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明月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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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滇沒動,只覺得梁燁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下面,還貼著無數(shù)張詭異怪誕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模樣。 但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以為梁燁懵懂不知感情,梁燁只給他稍微透露了真實模樣的冰山一角,他就甚至癡心妄想能教會對方,而梁燁卻從始至終都沒打算跟他談感情。 充其量——王滇看著他玩味的神情,心臟沉到了谷底,充其量,他不過是又找到了一件自己覺得有趣的事情而已。 至于梁燁到底拿了幾分真心,他不敢細(xì)想,免得讓自己看起來太像個傻逼。 王滇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不算太意外,甚至放在梁燁身上有些理所當(dāng)然,但他差點信以為真就很愚蠢。 幸虧梁燁的興致來得快去的也快,沒讓他再繼續(xù)蠢下去。 梁燁從地上起來,親了親他的脖子,宛如情人呢喃,“朕會讓你做參知政事,但朕的皇后之位,早晚都是你的,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想跑?!?/br> 王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朕不需要別人的喜歡?!绷簾顩_他笑得陰鷙乖張,“那些破玩意兒都虛無縹緲,朕就要你這個人,朕興致來了可以哄你,朕不高興你便給朕受著,少打鬼主意?!?/br> 王滇扯了扯嘴角,一拳頭砸向他的臉,梁燁輕松攥住他的拳頭,笑得邪肆得意,“朕——” 話沒說完,他驟然弓起了身,下意識捂住,扭曲著臉瞪著王滇。 王滇揉了揉膝蓋,扯了扯嘴角,緩緩?fù)鲁隽藥讉€字:“去你媽的?!?/br> 饒是梁燁武功再強(qiáng),這會兒也疼得說不出話來,王滇抓住他的頭發(fā)迫使人抬起頭來,嘆了口氣,“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別說出來壞我的興致?!?/br> 梁燁又痛又震驚地望著他。 “這么跟你說,”王滇仔細(xì)地想了想,嚴(yán)肅道:“我還偏就喜歡你這瘋勁,我喜歡你就受著,我管你需不需要?!?/br> 他溫柔地拍了拍梁燁疼得煞白的臉,露出了個陰森森的笑,將人按在了床邊,貼著他的耳朵溫聲細(xì)語道:“趴下讓我弄回來?!?/br> 梁燁疼得還沒緩過來,不爽地想把頭擰回來,被王滇一巴掌偏著頭按在了被褥上,他細(xì)細(xì)的吻著他尚帶著冷汗的側(cè)頸,“梁燁,你真不想嗎?” 梁燁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又玩味的光,想抬起頭來,卻被王滇按得死死的,他舔了舔嘴角,發(fā)白的嘴唇微動,啞聲道:“朕要看著你?!?/br> 王滇眼神一暗,低頭咬住了他的喉結(jié)。 第54章 出墻 聞宗落下了手里的黑子, “陛下好像有心事?” 王滇笑了笑,“太傅慧眼如炬,什么都逃不過您的眼睛?!?/br> “陛下為國事日夜cao勞, 憂思過度恐傷龍體?!甭勛诓患辈痪彽?。 王滇將白子落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滇久居后宮,也不是長久之法, 外面風(fēng)言風(fēng)語從未斷過?!?/br> “陛下想讓王滇入仕?”聞宗問道。 “可是有何不妥?”王滇又捻了枚棋子, 落了下去。 “陛下的決定自然是妥當(dāng)?shù)?。”聞宗看著棋局道:“只是陛下為何心神不寧??/br> 王滇看著潰不成軍的白子,還是將手里的子落了下去,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荀曜舞弊一案, 朕不想輕拿輕放?!?/br> 聞宗目光一頓, “陛下前幾日不還說要循序漸進(jìn)嗎?” “朕前幾日在御花園碰到了崔琦?!蓖醯岬溃骸按拚Z嫻肯定要動作,朕想先下手為強(qiáng)。” 聞宗沉吟片刻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要崔琦入外朝?!蓖醯崮抗獬脸?,“還要崔語嫻親手把他送過來?!?/br> 聞宗道:“陛下要的人自然會過來,老臣有一弟子, 同承安乃是前后出師, 只是多年來醉心山水, 如今陛下用人之際,老臣斗膽一薦?!?/br> 王滇眸光微動, “太傅的弟子定然是好的?!?/br> 大抵古代的讀書人都帶著股凌霜的傲氣, 王滇看見祈明的時候, 不由就想起了百里承安和崔琦, 盡管祈明溫和, 百里承安高傲, 崔琦冷淡, 性格天差地別,卻總給他一種殊途同歸的感覺。 但不管不怎么說,他穿越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碰上個能談得來的年紀(jì)相仿的同齡人。 祈明性子溫和,進(jìn)退有度,卻又不會因為兩人的身份差距而怯場,王滇同他談了許多,從治國之道談到今年的水患疫病,又談到應(yīng)蘇坊的米價和點心,甚至還談了些祈明在國子學(xué)發(fā)生的趣事,他口才頗好,講得生動,王滇又健談,兩個人一直談到了月上柳梢頭,王滇甚至還留他吃了頓飯。 “朕同樂弘一見如故?!蓖醯嵝χ霰?。 祈明笑道:“樂弘亦是,從前只聽外人言道,如今親眼所見,才知傳言不可盡信?!?/br> 王滇道:“方才你說賦稅一事,精辟簡明,尋常人可想不到這里?!?/br> “我也是四方游歷時所見,如今南趙東辰都著手改革,我們北梁不僅不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甚至還用回了幾十年前的稅制……百姓苦不堪言?!逼砻髅嫔林氐溃骸按奘弦蛔甯墙柚势莸拿^大肆斂財,侵占土地良莊……就算有心改稅制,如今看來也遙遙無期。” 王滇摩挲著手中的酒杯,“未必遙遙無期?!?/br> 祈明一愣。 王滇笑道:“不知樂弘可有意進(jìn)戶部歷練一番?” 等他和祈明喝完了酒回到書房的后殿已近深夜,他看見躺在榻上翹著二郎腿玩扇子的梁燁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自打那天早晨的荒唐事過后,梁燁就變得更加神出鬼沒,他也有意無意地避著人,算算時間得有七八天沒見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他確實是有點想他,那天早晨梁燁被他按著欺負(fù),眼睛都紅了他也沒撒手,在氣頭上也沒個輕重,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耳根發(fā)熱。 就算這廝是個沒心的王八蛋。 梁燁手里的扇子轉(zhuǎn)得飛快,懶洋洋道:“朕大腿都破皮了,騎馬的時候煩得很,結(jié)果回來就看見你又跟什么阿貓阿狗相談甚歡,嘖?!?/br> 王滇瞥了他一眼,坐在桌子前倒了杯茶解酒,“樂弘是聞太傅的學(xué)生,我打算將他安排進(jìn)戶部,你覺得如何?” “朕說過,朝堂上的事你隨意?!绷簾顩]什么興趣道。 王滇瞥了他一眼,“你就這么放心?” 梁燁將一根腿搭在軟榻的靠背上,指著大腿根的地方道:“就這兒,前兩天剛掉的痂?!?/br> 王滇喉結(jié)微動,垂下眼睛喝了口茶。 梁燁不滿道:“朕一走七八天你都不問朕去了哪里?!?/br> “你去了何處?”王滇垂著眼睛問。 “朕不告訴你?!绷簾钚χ鴱拈缴咸聛?,拖了張椅子坐在了他對面,拿過他手里的茶杯沿著他剛才喝的那小塊沿兒舔了舔才喝了口茶,又將茶杯塞回去,嫌棄道:“一股酒味?!?/br> “不想說就算了?!蓖醯嵊謱⒉璧?jié)M,端起來喝了兩口,“我今天見了聞太傅,打算將崔琦逼到外朝,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梁燁撇了撇嘴,“你就是抓著那病秧子不放,今天姓崔的明天姓祈的,水性楊花?!?/br> “…………”王滇懶得搭理他,敷衍道:“對,要殺要剮你趁早。” 梁燁嘖了一聲,拿腳踢他的小腿,委屈巴拉道:“朕腿疼。” “我腿也疼。”王滇皮笑rou不笑道:“你還玩不膩?” 梁燁眉梢一挑,將王滇從凳子上拽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抱住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埋在他懷里甕聲甕氣道:“腿疼,頭也疼。” 王滇咬了咬牙,拽住他的頭發(fā)扯了一下,“你是不是又喝白玉湯了?” “沒有?!绷簾钐痤^來眼巴巴看著他,悶聲道:“不喝才頭疼,你給朕揉揉?!?/br> 王滇摸了摸他身上,確實渾身冰涼,跟剛從雪里刨出來一樣,他伸手按在了梁燁的后頸上,梁燁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將頭埋進(jìn)了他懷里。 “荀曜的試題是他的同鄉(xiāng)透露給他的,那同鄉(xiāng)考之前就跑了,同樣的題他還給了另外兩個人,這同鄉(xiāng)是廣遠(yuǎn)縣縣丞小妾的親弟弟?!绷簾詈鋈婚_口道。 王滇的手頓了頓,繼續(xù)給他按腦袋,“廣遠(yuǎn)縣縣丞我記得姓卞?” “嗯,是卞滄族間的人,論輩分是卞滄的外侄?!绷簾顡ё∷难?,“但他那小妾曾在崔氏溧陽老家做過丫鬟,如果繼續(xù)往下查,是能查到崔氏,但同樣得牽連到卞滄?!?/br> 王滇皺起了眉,卞滄自然是不能動,但崔語嫻這招棋實在刁鉆,要么輕拿輕放過去,要么連帶著拉卞滄下水,兩敗俱傷實在不劃算。 梁燁抱著他沒再說話,王滇腦子里想著事,給他揉了會腦袋才想起來問:“你這幾天就是出去查這件事?” “順帶查的?!绷簾钭プ∷氖滞髮⑺氖终聘苍谧约罕鶝龅暮箢i上,“朕去見了焦文柏?!?/br> 王滇震驚地低頭看他,“焦帥在北梁最南邊,你八天來回,不用睡覺?” “朕跑死了三匹馬。”梁燁摸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根上,拿腦袋蹭了蹭他的前胸,“腿疼死了。” “…………”王滇把手抽出來,面無表情繼續(xù)給他按頭。 梁燁將額頭抵在他身上笑得得意忘形,“你以為朕為什么腿疼?跟你一樣那天早上被——唔。” 王滇捏住了他的嘴,“你去見焦帥做什么?” 梁燁拿開他的手咬他的手背,“朕去試試他選誰?!?/br> 王滇靜靜等著下文。 “他對大梁忠心耿耿?!绷簾畹氖植焕蠈嵉匕丛谒拇笸雀希斑@人能用?!?/br> 王滇覺得自己正摟著塊冰,他拎開梁燁的爪子,想要起身,“你這般累,快去休息吧?!?/br> “朕這般累,回來就發(fā)現(xiàn)你紅杏出墻。”梁燁箍著他的腰不讓他動,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控訴和不滿,“你都沒對朕笑這么多。” 王滇托住他的下巴,沒什么表情道:“我對你笑得少?你根本就不稀罕?!?/br> 梁燁勾了勾嘴角,“那朕也不想你對別人笑。” “我樂意?!蓖醯岬哪粗赴丛诹怂齑缴?,慢條斯理地揉了揉,“不疼得快死還不敢回來吧,怎么,怕我真把你給艸了?” 梁燁瞇了瞇眼睛,“真粗俗?!?/br> 王滇冷笑,“你不粗俗,回來就投懷送抱?!?/br> 梁燁不解地看著他,“你一膝蓋差點將朕砸得不能人道,朕還沒同你算賬,你還敢如此放肆,瘋了么?” “被你傳染了?!蓖醯崮罅四笏暮蟛鳖i,摟住他的脖子就親了上去,梁燁很快就顧不上不解了,他的手搭在王滇的腰帶上,只糾結(jié)著怎么順其自然地解。 王滇抬起頭,瞥了一眼他的爪子,梁燁若無其事地拿開,攥住了他的玉佩穗子。 “一股酒味?!绷簾钐蛄颂蜃?,后知后覺地警惕起來,“你不會又喝醉了吧?” 王滇嗤笑一聲,捏了捏他的耳垂,“沒醉,不信你再嘗嘗?!?/br> 梁燁后背靠在桌子上,喉結(jié)滾動了兩遭,就算腦子疼得要炸開,但他還是扛不住王滇那帶著戲謔和挑釁的眼神,主動湊了上去。 王滇卻偏頭躲開,扶著他的肩膀起來,“時候不早了,早點睡。” 梁燁拽著他的玉佩不撒手,“朕頭疼?!?/br> 王滇道:“揉也揉了,聞也聞了,它就是疼你能怎么辦?” “你陪朕睡?!绷簾钫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