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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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劍修,他當(dāng)然對能讓陸云柯的劍法在短短幾日內(nèi)便突飛猛進(jìn)的人十分好奇。 ——只是當(dāng)燕愁余見到太上葳蕤飛身落入院中時,不免露出些微驚色。他沒想到,他們這么快便會見上第三面。 眼前不過煉氣修為的少女,竟然就是陸云柯口中的前輩,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還是說,因為少女修為遠(yuǎn)勝過自己,才叫他不能探明她真正的境界? 在燕愁余抬頭之時,太上葳蕤也垂下眸來,四目相對,他看著那雙冷清的眼睛,心中生出幾分異樣。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風(fēng)拂過庭中,日光從樹葉間隙中投下一地碎金。 “你為何會在這里?!碧陷谵湓谒媲?,冷聲開口,打破了一片沉寂。 “我只是好奇,道友可是劍修?”燕愁余回道。 劍修? 太上葳蕤忽地笑了笑,一瞬間,便如山巔冰雪初融,泉水汩汩。數(shù)道琴弦破空而出,燕愁余飛身退后,身形穿過琴弦織就的密網(wǎng),落回原地。 這些琴弦中的靈力,不過在煉氣境界罷了,他又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過燕愁余也立刻明白了太上葳蕤的意思,她顯然不用劍。 而陸云柯見她動手,連忙上前:“前輩,這位道友只是仰慕于您,想見您一面,您別動手!” 仰慕…… 燕愁余摸了摸鼻尖,欲言又止,畢竟陸云柯說的話,好像也沒有什么錯。 “閉嘴!”和他一樣無語的太上葳蕤冷聲開口。 相處了數(shù)日,陸云柯也算對太上葳蕤的性情有幾分了解,在她開口之時,他便預(yù)感到不妙,轉(zhuǎn)身想跑,卻被琴弦纏住了腰間。 太上葳蕤指尖一勾,陸云柯便摔在地上,五體投地。 夕陽下,倒立在墻角的陸云柯艱難求饒:“前輩,我真的知道錯了……” 看著這一幕,燕愁余勾了勾嘴角。 太上葳蕤緩緩將琴弦收回指間,轉(zhuǎn)頭看向身后少年。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燕愁余連忙干咳兩聲,掩住這點笑意。 “你還在這里作甚?”太上葳蕤挑了挑眉,語氣冷淡道。 燕愁余卻不急著離開,他看向面前少女:“道友,這應(yīng)當(dāng)是我們見的第三面吧?!?/br> 不,應(yīng)該是第四面,太上葳蕤不經(jīng)意地想著。 “在下燕愁余,請教道友名姓?!毖喑钣嗵中卸Y,姿態(tài)磊落。 江晚正愁余,山深聞鷓鴣。 他是飛霜君,燕愁余。 太上葳蕤深深地看他一眼,良久,終于開口:“太上。” “我叫,太上葳蕤?!?/br> 燕愁余一怔,太上……分明是中域皇族之姓! 可她若是中域皇族子弟,他絕不會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該走了。”太上葳蕤再次開口,卻是下了逐客令。 她不打算與燕愁余多說什么,因為他們本就殊途。飛霜君和光同塵,而妖尊注定行走在暗夜之中。 燕愁余壓下心中疑慮,飛身落在墻頭,他想起什么,回過身,手中便多了個小巧的木匣。 “前日多有冒犯,這是賠禮,望道友原諒?!?/br> 說罷,燕愁余的身形消失在院中。 琴弦卷住木匣,太上葳蕤抬手,木匣便落入她手中。 他口中所言,是指前日夜中之事。 燕愁余在離開前才將木匣交給太上葳蕤,便是不想她拒絕。 指尖微動,木匣便緩緩開啟,靈光流轉(zhuǎn),其中放著一卷墨色絲弦。 飛霜君燕愁余除了是天下第一劍修,更是修真界最好的煉器師之一。 這卷絲弦乃元嬰境界的云霞蛛母所吐蛛絲所制,水火不侵,鋒銳更勝刀劍。 青絲繞…… 太上葳蕤看著匣內(nèi)刻下的三個字,沉默片刻,將之收入納戒。 被迫倒立的陸云柯在心中默默落淚,為什么受傷的只有他…… 幾日之后,便是松溪劍派門派大比。 陸云柯匆匆忙忙地穿過演武場,糟了糟了,他差點忘了今日就是門中大比報名的日子。 “陸師兄?”身著松溪劍派弟子服的少年少女見了他,紛紛問候。 陸云柯向他們點了點頭,來不及多說什么,飛快地穿行向前。 “我好像好幾日都沒有見陸師兄來演武場了?”少年有些奇怪。 “你還不知道?前日他孤身去丹楓林,被掌教罰了閉門思過?!彼砼杂腥随倚Φ馈?/br> 大比報名人山人海,費陸云柯了好一番功夫,才順利擠進(jìn)人群。 他艱難地將手拍在桌上:“我要報名大比!” 負(fù)責(zé)大比的內(nèi)門弟子抬起頭,挑了挑眉:“陸師弟?” “這不是陸師兄嗎?”旁邊也有人認(rèn)出了陸云柯,低聲道,“他也想?yún)⒓舆@次大比?” “我聽說前日這位陸師弟與同樣煉氣六重的師弟交手都輸了,怎么還敢參加這次大比?若是連第一輪比試都過不了,豈不是白白辱沒了內(nèi)門弟子的聲名?!?/br> “如果掌門不是他爹,以他的資質(zhì),怎么可能做得了內(nèi)門弟子。” “可惜掌門堂堂元嬰大能,卻生了這么個不成器的兒子?!?/br> …… 無數(shù)嘲諷而輕蔑的目光落在陸云柯身上,眾人低聲議論的話語接連鉆進(jìn)了他耳中,他握緊了手中靈劍,緊緊抿住唇角。 自從陸云柯停留在煉氣六重境界無法突破,成為內(nèi)門弟子中修為墊底的存在后,這些嘲諷貶低的話,他已經(jīng)聽得太多。 前日他輸給相同境界的師弟,更是加劇了這些嘲諷與偏見。不過如今自己得前輩指點,又有了稱手的靈劍,絕不會再如之前一般。 陸云柯看向自己面前的內(nèi)門弟子,沉聲道:“松溪峰弟子陸云柯,報名此次大比!” 第12章 負(fù)責(zé)登記名姓的少年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陸云柯:“陸師弟當(dāng)真要參加此次大比?” 見陸云柯點頭,他嗤笑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輕慢道:“陸師弟,你可要想好了,此次大比許多同門都會前來觀戰(zhàn),要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輸了,丟的可不止是你自己的臉?!?/br> 這話說得實在不好聽,陸云柯就是再好的脾氣也不由變了臉色:“多謝師兄關(guān)心,這次大比我一定會全力以赴?!?/br> 他對面的少年想,區(qū)區(qū)煉氣六重,就算再怎么全力以赴,恐怕也過不了第一輪比試。 照他說,陸云柯但凡有些自知之明,就不該來報名大比。 筆墨就在手邊,少年卻遲遲不愿意記下陸云柯的名字。 “陸師弟,你還是再好好想想吧?!彼值?,“比試中刀劍無眼,要是傷了你就不好了?!?/br> “若是誰一時不小心,傷了掌教大人的寶貝兒子,保不準(zhǔn)又要被教訓(xùn)了?!鄙倌晖祥L了聲音,語氣是十足的陰陽怪氣。 陸云柯雖然沒聽出少年的言外之意,但少年如此說話,還牽連他的父親,他心中也不免生出怒氣。就在他想發(fā)作之時,宋括自遠(yuǎn)處走來,他皺著眉頭道:“你們在說什么?” 見了他,方才對陸云柯態(tài)度惡劣的內(nèi)門弟子立時閉上了嘴,也不用宋括說什么便訕訕拿起筆,將陸云柯的名字記下。 宋括這才收回目光,他看向陸云柯,語氣溫和:“師弟,聽聞你近日潛心修煉,進(jìn)益定然不小,正好借此番門中大比讓師尊對你刮目相看?!?/br> 周圍投來意味不一的目光,陸云柯說不出話來,只好硬著頭皮向宋括點了點頭。 他們?yōu)槭裁催@樣看自己,難道他又做錯了什么?可是這幾日他明明都在閉門思過,只去過一次藏書樓啊。 陸云柯一頭霧水地往回走。 “云柯!”身形高大的青年迎面走來,身材高大,臉上神情不怒自威。見了陸云柯,他神色越發(fā)嚴(yán)肅。 “吳師兄!”陸云柯露出驚喜之色,“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位吳師兄,乃是大長老的獨子,如今已年過三十,距離結(jié)丹只差一步之遙。大長老與陸云柯的父親乃是師兄弟,陸云柯便也與吳師兄異常親厚,而他比陸云柯大了十余歲,可以說,陸云柯是被他看著長大的。 “前日你可是賭斗輸給了門中師弟?”久別重逢,吳師兄臉上卻不見笑意,沉聲問道。 陸云柯垮下了臉,怎么連吳師兄也知道這件事了:“是,不過……” 吳師兄打斷他的話,冷聲道:“輸了便輸了,你為何要叫執(zhí)事堂弟子為難那位師弟,叫他丟了丹房弟子的差使!” 宗門每月下發(fā)的靈石丹藥有限,許多出身平常的弟子便會在門中尋些雜事做,以換取靈石。而丹房正是松溪劍派最好的去處之一,雖然靈石有限,但在這里做事的弟子,能夠以低價買下品相不夠好的丹藥。 門中上下都知道,陸云柯前日賭斗輸給了這個丹房師弟,結(jié)果沒過幾日他就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趕出丹房——而陸云柯偏偏就是掌門之子,門中弟子便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陸云柯輸了賭斗,心中嫉恨,故意為難這位師弟。 吳師兄一回門中便聽說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問清此事后,立即來尋陸云柯。 陸云柯恍悟,怪不得今日各位同門對他的態(tài)度這樣奇怪。 “吳師兄,我沒有!”陸云柯急急道,“賭斗輸了,是我本事不濟(jì),怎么能怪師弟!” 他一臉真誠,吳師兄沉默下來,以云柯的性情,這的確不像他會做的事。那這件事,難道只是門中有人刻意討好,才會將那位師弟趕出丹房? 還是說,有人…… 思索片刻,吳師兄對陸云柯道:“后日大比開始,你便……” 兩日后,松溪劍派大比便如期而至。 一早,便有許多身著月白色弟子服的弟子結(jié)伴向演武場來。作為清溪郡一大勢力,松溪劍派門下弟子有近萬人之多,不過既然是為擢仙試做準(zhǔn)備,參加大比的弟子年紀(jì)便不能過三十。 因此第一輪比試共有千余弟子,要經(jīng)七日斗法,才能選出前十。 就算不能參加大比的弟子,也不愿錯過這番熱鬧,何況觀察同門弟子,也能對自己的修行加以反省思悟。 “是陸師兄……” “他怎么過來了……” “真是臉皮厚,賭斗輸了,便以勢壓人!”少年冷哼一聲,眼神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