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明月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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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昨晚他頭疼得要命,又有那香的藥效,但若他真不愿意,王滇連衣角都別想碰到。但是話不能這么說,他們兩個之間的賬也不是這個算法。 所以他說得隱晦曖昧。 當一個帝王自認為給了最大限度的退讓和縱容,這時候任何不滿和反駁都是忤逆。 梁燁鐵了心要將他困在深宮,還要他心甘情愿。 王滇試圖站在他的立場和角度去思考,發(fā)現(xiàn)這是個最完美最省力也是獲益最大的辦法——杜絕了潛在的隱患,得到了想要的人,還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來逼他就范。 不得不承認,他有瞬間的不忍和想要妥協(xié)的沖動。 你還想梁燁怎么做呢?他作為一個古代帝王,已經(jīng)給了最大限度內(nèi)自己能給的一切,要不就這樣算了吧。 王滇沉默了良久,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聲音溫柔道:“已經(jīng)很好了。” 梁燁這才心滿意足地摟著人閉上了眼睛。 王滇的妥協(xié)他并不意外,他有數(shù)不清的手段讓人離不開自己,雖然被睡讓他有些惱火,但今晚他就能睡回來,而且以后數(shù)不清的日夜,王滇都會是他的所有物。 王滇會是他最完美的寶物。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各懷心思又親密無間地睡了過去,陽光透過窗戶灑到了糾纏在一起的喜服上,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梁燁不耐煩地睜開眼睛,門外就傳來了充恒略有些急促的聲音,“主子,屬下有要事稟報?!?/br> 王滇枕著他的胳膊皺了皺眉,含糊不清道:“怎么了?” “不知道,你睡?!绷簾钊嗔巳嗝夹模H了親王滇的臉頰,才臭著張臉下了床,陌生又詭異的感覺讓他神色瞬間猙獰,他不善地扭頭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王滇,臉上露出了個惡劣的笑,隨手拽了件外袍穿上,面色如常打開了殿門,“你最好有要事——” “主子,崔琦不見了。”充恒聲音有些焦急。 梁燁倏然抬起眼,“什么時候?” “今日清晨?!背浜闶箘抛チ俗ヮ^發(fā),“屬下帶著人一直盯著他,期間從未離人。” “從未離人結(jié)果人看丟了?!绷簾罾湫Φ溃骸罢媸呛帽臼??!?/br> “屬下知罪!”充恒面色一白,徑直跪在了地上謝罪。 “行了?!绷簾钔顑?nèi)看了一眼,出來將門關(guān)上,往書房的方向走去,“可帶人搜過?” 充恒起身趕忙跟上,急切道:“屬下已經(jīng)讓人將整個皇宮搜了個遍,但一無所獲?!?/br> “崔琦一個瘸子,任他跑能跑到哪里?”梁燁哼笑了一聲:“封了大都,只要能將人找到,死生不論?!?/br> “是!”充恒領(lǐng)命便要離開。 “等等?!绷簾詈鋈唤凶∷?,沉默了片刻才到:“之前王滇可同崔琦見過面?” “沒有。”充恒十分確定道:“暗衛(wèi)一直跟著王滇,他只在應蘇坊的王府和皇宮來回,進宮便一直同主子你在一起,壓根沒時間見崔琦。” 梁燁擺了擺手讓他下去。 他正寫著準備發(fā)出的暗信,兩聲輕響過后,有人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書房的地面,低聲道:“主子,在國子監(jiān)發(fā)現(xiàn)了梁寰的蹤跡?!?/br> 梁燁撩起眼皮來看向他,“今天?” “是?!蹦侨斯蛟诘厣洗鸬溃骸敖袢涨宄?,有人帶他去了國子監(jiān),國子監(jiān)夫子劉策去接的人,然而不等靠近,梁寰又不見了蹤影?!?/br> 筆桿在指腹揉了兩遭,腦子一陣陣地發(fā)疼,腰間若有若無地酸痛讓他更加煩躁,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了昨晚王滇帶著喘息和戲謔的笑。 ‘子煜,舒服么……你猜那些暗衛(wèi)會不會聽見?’ “嘭!” 梁燁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面上漆黑一片,氣得耳朵通紅。 混賬東西! 今晚他若不讓王滇喊破嗓子他就不姓梁! 暗衛(wèi)不明所以,只以為他在發(fā)脾氣,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梁燁慢吞吞地收回了手,盯著桌子上清晰的掌印和周圍蔓延開的裂痕,冷聲道:“帶人去應蘇坊王滇的府上搜,注意別驚了府上的人,東西也別亂碰,明白了嗎?” 梁寰這個時候現(xiàn)身,他就不信王滇跟崔琦忽然失蹤無關(guān)。 盡管從未聽過如此無理取鬧的搜查要求,但主子的話就是絕對命令,暗衛(wèi)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梁燁兀自在書房中氣了半晌,最終還是去了趟太醫(yī)院。 他頂著李步疑惑的目光,神色淡定道:“治咬傷和抓傷的藥,還有上次你給朕的那盒藥膏?!?/br> 李步聽得老臉一紅,趕忙去拿了兩盒藥膏來給他,“這盒治外傷,抹在傷口處即可,三日內(nèi)便可見效,這盒……陛下,恕老臣多嘴,您雖正是龍精虎猛之年,但房事還是得……節(jié)制才是?!?/br> 之前給的那盒能用三月不止,這才多久…… 梁燁想起昨晚被他一怒之下拍碎的小木盒,淡定地清了清嗓子,“朕知道了?!?/br> 這盒勢必得完完整整用到王滇身上。 他將東西放進袖子里,手上只拿了治外傷的那小盒子,即便崔琦和梁寰的事情讓他有些煩躁,但依舊沒能阻止他頗為愉悅的心情,還親自吩咐讓御膳房做幾道王滇愛吃的那些新奇菜式,才不緊不慢的回到了寢殿。 寢殿之中還殘余著淡淡的香氣。 梁燁拋了拋手中的藥盒,心情愉悅的對著屏風后的人道:“起來把肩上的傷擦藥,朕還讓人做了你愛——” 說話間他繞過了屏風,話音戛然而止。 喜被凌亂地堆在床上,糾纏在一處的喜服潦草地扔在地上,床上空蕩蕩人影都不見半個。 愉悅的笑容陡然凝固在了臉上 第99章 狡猾 權(quán)寧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人。 對方的確長得極俊又十分端正, 漂亮的瑞鳳眼微挑起凌厲的弧度,周身氣度不凡,壓迫力十足, 好似天生便是上位者。 通常來說他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甚至連征服欲都升不起來,畢竟看著就不像能被人收服的樣子。 如果對方再瘋一些, 就更能讓人敬而遠之了。 他一言難盡的看著對方從袖子里拿出來了支金燦燦的步搖和皺巴巴的蓋頭, 鄭重地放進了包袱里,忍不住問道:“你還養(yǎng)了外室?” 不然哪來的這些女子用的東西。 “梁燁送的。”王滇十分淡定的將包袱系好,攏起袖子懶洋洋的靠在了馬車上,眉梢眼角都透著愉悅。 權(quán)寧一臉牙疼地盯了他半晌, 再次堅定了自己喜歡正常人的想法, 這種跟自己兄弟都能搞的瘋子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梁帝肯放你離開?”權(quán)寧不太確定的問。 “自然不肯?!蓖醯嵝Σ[瞇道:“我自己跑的。” “……”權(quán)寧沉默了一瞬,撩起馬車簾子就要往下跳。 “跳下去剩下的銀子就沒了?!蓖醯岵痪o不慢地開口。 權(quán)寧掰著門框深吸了口北梁寒涼的空氣,將簾子一甩,重新坐了回來, 只露了半張的臉有些笑不出來, 幽幽道:“我只答應和你做生意, 沒想著把命搭進去?!?/br> 王滇稀奇道:“你們江湖眾人不都是義字當先么?咱倆好歹是過命的交情?!?/br> 權(quán)寧抱著胳膊:“不,我只想賺錢。” “巧了么這不是。”王滇愉快道:“我也喜歡賺錢。” “樓主若是知道我接私活絕對不會饒了我?!睓?quán)寧麻木道。 “你這不屬于接私活, 你這叫出來單干另立門戶?!蓖醯嵝Φ溃骸熬判情w如今已經(jīng)籌備了大半, 權(quán)閣主?!?/br> 權(quán)寧眉毛一揚, 不得不承認王滇此人手段了得, 之前短短接觸過幾次, 對方不僅從宮里悄無聲息地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而且還說服了他合開九星閣, 唯一不好的就是總有種在給他干活跑腿的錯覺。 “你到底怎么順利從皇宮離開的?”權(quán)寧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梁帝那個瘋子掌控欲幾乎變態(tài),整個皇宮就是天羅地網(wǎng),就算是他都不能確保能脫身。 可王滇不僅出來了,甚至還頗有閑心地吃了個早點。 “糊里糊涂當過幾個月皇帝?!蓖醯狁娉值溃骸疤斓紫履哪苡薪o人白打工的。” 雖然梁燁的人在盯著,但只要他想,還是能培植起來些許勢力的,雖無甚大用,但用來瞞天過海再方便不過了,畢竟再兇惡的老虎也沒那個閑心去看眼皮底下的螞蟻搬了幾塊點心渣。 他也不是只會批奏折。 權(quán)寧朝他拱了拱手,“佩服?!?/br> 王滇笑了笑,謙虛道:“當然還是得有權(quán)閣主給我兜底,我才敢兵行險招?!?/br> “不必客氣,只要你給夠銀子,一切都好說?!睓?quán)寧抬手伸出五根手指,“我們飛仙樓護人的單通常這個數(shù),鑒于你情況特殊,得五倍起算,不過好歹咱們是過命的交情,我給你便宜些,三倍?!?/br> 王滇眉梢微動,道:“我給你十倍?!?/br> 權(quán)寧愣住,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個冤大頭。 “萬一蠱蟲發(fā)作,你幫我壓著些?!蓖醯岬ǖ煤孟裨谡f件小事。 權(quán)寧皺眉思索半晌,正色道:“可以是可以,但若梁燁真要用蠱蟲取你性命,我也攔不住,最好的法子要么是他自己解開,要么你讓他吃了那藥丸,可你又不肯。” 王滇嘆了口氣,“他不會要我性命。” 權(quán)寧不解:“這么肯定?” “唔?!蓖醯崦嗣直成弦呀?jīng)躁動不安了半天的青色蠱蟲,“不過我猜他忍不了一天,就會想用蠱蟲逼我回去?!?/br> “你們到底在玩什么?”權(quán)寧嘖道:“他既不會殺你,又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又這么喜歡他,為何還要跑?” 王滇垂下眼睛輕笑了一聲,“有些事情無論多么喜歡也不能妥協(xié),繼續(xù)待下去對我對他都不好,沒必要。 他對感情不喜歡拖泥帶水,計劃是干脆利落地離開,人這一輩子不知會遇到多少人,就算梁燁對他而言再特別,時間一長,也就放下了,于梁燁亦是如此。兩個太過相似且同樣極端的人在一起只會兩敗俱傷,最后搞得面目全非,就太難看了。 唯一出現(xiàn)的意外,就是他陰差陽錯把人給睡了。 王滇雙目微闔,似乎還能聞到梁燁身上的氣息,相觸時灼燙的皮膚和抵死糾葛時緊繃的頸線……他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摩挲了指腹半晌,還是伸手將那塊紅蓋頭重新塞回了袖子里,攏袖時便借著寬袖遮擋,將那條輕薄的紅蓋頭死死纏在了指間,直到覺出了疼痛才愉悅地扯了一下嘴角。 但很快他就冷酷地逼迫著自己松開手,壓下這股忽然涌上來的瘋意和沖動。 他不愿意追究其中緣由,想得太深,反而走不了。 只不過……梁燁大概已經(jīng)氣瘋了。 梁燁的確氣瘋了,他盯著跪在地上的暗衛(wèi),冷冷扯起嘴角,笑道:“朕不過離開片刻,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你們的眼睛還留著做什么?要朕親自給你們挖下來么?嗯?” “主子。”充恒抬頭想勸,就對上了梁燁近乎恐怖的目光,嚇得背后沁出了片冷汗,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王滇肯定是通過王府底下的那條密道離開的大都,他就算騎快馬肯定也跑不了多遠,我們還可以將人追回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