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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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的未婚夫商先生,苦苦挽回得不到回應(yīng),還一心不改,堅持在原定時間地點要與她辦婚禮。 兩場婚禮的婚期,都是明天。 各種營銷號聞風(fēng)而動,開始扒出姜時念曾經(jīng)的各種照片和履歷,但沒有找出黑點,只好拿她過分稠艷的臉和身材說事,編出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一時之間無數(shù)知情人都冒出來,說她是如何對未婚夫始亂終棄,為了地位去爬沈總的床。 這些新聞堆在那,是要徹底把她的婚姻攪碎。 而距離這些新聞被爆出,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姜時念身上發(fā)冷,狠狠攥著手機,她的頭紗剛戴上,還沒取下,她來不及管,深深吸氣,打開當初電視臺給注冊的個人官方賬號,在編輯框里一個一個打字。 她不能容忍自己再被他們拖入泥潭。 她不想回到那些暗無天日里。 比起這些,她更不能讓沈延非無辜受連累,這個時間,他甚至還在簽約儀式的現(xiàn)場。 姜時念咬著牙,把這些事的來龍去脈都描述清楚,寫了近千字的長微博,手微微輕顫著來回檢查,準備要發(fā)出去的時候,童藍忽然從門外快步?jīng)_進來,過分激動地撲上前,一把抱住她冰涼的手臂。 “念念姐!你別急!別慌沒事!你看……看這個!”童藍手忙腳亂,說話也語無倫次,只知道把手機舉到姜時念面前,一段有些搖晃的視頻已經(jīng)播放完畢,正在開始重播。 畫面上是一場嚴肅的跨年度合作簽約儀式,本身就有很多財經(jīng)號在熱切關(guān)注,但現(xiàn)在,這段現(xiàn)場匆忙被拍下來的視頻,已經(jīng)占滿了各大娛樂和新聞賬號。 很少公開在媒體面前露面的沈延非,在簽約現(xiàn)場穿一套純黑色正裝,眉目凌厲冷淡。 時間顯示正式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現(xiàn)場有很多記者追上來,小心翼翼問:“沈總,不知道您看沒看到網(wǎng)上的消息,據(jù)說您明天就要跟姓姜的那位主持人結(jié)婚,是真實消息嗎?” “現(xiàn)在盛傳,姜姓主持人拋棄了自己的未婚夫商總,轉(zhuǎn)頭選擇跟您結(jié)婚,是沖著——” 沈延非轉(zhuǎn)過身,直面拍攝的鏡頭,冷聲打斷:“需要我提醒各位嗎,她名字叫姜時念,不是所謂的姜姓主持人?!?/br> 還要發(fā)問的記者們集體消聲。 沈延非漆黑眼瞳掃視面前的所有拍攝設(shè)備,音色低沉:“不久之前,不就是各位的媒體同行曝出商總在潭門港豪車游艇陪別人出海,疑似情變?熱搜持續(xù)了三天,姜小姐及時止損,跟這種私生活不檢的人提出分手不是理所當然?” “至于我,”他甚至彎唇笑了笑,一字字擲地有聲,“對姜小姐蓄謀已久,在她分手的那一刻,就主動提出追求她,請她和我結(jié)婚,她不過是好心答應(yīng)我,有什么問題?” 現(xiàn)場好像一切嘈雜都死寂下來,只剩下沈延非清冷震耳的聲音:“她姓姜,或者姓別的什么,對我來說沒有區(qū)別,我娶姜時念這個人,也不需要其他人評頭論足?!?/br> 視頻后面兵荒馬亂,拍攝的記者已經(jīng)傻了,追著沈延非干脆轉(zhuǎn)身的背影。 姜時念怔怔看完,視頻又開始循環(huán)重播,她靠在墻邊,不記得來回看過多少遍,才垂下已經(jīng)僵到發(fā)疼的手臂,閉上眼。 他怎么能…… 公開說這么離譜的解釋。 他把自己擺在哪了。 一句根本不切實際的“蓄謀已久”,把她徹底從這場臟污的亂流里摘清,她是姜時念,她是沒有犯錯的受害者,她主動跟商瑞干凈分手,可實際她卻是帶著目的,答應(yīng)跟沈延非結(jié)婚。 婚前這場攪動輿論的風(fēng)波,會給沈延非帶去多少麻煩。 他居然這么平常地告訴媒體,一切與她無關(guān),是他蓄謀已久,要娶她回家,完全抹掉了她在其中的心機。 姜時念喘了幾口氣,隱約聽到秦梔和童藍,還有很多別的人在安慰她,她嗓子干涸,有些說不出話,朝她們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后攥著手機回過身,從樓梯上慢慢下去,想找個最安靜的地方,給沈延非打個電話。 她抓著扶手,一步一步往別墅的地下室走,那里沒人,方便說話。 地下室只開著聲控的應(yīng)急燈,光線昏暗,姜時念走到轉(zhuǎn)角,徹底聽不到樓上的響聲,發(fā)涼的手指才按住手機屏幕,找出沈延非的號碼,微微抖著按下?lián)芡ā?/br> 等待音響起的第一聲,熟悉的手機鈴聲就猛然從她斜后方傳來,有些悶重。 姜時念手腕一顫,電光火石間想起那個方向直接聯(lián)通著地下車庫,她莫名喘不過氣來,想要轉(zhuǎn)身去看,那道鈴聲就伴隨著車門被關(guān)上的響動,驟然變得清晰,離她越來越近。 姜時念鼻子里不受控制的發(fā)酸,攥緊手忽然轉(zhuǎn)身,聲控燈這時候恰好暗下,只剩樓梯口灑下來的光線隱約照明。 男人的氣息近在咫尺,接過她手中死死握著的手機,替她掛斷。 昏暗里,他的輪廓模糊不清,唇間熱度卻帶著逼人的侵略性,低聲問她:“有什么想說的?不用打電話了,我在這兒?!?/br> 姜時念抿著唇,心臟在某一刻轟響著搏動。 沈延非抬起手,碰了碰擋在她臉上,那層她都顧不上去取下的純白頭紗。 “沒有要跟我說的?”黑暗在蔓延,他嗓音磁沉,“但我有。” 姜時念嗓子哽住,慢慢后退,脊背抵上堅硬的墻,胸腔里氧氣好像在飛速消耗,呼吸越來越困難,被迫略仰起頭。 沈延非垂眼,在若有若無的光里凝視她,白紗下急顫的睫毛透著不安。 他像之前無數(shù)次跟她耳語時一樣,在她漲紅的耳邊,唇磨著白紗,慢慢地問:“姜老師,是不是答應(yīng)過,婚禮之前,你要教我怎么接吻?!?/br> 第17章 姜時念在面前無形的攻勢下, 往后退完了最后一步,身體徹底貼在墻上,鞋跟摩擦地面的響聲驚起了聲控燈, 她終于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紗,清楚看見了沈延非。 剛才還在視頻里翻來覆去看的人, 空降一樣在她跟前出現(xiàn)。 他從發(fā)布會現(xiàn)場直接過來的,解掉了領(lǐng)帶,襯衫扣子松開兩顆,喉結(jié)滑動的幅度很小,牽扯著凌厲的下頜線。 再往上是他半側(cè)的臉, 在燈下輪廓深刻, 五官濃墨重彩, 眼睛微低著凝視她, 里面像有風(fēng)雪,望不到底, 往里稍一探入, 就要溺斃進去。 姜時念刻意忽略掉沈延非最后那句像是在逗弄她的話, 發(fā)澀地往下咽了咽,跟他說:“發(fā)布會那么重要的場合, 你何必管記者問什么, 直接走就好了,沒人敢攔著你追問,我的微博澄清已經(jīng)編輯好了, 馬上就能發(fā)出去, 這件事是我的問題, 是我沒在婚禮前處理好前任, 你不用把自己摻進來?!?/br> 他這樣的人, 就應(yīng)該站在高點,被絕對的仰視,不需要替塑料妻子承擔難聽的花邊新聞。 沈延非的目光始終沒有偏移,就那樣不輕不重籠罩她,低低問:“微博怎么寫的?” 姜時念擔心他是質(zhì)疑自己話里的真假,給他復(fù)述重點:“我寫了被姜家收養(yǎng)以后,我這些年作為姜凝的替代品到底是怎么過的,我從來沒有忘恩負義,更不可能為了錢權(quán)甩掉商瑞,是他讓我心寒在先,他做的事一件比一件下三濫,我早就徹底對他——” “好了,別說了?!?/br> 沈延非盡可能想聽她講完,但她口中一個接一個的商瑞兩個字,即使已經(jīng)不帶感情,只聽得出厭惡,仍然在提醒他,過去她跟商瑞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稍微試想,輕而易舉就能絞他的心。 “你寫這些,等于把傷口攤開給人看,不怕風(fēng)波更大?” 姜時念搖頭:“再大也是我該承擔的,無論如何,我不能連累你?!?/br> “因為關(guān)心我?”他好似只是隨口一問。 姜時念卻鄭重說:“因為我不能欠你更多了,我已經(jīng)還不起,這種亂七八糟的新聞根本就和你無關(guān),你憑什么要被影響?!?/br> 沈延非看她很久,胸口深處被抓撓得澀癢脹疼。 她總是一本正經(jīng)地跟他撇清。 沈延非緩緩?fù)氨屏艘徊剑獣r念已經(jīng)退無可退,只能緊靠著墻,面對他呼吸緊促,他低頭說:“姜時念,我們是合法夫妻,馬上要辦婚禮,明天晚上這個時候,就是你跟我的洞房花燭,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的事和我沒關(guān)系?” 姜時念無從回答,他緊跟著繼續(xù),語氣莫測,聽不出喜怒:“我太太被人設(shè)計污蔑,全網(wǎng)潑臟水,說你用盡手段攀附我,你就讓我忍氣吞聲,當做沒看見,好像那本結(jié)婚證只是幾張廢紙,放在家里壓箱底的?” 他并沒有咄咄逼人,每個字句都還是他慣常的冷靜溫和,但壓迫感是骨子里自帶的,躲都躲不開。 姜時念臉色漸漸發(fā)白,想跟他辯解,他根本不給機會,笑了笑低淡道:“所以在你眼里,我這個丈夫的存在,連簡單維護自己老婆都算犧牲?還是說,你一直就沒有信任過我,把我看成一個只愿意明哲保身的擺設(shè)?” 他口吻越來越沉,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好像還是第一次這樣。 姜時念心里漲到要爆開的情緒突然之間決堤,她必須承認,她不想看到這樣的沈延非。 喉管里的氣息在劇烈顛簸,她控制不住啞聲打斷他:“不是!我沒這么想過!” 她被激起沖動,泛紅的雙眼里涌出烈光,用足勇氣跟他對視:“我不想變成任何人的麻煩,尤其是你!沈延非,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你待我很好,我心里都明白,我想對得起你?!?/br> 說完她咬住嘴唇,偏開頭,錯過他仿佛突然被點燃的目光。 沈延非指節(jié)扣起,往內(nèi)施力,緊了緊才又裝作平常地松開,若有似無地笑笑,告訴她:“那抱歉了,對于你的麻煩,我很樂意?!?/br> “……沈延非!” “照顧老婆,不是我天職么?” “可是——” “整件事你沒有任何錯,是別人見不得你好,專挑這個時間故意刺傷你,你但凡再往自己身上攬一點責任,都是對我老婆的二次傷害?!?/br> 姜時念眼底有水光一閃。 沈延非拿過她手機,審視長微博的內(nèi)容,替她刪除,換成六個字:“祝我新婚快樂?!?/br> 后面艾特了他自己從來不用的工作賬號。 他給姜時念看過,也沒打算讓她反對,牽起她手指,讓她自己按下發(fā)布:“姜時念,我再提醒你,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不止是信任,你還有權(quán)利依靠我?!?/br> 姜時念看著發(fā)完的微博,跟她預(yù)計的完全相反,她反而坦然下來,轉(zhuǎn)換到另一個重點:“那你也不能把自己當擋箭牌,什么蓄謀已久,容易被別人在道德上挑錯處?!?/br> 沈延非淡淡勾唇,盯著她,一字字問:“如果是真的呢?” 姜時念愣住,腦中隱約有一聲虛幻的轟響,她喃喃:“……什么?” “蓄謀已久,”他咬字清晰,面不改色地把這四個隱含太多的字拉長,“看起來不是挺貼合實際的嗎,何況我本身就道德淺薄,沒打算做什么好人。” 姜時念啼笑皆非,認真說:“別開這種玩笑,跟你一點都不符合,要是你非要假設(shè)這個可能性,那從一開始,我就不會上你的車了?!?/br> “我可以接受各取所需,你幫我,我也盡力對你有用,但是我們早就說過的,不可能談感情,”她抬了抬臉,在再次暗下去的燈光余韻里對上沈延非視線,壓死之前某一刻不合時宜的悸動感,聲音輕而篤定,“沈延非,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對你沒有那種非分之想,我也不想跟任何人戀愛了?!?/br> 其他事上,她大多數(shù)不會跟他爭辯,聽他決定。 但唯獨這個,受過的傷讓她過分清醒,底線嚴明,不能允許自己往更深的沼澤里邁。 黑暗在地下室里肆意鋪開,凝固住心跳,只是彼此鼻息間難以平息的熱度騙不了人,在最誠實地互相糾纏,往皮rou,神經(jīng),血液,身體更深處隱秘的沸騰里鉆。 姜時念不知道哪來的危險感,她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在輕輕發(fā)麻,被無數(shù)細小的針撥弄。 過了很久,沈延非短促地低笑了一下,稍縱即逝,隨即在她面前伏低脊背,緩聲問:“好,我們各取所需,你的需應(yīng)該已經(jīng)取完了,那我的呢?” 氣氛陡變,姜時念仿佛一腳掉進火海。 他手指很熱,虎口張開,虛虛壓到她纖長脖頸上,把她固定在墻面,迫使她抬著頭:“從最開始你就在故意跳過我的問題,現(xiàn)在可以不逃避,正面回答了嗎?” 姜時念忍不住抓住他手腕。 可他并不用力,甚至稱得上動作和緩,手掌隔著白紗,在她頸上克制有度地一寸寸滑過,像是撫摸。 姜時念胸前鼓脹得越來越快,難言的口干舌燥,她閉了閉眼睛,眼簾開始熱紅。 她的確答應(yīng)過,要教他接吻,陪他演習(xí),明天就是婚禮了,今晚是最后機會,他提這個算不上過分。 這個要求,不管放在之前,還是現(xiàn)在,她都沒有理由拒絕。 姜時念脈搏飛漲,她強行撕開橫亙在心里的各種顧慮和小心,借著一時的決心,在他的掌控里忽然往前靠了一下,仰起臉,嘴唇墊著頭紗,吻在他淡色的薄唇上。 紗的質(zhì)感很細,但在接吻中,就顯得異樣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