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生存攻略(清穿)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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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來,說不定她把原來對四阿哥的炮火徹底轉(zhuǎn)移到了樂盈身上,認為是樂盈害了她的寶貝兒子,樂盈何苦給自己惹一身sao。 還是那句話,涉及到朝政、儲位的事情,她不插手,跟她無關。 德妃對待兩個兒子太過厚此薄彼,未來他們母子三人有得拉扯,樂盈穩(wěn)坐高臺看戲就行,憑什么要摻和進去,成為這母子三人斗法的炮灰。 她將這件事拋卻到腦后,帶著紫檀、李金忠兩人去探望皇帝。 這一場風寒讓玄燁的身子更差了,他嘆道:“人老嘍,經(jīng)不起折騰了,等回了暢春園,朕要好生靜養(yǎng),哪里都不去了?!?/br> 樂盈立刻道:“金口玉言,您可不能嫌暢春園待著悶,又起了興致突然去湯泉過冬?!?/br> 玄燁笑道:“你可真能猜朕的心思,要不是這場風寒,朕原本想著去湯泉?!?/br> 真是個宅不住的皇帝! 樂盈半句不提德妃的事情,盡量說一些開心的事情,話題中絕不涉及到前朝以及那些皇子阿哥們。 人死如燈滅,閉眼了就與塵世的煩惱告別,他的日子所剩無幾,憑自己開心吧,不愿立儲就不愿立,這就是他愛新覺羅家的傳統(tǒng)技能。 叢林法則,勝者為王。 努爾哈赤、皇太極,包括順治在臨死前都沒有明確指定繼承人,玄燁一脈相承。大家各憑手段,奪到那個位置就算是自己的能力,別人沒什么好質(zhì)疑的。 十一月初七,皇帝從南苑直接回了暢春園休養(yǎng),樂盈等嬪妃跟隨;初八,皇帝下令禮部準備祭天典禮之事,指派了四阿哥代他祭祀;初九,皇帝于清溪書屋致齋,不理政事,不見王公大臣。 在此期間,皇子們請安的折子一封封被送往暢春園清溪書屋,玄燁一概不見,只令人傳話,身子有所好轉(zhuǎn),不必擔心。 后宮嬪妃,包括樂盈這個皇后,從初九開始,也再沒見過齋戒中的皇帝。種種反常跡象,樂盈已經(jīng)猜到了玄燁的身子極有可能變得非常糟糕,可是他連御醫(yī)都不召見了,自回到暢春園后,她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子狀況。 沒有人知道此刻這位皇帝在想什么,他就像一匹老狼,在最虛弱的時候只肯相信自己一個人。 樂盈心緒復雜,她知道玄燁大限之期應該就是這幾日了。 雍親王府。 蘇培盛躬身進了四阿哥的書房,小心翼翼捧出一封信遞給四阿哥。 “四爺,這是隆科多大人派人送來的。永和宮總管太監(jiān)張朝貴出暢春園時,隆科多大人的屬下例行檢查,搜出了這封信?!?/br> 四阿哥頷首,展開了信。 信上寫明皇上身子欠安,速派人告知十四阿哥。 德妃的字跡,四阿哥不能再熟悉了,他沒問這封信要送給何人,不用問也能知道,必是老八那一伙人。 四阿哥的心如刀扎進去一般疼痛難忍,他的生母心里只有幼子一人,從未有過他的一席之地。 額娘啊額娘,同樣是您的兒子,兒子不指望您能站在兒子這邊,但您至少可以保持中立啊。 鉆心的疼痛過后,四阿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于是吩咐蘇培盛:“請戴先生過來?!?/br> 雍親王府書房的燈亮了半夜,次日,四阿哥派心腹給隆科多遞了口信,之后,京城軍事布局暗中有了改變,但細微無人察覺。 以往樂盈一直都覺得日子過得太快,忽悠一下子,她進宮都有三十載了,可是自玄燁從初九開始齋戒,每一日她都覺得十分漫長難熬,期間她見過隆科多一次。 隆科多也仿佛壓力當頭,緊張兮兮的,他叮囑樂盈這幾日除非皇上召見,能不出珠蕊院就不要出珠蕊院。 樂盈看他的樣子,已經(jīng)猜到他大概已經(jīng)與四阿哥勾搭好了。 十四阿哥今年三月再次奔赴西北,誰家年邁多病的皇帝會把繼承人遠遠的派出京城? 就算玄燁真有心屬意十四阿哥,可他不在京城,首先就失去了地利,在這種關鍵時候,隆科多只能把心一橫,快刀斬亂麻,選定一位更有希望的皇子。 不止是樂盈在熬,大家都在熬,十一月十三日凌晨兩點多鐘,清溪書屋突傳出消息,皇帝命在京城的皇子們速至暢春園覲見。 皇子們趕往暢春園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此之前,樂盈見到了皇帝。 她剛走進玄燁的寢屋,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聽著躺在床上的玄燁警惕地喝道:“是誰?”??? 樂盈立刻站住,大聲道:“我是樂盈?!?/br> 第236章 皇帝的聲音由警惕變得柔和,道:“樂盈過來?!?/br> 虛弱無力的四個字聽在樂盈耳中,英雄遲暮的悲涼感讓她心酸不已,她快走幾步,坐在床邊,緊緊握住他的手。 玄燁努力微笑道:“是朕讓人喚你來的,可是差點兒忘了,朕覺得很困,眼皮子沉得睜不開?!?/br> 樂盈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兩人搭伴三十年,他是實實在在對她好,基本上沒讓她受過委屈。 在這個時代,最最愛護自己的親人即將過世,她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然而心里仍難受無比。 “您累了就歇一會兒吧,我在這里陪著您。” 她的聲音里帶著哽咽,玄燁如何會聽不出來,“你哭得樣子可不好看,別哭啦,笑一笑!” 樂盈扯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 玄燁說話已經(jīng)有些費力了,他道:“該叮囑你的,朕早前已叮囑過你,現(xiàn)在就不多說了。朕走后你不用害怕,朕是怎么對待寧壽宮皇太后的,天下人都看在眼里,未來的新君必不敢虧待你,你照舊像以前一樣開心過活?!?/br> 樂盈含淚道:“我記住了?!?/br> 只說了這些話,玄燁便覺得很累,閉目養(yǎng)神,樂盈默默地坐在一邊陪伴他。 過了一刻來鐘,玄燁睜開眼睛,道:“剛才朕的腦海里如走馬燈一般回想自己的這一生,朕此生于大清沒有什么遺憾,無愧天地祖先,唯有虧欠仁孝、孝昭、孝懿三人。樂盈,朕有讓你受委屈的時候嗎?” 樂盈搖頭,“三哥對我很好,我沒受過什么委屈?!?/br> 玄燁心里松了一口氣,笑道:“好,朕總算沒虧欠過你。” 兩人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玄燁忽然道:“樂盈,你現(xiàn)在回珠蕊院。” 樂盈瞧了一眼西洋鐘,道:“等皇子們來了我再離開?!?/br> 玄燁道:“不,你現(xiàn)在就離開,而且之后朕也不會再召見你了?!?/br> 樂盈驚訝萬分看著他。 “朕的大限之期將近,這是你我最后一次見面,就當做是告別。人之將死,其形可恐,朕不愿你親眼看朕閉上眼睛,別嚇著你了?!?/br> 他的最后一句話,樂盈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 當年溫僖貴妃即將過世,樂盈也在場,玄燁卻讓人送她回屋,也是這么說的,不愿意讓她看著人閉上眼睛,別嚇著了。 這個細心貼心到了極致的三哥啊,樂盈心里愈發(fā)難受,她也想給予他一份溫暖的臨終關懷,“我不怕?!?/br> “聽朕的,你現(xiàn)在就離開。儲位未定,等諸皇子過來,這里一定會有事發(fā)生,”玄燁歇了幾息,繼續(xù)道,“你不在這里,朕可以安心處理這最后一件事。” 他的那些皇子們不安分者居多,玄燁靜待有人能走到他面前來。 樂盈恍然,他這是預感到即將要發(fā)生什么,所以才故意支開她,使她避開這趟渾水吧。 “三哥……” “朕最后再叮囑你一件事,待朕駕崩后,你要以太后之尊承認新帝的正統(tǒng),如此,你對新帝有大恩,他自會加倍敬重你,從此你真正可以無憂矣。好了,咱們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朕也沒什么再叮囑你了,你多保重,”玄燁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然后直接吩咐魏珠送皇后離開。 魏珠走進來,道一聲:“娘娘,請!” 樂盈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皇帝,道:“三哥,我走了?!?/br> 玄燁淡然道:“走吧,別太難過,朕只是經(jīng)歷了一件人人都會經(jīng)歷的事,僅此而已?!?/br> 樂盈道:“好?!?/br> 她出了清溪書屋,天還沒有亮,空氣中的寒涼激得她打了一個噴嚏,連忙緊緊裹住身上的皮裘,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一切都在玄燁的安排之中,她能做的就是靜靜等待那個時刻的到來。 隆科多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道:“娘娘,請上轎,臣送您回珠蕊院?!?/br> 隆科多將皇后送回珠蕊院,跟著她一道進了屋子。 他輕聲說:“皇上大概就在這幾日了?!?/br> 他的心落不到實處,腦子卻異常的興奮緊張,同時又夾著失落。 皇上是佟佳氏的護身符,有他在,佟佳氏一族顯赫了幾十年,新帝繼位后是個什么情景,誰又能知道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以肯定的是,隨著皇上的離開,佟佳氏最美好的日子將要過去。 “要是皇上能夠長命百歲就好了!” 樂盈瞅了他一眼,“別說傻話了?!?/br> 隆科多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問道:“皇上有沒有對你說他指定了哪位皇子做他的繼承人?” 樂盈道:“沒有?!?/br> 隆科多剛才的那一點惆悵消逝的無影無蹤,無奈到了極致,“都到了這個時候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樂盈淡淡道:“不管怎么樣,大清總會有一個繼承人。” 隆科多道:“說得也是。好了,我去皇上那邊了?!?/br> “等等,”樂盈叫住他,神色嚴肅地問道,“你的打算是什么?” 隆科多身為九門提督,京城的安危都在他掌控之中,暢春園同樣如此,此時此刻,他的位置非常重要。 隆科多并不瞞著她,“我會在清溪書屋守著皇上,等待皇上宣布遺詔。” 樂盈挑眉看著他,“若是皇上宣布的繼承人與你押中的人不是同一人呢?” 隆科多笑了,“當年太、祖皇帝心里的繼承人未必是太宗皇帝;先帝臨死時甚至有意讓安親王岳樂做他的繼承人,可事實又是如何?既然皇上沒有早定太子,那么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繼承人只會是四阿哥,而不是遠在西北的十四阿哥?!?/br> 除了十四阿哥以外,其他的皇子們根本沒有與四阿哥競爭的能力,隆科多與四阿哥早就布置好了,四阿哥如果是皇上欽定的繼承人,那么一切都好說;如果不是,隆科多也絕不會讓十四阿哥有機會踏入京城。 皇位的斗爭殘酷至極,對于隆科多的選擇,樂盈無意去說什么,她只有一個要求,“讓皇上走得安心?!?/br> 皇帝駕崩,帝國名義上地位最高的人就是皇后,樂盈的態(tài)度對新帝來說至關重要。 隆科多不敢也不愿得罪她,道:“您是擔心則亂,皇上并非庸人,等他見到了四阿哥自然就知道四阿哥才是最合適的人選?!?/br> 清溪書屋。 玄燁在昏睡中,魏珠來報:“雍親王與隆科多大人在屋外求見?!?/br> 玄燁愣了幾秒鐘,道:“讓他們進來?!?/br> 兩人進來,跪拜皇帝。 玄燁的一雙鷹眼從這兩人身上掃過,“其他幾位皇子怎么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