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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52節(jié)

    “時候不早,入學(xué)試該開始了,還請?zhí)由锨爸鞒?。”他看向鐘離燁,唇邊始終噙著溫和笑意。

    鐘離燁點(diǎn)頭應(yīng)是,冷峻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

    走上白露臺,鐘離燁站在中心,目光掃過四周,最后掠過溫松云。

    在他要開口之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太子殿下,小民有話要說!”

    突兀傳來的聲音,引得在場之人齊齊尋找起來源。

    sao.動之中,面目平凡的青年上前兩步,向鐘離燁重重跪了下去。

    他一身粗布褐衣,滿是老繭的雙手顫抖著,從懷中取出血書捧在額前。

    青年躬身叩首,聲音中滿是悲憤:“血書在此,請?zhí)拥钕聻槲冶钡赝魉赖娜f余民眾,為無數(shù)流離失所的百姓做主!”

    聽完這句話,周圍的人無一不是面露驚色。

    北地大雨以致洪水決堤,分明是天災(zāi)啊。

    溫松云眼神微深,此時發(fā)生的變故,是他的確沒有想到的。

    鐘離燁負(fù)手而立,冷聲問:“你有何冤情需孤做主?”

    “敬告太子,北地大雨連綿七日,致河水決堤,并非天災(zāi),而是**!”青年神情悲慟,一字一句道。

    這句話出口,在場之人多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這怎么可能,難道還有cao控天時不成?

    淹沒在人群中的裴行昭握緊了手,沒錯,北地的這場災(zāi)難,的確是**無疑!

    他死死盯著跪在白露臺下的青年,嘴角緊抿。

    溫松云不動聲色,藏在寬大袍袖中的手掐訣,一道無形的靈力便陡然襲向捧著血書的青年。

    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長。

    只是他的靈力還未來得及落下,便在空中消散。

    溫松云轉(zhuǎn)頭,對上太上葳蕤似笑非笑的臉,眼中現(xiàn)出幾許陰翳。

    看來今日一切,都是早有預(yù)謀。

    幾日前,絳京太子府中。

    “請仙長替我晉國北地萬余民眾,殺大晉國師溫松云!”鐘離燁掀袍跪在太上葳蕤面前,震聲道。

    晉國國師溫松云出身白月宗,為金丹修士。他來晉國至今七十余載,知天象卜吉兇,幫晉國避過不少劫難,因此深受當(dāng)今晉王信任和市井百姓愛戴。

    而現(xiàn)在,鐘離燁卻請求太上葳蕤,殺了這位德高望重的晉國國師。

    見她不言,鐘離燁解釋道:“燁想殺溫松云,并不為排除異己,而是因晉國北地洪災(zāi),是由溫松云而起!”

    溫松云為蘊(yùn)養(yǎng)法器,在河道之中布下引水之陣,致北地數(shù)日大雨。

    助他布下法陣的,正是幾名白鹿書院弟子。法陣結(jié)成后,溫松云當(dāng)即殺了這幾名弟子。卻不想其中有人看出異處,提前留下血書,輾轉(zhuǎn)交到家人手中。

    絳京城中,聽聞被洪水肆虐后的北地哀嚎遍野,官吏卻無所作為,因此引發(fā)□□,鐘離燁不愿坐視不理,向晉王請命,親自前往北地賑災(zāi)。

    貪圖享樂的晉王實(shí)在不明白這個兒子在想什么,以北地如今情形,堂堂太子何必親自前往涉險。

    不過鐘離燁再進(jìn)言下,不肯放棄,他終于是煩不勝煩地答應(yīng)了。

    鐘離燁帶著人到了北地,夙興夜寐,與北地幾位能吏一起,終于平息下事態(tài)。而因此次北地之行,他得到了那封書有洪災(zāi)真相的血書。

    派親信四處搜尋,花了數(shù)日,鐘離燁終于在幾處河道內(nèi)找到了沒有被大雨完全抹去痕跡的陣法,這些便是證據(jù)。

    但就算有血書,有證據(jù),鐘離燁也很難將溫松云如何。

    因為他是白月宗門人,更是金丹修為的大能。

    將溫松云所做之事告到晉王處沒有任何用,鐘離燁敢這么做,必定難逃一死,連晉王也保不住他。能審判溫松云的,似乎只有晉國背后的白月宗。

    但白月宗遠(yuǎn)在數(shù)萬里外,平日聯(lián)系都是靠溫松云和絳京之中的門人。何況就算傳信過去,鐘離燁也不知他們會不會為了晉國百姓向溫松云問罪。

    太上葳蕤,是鐘離燁遇見的唯一一個有實(shí)力殺死溫松云的人。

    但聽完他的話,太上葳蕤只是冷淡地看著他:“我與晉國并無干系?!?/br>
    鐘離燁的話說得很是冠冕堂皇,只是晉國枉死的百姓的確無辜,卻并非因太上葳蕤之故而死,她沒有責(zé)任殺溫松云為他們報仇。

    而鐘離燁這么一說,不殺溫松云,她便好像有了不是。

    太上葳蕤一向不喜歡被別人利用。

    鐘離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合適,他連忙補(bǔ)救道:“我晉國有靈石礦脈數(shù)十,自溫松云來后,每年開采所得,除獻(xiàn)與白月宗的數(shù)百萬,剩余有一半歸于他。溫松云若死,燁愿將此盡數(shù)奉于仙長?!?/br>
    太上葳蕤沒有說話。

    她如今雖然缺靈石,但若是收了鐘離燁的靈石,便意味著之后會和晉國有更多的牽扯。

    見太上葳蕤不為所動,鐘離燁只好又道:“只要能殺溫松云,凡我所有,都可獻(xiàn)給仙長!”

    他將平日與朝臣博弈的法子用在太上葳蕤身上,顯然并不奏效,她什么也不用說,便令鐘離燁交出所有底牌。

    太上葳蕤為自己斟了一盞茶,水聲響在安靜的屋內(nèi),鐘離燁的心高高懸起。

    輕啜一口茶,她終于開口:“溫松云的性命,拿玉衡來換?!?/br>
    玉衡是天然而生的靈物,能承載蘊(yùn)養(yǎng)離體魂魄,令之不至消散。

    以晉國之力,想尋一件玉衡,并非難事。

    鐘離燁也聽說過玉衡,雖然他手中沒有,但晉國國庫之中,收有這件寶物。

    他起身,再次鄭重向太上葳蕤一禮:“在白鹿書院弟子試之前,我會將玉衡交給仙長?!?/br>
    鐘離燁要在白鹿書院弟子試上,揭露溫松云所做之事,讓晉國上下看清他的真面目。

    這就是太上葳蕤今日會出現(xiàn)在白鹿書院的原因。

    有太上葳蕤出手,溫松云想暗中對青年動手便成了不可能的事。

    他不過金丹中期的修為,又如何能與已經(jīng)金丹巔峰的太上葳蕤抗衡。何況太上葳蕤早在筑基之時,便能越階斬殺金丹期的桑庭。

    白露臺下,青年正將來龍去脈說與眾人聽,全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

    “……那時小民才知,北地大雨連綿,原來是因為有人于河道之中繪下引水的陣法!”

    青年字字泣血,他是北地生人,妻兒父母都在那場洪水之中殞命,村人也無一幸免。只有他,因為在外行商保住性命。

    周圍響起一陣嘩然之聲,倘若事實(shí)真如此人所言,未免也太過駭人聽聞。北地水災(zāi)死的不是一人兩人,而是萬余人,更有數(shù)萬百姓因此流離失所!

    “致使北地洪水肆虐的罪魁禍?zhǔn)?,就在此處!”青年說著,抬頭看向溫松云,眼中滿是恨意。

    眾人不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隨即忽地齊齊噤了聲。

    這可是國師!

    “胡說八道,國師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當(dāng)即便有人指著他罵道。

    “沒錯,晉國這么多年來,多賴國師才能避過一次次大災(zāi),我絕不信國師會做出那等喪心病狂之事!”

    “你可知道污蔑國師是什么罪名?!”方才攔住步輦的朝臣上前一步,高聲喝道。

    周遭議論聲再起,相信青年所言的人實(shí)在不多。

    鐘離燁并不心急,他看向溫松云,開口道:“國師如何看?”

    溫松云對上他的目光,面上笑意不改,反問道:“難道太子信了這些污蔑之言?”

    鐘離燁的氣勢并不落于下風(fēng):“如今有人狀告,即便國師清白,但什么也不做,難堵悠悠眾口。不如請出當(dāng)日白月宗賜下的問心鏡,國師與此人在鏡前一試便能證清白?!?/br>
    這番話出口,溫松云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憑一個凡人污蔑之言,便要本君照問心鏡,實(shí)在荒謬!”

    他陡然暴起,向青年飛身而來。

    在溫松云動手之際,太上葳蕤也動了。

    她落在溫松云面前,煙青色的裙袂飛舞,毫不費(fèi)力便接下他這一掌。

    隨著太上葳蕤反手一拍,刺目靈光亮起,溫松云被逼得倒飛而出。他跌下白露臺,即便將一只手撐在地面也沒能止住去勢,直到退到數(shù)丈之外,才穩(wěn)住身形。

    他半跪在地,抬起頭,只見白露臺上,太上葳蕤負(fù)手落下,神情依舊淡淡。

    第56章

    又是她!

    溫松云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如此強(qiáng)烈的憎惡之色, 他抬頭看著太上葳蕤,目光陰沉,看來她當(dāng)真是要與自己作對了!

    一旁, 眾人看到溫松云動手,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幾步, 只怕自己被殃及池魚, 國師可是能移山填海的仙人……

    方才原本沒有幾人相信青年的話,但在鐘離燁提出請問心境一試真假之時,溫松云不但不肯答應(yīng),反而想出手傷人。

    問心鏡是當(dāng)年晉國依附白月宗時, 白月宗賜下的法器之一,就算是化神修士, 在其面前,也會被窺探心跡。

    因此想知道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 只需在問心鏡前一試便知。

    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溫松云如此行事,正坐實(shí)了心虛二字。

    到了這時, 眾人心中難免生出懷疑, 難道說, 北地發(fā)生的那場大災(zāi), 當(dāng)真是國師做的……

    但就算有了懷疑,也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聲討什么。

    溫松云在晉國這些年, 有無數(shù)朝臣攀附他,若是他有事, 就意味著他們也將地位不穩(wěn)。

    對于這些人而言,北地枉死的百姓不算什么,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出身低微的百姓此時不由有兔死狐悲之感, 但國師是能呼風(fēng)喚雨的仙人,他們這些升斗小民又能將他如何?

    “國師自認(rèn)清白,怎么不愿照過問心鏡,反而要?dú)⑷藴缈冢俊辩婋x燁一向不見什么表情的臉上揚(yáng)起了一個笑,但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斑€是說,確如此人所言,此番我晉國北地水患,皆由國師你而起?!”

    他上前一步,話音到了最后猛然拔高,讓人有振聾發(fā)聵之感。

    溫松云緩緩站起身,目光從太上葳蕤身上移開,看向了鐘離燁:“這橫加污蔑的小人身份卑賤,他說的話有何可信!鐘離燁,本君在這晉國七十余載,便是你的祖父尚且要對我恭恭敬敬,何曾輪到你來責(zé)問于我!”

    “何況你晉國傳承數(shù)百年,是因白月宗庇護(hù),如今又是誰給你的權(quán)利,來問我的罪!”

    溫松云冷笑著,一步步上前。

    鐘離燁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退縮,高聲道:“祖父敬你,父王敬你,朝臣敬你,百姓敬你,是因國師你于我晉國有功,免我晉國百姓風(fēng)雨!但若是國師不能庇護(hù)百姓,還將晉國百姓當(dāng)做草芥犧牲,他們又為什么要敬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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