應(yīng)的而王貴人因被尹貴人故意挑釁,皇帝護美心切,當(dāng)場給她升職,封了貴人。這才過了兩三個月,王貴人的風(fēng)光已然不在,如今她小產(chǎn),正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暢春園養(yǎng)病。 德妃道:“我有在皇上面前提過接她回來的事,只是之前暢春園的主管太監(jiān)寫了折子送來宮里,說是王貴人身子尚未完全恢復(fù),加上臨近年底,不管是后宮還是前朝事情繁多,皇上的意思是先不必著急,等她徹底養(yǎng)好身子再說。” 王貴人的心病就是擔(dān)心留在暢春園被皇帝遺忘,要是能早點回宮,說不定身子還好的快一點。 樂盈道:“她心思敏感細(xì)膩,在暢春園待久了反而更不利于她養(yǎng)病。年底事情越來越多,只怕她會被留在暢春園一個人過年了。” “誰說不是呢,”德妃嘆道,“我還想著今日趁皇上高興,再提一提王貴人的事情,可總是沒找到機會?!?/br> 樂盈想了想,道:“如果有機會,我看能不能跟皇上提一提她?!?/br> 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直到過年前都沒這個機會了。 十月下旬的一日,隆科多進宮來探望樂盈。兄妹倆說了些話,隆科多又釋放出重要消息,“你這些日子服侍皇上可要小心,皇上最近心情不好?!?/br> 頒金節(jié)之前都挺好的呀,這又是誰惹康大爺不爽了,樂盈以眼神詢問他。 隆科多笑道:“跟惠妃與儲秀宮娘娘有關(guān)。” 樂盈一聯(lián)想就明白了,就是大阿哥與太子兩人在他們老爹還活著的情況下,拉幫結(jié)派干些爭家產(chǎn)的事兒,兩人這些年一直就沒消停過,可能是最近做得太明顯,老爹看不下去,要出手給兒子們緊緊弦了。 其實,這些也能歸結(jié)到一個問題上——皇帝的中年危機。他一天天的老了,他的兒子則一天比一天強壯,這還不得提心吊膽啊。 大阿哥敢挑戰(zhàn)太子的地位未必不是他縱容的。他要抬別的兒子給太子看,你看你的太子之位不是穩(wěn)如泰山,隨時都有人會取代你,你要更加敬重你的皇父,不得有任何反叛之心…… 遇到這么不厚道的的爹,做他的太子真是倒了血霉,樂盈暗搓搓想,要是她穿成太子胤礽,第一件事就是給康大爺說這太子我不當(dāng)了,你大爺?shù)膼壅艺l當(dāng)找誰! 不止太子,樂盈覺得做老康的兒子也倒大霉,就說九龍奪嫡的皇子們,個個都不錯,偏偏被這么一個壞爹放在一個盅養(yǎng)蠱。一家子親兄弟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勝出的蠱王四阿哥名聲徹底臭了,與生母,以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決裂,落下殘害手足的惡名,這因皆由康熙而起。 第60章 樂盈見隆科多一副看戲不怕臺高的模樣,忍不住提醒他,“三哥,你在前朝要更加小心呀。” 隆科多笑道:“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參合進去的。我就看著明珠與索額圖兩派的人爭,看他們能爭出個什么來!” 皇上正值盛年,現(xiàn)在他們斗得再兇又有什么用了,還遠(yuǎn)遠(yuǎn)不到爭的時候,隆科多自以為是聰明人,看索額圖與明珠就跟看二傻子一樣。 看他一副要翹尾巴的得意樣兒,樂盈就傷腦筋,人家兩個縱橫官場幾十年的老狐貍會不知道這個? 樂盈作為穿越人士,開了上帝視角,她知道,在朝堂上明珠與索額圖是不爭也要爭,他倆的爭斗對應(yīng)的就是大阿哥與太子的爭斗,都是康熙起的因,制衡的手段罷了。 他們就像蹺蹺板的兩端,一端高了,康熙會適當(dāng)削弱這方的勢力,若是削得太狠,那么就得扶一扶,給他加加碼。 康熙二十七年,明珠因結(jié)黨罪名被罷黜官職,索額圖一派以為把明珠打趴下了,慶祝酒還沒來得及喝,明珠沒過多久就被康熙官復(fù)原職…… 目前康熙需要這兩人在朝堂斗,只看哪一天,大阿哥與太子徹底分出高下來了,這二人大概就可以不用斗了,反正都是康熙的工具人。 樂盈沒給隆科多破冷水,反正隆科多在整個康熙朝都混得不錯,現(xiàn)在不用急,當(dāng)然以隆科多的自負(fù),她現(xiàn)在說什么他也不會聽的。 樂盈問隆科多,“這回是誰占上風(fēng)?” 隆科多道:“明相,索相一派折損了兩???員大將,傷了不少元氣?!?/br> 樂盈心想,為了保持平衡,這回康熙應(yīng)該會扶一扶索額圖了。 進了十一月,康熙在朝堂斥責(zé)明珠等人,再次詔令嚴(yán)禁結(jié)黨營私。之后,又突然下令擴充太子詹事府官員名額,定下每年的元旦、冬至、太子的生日千秋節(jié),這三個節(jié)日,官員必須對太子要行叩拜大禮。 太子的地位穩(wěn)固如初,那些懷疑太子已不得圣心的人紛紛熄滅了心思,愈發(fā)恭敬地對待太子,太子舅父索額圖又重新支棱起來了。 這件大事過去,就進了臘月,宮里要過大年了,皇帝的心情也重新好了起來,便想去上書房檢閱下兒子們的功課。 這些個阿哥們,除了大阿哥已經(jīng)成婚,入了朝堂辦事,其他人包括太子都得老老實實每天上學(xué)。 其實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中午,上書房午休時間,里面只有太子與三阿哥、四阿哥三人在一起探討什么,見皇父過來,紛紛行禮。 玄燁問他們在談什么。 太子道:“我們在討論該如何治理水患的問題。三弟說要注意沿河兩岸的百姓的民生問題;四弟則說,天災(zāi)多由人禍起,該把那些貪官都給抓了狠狠地問責(zé)才是?!?/br> 兩個答案,兩種個性,三阿哥有仁心,四阿哥則是個辦實事的人,玄燁點點頭,他的兒子都不錯。 玄燁的心情更好了,和藹地問他們:“吃過飯沒?” 四阿哥羞赧道:“忘了?!?/br> 三阿哥跟著說:“我們兄弟說得熱鬧,就不記得這事了,現(xiàn)在才覺得肚子餓了?!?/br> 太子一手?jǐn)堉粋€兄弟,笑道:“不如去毓慶宮吧,天氣冷了,中午我們吃鍋子吧。” 玄燁不想他們餓傷了胃,催他們?nèi)コ燥?。他的心情愈發(fā)好了,閑步去了后宮。 想起好幾日沒見樂盈了,玄燁決定去看看她。 樂盈巴不得這些日子康大爺別想起自己來,她低調(diào)地窩在承乾宮天天跟兩只小貓咪們玩兒,乍然聽到宮人傳報皇上駕到,心里嚇了一大跳,心想玄燁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他該去永和宮找德妃,畢竟德妃才是溫柔貼心的解語花呀。 樂盈墩身給他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玄燁伸手托她的胳膊起來,順便一路把她托回屋。樂盈親自給他斟了杯茶,玄燁道:“坐吧?!?/br> 樂盈在他身邊坐下,很快就察覺到他的心情是大晴天,于是道:“快過年了,宮里一天比一天熱鬧,大家都喜氣洋洋?;噬辖袢湛粗埠芨吲d呢!” 玄燁故作高深地說:“過年雖然是喜事,但朕的好心情卻不是因為過年?!?/br> 樂盈:“哦。” 玄燁原本以為她會追問,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問,他自己忍不住了,把剛才在上書房見到的那幕兄友弟恭的場景說了出來。 樂盈忍住笑,配合他演出,“太子與三阿哥、四阿哥的兄弟感情真好!” 玄燁點點頭,“是啊,太子文才出眾,三阿哥、四阿哥兩個做弟弟的倒常常向他請教問題,他也不吝賜教?!?/br> 樂盈覺得他精明且天真,矛盾極了,既在有意無意挑動兒子不和,同時又喜歡看到兒子們兄友弟恭的樣子。他難道不知道,不和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現(xiàn)在他看到兄友弟恭就不能是他的兒子們裝給他看的嗎? 也難怪最后四阿哥能以精湛的演技騙過他,而四阿哥上位后對那些跟他爭皇位的兄弟們半點都沒手下留情,他要是死后有知,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玄燁還在說他們兄弟三人的事情,樂盈附和他,同時在心里想,太子始終是正統(tǒng)繼承人,跟太子好天經(jīng)地義,談不到結(jié)黨上頭來,三阿哥、四阿哥兩人現(xiàn)在就開始拉關(guān)系,為日后給太子打工鋪路了。 事實上他兩人這步棋子也沒走錯,太子日后被廢除,不但沒有牽扯到這兩人,甚至玄燁對這兩人更好了。 終于玄燁說夠了他的兒子們,樂盈不用做這個聽眾了,就聽著玄燁拍拍她的手說:“這些話朕也只能對著你說說,對著別人說都不合適?!?/br> 樂盈反應(yīng)慢了些,就問出來,“為什么?” 玄燁道:“宮妃們大多有兒子,有了兒子就有利益考量,說這些就不合適?!?/br> 樂盈半真半假地說:“那我就不生孩子算了?!?/br> 玄燁嘆道:“那可就太委屈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