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明月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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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淋頭 “我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你不能就這樣殺了我!”卞鳳嘶吼道:“我才是這個世上跟你最親密的人!” 梁燁的神色陡然陰沉下來, “你——” 嘭! guntang的血霎時濺了梁燁滿臉,在撲面的血腥氣里,他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隔著血色看到了王滇冷峻漠然的側(cè)臉。 卞鳳瞪大了雙眼的腦袋咕嚕嚕滾到了墻邊, 似乎還沒來得及從錯愕中回神。 山頂?shù)娘L(fēng)將王滇的衣擺袍袖吹得獵獵作響, 他白皙的下巴上被濺了幾個猩紅的血點子,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卞鳳沒了頭顱的尸體, 鮮血順著他手里的長刀刀刃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他掂了掂手里很有分量的長刀, 手腕一翻,那柄刀就被準(zhǔn)確地插進了磚石間的縫隙,在急促呼嘯的山風(fēng)中晃了兩晃。 廟殿里的暗衛(wèi)震驚又不可置信地看著,一片死寂。 他從袖子里拿出了條帕子, 慢條斯理地擦掉了下巴上的血, 轉(zhuǎn)頭看向梁燁,臉上露出了個溫柔的笑,聲音卻冷得嚇人,“剮多費事, 不用客氣?!?/br> 梁燁皺了皺眉。 王滇展開疊得十分方正的帕子糊在了他臉上, 他下意識往后仰頭, 緊接著就被冰冷的手掌按住了后頸,沒再動彈。 王滇垂著眼睛, 專注又細致地擦掉了梁燁臉上的血, 然后隨手將被血浸透了的帕子扔到了地上, 牽起了梁燁的手, “走了。” 山風(fēng)呼嘯而過, 被血浸透的帕子被卷挾而起, 落入了無盡深淵。 —— 從障目山下來, 已經(jīng)接近傍晚,王滇和梁燁下山時沉默了一路,進了馬車之后,梁燁才緩緩開口,“你會用刀?!?/br> “沒正經(jīng)學(xué)過?!蓖醯崽ь^對上了他的黑沉的目光,“看多了自然就會了。” 外面的暗衛(wèi)甩了個響鞭,馬車輪子開始滾動起來,車身微微有些顛簸。 梁燁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王滇微微一笑,“怎么,覺得不好看?” “我以為你會更喜歡用箭?!绷簾钅闷鹱雷由系臐衽磷樱眠^他的手,將上面的臟污和血跡一點點擦俁晰拭掉,“箭更干凈?!?/br> “不如用刀解氣?!蓖醯岬哪抗猹q如實質(zhì)黏在他臉上,喃喃道:“什么晦氣的東西也敢來沾你的邊,你多碰他一下我都覺得惡心?!?/br> 梁燁勾了勾嘴角,“好歹給我點時間把他剮了?!?/br> 王滇干凈的手指托住了他的下巴,笑得陰冷,“我看見你猶豫了?!?/br> “只是有些驚訝?!绷簾蠲忌椅?,目光落在了他噙著笑的嘴角。 “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他也配?”王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他耳后的那塊皮膚,直到泛起了糜麗的紅才心滿意足,湊上去蹭了蹭他微涼的鼻尖,低聲道:“你有我就夠了?!?/br> 梁燁偏了偏頭,想親他的嘴角,卻被他按住后頸兇狠地吻了嘴唇,后腦勺往后一磕,卻磕在了王滇的掌心里。 且不論卞鳳的話是真是假,單單是他起了不該起的心思這一條,王滇就被惡心得夠嗆。 梁燁是他的,絕對的親密關(guān)系里,只能容得下他自己一個人。 哪怕挑起了梁燁半分猶豫,都是對他的挑釁。 顛簸的馬車中傳來了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路邊的柳枝顫巍巍地抽出了新芽,春日的風(fēng)總是格外清新和煦。 趕車的暗衛(wèi)恨不得自己天生就是個聾子,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小命,果斷用內(nèi)力封閉了聽覺。 就非得挑!最顛簸的!這條路嗎! 馬車?yán)?,王滇一只手撐在車窗邊緣,染滿了欲望眼睛死死盯著梁燁腰腹間的傷口,惡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黑著臉罵了句不堪入耳的臟話。 梁燁懶洋洋道:“沒關(guān)系?!?/br> “沒關(guān)系個屁?!蓖醯釓娦袎合铝藵M腹燥熱,“把你玩死了我找誰哭?” 梁燁挑眉道:“要不我來你自己動?” “他媽的有什么區(qū)別?你是不使勁還是怎么著?”王滇深吸了口氣,不滿的目光在他的嘴和手之間逡巡半晌。 梁燁瞇了瞇眼睛,就見王滇盯著他露出了個不懷好意的眼神。 馬車停下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趕車的暗衛(wèi)試探地解開了聽覺,發(fā)現(xiàn)馬車?yán)镆黄察o狠狠地松了口氣。 這趕車的活簡直比殺人還要困難。 “主子,到城中客棧了。” 過了好半晌,車?yán)锊艂鞒鰜砹说り柾醯统恋穆曇簟?/br> 暗衛(wèi)聽著莫名后背發(fā)涼。 丹陽王平日里看著斯文隨和,結(jié)果當(dāng)著眾人尤其是主子的面,一刀干脆利落地砍了卞鳳的腦袋,這對暗衛(wèi)的沖擊力著實有些大。 那可是主子,誰敢搶主子手里的人命?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偏偏王滇不僅這樣做了,主子還半點都沒生氣。 可能也是有些生氣的。暗衛(wèi)看著主子黑著臉從馬車?yán)锵聛恚o張地咽了咽口水。 梁燁鐵青著臉像是能剮十個卞鳳,大步朝著客棧里走去,過了片刻,王滇才施施然從馬車?yán)锍鰜?,攏著袖子對趕車的暗衛(wèi)溫和一笑,“辛苦?!?/br> “屬下應(yīng)該的!”暗衛(wèi)被他笑得冷汗唰得一聲就下來了。 要命了,這位祖宗之前殺完人也是這么個笑法。 我大概是活不長了。暗衛(wèi)絕望地想。 王滇沒心思理會暗衛(wèi)的想法,不疾不徐地跟在梁燁身后進了房間,順便還讓小二送熱水來,客客氣氣地同人家道完謝才關(guān)了房門。 轉(zhuǎn)過身,就看見梁燁坐在桌子旁邊陰氣沉沉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什么臟東西。 王滇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挑了挑眉,“生氣了?” 梁燁的耳朵梢不知是氣得還是惱得,紅得仿佛要滴血,語氣生硬道:“朕這次饒過你,再有下次——” “下次你來?!蓖醯嵝Σ[瞇道:“若不是顧忌你腰間有傷,我可舍不得。” 梁燁臉色有一瞬間的古怪,旋即嗤笑道:“花言巧語,不過是哄騙著朕陪你玩那些不知羞恥的把戲?!?/br> 王滇走過去俯身親了親他的脖子,伸手抹掉了他眼尾的臟東西,低聲笑道:“你會喜歡的?!?/br> 第154章 虛實 梁燁身上的傷口不能沾水, 看見王滇洗澡滿腹的怨氣都要溢滿整個房間。 “過來?!蓖醯崮弥鴿癫冀砜吭谕吧?。 梁燁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溫?zé)岬牟剂喜吝^眉梢,就聽見王滇慢悠悠道:“陛下這張臉……很漂亮?!?/br> 尤其是沾了些臟東西之后驚愕又羞惱的模樣, 險些又讓他把持不住。 梁燁被迫想起方才在馬車?yán)锿醯嶙龅哪切┗奶剖? 被濕布巾擦過的地方開始發(fā)燙, 咬牙斥道:“閉嘴。” 王滇趴在桶邊笑得肩膀發(fā)抖,濕漉漉的手指按在他的唇上, 氤氳的霧氣里, 沾染著笑意和情欲的眉眼讓他看起來好像話本里出來的妖孽,人前那副端正斯文的皮早不知被扔到了哪里,“不好玩嗎?” 梁燁喉結(jié)微動,瞇起眼睛道:“你這諸多手段都是從何人身上學(xué)來的?” “那可多了去了。”王滇在熱水中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梁燁的神色瞬間扭曲, 胸腔中洶涌而上的憤怒和嫉妒讓他眼底溢滿了殺氣, 怒極反笑道:“你同多少人做過這等下流的事情?” 之前哪怕知道王滇有過“夫人妾室”,他也沒覺得怎么樣,反正王滇在他身邊之后不可能讓別人沾染分毫,但現(xiàn)在一想到曾經(jīng)有人也和王滇這般親密, 他就壓不住心底的戾氣。 何況還是很多人——單看王滇這模樣, 怕是男女不忌。 王滇頗有些苦惱地皺起眉, “這我可得好好數(shù)一數(shù)?!?/br> 咔嚓一聲。 梁燁扶著那塊的木桶邊緣被生生捏成了齏粉,他獰笑道:“數(shù)一數(shù)?” 眼看人真要惹急了, 王滇清了清嗓子, “只跟你試過, 其他都是看別人……真數(shù)不過來?!?/br> 梁燁愣了一下, 不可置信道:“你竟有如此癖好?” 王滇試圖艱難地跟他解釋, 但很顯然這種憑空的解釋超出了古人的認知, 梁燁不僅聽不懂, 還不信,不知道是因為崔語嫻禁止他納妃讓人知識太過空白還是因為岳景明規(guī)矩嚴(yán)明將人約束太過,梁燁聽不明白便惱羞成怒,“成何體統(tǒng)!” 王滇伸手抹了把臉,恨自己為什么非想不開撩這個賤,嘆了口氣道:“……沒碰過別人?!?/br> 再不說直白些,這廝指不定又要怎么折騰。 梁燁將信將疑地盯著他,“當(dāng)真?” 王滇的手摸進了他的唇齒間,欣賞又癡迷地望著他神情間細微的變化,低聲笑道:“你是我的安忒洛斯。” 梁燁不耐煩地咬住了他的手指,眼中侵略和占有的欲望同樣不加掩飾,“說人話。” 王滇淡淡一笑,“我他媽只想射進——唔!” 他被梁燁抓住頭發(fā)一把按進了水里,咕嘟嘟冒出來幾個氣泡。 —— 翌日。 王滇難得睡了個飽覺,除了顧忌梁燁身上有傷沒能身心愉悅外,這個覺非常完美。 他坐在桌邊慢吞吞地喝著粥,聽著跪在地上的暗衛(wèi)說完之后看向?qū)γ娴牧簾?,“你打算如何處置談亦霜??/br> “殺了?!绷簾钌袂槔涞?。 “先問問吧?!蓖醯岵亮瞬磷?,將帕子扔在了桌子上。 梁燁抬手揮退了暗衛(wèi),“她能出宮,無非是卞滄暗中相助,未必能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br> “卞滄大約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充恒,最好能順勢除掉你?!蓖醯岵聹y道:“只要做得干凈,就算你沒死也懷疑不到卞滄的頭上,可惜千算萬算漏了卞鳳這個蠢貨?!?/br> 王滇頓了頓,“若卞鳳真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怎么,終于后悔將人殺了?”梁燁拿起了他昨天握刀的左手,慢慢摸過了每道骨節(jié),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王滇承認從大局來看,昨天將人殺了的確有些沖動,倘若卞鳳撒謊,留著也能出其不意反將卞滄一軍,倘若卞鳳沒撒謊,那他的確是世上僅存的同梁燁血緣關(guān)系最親近的人,梁燁嘴上不說,終歸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