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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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樣藏書來看,小孤山更強于獨霸一州之地的天水閣。 那么天傾之難是什么,才會叫小孤山派的山門落入空間裂隙中,門中弟子也盡皆殞身,只剩一個蕭玉虛。 蕭玉虛不打算告訴太上葳蕤其中詳盡,她便也沒有多嘴去問。 三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過,濃郁藥香蔓延,太上葳蕤抬頭望去,只見天邊聚集起七彩云霞,云層之后,隱隱傳來龍吟鳳鳴之聲。 六轉(zhuǎn)以上丹藥,成丹之時,都會生出天地異象。 太上葳蕤放下手中書卷,起身向外走去。 紅燭靜默燃燒,她到的時候,一枚指肚大小的丹藥浮在藥鼎上方,其色灼灼。見她行來,蕭玉虛拂手,將那枚丹藥送到她面前。 太上葳蕤抬手接住丹藥,抬起頭,比起三日前,蕭玉虛看起來又衰老了許多。見她看來,蕭玉虛溫和地對她笑了笑,來不及再說什么,眼中逐漸失去了神采。 他的頭緩緩垂了下來。 就是這一刻,一縷殘魂從老朽的軀殼內(nèi)脫離,如風(fēng)中殘燭般搖曳著,將要消散。他握在手中的玉玨摔落在地,發(fā)出一聲脆響。 蕭玉虛將要消散的殘魂被吸引著,緩緩進(jìn)入了玉玨中。 這是……太上葳蕤上前撿起玉玨,神識探知之時,纖長眼睫飛快顫動一瞬。 玉玨之中,除了蕭玉虛的殘魂,還有數(shù)道游離的魂魄。人的魂魄若破碎至此,早應(yīng)煙消云散。 她突然明白了,蕭玉虛的魂魄殘缺衰弱,是為了蘊養(yǎng)這些破碎得嚴(yán)重的游離魂魄。 這些碎裂的魂魄,大約屬于赴天傾之難的小孤山門人吧。 小孤山兩百三十七人,至今,全數(shù)隕落。 妥善收好玉玨,太上葳蕤再次向已經(jīng)失去聲息的蕭玉虛俯身一禮。 第46章 蕭玉虛的殘魂落入玉玨之后, 整個鳴沙窟中便只剩下太上葳蕤一人。 小孤山的山門因變故落入這片荒蕪得只見黃沙的裂隙中,許多禁制陣法都在空間亂流中損毀,修行試煉之處也因為靈力不足無法運轉(zhuǎn)。 太上葳蕤在黃沙中所見鳴沙窟, 原是小孤山一處歷練之地,但經(jīng)數(shù)百年風(fēng)沙侵襲, 早已化作尋常洞窟,所以她一路行來都沒有遇上任何險境。 靈髓池中,她將赤紅色的丹藥服下, 閉目運轉(zhuǎn)功法。 灼熱的藥力沿著經(jīng)脈順行, 少女纖弱的肩背上現(xiàn)出繁復(fù)陣紋, 這是太上葳蕤之前為了暫時壓制幽冥寒毒所繪。 陣紋漸漸淡去, 蒼白皮膚上沿著經(jīng)脈現(xiàn)出淡淡紅痕,她閉上眼, 催動藥力游走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 靈髓池中乳白色的靈液顏色逐漸變淡, 無數(shù)靈氣涌入太上葳蕤丹田之中, 隨著功法運轉(zhuǎn)化為靈力, 一遍遍游走過經(jīng)脈,將其拓寬。 她前世修為已至化境, 如今化液成丹,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 黃沙之上生出萬里云霞, 五色靈光相映, 許多修士便是晉升元嬰之時,也不見有這樣浩蕩的異象??上н@方天地中再無第二人, 得見如此景象。 丹田內(nèi)金丹漸漸成形,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血rou也在靈力沖刷下生出變化,丹田氣海拓展, 比起筑基之時,更大了十倍有余。 靈髓池中的靈液已經(jīng)變?yōu)橐黄宄?,之后或需?shù)月之久,才能恢復(fù)池中靈氣。 太上葳蕤起身換上一身干凈素衣,向藏書樓行去。 之前她看的一卷陣圖,還不曾盡閱。 從書架上取下陣圖,她的目光恰好瞥過一旁劍譜。 斬天劍。 這名字倒是很有氣勢,但讓太上葳蕤目光停駐的,是因為這三個字,與石室石碑上刻下的字近乎相同。 她取下劍譜,抬手翻開一頁,卻被沖天劍光逼得后退兩步。 太上葳蕤穩(wěn)住身形,抬手畫符,輕易便化去劍光。在劍光消散后,便能看清在書卷扉頁上的三個字,蕭無塵。 蕭無塵—— 遍地黃沙在被狂風(fēng)卷起,吹過洞窟時,發(fā)出沉悶嘯聲,天地之間不見活物,只聽見風(fēng)聲肆虐。 日月幾何,江山未改,三年轉(zhuǎn)瞬而過。 方禹州是東域三州之一,疆域廣闊,最多凡人,其中七國并立,常有紛爭。 晉國都城為絳京,城墻聳立,護(hù)城河水聲淙淙,白日喧鬧嘈雜不再,零星幾盞燈火滅去,黑暗便籠罩在整座城池上。 黎明破曉時分,城門大開,護(hù)衛(wèi)城門的都城衛(wèi)士打著哈欠走了來,城外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布衣短褐的鄉(xiāng)民或挑著擔(dān),或牽著驢,帶著瓜果禽rou,只等進(jìn)城趕一場早市。 這些在絳京,可比在鄉(xiāng)野之間,能賣出更高的價。 城西的破廟之中,三個年紀(jì)不一,渾身臟亂的孩童躺在角落,睡得口水橫流。角落里,大約十五六的少年閉著眼靠在墻上。 如今已經(jīng)是深春時分,便是睡在漏風(fēng)的破廟里,也不必?fù)?dān)心冷得無法入眠。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靠在角落的少年率先睜開眼,他一身布衣補丁摞著補丁,腿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去。 他扶著墻,艱難地站起身,手中杵著樹枝借力,一瘸一拐地向門外行去。 破廟后有一口廢棄的古井,其中井水已經(jīng)渾濁,混著不少泥沙。若換了往日,少年絕不會碰,但以他現(xiàn)在情形,已經(jīng)沒有資格嫌棄什么了。 他低下頭,水中映出一張陰郁的臉。 少年打了水,胡亂洗了一把臉,又撿了地上散落的樹枝往回走,用衣帶捆作一團(tuán)往回走。 只是背著重物,幾步路的距離,就已經(jīng)讓他右腿傷口隱隱作痛。少年額上滲出細(xì)汗,卻不肯放下背上斷枝,只咬著牙往前走。 便是瘸了腿,他也不能躺著做個讓幾個小孩子養(yǎng)活的廢物。 “裴哥哥!”虎子走出廟門,看見這一幕,連忙上前接過了他背上樹枝。 他雖然只有十二歲,身量卻不比裴行昭瘦弱,出生農(nóng)家,他的體力可比現(xiàn)在被人打斷了一條腿的裴行昭好得多。 破廟里,一張臉臟兮兮的女童拿著臟污得不成樣子的紅繩,小心地為自己扎了個辮子。 二丫碰了碰自己自己頭上的紅繩,甜甜地笑了笑。 轉(zhuǎn)頭看見自己身邊還在熟睡的小胖子,狠狠踹了他一腳:“狗蛋,起床了!” 流著口水的小胖子被她踹了一腳,也只是翻了個身,完全沒有起來的打算。 還是裴行昭升起火,烤了昨日討來的兩個蒸餅,小胖子才聞著香味醒了過來。 他抹了一把嘴角口水,身上就要從火上拿了蒸餅,虎子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不許搶!” 狗蛋縮回了手,不敢再亂動。 兩個蒸餅不過拳頭大小,連一個少年人的肚子都填不飽,何況這里還有四個人。 不過沒有人出口抱怨,這兩個沒有摻了石子麥麩的蒸餅,對他們而言,已經(jīng)是味道極好的美食了。 “裴哥哥,我們今日去山上挖野菜,我和二丫,狗蛋出去就行。”珍惜地吃完手中蒸餅,虎子對裴行昭道。 他的腿傷沒有好,當(dāng)然爬不了山。 “我和你們一道去?!迸嵝姓训椭^,將手中蒸餅又分了一半給他。 虎子不肯吃,卻被他強行塞在嘴里。 將蒸餅咽了下去,虎子又道:“裴哥哥,大夫說了,你的傷要靜養(yǎng),要是亂動,以后會……” “會變成瘸子的!”不過六七歲的二丫當(dāng)即接話道。 虎子拉了拉她的手,二丫卻完全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 裴行昭沉默下來,他才十五歲,當(dāng)然不想往后余生都只做個瘸子。若是再受傷,他們也沒有銀錢能再請大夫了。 吃了蒸餅墊墊肚子,虎子便帶著二丫和狗蛋出了破廟往城外走,這個時節(jié),山上應(yīng)該還有不少野菜。 “虎子哥,我們?yōu)槭裁床蝗ツ羌沂充?,他們每日都有好多剩飯剩菜……?/br> 還有rou呢! 狗蛋說著,吸了吸口水,前幾天吃的雞骨頭,是他這么多天第一次吃上rou。 “不能去?!被⒆用蛄嗣虼?。 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水沖垮了村子,二丫和狗蛋年紀(jì)小,貪玩兒去了山上,虎子聽了自己阿娘吩咐去尋人,陰差陽錯躲過了這一劫。 三個人相依為命,沿路乞討,跟著其他災(zāi)民一起來了絳京。但親人盡喪,他們在這絳京城中舉目無親,虎子只能帶著兩個小孩兒暫住在破廟里,以乞討為生。 這絳京中,就算乞兒也是拉幫結(jié)派的,他們初來此地不懂,撿了食鋪的剩飯剩菜,虎子被人拉進(jìn)暗巷里打了一頓,為的便是此事。 被打這事兒他沒有同裴行昭幾人說,不想他們擔(dān)心。 但之后,卻是不敢再往食鋪外等著,就連城西心善的富裕人家外,都是旁人的地盤。 二丫和狗蛋畢竟年幼,到了山上便撒開了歡兒,只有虎子一個人低頭挖著野菜,心里發(fā)愁。 野菜越挖越少,他想去做工,卻被人嫌棄年紀(jì)太小,不肯收。等到了冬天,他們連件棉衣都沒有,該怎么辦? “玄女!”二丫的驚叫聲忽然響起,“虎子哥哥,玄女jiejie來了!” 虎子被她的叫聲驚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什么,無奈地一笑。 阿娘還在的時候,總是給他們講玄女救苦救難的事,從此二丫見了生得好看的jiejie,都稱玄女。 想起阿娘,虎子有些稚氣的臉上也現(xiàn)出傷心神色。 “虎子哥,怎么玄女jiejie睡著不醒???”二丫有些奇怪道。 虎子一驚,顧不得手中野菜,起身向二丫身邊跑去。 爛漫山花中,少女閉目躺在其中,一身白衣不染塵埃。鴉青色的長發(fā)垂落,纖長眼睫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她膚色如雪,竟然找不出分毫瑕疵。 二丫捧著臉蹲在少女旁邊,癡癡地看著她的臉:“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玄女jiejie……” 虎子也看得有些呆,他也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jiejie。 二丫伸出沾了泥的小爪子拉了拉少女的衣袖:“jiejie,你醒醒啊?!?/br> 見少女并無反應(yīng),虎子連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隨即松了口氣。 看來這位jiejie還活著。 “二丫,你把jiejie扶起來,我們先回去?!被⒆佣咨頊?zhǔn)備把人背起來。 既然人還活著,那就一定要救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虎子娘常掛在嘴邊念叨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